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总想弄死我-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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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甲在走动间相互碰撞; 发出冰冷的金属声。
再过一会儿,最外围的巡逻护卫队就是最后一队了。之后护卫队会派出一支精英队驻守在这里; 所以,若是想要离开猎场,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凉风吹散了他濡湿的额发; 眼睛死死盯着护卫们的脚步; 在心底默数。
三
……
二
……
一!
他整个人如绷紧的弦,足尖微转,后撤半步——
“你疯了!”
他被人猛然拖入身后的大帐,下意识右肘后砸,被人用掌接住后; 顺势左脚向后一扫。那人闷哼一声被他反手制住。
“大哥?!”看清是谁后孟焕和忙松开手; 关切的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无事。”孟焕颐摇了摇头无意和他计较这些小事,当务之急是三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父皇不是命你留在宫中吗?”
闻言孟焕和颇为散漫的答道:“大哥你是知道的; 我惯不是个能闲下来的,一年一度的秋狝我又怎么能错过。”
三弟和四妹自小感情深厚,对比他这个亲兄长,四妹反倒是更亲近三弟一些。昨日四妹在猎场出事,再加上卫四献上了一只白鹿将猎场整个搅得翻了起来。
可如今看三弟,却好似一无所觉的样子……
他迎着长兄打量的目光,有些奇怪的反问道:“大哥为何这样看我?”
孟焕颐试探着问道:“你可知……昨日宁国侯府的出事了?”
宁国侯府?
那不就是魏在衍卫沚两兄弟。
孟焕和点了点头,昨日卫沚离开后不久就有护卫队赶来,他便趁机往深林里面躲去了,虽然知道的不清晰,但还是答道:“听说昨日他二人在林中被凶兽袭击了,不过还好有惊无险,否则侯府的老太君怕是……”
他打量着三弟神『色』自然,便知他还不知道四妹受袭的事情。
既然如此他更无意节外生枝,心底做好将他尽快送回宫的打算才发现他身上灰蒙蒙的外衣。孟焕颐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行止随心的弟弟,这样的『性』格生在皇家,也不知是喜是忧。
“先不说这些了,我先送你出去。若是被父皇发现你违抗圣命,擅自出宫……”话尾在舌尖绕了绕却未说出口,他看着三弟默然淡下的神『色』,长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带你出去”便掀开帐帘出去了。
不知从何时起,三弟在父皇面前就像是多余的一般,他甚至怀疑,父皇是否已经忘却了自己还有一个三郎。
摇了摇头甩掉脑中杂念,孟焕颐招手唤来一个小太监,低语几句便让他离开了。
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便见那小太监正带着一个五六岁模样的男童往这边来。孟焕颐温和的笑了笑,蹲下来接住如炮弹一般砸过来的小家伙,“时儿乖,想我了吗。”
“想了。”童音清脆如泉水叮咚,充斥着真情实意。
孟焕颐亲昵的用额头顶了顶他的,遂站起身牵住他的小手,问道:“来时可有谁看到了?”
“殿下,奴才接小公子过来时正巧碰到卫二小姐。”小太监如实回道。
卫家随着卫长林的死亡一步步走向没落,因此就连卫家的姑娘似乎也少被人提起了。他敛了眸,视线扫过时儿襟带上绑着的一个陌生锦袋。
针脚细密却不精致,倒像是寻常女儿家绣出来的物件。
想到方才小太监所言,心底暗疑是卫二姑娘送给时儿的。
可是时儿从来不接姑娘家的赠物的,怎的如今不仅接了还大摇大摆的带出来了?
虽然好奇但是眼前有更紧迫的事情,他打量着眼前小太监的身量,沉『吟』一阵,说道:“你把衣服脱了。”
……
猎场封禁,除非有圣上手谕,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猎场。
“你说怎么突然就下了封禁?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护卫手持一杆银枪,威风凛凛的立在寒风中,悄悄看向身边的同伴。
“昨天四公主受袭的事你不知道啊。”
“那不应该围猎猛兽吗,怎么还要我们站在这里守人?”
赵兴已经算是军中的老人了,被一个新兵的问题问倒难免丢脸,模棱两可的放话道:“圣上的旨意岂是尔等所能揣摩的?”
不等他接着说便看到不远处的一阵『骚』动,这里属于他的管辖区,若是出了问题他可是要首当其冲被问罪的。
拎起银枪,大步向前迈去。
“殿下恕罪,皇上有令,猎场从昨日起开始封禁,还望殿下不要为难属下。”
“本宫手持皇后娘娘凤令也不行吗?”孟焕颐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竖在身前。
“殿下恕罪。”
赵兴走近一看,眼睛差点瞪掉,快步上前挤在护卫新人身前,嬉笑着和大皇子低头行礼。“原来是大殿下,大殿下在此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孟焕颐淡然一笑,用凤令一端遥遥点了点方才将他拦住的守卫,戏谑道:“倒是个尽忠职守的,只是太过死板了。”
赵兴一听便心道不好,若是大殿下上报皇上治他一个御下不良之罪——
看着大殿下脸上笑容微敛,他忙道:“殿下教训的是,只是不知殿下是要出去……”
孟焕颐并未开口任由赵兴胡思『乱』想,浑身抖成了个筛子。
他从军数十年,眼看马上就要告老还乡,属实不愿惹上麻烦,转身呵斥了不知所畏的新兵便一脸谄媚的弯腰请了大殿下带着随侍的小太监离开。
新兵还要再说,却被赵兴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
自从收到孟焕和的‘平安信’后,卫沚便一直觉得神思不属,坐在不远处半人高的石头上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直到有人唤她才堪堪回神。
“……侯爷,小侯爷。”
卫沚还不太适应别人这样唤她,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别人叫的是她。
“公公有何事?”
被唤作公公的人是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人,她疑『惑』的瞧着他,不明白他找自己做什么。
“皇后娘娘命奴才来请您去帐内一叙。”
尖细的嗓音好如绣花针刮刺在光滑的石板上,这种突如其来的熟悉感让卫沚无奈的低头一笑。
从大石头上跳下来,一路随行,跟着公公进了大帐,她余光扫过上首精致的『毛』皮座椅,却发现不见贵人。
方才的不安重又从心底浮现,卫沚眉心微皱看着行礼退下的公公。
目光扫视一圈,帐内寂静的竟不似有活物一般……
不待卫沚多想,帐外脚步声乍起。
她回头去看,这一眼,却好似穿梭了数十年的光景……
第29章 天灯()
“卫沚参见皇后娘娘。”卫沚撩袍后裾; 恭敬的向来人行礼。
皇后缓缓停下脚步; 低垂着眼眸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孩子,凭着一股子狠劲儿硬闯过护卫将白鹿送到圣上手中。
若是给她成长的空间; 假以时日,也说不准她会将宁国侯府重新带入朝堂。
帐内只有低低的呼吸声,卫沚保持着跪姿; 目不斜视看着地面,皇后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遂伸手遥遥一抬:“起来吧。”
卫沚视线下意识的要直视皇后的眼睛; 忽而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份复又垂下眼睑。
皇后素来不喜爱艳『色』; 一袭雅黑『色』长裙虽将身姿掩了去; 却在无形中给人以压迫感。发间一枚凤头钗尽显国母威仪,眼角细纹淡淡,被脂粉轻扫两下遮去。
她对孩子向来宽容,并不在意这小小的无礼; 反而唇角微弯,轻缓问道:“本宫听说是你为大周带来了祥瑞?”
卫沚不敢接下这种殊荣,重又规正的跪下答道:“臣惶恐; 是陛下治国有道,故而上天降下了祥瑞。”
皇后看着她这般中正的做派笑了笑道:“如今倒是有几分你父亲的风采了。”
卫沚听到皇后提起已故的老宁国侯,心头突然一紧,她对卫长林的了解不过停留在他人只言片语上。若是皇后突然聊兴大发要和她回顾一下英雄战史——
她腰板绷直,在心底将老侯爷的战绩默背了几遍就等着皇后娘娘‘考校’。
不过皇后似乎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 草草聊了几句便转而问道:“你今天多大年纪了?”
卫沚暗暗松了口气; 从善如流的答道:“回娘娘; 过了今年就八岁了。”
皇后沉『吟』一阵:“小了些。”
正当卫沚以为问话结束时,又听她接着道:“可进学了?”
“正在云深书院……”卫沚噎了一下,补充道:“进学。”
虽然这身体年龄小,可她却不小,想到自己响彻云深书院的‘关系户’的名号,到底还是微微红了脸。
“云深书院……”将这四个字在唇间绕了一遍,皇后凤眼微眯,良久才道,“既是如此,那便算了。”
余光打量着皇后晦暗不明的神『色』,卫沚突然想起秋狝前一日三姨娘特意来她房中正提到过的,太子曾私下询问老太君欲将她送入宫中作伴读的事。
怪道方才皇后说她太小了,若是给三皇子作伴读,她确实小了些。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皇后自听到她在云深书院进学后态度便冷淡了几分,似乎也没了让她进宫的意思。
卫沚心下微缓,上一世被困在那高墙至死方休,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回去了。
在这之后皇后少问了几句话便挥挥手让她自去了。
一手掀开帐门,卫沚又回头看了一眼倚在上首轻抚额角的皇后,转身离开。
皇后娘娘,从始至终都没有提过一句四公主的事。
不知是觉得她身份卑微不配知晓,还是……从未放在心上。
……
一次秋狝,圣上朱批宁国侯府的袭爵奏章,在京城之中如石沉大海并未激起波澜。毕竟在这样的地界,一块砖头随便扔出去砸到的就是个官,谁也不稀罕,也不影响谁。
回了学院里,大家又都是端端正正坐在学堂的学生,过了新鲜劲儿也就回归了正常。
反倒是算筹先生越发不待见她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纨绔子弟、朝廷毒瘤。有事没事便要在课堂上点她两句,短短两个月时间彻底让卫沚变成了算筹课上最认真听讲的学生。
好不容易下了学,卫沚哀嚎一声趴在书案上:“我恨啊!”
韩原文走过来颇为同情把书从她脸下拯救出来,好心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撑住,兄弟,今天先生还多给你留了三道题,解完再恨。”
卫沚气的一把拍开他的手,脸一扭不想理他。
手被打开,他锲而不舍又去逗她,直将她惹了险些恼了才堪堪求饶道:“别生气别生气,大不了我帮你写,正好我也闲着没事。”
闻言卫沚眼睛一亮,腾地坐直身子将韩原文身上的背包一扯背在自己身上,催促道:“走走走,带你去我三哥那儿蹭饭去,你不是早就觊觎经馆的饭菜了吗。”
韩原文可不听她的,端着架子摇了摇头故作深沉:“算了,还是先写完再走吧。”
说着又补充道:“你真该为自己有这样一个朋友感到高兴。”
卫沚没说话,笑呵呵的看着他,看着他替自己解完了题,收拾好了笔墨,然后按着他的脸在书案上拼命摩擦。
一路上他都在抱怨卫沚毁了他的脸,直到卫沚实在忍不住恶狠狠的让他闭嘴,他才委委屈屈的小声道:“我可是一个眼神就能『迷』倒万千少女的人,你竟然这样对我!”
卫沚斜睨他一眼,淡淡道:“那我看你恐怕是没睁过眼吧。”
韩原文:……
到了魏在衍的学舍两个人还在喋喋不休的嘲讽对方,进门时正看到他在摆碗筷。
这些日子来这里的次数多了,韩原文也便没最初那般拘谨了,看着桌上的三副碗筷笑道:“三哥怎么知道我们要来的。”
魏在衍一手指了指角落里的铜盆,头也不回的说道:“一会儿如果还让我看到你们两个脏的像泥地里打过滚的,你们就给我滚出去。”
两个人对视一眼,老老实实的洗手去了。
经馆的饭菜比蒙馆的要有味道的多,故而两人总喜欢有事没事来蹭一顿。韩原文嬉笑着从卫沚筷子底下夹过最后一块肉,惬意的在空中摇了摇然后塞进嘴里。
卫沚刚要呲牙就感觉到魏在衍轻飘飘的一眼扫了过来,立马如鹌鹑一般又缩了回去。
“对了,阿沚,今天晚上你陪我去一趟后山吧。”韩原文突然说道。
“去后山干吗,你终于想开了要脱离凡尘了?”
“口无遮掩。”魏在衍拿筷子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