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火蒙尘-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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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穿着一身琥珀色的华服,皮肤有些粗糙,模样倒勉强算得上周正,额间有道早已结了痂伤疤,明显比屋子里模样稚嫩的少年,要看着成熟英气得多。
男子进屋之后便随意的往少年的身旁的木椅上一坐,毫不客气的拿起桌上的茶水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
男子看起来似乎很渴,又似乎有很着急的话要说,于是嘴里还含着茶水便含糊不清的扭头朝着少年说道:“祁人啊,皇王已经失踪了好些时日了,长老们现在全都乱成了一锅粥,本是属意让子轩暂代皇王之位的,可如今,就连你子轩哥哥也失踪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似乎是终于发现让自己的食指一直流血不大好,祁人这才不急不缓的抬起自己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吸允起来,对着一旁的男子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以表示自己的惊讶之情。
男子继续颇为焦虑说道:“接连这般悄无声息的,忽然就失踪了两位如此举足轻重的大人物,现下,这天雷神宫里可是人心惶惶,皇王和子轩,那可是咱们隐辚族里最厉害的人物了,怎么可能这般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呢?”
“南石哥哥都不明白的事情,祁人又怎么会明白呢?”
相对于南石的焦躁,祁人倒是显得镇定得多,不过,与其说那是镇定,不如说是显得有些事不关己的冷漠。
祁人冷漠的有些明显,让南石似乎也察觉了些蹊跷,逐放下手中的空杯,不解的看着祁人道:“祁人,你这不对啊,要说,皇王素来待你有些冷淡,你至出生以来同他几乎从未见过几面,所以没有多少感情,你对皇王的失踪无动于衷,我是能够理解的……”南石稍微停了一会儿,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祁人仍旧显得轻松的面色,才又缓缓道:“可是,从前你可是同子轩的关系最好了,怎么这会儿子轩不见了,你却好像……一点都不替他担心啊?”
祁人闻言愣了一会儿,逐眨着一双清澈的眼眸,扑闪着自己一双黑色的蝴蝶般的卷睫,扬起无比天真的笑脸回道:“因为子轩哥哥很厉害啊,子轩哥哥在我的眼里,可是比皇王都要厉害的人呢,我是很相信他的!”
“也是,子轩是很强,我也是相信子轩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可是……这连二连三的怪事频频发生,如今这天雷神宫中,也就只有你这稍微安静些,能让人稍微静下心来了……”
南石轻轻低叹了一口气,然后视线扫到一旁的木箱上顿了顿“祁人啊,你吃饭怎么不在桌子上好好吃,这是什么鬼东西!还一直发出些怪声?”
祁人也随着将自己的目光注视在那木箱之上,淡淡开口道:“这个啊?我无聊的时候做的一种乐器,不需要动手操作的,自己就会响呢!我厉害吧!”
南石疑惑的皱着眉,又盯着木箱仔细的看了一会儿,不确定道:“你做的?这怪腔怪调的,也没有什么美感,怎么也能说是乐器?”
祁人却不以为意,似乎是十分享受这木箱中所发出的怪调,眉毛微微一挑,纯真的笑着邀请道:“南石哥哥,你肚子饿了没?要跟我一同吃点么?”
南石急忙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此刻并没有什么胃口,又回到正题上来“坊间如今都在流传黑龙魔神于华夏境内现世,那黑水镇里整整一个镇子的人,一夜之间全都死光了!你说,皇王同子轩的失踪,与这黑龙魔神,会不会有什么干系?”
祁人仍旧懵懂的摇着头,吃惊的问道:“魔神很厉害么?”
“魔神可不止是厉不厉害这么简单,魔神现世,那可是生灵涂炭的劫难!”南石夸张的说道。
“最近华夏族也是有些奇怪,守卫森严不说,还封锁了王城,我总觉着是出了什么大乱子……哎,若是子轩在就好了,他脑子比我好使,肯定能瞧出什么来!”南石说罢,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用手拍了拍脑门,大声说道:“哎呀!我想起来了,有个地方或许能找到子轩!我得去看看!”接着,南竹转过头柔和的抚了抚祁人的脑袋,温暖的笑道:“南石哥哥有事儿先走了,改日里再来看你!”
祁人也回以同样温暖的微笑“南石哥哥,保重。”
随着南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祁人脸上的温暖的笑意却渐渐冷却下来。
忽地伸手揭开了跟前弧形的木盖,然而那木盖之下,却并非是什么熊掌鱼肉凤髓龙肝。
而是,一个人露出的半截头颅。
雪白圆润的头颅上的毛发已经被人清理干净,而头颅的主人仅从外表来看,却是男女未知。
祁人拿起手中的短刀,然后不慌不忙的开始切割起眼前的头颅,仿佛眼前放着的,只是一盘再普通不过的食物。
刀刃锋利无比,伴随着木箱中起伏古怪的调子,鲜血四溅之下坚硬的颅骨瞬间便被削开,血液溅在祁人干净白皙的稚嫩脸庞上,让祁人此刻的笑容显得诡异而狰狞。
“子轩哥哥啊,大家都说,你的脑子很好用,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崩陷之像()
幽州,隐月林,玄冥族内,一身象牙色衣袍的泊瑛,正出神的望着不远处的一棵柳絮随风而动的绿柳,其清雅俊逸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忧愁,淡漠的眉眼似乎对一切都毫不关心,其身立于尘世,却又仿佛站在尘世之外。
“你来了。”温润如玉的嗓音中依旧是带着几分疏离的清冷。
清冷的话语才落地,原本只有泊瑛一人所在的寂寥庭院中,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衣带着铁狐面具的身影,静默的靠在泊瑛的身后的石山上。
“师兄,好久不见,你该知道,我为了何事而来。”铁狐面具之下传出的是一个嗓音铿锵浑厚的男子,略带了些嘲弄的话语。
泊瑛的目光仍旧是看着远处的绿柳,淡淡的回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狐面男子则是有些严肃的沉声道:“我也知道你藏下了什么,师傅往日里悉心教导我们何为正道,莫非你早已被这混沌浮躁的尘世,给弄得失了本心,竟如此放纵邪祟?你可还记得自己身上所背负的使命?”
“我并无将其隐匿之意……”泊瑛轻轻叹息,终于是转过身面对着那狐面男子说话“不过,若是她因此而永远困在那里,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狐面男子随即冷笑出声,似乎对于泊瑛的说法并不认同“若是早知道你会下不去手,那件事当初就应该让我来做才是。”而后又有些犹疑的问道:“说来,你从来也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怎么也会有如此糊涂的时候?如今留下这般天大的祸患,我只怕你那破玩意儿关不住她。”
泊瑛沉默了一会儿,并没回答狐面男子的问题,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怎么?难不成被我说中了?”狐面男子随即从靠着的石山上站直了身体,迅速的走到泊瑛的跟前,伸手搭在泊瑛的左肩上,语气坚定道:“你不如将我同她放在一处,我定不负师傅遗命。”
泊瑛对于狐面男子的殷切,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反应,面上仍旧是淡淡的,缓缓的退开了几步,走到一旁的石桌边上坐下,手里执起通透的白玉棋子,缓缓的落在有些散乱的棋盘之上。
狐面男子也跟着在泊瑛的对面坐下,却没有要同泊瑛下棋的意思。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的脑子我是很信服,可你如今以为自己稳操大局,我只怕你稍有疏忽,便一子落错,满盘皆输,再也奈何不得她。”狐面男子像是想到什么,音色继而又变得谨慎严肃起来“况且,她若是出来了,就不单是输赢的问题了,人家或许根本就不会下棋,但是人家有毁灭棋盘的力量,棋盘都一同毁了,你哪里还会有博弈的机会?力量相差过于悬殊的时候,任何计谋都是没有作用的。”
泊瑛缓缓抬眼看着狐面男子,手中的棋子又随意的落下一颗“身入幻境,会暂时失去所有法术修为,你即使进去,恐怕也奈何不得她。”
“那又如何?我一个大男人,即使不能使用法术,难道还怕对付不了她一个弱女子?我无法使用法术,她也应当不能,你何以见得我就奈何她不得?”狐面男子十分不屑,看着泊瑛沉默不语,便又补了一句“你莫不是觉得我如此对付一个小姑娘不大地道?想来或许你下不去死手也是因了对方看起来不堪一击,才再三踌躇不定,我同你不一样,只要是为了正义,无论手段多么卑鄙都是可以的。”
狐面男子想了想,又道:“而且,这个所谓的不堪一击的小姑娘,可是不久前才屠了整整一个镇子的人,我杀她,于情于理,都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
“我说你即使进去奈何不得她,是因为如今同她在一处的,还有我那个蠢弟弟。”泊瑛在说话间,一只四翼六目的酸与鸟,携着竹筒轻巧的落在了棋盘之上。
狐面男子惊异道:“你弟弟……?那个华夏战神?你把他也收了?嘿!我说,你这囚禁人也真是够有意思,还带成双成对的,你这是打算让他们在里边繁衍生息不成?!”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还有,你这话说得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打不过那小子!?你让我进去!我砍了妖女,再顺便将他一同带出来让你好好收拾!”
“不是我不放你进去,是我不能。”泊瑛一边平静的同狐面男子交谈,一边摘下了酸与鸟套在脚上的竹筒。“他们是不是在里边繁衍生息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那个蠢弟弟虽然是蠢了些,但定然不是一个会为了女人枉顾自己前途的人,这一点,我是相当清楚的。”泊瑛将摘下的竹筒中抽出的绢帛徐徐展开,微微皱了皱眉头“只不过,我不大清楚,他心里在盘算的究竟是什么。”
狐面男子对苍玄报以何种目的显然并不怎么感兴趣,而是对怎样除掉九玥那个威胁天下苍生的祸害更为关心“如何不能?那东西不一直是任由你随意操控的么?”
泊瑛的目光沉沉的落在绢帛之上,似乎上边写了些什么让他颇为烦恼的文字,只是那一抹优思片刻之后便和缓了,好像他从未为了任何事情而烦恼过。
泊瑛的嘴角似有笑意,淡淡回道:“你只怕是弄错了,第一,幻虚十境乃是上古真神所造,从来就不是我能随意操控的,我只不过是拥有开启它的方法,第二,即使我能够开启它,我也只能开启其中九境,而并非是十境。”
“此话怎讲?”狐面男子显然并不明白泊瑛的意思。
“碧落之境,存于九境的缝隙之中,浮尘录上关于其的记载渺渺无几,师傅他对之也并未有过详细的解释,我只知它的存在,却从来便无法开启它。”泊瑛将绢帛叠好收入自己的袖口之中“而碧落之境,为何会成为幻虚十境中唯一的一个有进无出的困境,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就连神器持有者都无法开启,自然也便成了所谓的困境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如今是被困在,那个你唯一无法开启的那个幻境之中?”狐面男子疑惑更甚“你既是无法开启,他们又是如何落到里边去的?”
“问得好,这个我也想知道。”泊瑛缓缓摇头“我将她打伤,眼见我那蠢弟弟来坏事,只得拿出无涯藤开启了幻境,想将她暂时困于幻境中再做打算,可我分明开启的是流火境,却不知为何他们会落到碧落境中去。”
狐面男子难得的没有出声,想来是在思考自己恐怕是白跑一趟。
“如今,不是我不想放他们出来,而是我根本就做不到。”泊瑛认真的看着自己眼前的棋盘,白玉的棋子从指间落下,依然是十分的沉稳。
“那你现下如何打算?”狐面男子的语气仍旧很是担忧。
泊瑛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棋子的部分,微微有些泛白,而后仍旧平稳的落在棋盘上“无涯藤最近频频发出异响,碧落之境恐有崩陷之像,他们或许,不需要你动手,便会在幻境崩塌之时,全都死在里边。”
“若是他们并没有死在里边,反而死里逃生,从幻境之中出来了,又当如何?”狐面男子不禁质疑道。
“若是如此,我会亲自动手,只是下一次,我不会再留情面。”泊瑛说话间,左手不自觉的转动着右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玉质温婉细腻,白云绕指,羊脂沁脾。
狐面男子也终于是站起身来,似乎已经打算离开,才走出几步却又停住了身形,背对着泊瑛认真道:“青川那边,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只怕,就等着自己的魔主破境而出,你要多留心,何况,里边还有你那诡计多端的弟弟在,我总觉着,你关不住他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