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头有狗了-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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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半功倍。不过现在虽然差了点,也超出寻常人许多,所谓勤能补拙,月明能不能成才,全看他是否能坚持下去。
被夸奖的月明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道:“师尊教的好。”
萧尽欢不置可否,没有接话,又继续了另一个事情:“下午你就去学堂,我会把你带过去。”
月明点头,但是明显不如学剑的时候气势高涨。
萧尽欢看他一眼,又道:“饭点到了,你去吃饭吧,我也要回去了。”
月明拉住她:“师尊不跟我一起吗?”
“走了那么多次,你还没记住食堂怎么走?”
“记住了”
萧尽欢皱着眉看他:“?”
月明眨眨眼睛,心知师尊这次是不会跟他一起吃饭了,心里有些失落。
萧尽欢没理他,站起来,道:“我也要回去吃饭了,家里还有人等我,我不回去,那人会没饭吃的。”
月明跟着站起来,停在原地看她:“是萧师叔吗?”
萧尽欢眨眨眼睛,差点忘了她现在是得意的模样,月明与得意不过是一面之缘,了解的不够,她也就没在月明面前刻意模仿得意的样子。
“是。”
月明抿着唇,纠结半晌,道:“那好吧,师尊下午见。”
萧尽欢并没有立即回去,而是打着给病人买糕点的名义下了趟山。
进了青山镇,萧尽欢走到一个僻静的巷子,先是四下留意了一下,确定没有人跟踪后,身影一闪,如鬼魅一般,化作雾气消散不见。
青山镇镇中心的一座小院子里,颜煜宣正挽着袖子洗一碟桑椹。
阳光照在他的手臂上,本来就苍白的皮肤难得显出了几分红润来。
叶长赢坐在不远处葡萄架底下的石桌旁,安静的擦着自己的佩剑。
“叶大哥叶大哥!”颜煜宣抱着个湿哒哒的箩筐跑了过来,在石桌上一敦,“洗好了,尝尝啊?很甜的。”
叶长赢看他一眼,手里的动作没停,一副对食物兴致缺缺的样子:“你自己吃。”
“可是有好多”
“你吃不完?”
闻言,颜煜宣咧嘴一笑:“吃得完!”
叶长赢笑了笑,没有说话。
颜煜宣坐到他旁边,抓一把桑椹,边吃边道:“叶大哥,我们在这里带多久啊。”
叶长赢道:“不久。”
不久是多久?颜煜宣咂咂嘴,这个桑椹有些酸了,于是赶紧又塞了一个进去,这次的很甜,中和了前一个的酸味,他的味蕾表示还可以接受。
叶长赢歪了歪头,将拭剑的帕子放下,低低道:“来了。”
他声音太矮,颜煜宣没有听清,但是嘴里塞的太慢,只能含糊道:“什么?”
接着,他就感觉周身的空气有些扭曲,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大活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旁边。
“噗咳咳咳”颜煜宣没有防备,被吓了一跳,桑椹的汁『液』呛到气嗓,呛的直咳嗽。
叶长赢皱眉道:“你吓到他了。”
他这话不是对颜煜宣说的,而是对突然出现的萧尽欢说的。
萧尽欢闪的快,才没有被喷一身紫『色』的桑椹汁,“我不知道他在吃东西。”
叶长赢打量着她,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眉头始终皱着,能夹死一只苍蝇。
萧尽欢挑眉:“你这样肆无忌惮,不怕晚上翻船?”
颜煜宣终于清完了气嗓,见叶长赢一直盯着人家,像一副恨不得扒开人家衣服的样子,连忙上前挡住他的视线,努力的回瞪叶长赢,丝毫不示弱:“!”
叶长赢眯了眯眼:“是你?”
颜煜宣道:“几个意思?”
萧尽欢嗤笑一声,“不然呢?”
这声音不是得意的。
颜煜宣愣了愣,回头去看,只见身后的‘得意’抱着胳膊站在那里,表情冷冷的,似笑非笑的样子,周身气质与之前的模样大不相同,却十分眼熟。
第87章()
这么一想; 越看越像。
不是他先入为主,是眼前这个‘得意’; 抛去样貌不谈,单看神态,动作; 语气,脸说话的尾音都无一不像那个人。
那个得意心心念念的; 她的师姐。
总的来说,对于萧尽欢,颜煜宣是从骨子里害怕的; 这种害怕来源于少年时的一次的偶遇所带来的不可磨灭的噩梦。
彼时他还在迎客来做跑堂小二; 仗着嘴皮子利实; 能吃苦,人又机灵,很得掌柜的喜欢; 知道他缺钱,就尽量安排他一些能挣小费的伙计,比如一些大户人家办宴席; 但或从迎客来订餐的; 几乎都让他参与。
有一回,城东的大户人家王家儿子娶妻,娶的是成北沈员外家的女儿; 说来也是缘分; 两人素来喜爱迎客来的菜品; 但是迎客来常常人满为患,有时候往往需要新来的客人找个人少的桌子拼桌,这王家少爷与沈家小姐,就是在迎客来拼桌子的时候认识的,一来二去,便暗生了情愫,临到成亲,为了纪念两人相遇,于是特地放着自家厨子不管,订了迎客来的酒宴,要求送餐上门。
颜煜宣提着俩食盒,跟在送餐队伍的最末尾,摇摇晃晃的就过去了。
这送餐是他们,宴席完毕取食盒的也是他们。
颜煜宣送完餐盒,腰间揣着作为小费的几两碎银子,琢磨着晚些等宴席结束就去取。
去的时候食盒里装着饭食,怕撒了,自然是几个人手提过去的,回来时候,就只需要推个车,将盘子木盒一齐载回来便是了。
掌柜的把这个伙计交给他,说等回来给他加班费。
颜煜宣不想第二天早起,于是准备当天晚上等宴席结束就去取。
但是他睡过头了。
醒过来还是被噩梦吓醒的,一下弹坐起来,眼中一片清明,毫无睡意,看看外面,已经是月上梢头,约『摸』三更已过。
颜煜宣估『摸』着,王家少爷成亲,下人应该还在忙活,反正睡也睡不着,干脆一骨碌爬起来,披星戴月的赶去王家。
如果重来一次,颜煜宣发誓,他宁可睁着眼睛到天亮,也不要出这个门。
王家在城东,沿着中央街走到头,门口最大的那个就是,门边立着两尊威武雄壮的石狮子,银白的夜『色』下,微风拂起笼着红纱的灯笼,晃晃悠悠的,映的石狮子的影子也恍恍惚惚,面容狰狞了起来。
像守墓的镇墓兽。
颜煜宣披着一件稍厚的袄,站在王府紧闭的朱红『色』大门前,打了个喷嚏。
“阿嚏——”
他吸吸鼻子,又抬头看了大门一眼,大门里面安安静静的,连个虫鸣也没有,蓦地,他打了个寒颤。
不太对。
恰巧又一阵风吹过来,这次的风不像之前那么和煦,颜煜宣吸吸鼻子,从里面嗅到了些夹杂着铜锈的腥味,就跟迎客来的厨子做饭的时候,切生肉的菜刀一个味儿。
他皱皱眉,心道:难道是迎客来的饭不够吃,他们又爬起来做宵夜?
那我这么进去,撞破个正着,他们会不会很尴尬?
这么想着,颜煜宣走到墙边,比了比墙的高度,撸起袖子,纵身一跃,两只手就扒在了墙头上。
等他上去了,看清里面的的画面时,险些一头栽下去。
那可真是毕生难忘的画面,若是做个比喻,那大概也只有人间地狱一个词了。
白天时还喜气洋洋,充满活力的王家,此时遍地布满了断肢残骸,东西也碎了一地,象征吉祥喜庆的大红『色』帷布,已经变得湿哒哒的,皱成一团,有红『色』的『液』体不断滴落下来,倒是让人有些分不清到底那布原来就是红的,还是被血染红的。
王家的儿子与刚过们的儿媳『妇』,大红喜服都未脱下,被人按着跪在地上,旁边躺着身首异处的王家当家,与软软趴在一旁的王夫人,有血从王夫人身上流出来,在她周身淌成一滩。
而他们旁边站着几个身穿统一黑『色』衣服,拿着刀的人,在他们正中间,也就是王家少爷跟少夫人跪着正对着的位置,不是别人,正是当时的踏雪女魔,萧尽欢。
萧尽欢倚在太师椅上,一条腿交叠在另一条腿上,姿态慵懒的细细打量一把匕首。
颜煜宣瞪圆了眼睛,死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他屏住呼吸,趴在墙头,大气不敢出,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叠瓦片。
但是或许是月『色』太好,又或许是匕首太锋芒太盛,萧尽欢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就在此时,闪着寒光的刀刃在月光里晃了几晃,颜煜宣从里面看到了一双狭长的眼睛。
颜煜宣一下子忘了呼吸。
他知道,既然他能从里面看到别人,那么,别人一定也发现了他!
那人歪了歪头,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一瞬间,杀意尽显。
“!”
颜煜宣直接从墙上摔了下来。
他想也没想,爬起来就跑。
跑的跌跌撞撞的,他不敢喊人,他知道对方的身份,喊人也无济于事,说不定在他张开口,还没出声的时候,边已经如那王家家主一般,脖子身子分了家,不知道跑了多久,跑的再也跑不动了,抬头一看,迎面居然就是自己的家。
或许潜意识觉得这里最安全,所以在大脑放空的时候,身体也带着他跑回来了吧。
颜煜宣闭了闭眼,扶着门框,一步一步挪了进去。
一沾上床,他就脱力似的瘫软在了上面。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追过来。
他一夜没敢睡,一闭上眼睛,眼前出现的,就是那副血流成河的惨烈场面。
第二天,还是咬咬牙爬了起来,尽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往城东王家那边走去。
那里应该很多人,当时候假装不知道就好。
颜煜宣在市井『摸』爬滚打惯了,一些心照不宣的惯例他还是知道的。
比如像这种案子,行凶者就算留下名字,估计也没人找得到他,找不到怎么办呢?要交差的呀,于是他们这种当事人,或者见过现场的,就会被指认为同党,从了,还能轻松一点,不从也不打紧,屈打成招的也不是少数。
后来,果然如他想的一样,那边人很多,青山门的弟子也下来了,一个个素衣白衫,面容冷峻,持着剑,往那里一站,可谓仙风道骨,自成一道风景线。
等他回到店里,满脸菜『色』的告诉掌柜的他今天早上遇到的事情,掌柜看他魂不守舍,以为被吓着了,大手一挥,放了他一天假,这件事情,也成了他纠缠已久的噩梦。
那天萧尽欢的眼睛,就跟眼前这个‘得意’的眼睛,如出一辙。
颜煜宣打了个哆嗦,桑椹也不吃了,他站起来,‘呲溜’一下钻带叶长赢身后,把自己藏的结结实实的,抹了直探出一双眼睛来,偷偷的瞅。
叶长赢视线始终追随着他,见他如此反应,不免有些好笑,他拍拍颜煜宣的头,长手一挥,把装着桑椹的盒子递给颜煜宣:“自己去吃,我有点事情。”
第88章()
其实萧尽欢也不太想来; 掌门太过敏锐,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萧尽欢不确定掌门知道了多少; 这个仅凭一己之力登上人间顶峰的男人,太难琢磨。
现在局势一下子从主动变成了被动; 濯舟祖师把月明拨给得意带; 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实质上却是一种牵制。出于保险谨慎,萧尽欢特地查过月明; 得出的结果让她胆战心惊——月明跟得意的身世太过相似,如果那时候濯舟祖师没有收得意为弟子; 现在的得意,就是上青山门之前的月明,机缘巧合; 月明尚且能拜 入青山门; 换成得意; 可能直接找个花月楼,就给卖了。
掌门拿得意牵制她,不得不说,蛇打七寸,她的死门太明目张胆; 也太人尽皆知; 如此; 这个警告除了咬牙接下; 别无他法。
但是接归接,用什么方式接,就是她自己决定的事情了。
跟叶长赢将计划重新捋了一边,作废一些环节最后敲定了一套铤而走险的计划。
叶长赢对此颇有微词,他是个并不喜欢冒险的人,讲究稳中求胜,而萧尽欢则偏向剑走偏锋,对此,两人意见有些分歧。
叶长赢端坐在椅子上,指端一下一下扣着桌子,眉头微微的皱着,眼底的不赞同显而易见:“这太冒险了,成功率甚至不足三成。”
萧尽欢敛下眉眼,淡淡道:“既是赌,便没有十成十的赢法,我想柴米油盐的过日子,偏偏有人要在我的饭碗里下□□,我不吃下去,如何引得下毒的人出来收尸。”
自知劝不住她,又或者是输赢对自己并不是特别重要,叶长赢便不再多费口舌,只道:“东方玉那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