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总想弄死我-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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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原文眼睛微眯,灿然一笑:“对不住,失误了。”
“你——”
只见他缓缓收了唇角的弧度,将手中的长弓往地上一磕,眼神阴狠:“本来一个一个踹翻的,真是……失误了。”
……
卫沚被文先生扶进屋里,手颤抖着端着一杯茶水,眼神时不时的瞄向正在收拾香炉的男子。
见男子将东西收进了箱子之后,卫沚立马放下茶杯,不等他开口立刻站起身先发制人,无比真诚的鞠躬道歉:“先生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文先生‘嗯’了一声,坐在他对面。
卫沚低垂着眉眼等待,确实不见先生还有后话。忍不住悄悄掀了掀眼皮瞧他,却看他只是静静的品着茶水,脸上没有什么异样。
“先生……不怪我擅自来雪园?”
先生摇了摇头,迎着卫沚忐忑的视线:“怪自该怪,罚也当然要罚。”
卫沚又把头垂了下去。
“只是不该罚你。”
卫沚眼睛一亮,蓦地抬起头:“先生这是说真的?”
先生点了点头:“你初来乍到,若没有人特意引路,是万万进不来这雪园的。要罚,也该罚那个引你进来的人。”
卫沚刚要说话就被一声“但是”打断,卫沚哭丧着脸看着先生:“先生请讲。”
先生:“今日之事万万不可对外提起……”
想起方才那从屋里走出去的女子,卫沚了然的点了点头:“先生放心,学生绝不是卖弄口舌之人。”
“我知道。”想了想,接着道:“以此为约,我许你一个要求,只要不违背仁义礼法且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皆可应你。”
文先生的做派在他印象中素来是仙风道骨,无欲无求。可如今她才隐隐感觉到先生骨子里的疏离,一来一回,互不相欠。
卫沚心知若不真的提一个要求出来,恐怕先生是无法相信她真的不会说出去的。
想了想,她眸中升起丝丝笑意:“既是如此,学生想见一见团子可以吗?上次一别,学生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了,还挺想他的。”
文先生眼眸微闪,掩饰般的敛了眸子,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半晌才道:“只要这个吗?”
卫沚笑着应是。
“下月吧。”他站起身。“下月我安排时儿到书院里来。”
卫沚施礼道谢,刚要说话,就听外面有人在喊。
第23章 弦五()
路上来人大致说明了情况。
“具体原因还不太清楚,只知道是韩原文先动的手,一个人单挑了七八个同窗。武师傅到时已经『乱』作一团了,双方拉都拉不开。”
卫沚在听说骑『射』场出事时心就一直悬着,担心韩原文会吃亏。此时听见韩原文一人同七八个人武斗,更恨不能肩膀上长出一双翅膀飞过去。
文先生闻言也多起了三分忧虑,步伐加快。
三人赶到骑『射』场时,人已经被分作了两拨,一边站着韩原文自己,一边站着一群鼻青脸肿的学生们。武师傅抱臂站在双方中间,来回的走动,似乎是在训斥他们。
卫沚刚要迈步去好友那里,就被文先生伸手拦了下来。
“先生?”
文先生摇了摇头,道:“跟在我身后,不要『乱』走,也不要『乱』说话。”
走近了,才听武师傅说道:“……你们一个两个都是刺儿头,我不管你们在家是什么样的大公子大少爷,到了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私自斗殴,严重违规,轻则受罚,重则逐出师门!”
“武师傅。”文先生在他身后出声。
“文先生来了。”说着退后一步,与他并肩站着。“这些学生初来乍到,身上的血『性』还在,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了。”
文先生敛了眸,负手向前,目光凉凉的扫视着对峙的双方,最终将视线定格在眼眶青黑的韩原文身上,幽幽开口问道:“原文,为何动手伤人?”
被点名的韩原文毫无反应,倒是坐在对面的几人先慌了起来。如果他们将卫沚骗到雪园的事一旦暴『露』,就不只是聚众斗殴罚抄两遍经书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正如武师傅所讲,严重违规的学生是会被强制离开的,云深书院被读书人称为‘宝地’,倘若被书院逐出,怕是再没有脸面见人了!
八月里的凉风也吹不干他们额前的虚汗,几人瞪大眼睛看着韩原文不咸不淡的开口。
“没什么原因,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韩原文不咸不淡的说道,话尾不经意牵扯到了嘴角的伤口,下意思“嘶”了一声看的对面的人心里又是一颤。
这话是什么意思?‘嘶’又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先生他还有话没有说完吗?先生刚才的眉头好像皱了一下!不会是信了韩原文那臭小子的鬼话了吧!
等等,韩原文不再出声了,这难道就是欲扬先抑?!不好,韩原文又准备说话了,这个臭小子果然是想对他们赶尽杀绝!
这一瞬间,他们紧张的眼睛都不敢眨,全神贯注的盯着对面的交谈,恨不能要将韩原文的所有反应当社论来分析。一察觉到不对,立刻起来杀人灭——不是,开口解释!
文先生等了一会儿,见他似乎没有再开口的意思,眉心微皱:“仅此而已?”
韩原文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仅此而已。”
对面的人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待到先生再问的时候,也异口同声的答只是口舌之争罢了。
先生无法,只得罚了双方每人抄三遍经书,韩原文又是先动手的一方,多加一遍,五日之内送到他那里去。
文先生一离开,卫沚就小跑着往韩原文的方向去。
刚才离得远她没看清,现在才看见他眼上和唇角的伤。
卫沚只敢虚虚扶住他的肩膀,手却不知往哪里放,生怕碰到他身上的暗伤:“怎么样,还伤到哪儿了。”
她看着好友疼的脸都变了形,恨铁不成钢骂道:“你傻啊,你怎么不知道打回去啊!”
正准备离开的人听到卫沚的喊声,眼角微微抽动,突然感觉自己胸口上的伤更疼了……
韩原文不知道还手,那他们身上的伤是哪来的???
这样想着,他回头看看自己身后的兄弟们——
各个面上光鲜亮丽,最狼狈也只是衣服上破了一个口子。这样看来,貌似韩原文却是伤得更重。
可别人不知道,他们这些和他交过手的人心里却门儿清,这小子下手又黑、眼睛又毒,专往看不到的地方下狠手,不仅让他们背了黑锅还只能把苦水往心里倒。
骑『射』场里的人学生相继离开,独留卫、韩二人。
眼看课是上不成了,卫沚便搀扶着韩原文往回走。
卫沚:“你到底为什么和他们打架?是不是因为我?”
韩原文斜睨她一眼,呸了一声:“我就算年少轻狂,再不济也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你又算哪块小点心。”
卫沚被气笑了,抬腿给了他一脚然后拉着他转了方向:“走走走,我三哥那儿兴许有祖母给他准备的适龄女子的画像,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小点心。”
韩原文不敢再嚣张了,扯住她的胳膊讨饶:“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
卫沚被他拽停了脚步,这才好笑的解释道:“三哥腿上有伤,临行前祖母给了不少好『药』,我带你去找『药』去。”
韩原文犹豫的看着他,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魏在衍回来时,看到两个矮子在自己床褥上打滚,脸上顿时一黑。伸手敲了敲大开的门扉,示意自己回来了。
卫沚惊喜的抬头看他,“三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和原文快饿死了,你回来了我们就用饭吧。”
听到这如此熟稔的语气,魏在衍默了一瞬,点了点头。
桌上卫沚仰着筷子眉飞『色』舞的同魏在衍讲下午发生的事,讲到兴起还站起来比划两下。
韩原文:“……你不要说的好像是你亲眼看见的一样。”
卫沚兴趣不减:“我也很想亲你一口!”
……
气氛突然凝滞,不知是谁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韩原文目光微怔的看着她,别有深意道:“……你这样,我就有点怕了。”
卫沚:“…………”
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卫沚憋红了一张脸拼命摇着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魏在衍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还是要以传宗接代为重。”
卫沚简直绝望了,她想说的明明是‘我也很想亲耳听你口述’为什么会歪成这样!
最终她无力地辩解声被强力镇压下来,卫沚委委屈屈的扶着韩原文回到自己的学舍,还不明不白的受到了他近一个月的‘敌视’。
九月中旬,叶落草枯。一年一度的秋狩近在眼前,云深书院的学生们大多来自高门因此也会受到邀请,故而这个月也是书院难得的休假。
回到了侯府,卫沚和祖母说了一会儿话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小筑睡了个昏天黑地。在自己的地盘,再也没有同窗的汗臭,也不必担心自己半夜说梦话暴『露』自己的女儿身,更不用特意躲开同窗们自己偷偷的去河边洗澡……
总之,一切都是无可比拟的舒坦。
第24章 姨娘()
三姨娘一进门看见她眼眶瞬间就红了,眼角的泪痣更显得艳丽。她拉着卫沚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檀口微张,欲语泪先流。
三姨娘的手指细若葱根,柔若无骨,轻轻搭在她的手上,染着大红『色』蔻丹的指甲怜爱的在她的手上滑动,一声声似有若无的叹息从口中溢出。
卫沚静静的打量着眼前的美人,只见美人肩膀轻轻抽动,细碎的抽噎声在室内响起。柔柔的光粉从她的背后落下,将侧颜抹的更美。
三姨娘美的无害,至少在她面前是这样的。
这么久了,小卫沚的感情第一次如『潮』水般喷薄而出。七岁的孩子,生父早亡,本应母子相依,可生母却视她若无物。
委屈、不甘、愤怒……众多情绪被一股脑糅杂在一起让她无法纾解。
可就在此时,三姨娘带着她最渴望的关爱与照料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弥补她对生母的缺憾,故而这么多年小卫沚对三姨娘近乎言听计从。
如今看她哭的如此可怜,属于小卫沚的心脏蓦地开始抽痛:“三姨娘怎么一见到恒儿就哭,可是恒儿做了什么错事恼了三姨娘?”
三姨娘握住她的手又紧了紧,面上梨花带雨,摇了摇头语含关切:“三姨娘不曾恼你。只是三姨娘看你离家多日,黑了、也瘦了……便止不住的心疼。”
卫沚低头看看自己相比前些日子已经略宽松的深衣,颇有些深藏功与名的成就感。对于男子来说从前那样的身材没什么大碍,可作为女子,卫沚着实是不能容忍自己的身材像雪球一般越滚越圆。
一句‘瘦了’对她来讲堪称最好的赞美。
抿下扬起的唇角,卫沚抽出交叠的手放在三姨娘的手上面:“是恒儿不好,让三姨娘担心了,往后定会不时寄信回府报平安的。”
三姨娘欣慰的点了点头,取出帕子将眼角的泪珠拭去。
二人又小叙了一番,大多是卫沚在讲学院里的趣事,三姨娘则专注的听着,时而微笑时而蹙眉,即便有时卫沚讲的无聊,也不见她有片刻分神。
卫沚:“……好在即便休假也能和原文一起去参加秋狩,要不然我自己可无聊死了。”
提到秋狩,三姨娘的笑声一顿,眸光微闪状似无意的问道:“我听说这次秋狩皇后娘娘和大殿下也会参加,是吗?”
卫沚:“是,前些年大殿下因为外出游历故而皇后娘娘也无心参与。可今年大殿下回京了,这一年一次的秋狩两位贵人一定会『露』面的。”
说话间抬头瞧见窗外被晚霞染红的晴空,卫沚想了想说道:“不知不觉竟说了这样久了,今日三姨娘不如留下用饭吧,回来时我特意让宝枝吩咐小厨房做了几样菜,这会儿应该也弄好了。”
三姨娘也没有推却,笑着应了。
卫沚:“宝枝,告诉小厨房再多添一副碗筷,三姨娘要留下用饭。”
宝枝应了声‘是’便行礼离开往外面去吩咐了。
三姨娘看着卫沚行止自然的吩咐下人,突然心底闪过一丝不安,似乎……眼前的这个孩子在她不经意间突然长大了。
她出身卑贱,身边又没有儿子依靠,这些年若不是侯爷对她有愧日子哪里还能过的如此安稳。她原以为自己尚且年轻,早晚会生一个儿子出来,可哪成想侯爷英年早逝。除了一个不争气的女儿和这‘三姨娘’的身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