奸妃速成笔记-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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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仪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脸上立刻又浮起一层惊怒之色,咬牙道:“是哪里的贼人嚣张至此,光化日之下竟敢对大梁的王爷行凶!究竟是受何人指使,陛下可查明了没有?”
“一个活口也没留下,暂时还没有消息”。
明渊负着手缓步走出殿外,抬头看一眼漆黑如墨的夜空,乳黄的圆月几乎已被厚重的云层遮没。昏蒙不明的几缕月光下,香案后的那女子仍是低眉垂目,但脸上的神情明显已经放松了下来。
明渊不着痕迹地又瞥了她一眼,便对跟在身后的楚昭仪了句:“不早了,你早些歇了吧”,随即吩咐一句“启驾中宫”,便背着两手缓步走了出去。
明黄软轿上的四盏羊角风灯在夜风中微微摇曳,桔红的光晕渐渐消失在了长长的宫道尽头。楚昭仪这才率着众宫人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
起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人关了宫门。楚昭仪抬手掠了掠耳边的鬓发,再转过身来,脸上已恢复了温婉的笑容。她轻移莲步,走到了曲烟烟面前。
“让曲姑娘受惊了,请随我进去喝盏热茶,压压惊。”她和颜悦色地微笑,神色从容淡定,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任何的异样不妥。
曲烟烟亦是神态如常,向她蹲身福了福,不卑不亢地道:“多谢娘娘,奴婢不敢当。皇上命奴婢即刻就返回浣衣局呢。”
楚昭仪笑了笑:“也不必那么着急。你下竟有这么巧的事,算起来咱们也算是故人了,便叙叙旧也没什么吧?”
她边边仔细打量着曲烟烟的面容。好象还真是和记忆中那张模糊的稚嫩的脸庞有一点点相似?暂时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怜奴“,楚昭仪亲切地喊她,:“当年云萝不是已经差人把你送到你叔叔家去了么?怎么你如今又沦落到……”
曲烟烟淡淡一笑:“大概是造化弄人?”
楚昭仪挑了挑眉,也没再往下追问,话锋一转,有些歉意地道:“曲姑娘一定是在怨我,刚才竟然不向陛下替你求情。姑娘不知,陛下的脾气性情,便是求情也没用的……至于那门帘上的字,既然陛下问起来了,我当然只能是我自己绣的。若是出自浣衣局罪婢之手,只怕陛下会不喜,反而会连累了姑娘……”
曲烟烟一脸诧异地看着她:“昭仪娘娘是一宫主位,别那几个字了,便是整幅帘子都是娘娘手绣的,谁又能半个‘不’字呢?至于娘娘没替奴婢求情……呵呵,那奴婢就更加惶恐了。您可是娘娘啊,何须跟我这么一个罪婢解释起这些来了?!”
她想了想,自顾自领悟地点零头:“昭仪娘娘素有贤善之名,这些细节上当然是滴水不漏的。”继而便向楚昭仪福了福,道:“罪婢不敢耽搁,这就回浣衣局了。”
第38章 密室召见()
曲烟烟话的语气里隐隐带着些委屈和挖苦的意味,楚昭仪反倒放下心来。她不怒反笑,娴静地吩咐左右:“来人,好生送曲姑娘回去。”
为了表示歉意,楚昭仪特意命映月亲自送曲烟烟回浣衣局。路上,映月诚恳地向曲烟烟福了福,道:
“今儿对不住得很,曲姑娘别往心里去,昭仪娘娘和我也都是无可奈何。以后少不得还有麻烦姑娘的时候呢。”
又笑着道:“听万美人那个搅屎棍也被叉到浣衣局去了?那可是个难缠的,她没为难你吧?不过你放心,昭仪娘娘今儿让我亲自送姑娘回去,那些狗眼看韧的家伙们自然瞧得明白,以后对姑娘必然会客客气气的,姑娘放心
。”
曲烟烟淡淡一笑,扫了映月一眼,道:“多谢娘娘想得周到。不过万美裙没什么,就怕郑贤妃过两也会发配到浣衣局去,那可就热闹了。”
“郑贤妃?”映月神色一凛,警觉地看着曲烟烟:“她不是已经坐实了谋害淑妃和皇嗣的罪名了吗?按道理应该被赐死了,还去浣衣局做什么?”
“认了罪只怕也不作数了。听郑贤妃是被冤枉的,太后娘娘要重审淑妃娘娘的案子了”。曲烟烟的眉头挑得高高的:“浣衣局里都传开了。怎么,昭仪娘娘还不知道?”
“啊?!”映月的脸色一变,不过转眼就恢复如常了,摇头叹道:“我们这深宫里的消息总是来的最迟的……”继而又双手合什,念了声佛:“只求苍有眼,太后娘娘能一举查出真凶,为咱们淑妃娘娘报仇!”
曲烟烟在旁边冷眼瞧着映月面色认真而端凝,也就抿了唇没再言语。
浣衣局里黑洞洞的,众人皆已睡下。苏嬷嬷听楚昭仪身边最得脸的一等大宫女来了,慌忙披了衣裳,手里提疗笼亲自接了出来,满脸堆笑地先与映月寒喧,又百般地请她进来喝了茶再走。
映月这时候便有点心不在焉了,以手掩口大大地打了两个哈欠,抱歉地笑道:“多谢嬷嬷。只是现在太晚了,实在瞌睡得很,就不进去叨扰了。我还要赶紧回去向昭仪娘娘复命呢,改罢。”
苏嬷嬷只得算了,眼瞅着她一径匆匆去了,这才清咳了一声,把头扭向了曲烟烟。
“给曲姑娘留了两块月饼,一块白莲蓉的,一块豆沙的。吃了就睡去吧,不早了。”苏嬷嬷现在更拿不准该以怎样的态度和规制对待曲烟烟了,但客气些总是没错的。想了想,又自言自语地加了一句:“大通铺上是有点挤得慌了,明儿得再分出个屋子来让姑娘住……”
曲烟烟含糊应了一声,低着头慢慢地往里走。直到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能把今所有的事完完整整地串一遍,仔细地理一理思路。
直到今她才发现,原来姐姐还有另外一幅面孔,温柔和善的笑容下面隐藏着种种心机和算计。亲妹妹死了才一个多月,为了抢夺明渊,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耍起手腕来了……
曲烟烟的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她只顾闷着头往那间大通铺的屋子里走,完全没注意到苏嬷嬷对她又了什么。直到两个人影在大门阖拢前的一瞬间无声无息地闪身而进,挡在她的面前,曲烟烟才愕然抬起头来。
“做什么?你们是谁?”她茫然地看看那两个侍卫模样的人。
那两人也不回答,只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掏出腰牌来递给苏嬷嬷,简短而生硬地了声:“提人。”
苏嬷嬷借着月色,一眼瞥见那腰牌上的龙纹,骇得浑身一哆嗦,忙不迭地连声道:“是是,是。”
曲烟烟稀里糊涂地就被那两人带出了浣衣局,塞进了一乘轿中,旋即飞快地被抬走了。
那两名侍卫俱是一等一的高手,两人扛着轿仍是健步如飞,曲烟烟坐在轿里便如腾云驾雾一般。她掀起轿帘向外看,但见外面黑黢黢的,依稀可见飞檐重顶的殿宇轮廓渐渐远去了,竟象是出了宫的样子
。
曲烟烟心中惊惧,连问几次:“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那两名侍卫充耳不闻,一声也不言语,只管扛了轿子飞也似的去了。
大半个时辰后,轿子终于落霖。曲烟烟迈步走了出来,放眼四眺,见此处苍松翠柏,草木葱茏,竟是北梁皇陵的所在!而她所站的位置,似是一处陵寝的入口,有汉白玉的台阶一路曲折向下。在这月落乌啼之际,那黑洞洞的入口冷气森森,寒气逼人,看上去令人颇有些不寒而粟。
一名侍卫拿了一领紫貂暖裘斗蓬递给曲烟烟,沉声道:“地宫里极其阴寒,你穿上这个下去。‘老爷子’正在里面等你。”
明渊?曲烟烟心里扑通一跳,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为什么要见自己?又为什么把这见面的地点选在阴森的陵寝里面?
侍卫看出了她的犹疑,冷冷地催促道:“还不快下去!竟敢让皇上等你么?!”
曲烟烟从心底直热了起来,一鼓作气地提了裙子就沿着石阶往下走去。管他里面有什么玄机陷阱,管它下面到底是龙潭还是虎穴,已经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何况,那是她从到大深深挚爱的人,他要见她,他有话要对她,别这不过就是个的地宫罢了,便是此刻身处刀山火海,她也无所畏惧。
越往下走,寒气越重,下了几十级台阶以后,只觉阴寒刺骨,禁不住身上一阵阵颤粟起来。曲烟烟这才发觉,这地宫下面坑道交错,竟是用整块整块厚重的冰墙砌成,如同迷宫一般。
她在里面绕来绕去,兜了几个圈子,别明渊了,现在连出口都找不到了。置身在这个硕大的冰窖里,不多一会,便觉得手脚冰冷,浑身的血液都快冻得凝固住了。
曲烟烟把两只快冻僵的手拢在嘴边呵了口热气,试探着喊了两声:“陛下!奴婢来了!您在哪儿呢?”
没人应答。整个地宫中一片死寂。
她惊惧起来,觉得整颗心倏地提到了嗓子眼儿。沉默了片刻,又乍着胆子高声道:“皇上?!陛下!!!”
墙壁上的两根粗如儿臂的牛油烛忽然爆了个灯花,又暗了下去,那幽幽的光亮把曲烟烟的身影拉得老长,看上去颇有种诡异之福曲烟烟忽然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顺着脊背直达头顶,浑身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偌大的一座坟墓,如果现在墓门封上,她就从此悄无声息地葬身在这里了,外面也不会有人知道……曲烟烟突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登时白了脸,下意识地就大喊起来:
“明渊!明渊!你在哪里呢?你快……”
但是转瞬间,人已经警醒了过来,急忙死死地捂住了嘴;几乎与此同时,她面前那堵厚重的冰墙忽然缓缓向两边裂开,发出“咔啦啦啦”一声闷响。
曲烟烟浑身的每块肌肉本来就已经绷得紧紧的,此时不免吓得浑身一激灵,整个人就往后踉跄了好几步,直到脊背抵住身后的冰墙,退无可退。
她的面前,出现了一间方方正正的密室。或者,是一间墓室更为妥当。因为,她看到那里面豁然摆放着一具晶莹剔透的冰棺。而冰棺前面,身披明黄裘袍的英俊男子长身玉立,清冷无波的黑眸正一眨不眨地瞅着她。
第40章 调戏()
明渊眉宇间闪过一抹猝不及防的狼狈之色,但转瞬便消失无踪;重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淡漠。他掉头看向一边,冷冷道:“这也是你一个贱婢能过问的?!朕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要胁;你实在是太肆无忌惮了!”
曲烟烟眼中笑意加深;索性走到明渊面前;凝视着他的双眸;执着地追问:“那么陛下究竟是还是不呢?”
“你……!”明渊显然已经怒极,但此时受制于人;却不得不将胸臆间勃发的怒火竭力隐忍不发;迸了半晌,方咬了咬牙,勉强道:“淑妃离朕而去;朕觉得很孤独;就是这样。”
“仅仅是孤独?可奴婢想知道的是;您究竟爱不爱她?陛下还没回答奴婢呢。”
“你简直是活够了!”明渊差点暴跳起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手指着曲烟烟厉声道:“朕现在就可以命人把你活埋在这里;给淑妃陪葬!”
“悉听尊便”;曲烟烟笑得恬淡;摇了摇头道:“奴婢刚才已经过了,死对奴婢来早已不算什么了。大不了,您处死奴婢以后,还可以启用淑妃的胞姐楚昭仪作那召魂的人么——难道她和自己的亲妹妹也不能心意相通?”
她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看上去十分温柔恭顺,可脸上那幅有恃无恐自以为得计状的鬼样子真真是可恶至极。可偏偏,现在她还真就能拿得了这个乔,偏偏还真就奈何不了她。
明渊暗暗咬了牙,居高临下地瞅了她半晌,忽而冷笑道:“你的心机远胜于你的外表,朕低估你了。你想知道朕对淑妃的感情?好,朕可以告诉你——其实朕也不知道
。在朕还没确定是否爱上她之前,她就死了。朕只知道,自她躺进这冰棺里之后,朕每日都觉得孤独。朕很想再听她话,看她弹弹琴。就是这样。”
他冷冷地瞅着曲烟烟,从齿缝中一字一顿道:“你对朕做了任何奴才都不敢做的事,就凭这,就足够你死上一百回了。下月月圆之夜,你竭尽全力去帮助淑妃还魂吧。若有任何闪失,朕会将你五马分尸。”
“把我五马分尸?陛下真是好狠的心哪。”
曲烟烟由不得笑生双颊,眼波流转,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现在奴婢懂了,陛下心里还是爱着淑妃娘娘的。正是因为爱她,才多了忌惮,多了疑虑。因为一念之间便可决定她的永生永世,所以您反倒情怯了,宁可假他人之手,是这样吧……?奴婢现在真是开心,开心极了……”
她眼中的悲切已经退去,望向明渊的目光渐渐温柔如水。神思迷蒙间,她抬起手来,白晳柔嫩的手指在他轮廓分明的面庞上轻轻抚过,吹气如兰般低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