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火蒙尘-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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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唐若似乎终于明白过来,无论他是从前懵懂纯情的唐若,还是如今贯会讨女人欢心的唐若,他始终都是只唐若,是那个永远都走不进雨蝉心中的唐若,雨蝉的心是对他不设防没错,但是雨蝉不设防的心,却给他指的哪条路都是错的。
俗话说的好,有志者事竟成,黄天不负苦心人,守得云开见月明,笑到最后才算赢。
可是俗话又说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勿把真心空计较,天若有情天亦老。
俗话真他娘的有毛病。
唐若很难受,他没有办法平静的面对一个分明人就躺在他的身边,嘴里却还叫着别的男人名字的姑娘。
这是唐若做为一个男人的自尊,所无法忍受的。
失望之下,唐若又走回到了漏雨的房间,屋顶的破洞被雨蝉简单的用茅草遮盖住,雨水顺着破洞的缝隙滴滴答答的落在铜盆里,唐若将那铜盆移开一些,合衣躺回了床榻上。
唐若本想着翌日便离开,却无奈他耍脾气将自己给耍病了,本来身上的皮肉伤这几日已经在雨蝉悉心照料下大为好转,最少是能够行走自如的,如此,却又是一番自作自受。
雨蝉自然十分不解唐若为何,会又睡到那漏雨的房里去的,可是雨蝉询问的结果,自然也只能得到唐若几句敷衍了事的鬼话。
于是,雨蝉便又如往常那般照顾了唐若几日。
本来唐若已经在心里暗暗做了决定,决定在他病好之后,就将雨蝉从心底真正的放下,唐若想明白了,他的女英雄即使不能成为他的女人,也永远都是他最在乎的姑娘。
这个事实唐若改变不了,他疯狂的执念已然险些要将雨蝉毁掉,他不能再任由自己错下去,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伤害到雨蝉。
雨蝉喜欢苏墨,那么便喜欢罢。
他唐若,这辈子没有缘分做雨蝉夫君,那么,有做朋友的缘分,也是挺好的,只要雨蝉高兴,即使雨蝉高兴永远不是为他。
为了谁,都好。
可是,似乎老天爷就喜欢同唐若开玩笑一般,就在唐若好不容易已经决定放下雨蝉的时候,苏墨却比他先放手了。
那是一日同往常一般下着雨,雨很大,雨蝉也如平日一般从外边回来,却是见了平日里没有见的人,所以雨蝉的情绪便于平日里不同。
雨蝉不同于平日里的情绪,不同得有些厉害,最厉害之处,在于雨蝉哭了。
唐若从小到大,却从未见过雨蝉哭过,一次也没有。
雨蝉好强,小时候他们互弹脑门,从来就只有唐若被雨蝉弹得忍不住嗷嗷大叫,大叫之后便是伴随着憋不住的几滴猫尿从眼眶中夺眶而出。
雨蝉从来没有输给唐若过,便是从来没有哭出来过,所以唐若素来知道雨蝉特别忍得,雨蝉,是那种典型的流血流汗不流泪的性子。
即使是那日差点被李恒强暴,雨蝉害怕归害怕,愤怒归愤怒,却也是没有流下过一滴眼泪,就连唐若都开始怀疑,雨蝉是不是双目的构造异于常人,她或许根本就不会哭。
原来,女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逞强如雨蝉,除了流血,也还是会流泪的。
而有这般本事能让雨蝉流泪的,自然也就只有苏墨了,苏墨都能让雨蝉将性子生生给掰扭曲了,还能有什么做不到?
这种事情上,苏墨,历来很有本事。
雨蝉失魂落魄的原因,是因为苏墨同宛城中最富有的朱家,朱二小姐朱凌儿,定下了亲事。
原来因为朝中权势转换,苏墨的父亲又重新被重用了,而这件事情,被本就仰慕苏墨才华已久的朱凌儿从她爹的口中得知以后,朱凌儿便让她爹派人出面到苏家说亲。
那时苏墨才名已盛,朱凌儿她爹原本就对苏墨这个男子欣赏有佳,只是商人重利,无利不早起的性子让朱凌儿他爹对苏墨欣赏归欣赏,却从未有过将苏墨归做自己女婿的打算,也素来有些嫌弃苏家是落魄寒门,心中实则更为属意那出生于名门世家的李家公子李恒。
苏墨本就才名在外,此番便可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了,以后出将入相也未可知,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朱凌儿他爹最善计较利害得失,比起那李恒,自然是对让苏墨做自己的女婿更为中意了。
而且此时正逢苏家势薄,最是需要像他朱家这般富贵遮天的亲家帮衬之时,可乘势将那苏墨招为赘婿,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正努力在朝野中扎稳脚跟建立朋党的苏墨他爹,自然最是需要朱家这样的支持,所以就在朱凌儿他爹派人上门到苏家说亲时,苏墨他娘便二话没说就应下了这门亲事。(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朱氏凌儿()
若说,仅仅只是苏墨他娘应下了朱家的亲事的话,或许雨蝉也会十分难过,但是以唐若对雨蝉的了解,雨蝉估摸着至多是心灰意冷的那种难过,而非如今这般,整个人像是从冰窟窿里捞出来似的,由内至外的透着寒气。
雨蝉之所以会透着寒气,是因为不仅是苏墨他娘亲口应下了朱家的亲事,更因为,苏墨他自己,也应下了朱家的亲事。
苏墨同那朱凌儿定亲,原是自愿的。
苏墨他娘即使素来对雨蝉多有苛刻为难,但是雨蝉从来没有将那些放在心上过,没有放在心上,自然就谈不上会有多难过,即使是苏墨他娘属意别家姑娘,雨蝉也一直都觉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是苏墨的决绝,才真的伤到了雨蝉的心。
若是一段感情结束于无奈,妥协于现实,至多是感叹彼此之间的缘薄,伤心之余,只叹一切都是天意,命运弄人罢了,可若是,一段感情结束于其中一人的变心,情到深处转凉薄,那才是真正的悲哀所在,再是坚韧的红线,也拴不住善变的人心。
而更悲哀的是,这份凉薄人人都晓得,只有雨蝉不晓得,苏墨同朱凌儿定亲的事情,还是朱凌儿亲自找了雨蝉亲口告诉她的。
要说起那朱家的二小姐朱凌儿,那可是个厉害角色,朱凌儿的最厉害之处,在于其最擅抢人家的心上人,且一抢一个准,从来未曾失手过,而抢到了之后又会立马对那人失了兴趣,徒留人家劳燕分飞后,各自伤怀。
朱凌儿的这个特点跟唐若有些像,家境殷实的人家教养出来的儿女,大多都不懂得珍惜二字是怎么写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都有人帮着操心,什么都得到得太过容易,而已经得到的,向来没有一样是好的。
但是,唐若的这种态度更多是在于玩乐方面,而唐若的这种容易腻烦的态度,之所以并没有用在男女的情事上,实则是因为雨蝉实在是太难得到了,导致他对别的姑娘根本起不了一点兴趣。
当然,唐若确定自己即使得到了雨蝉,也是永远不会腻烦她的,因为雨蝉与旁的姑娘是不一样的,旁的姑娘的模样再是美艳,唐若根本就记不住,唐若直到现在都还想不起来,那一夜里倚红楼中躺在他身下的那个花魁娘子,是个什么模样。
唐若想不起来,唐若只记得,那个时候,自己满脑子里都是雨蝉的模样,雨蝉不穿衣裳的模样。
而后,倚红楼里的那些个花娘们成堆的萦绕在他的身边,他就更是分不清楚谁是谁了,当然,唐若也没什么心思去分。
反正都是女人,一堆女人,他唐若想要就会有的女人。
这些女人的脸,唐若记不住,而雨蝉的脸,唐若忘不了。
男人喜爱通过女人来证明自己的魅力,而朱凌儿则喜爱通过征服有魅力的男人,来体现其更有魅力。
在朱凌儿的眼中,最有魅力的男人,就是别人的男人。
朱凌儿特别喜欢看到有情人终成怨偶,并且最好是因为她的出现而终成怨偶,朱凌儿十分享受那种男人们都为之倾倒癫狂的感觉,朱凌儿认为,那是她作为一个女人最大的乐趣和本事。
朱凌儿因此,而得以找到自己生命所存在的价值。
她朱凌儿存在的价值,就是让所有的姑娘们都深刻的认识到,她们根本就不配作为一个女人活在这世上。
唐若同朱凌儿自小熟识,之所以会熟识,却并非是同朱凌儿两小无猜的那种熟识,唐若熟的,是朱凌儿从小便惯于曲意逢迎的,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里边,藏着的刀子。
唐若之所以会熟,是因为唐若曾经十分荣幸的,亲身感受过那些刀子的锋利与尖锐,那绝对是,刀过之处,削铜剁铁,人无完人,畜变死畜。
唐若吃过朱凌儿的亏,自是了解那朱家小姐的性子,更知道朱凌儿这女人素来不是善主,小时候就是个坏胚子,如今胚子发芽了,长大了,结出了果实,那果实,自然是坏到了极致的。
小时候的朱凌儿就总爱欺负人,尤其擅长一脸虚伪的欺负人,颠倒起是非黑白来,那是颠倒得波澜壮阔,明明是自己欺负了旁人,却总有本事让所有人都以为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被欺负的那个百口莫辩,如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说不出,便也只得受着。
谁让你明明不是哑巴,却还学不好说话。
唐若自然不是哑巴,而且唐若很会说话,小时候的唐若身子骨弱,却并不阴郁,性子开朗,能说会道,却还是折在了朱凌儿的手里。
唐若素来身子不好,不仅男孩子不愿同他玩儿在一起,就连女孩子,竟也都敢欺负到他的头上来,而朱凌儿,就是这样一个敢作敢为,并且无所不为的女孩子。
那一日,唐若正在自家的庭院池塘边上悠闲的走着,十分闲散的看看花鸟鱼虫,云卷云舒,忽闻‘噗通’一声巨响,就见一粉色的小矮子不知从哪里砸进了他家的池塘,粉色的水花不停扑腾着,搅晕了唐若养了许久的三色锦鲤。
唐若顺着那些肚皮向上,也不知是死是活的倒霉锦鲤,看清了那粉色水花,原来是一个八九来岁的女孩子。
唐若是很善良的,可是善良的唐若并不会凫水,所以不会凫水的唐若只能是叫了家丁来帮忙,自己则是干站在一旁无奈的看着水花扑腾。
却见那水花被救了上来之后,居然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唐若被瞪得心里发毛,再仔细的瞧了一眼这水花,才发现,原来这水花是朱家的朱二小姐,朱凌儿。
可朱家的小姐,为什么会掉到他唐若家的池塘里?唐若正欲开口询问,那朱凌儿却哇哇的大哭起来,硬是把唐若给哭懵了。
紧接着,唐若便听见自己身后的脚步声,一回头,就见他的爹和朱凌儿的娘一脸着急的赶了过来。
朱凌儿在她娘的怀里一边娇羞的抽泣,一边指着唐若,控诉着唐若将她推到了池塘里。(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恨屋及乌()
唐若自然是急忙辩白,却苦于没有人证,没有人证,所有的人便都轻易的相信了朱凌儿的一面之词。
唐若清楚的看到当他的爹捏着他的耳朵,让他给朱凌儿道歉时,朱凌儿的脸上那一抹奸计得逞的狡黠笑容。
于是唐若苦思冥想,回忆着自己究竟是在哪里得罪过这个小姑奶奶,回忆了半天,唐若忽然忆起自己三日前似乎因为心情不好,捡起地上的石子,砸坏了一个小女娃落在他家院落墙角边的大榕树上的纸鸢,还跟院落外边那个,骂骂咧咧嚣张得不行的小女娃吵了一架。
现在想来,那小女娃的声音,跟这朱凌儿的声音,简直是如出一辙嘛!
可是那时候,唐若哪里知道那是一只有主的纸鸢,他还以为那就是一只孤单飘零的纸鸢,既然不小心飘零到了他家的大榕树上,为什么不能给他砸一砸?
唐若正在心里腹诽着朱凌儿小心眼,却没想到这朱凌儿记仇记到这般,只见那朱凌儿不知在她娘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什么,朱凌儿她娘便很是亲切的抚摸了几下唐若的脑袋。
亲切的抚摸完之后,朱家便打算跟唐家亲上加亲了。
唐若那时虽然压根不懂男女之事,但是确是大概知道成亲是个什么意思。
那时候的唐若对于成亲的理解还很片面浅显,以为成亲就是将一个姑娘放在他的床上与他同吃同睡同住。
虽然长大以后的唐若,对于成亲的理解也仍然和小时候差不了多少,却是深刻的明白了这睡与睡之间本质上的不同。
可是即使只是浅显的‘睡’,唐若也是不干的,他才不要将自己的大床分给这个朱凌儿睡,况且这鬼丫头这么记仇,一看就很不好惹,谁愿意成天去惹不好惹的人。
所以唐若看了朱凌儿一眼,脑中只浮现了两个字‘麻烦’。
好在这件插曲过去便过去了,后来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