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总想弄死我-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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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开口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宁州卫家这一系在祖父生前就已经被剔除出族谱了吧,我记得连姓都改了。”
第42章 最疼()
本文首发;欢迎读者正版订阅~ 这么久了;小卫沚的感情第一次如『潮』水般喷薄而出。七岁的孩子;生父早亡,本应母子相依,可生母却视她若无物。
委屈、不甘、愤怒……众多情绪被一股脑糅杂在一起让她无法纾解。
可就在此时,三姨娘带着她最渴望的关爱与照料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弥补她对生母的缺憾,故而这么多年小卫沚对三姨娘近乎言听计从。
如今看她哭的如此可怜,属于小卫沚的心脏蓦地开始抽痛:“三姨娘怎么一见到恒儿就哭,可是恒儿做了什么错事恼了三姨娘?”
三姨娘握住她的手又紧了紧,面上梨花带雨,摇了摇头语含关切:“三姨娘不曾恼你。只是三姨娘看你离家多日,黑了、也瘦了……便止不住的心疼。”
卫沚低头看看自己相比前些日子已经略宽松的深衣;颇有些深藏功与名的成就感。对于男子来说从前那样的身材没什么大碍,可作为女子;卫沚着实是不能容忍自己的身材像雪球一般越滚越圆。
一句‘瘦了’对她来讲堪称最好的赞美。
抿下扬起的唇角;卫沚抽出交叠的手放在三姨娘的手上面:“是恒儿不好;让三姨娘担心了;往后定会不时寄信回府报平安的。”
三姨娘欣慰的点了点头,取出帕子将眼角的泪珠拭去。
二人又小叙了一番;大多是卫沚在讲学院里的趣事;三姨娘则专注的听着;时而微笑时而蹙眉;即便有时卫沚讲的无聊;也不见她有片刻分神。
卫沚:“……好在即便休假也能和原文一起去参加秋狩,要不然我自己可无聊死了。”
提到秋狩,三姨娘的笑声一顿,眸光微闪状似无意的问道:“我听说这次秋狩皇后娘娘和大殿下也会参加,是吗?”
卫沚:“是,前些年大殿下因为外出游历故而皇后娘娘也无心参与。可今年大殿下回京了,这一年一次的秋狩两位贵人一定会『露』面的。”
说话间抬头瞧见窗外被晚霞染红的晴空,卫沚想了想说道:“不知不觉竟说了这样久了,今日三姨娘不如留下用饭吧,回来时我特意让宝枝吩咐小厨房做了几样菜,这会儿应该也弄好了。”
三姨娘也没有推却,笑着应了。
卫沚:“宝枝,告诉小厨房再多添一副碗筷,三姨娘要留下用饭。”
宝枝应了声‘是’便行礼离开往外面去吩咐了。
三姨娘看着卫沚行止自然的吩咐下人,突然心底闪过一丝不安,似乎……眼前的这个孩子在她不经意间突然长大了。
她出身卑贱,身边又没有儿子依靠,这些年若不是侯爷对她有愧日子哪里还能过的如此安稳。她原以为自己尚且年轻,早晚会生一个儿子出来,可哪成想侯爷英年早逝。除了一个不争气的女儿和这‘三姨娘’的身份,她什么都不能再奢望了。
可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了卫沚这个孩子,或者说,她发现了自己下半辈子的希望。
生母的冷漠让她很快获得了卫沚的信任和依赖,她近乎将全部精力、心血倾注给卫沚,她将她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在抚育,却也在时时刻刻的担忧着她的离开。
她曾日日不得安眠,梦里的卫沚毫不留情的将她甩开,然后转身扑进生母的怀抱,连一个眼神都吝啬施舍给她。
如今……竟像是又重回噩梦一般。
卫沚突然感觉到身边灼灼的目光,迟疑着抬头迎上那双含情的眸子,里面汹涌澎湃的情绪仿佛要将她淹没。
三姨娘没想到卫沚会突然看她,慌『乱』间扭过头去。
不待卫沚开口说话就听宝枝推门进来,手上还拎了一个食盒。她看着宝枝小心的将食盒放在桌上,问道:“这是哪里送来的?”
“是三少爷房里送来的,说是小厨房里新研究出来的吃食送来给小少爷尝尝。”
卫沚闻言眯眼一笑,亲自动手将里面的两碟糕点取出来,捏了一块放进嘴里——
“……好吃。”
“不若让我也尝尝?”
卫沚一把拦下了三姨娘的手,笑着道:“还是先用饭吧,这糕点等等再吃也是一样的。”
她没想到卫沚竟会在这种小事上让她难堪,更别说是在下人面前。被挡下的手一时尴尬的停在空中,她余光瞧着就连宝枝好像也正在拿鄙夷的眼光打量着她——嘲笑她不过区区一个三姨娘就在嫡孙少爷面前如此失礼!
卫沚恍然未觉,将食盒重新放好交给宝枝然后招手让她靠近些,附耳说道:“去小厨房用糖粉将这个糕点挨个裹上一层,上面摆上两片花瓣,再换一个精致的食盒给三哥送去。就说是今儿新做出来的,作为回礼拿来给三哥尝尝。”
宝枝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的小主子,糊里糊涂的接了这个差事。
看着宝枝拎着食盒离开,卫沚这才舒然一笑。
什么新研究出来的吃食,那就是杨梅糕!酸的她到现在还牙齿直打颤!
既然三哥如此不藏私的命人送过来了,那她也非要三哥自己尝尝这‘人间美味’不可!
回了神,下人也陆陆续续将饭菜摆上,卫沚笑着请三姨娘动筷。
用饭时,三姨娘突然停了筷低叹一声,惹得卫沚拿眼瞧她:“三姨娘可是有什么烦恼的事?”
只见她神『色』黯淡的摇了摇头,卫沚心知这话若是不说出来今儿的饭也别想吃好,遂也放下碗筷耐心劝道:“三姨娘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同我说,您这样让我担忧,倒不如说出来,若是难事我也好尽快去见祖母。”
三姨娘犹豫的看她,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咱们侯府中,两个姑娘都要准备着相看人家了。前些日子因为那魏家的事,大姑娘的婚事没能说成,二姑娘也不能赶在前面说人家。可眼看着两个姑娘年龄越来越大,若是再不相看……”
“我听说这次秋狩皇后娘娘允许各府携女眷出席,也是意在为大殿下挑选正妃。”
卫沚闻言笑了笑,声音四平八稳道:“只可惜我同大殿下毫无交集,不然也能为两位姐姐引荐一番了。”
三姨娘提筷为她夹了一筷子菜:“大殿下曾命人私下递了一封信来府内给老太君,说是小少爷品『性』俱佳,若是皇上应允,希望能选作三皇子的伴读进宫。”
卫沚一惊,“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三姨娘:“约莫着有一个月了吧。”
一个月……
算算日子,正接近她在书院撞见三皇兄的那一天!
卫沚向来不太在意这种祭拜,只是此时不小心窥见了这些少女的私事,竟也隐隐记起了些幼时的蠢事。
6岁那年,她还是个圆滚滚的小胖子。哥哥们总是调笑她长大一定是个丑姑娘,没有哪个两家子敢娶她。于是在她无意间听到身边小宫女们偷偷讨论‘拜织女,得良婿’的话后,便躲开众人自己偷偷在一座废宫中对着悬在深蓝『色』夜空中的朗朗明月,摆上时令瓜果,点燃红烛,朝天祭拜织女娘娘求她赐给自己一段好姻缘。
第43章 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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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情况?
令人烦躁的闷热不一会就把卫沚『逼』出了被子,掐住嗓子无声的大喊一声,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刚想让人伺候自己洗漱;手却好像按在一个硬硬的东西上面。
“什么东西……”卫沚嘟囔一声。
掀开被子一看;正是昨晚被团子硬塞给她的那个巨无霸夜明珠。卫沚须得两只手才能捧住它,昨天没有仔细看,这样凑近看了才发现这不是市面上普通的莹白『色』的夜明珠,而是内里泛着浅浅的祖母绿;像是被困入囚笼的流萤。
卫沚笑着将手贴了上去;丝丝凉意渗入皮肤;在这样的艳阳天最舒服不过了。
她把玩了好一会儿才又放回了床上,跳下床穿好衣服后便让外面的丫头进来伺候自己洗漱。
“对了。”卫沚放下正在擦脸的手巾,拨了拨被水濡湿的碎发。“宝枝你一会儿去找一个好看的荷包给我,我要装东西。”
宝枝:“是;是要绣荷的那枚吗?”
卫沚想了想摇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不要那个;要……我记得有一个上面是两只正在玩球的小猫;团子应该会喜欢那个。”
在祖母处用过早饭回来宝枝才将荷包交给她;卫沚接过荷包点了点上面的绣纹,转身坐回床上撑开袋口将夜明珠放了进去。
宝枝看着顿时变得圆滚滚的荷包;有些地方也变得显眼起来;忙上前一步解释道:“这个荷包因为放的时间久了;针线已经有些破损;所以奴婢方才自作主张在上面缝补了几针……”
卫沚闻言凑近仔细看了看;发现确实有些地方针线比较鲜艳,想来就是刚刚被缝补的地方。她蓦地有些失了兴致,扯着袋底将夜明珠又倒了出来,道:“送人的东西不好这样寒酸,不要这个了。去将上次二姐给我的那个拿来吧,图案都差不多。”
宝枝应声退下,这次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将新的荷包取来了。
卫沚满意的将荷包放在自己眼前晃悠了两下,这才系在腰上出门。
刚出门就撞见背着书袋小厮,卫沚认出他就是三哥身边的那人,呵停他后问道:“三哥呢?”
小厮恭敬道:“三少爷一大早便随昨晚来的贵客出门了,方才命人回来让奴才将书袋直接带去书院。”
卫沚一惊,团子走了?那这颗夜明珠她还怎么还给他啊。
“贵客是几时走的?”
“奴才不知……只知道三少爷走了约莫有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那时天才刚刚擦亮吧。卫沚有些泄气,摆了摆手让他自去了。小厮见状躬身告退,小步快跑往书院去了。
夜明珠的小主人走了,三哥又不在,她就更懒得描那本三哥带给她的字帖了。她的字原有自己的特『色』,可惜小孩子的手腕绵软无力,无法写出其中的风采,更有甚者直接导致她的字犹如鬼画符一般不堪入目。
就连素来无底线宠溺她的老太君,在第一次看到她写的字时,也没能违背良心夸她写得好,只是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让她别灰心。
再者府中也未曾见过适合她用的『毛』笔,一方面她年龄尚小不适合过于沉重的笔杆。还有就是她素来不喜用如今盛行的狼毫笔,反而更偏爱紫毫笔。相比较狼毫的笔力劲挺、笔锋强劲,她更喜爱紫毫的刚柔并济、以柔带刚。只可惜紫毫笔是取野兔项背之毫所致,价格昂贵且十分稀有……
卫沚思及此脚步一顿,正巧昨日因为那些人败了兴致,不若趁此出府去看看,也顺便去玲珑阁瞧瞧有没有紫毫笔,若有的话便买回来,也好写出些精致的字让三哥看看。
心里有了主意卫沚便又折回主厅,见祖母正坐在罗汉榻上看经书,忙小跑两步立在老太君面前。
老太君:“怎么又回来了?可是落下了什么?”
卫沚摇了摇头:“祖母,我想出门买些东西。”
手中的佛珠一顿,老太君看着她:“可是要用在吃穿用度上?”
卫沚又摇头:“不是,三哥留下的『毛』笔孙儿用不惯,所以想去外面看看有什么笔管轻一些的孙儿好拿来练字。”
老太君颇有些欣慰的看着孙儿,『摸』了『摸』她的发顶笑道:“你自去账房那里支些银子吧,等练好了字定要拿来给祖母瞧瞧。”
卫沚应了声好便行礼离开了。
小卫沚虽然年龄不大,但却有一个自己的小私库。也不知她是哪里聚的银钱,但零零碎碎加起来看样子也有不少了。
她象征『性』的从账房支了一些钱,又回房倒空了自己的小私库。
若是运气好能碰上紫毫笔,那定然是价值不菲,到时如实将这笔账记在账簿上又是一堆麻烦。可如果因此错过了心爱之物,那便更令人呕血了。
卫沚随手将钱袋扔到宝枝怀里,带着她和两名随侍出了府。
街上还有昨夜留下的纷『乱』,白日里的阳光更加惨白,淡淡然拢着街边柳树飘摇的细枝,像是天地间茫茫的云雾,热的人心里烦躁的很。
卫沚无心再闲逛,只想尽快到玲珑阁去。
心里这样想着,脚步也慢慢加快。
玲珑阁是京城最大的一间书坊,可说是书坊也不准确,因为它不止卖书。字画、文房四宝等都是它闻名的原因,还有玲珑阁中既有一文钱两三本的书,也有几百两银子不卖的字画,它更像是一个独立的天地。
玲珑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