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白莲奋斗日常-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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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能不能骑马?”想起上次骑马,齐楚楚有些意动,在他怀中转过身,一双眼期待地看着他。
“要是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齐楚楚弯了弯眼睛,忽然凑近了些,主动亲上他的唇,以示谢意。
齐楚楚脸贴在他胸前,平复着气息,回忆上次骑马的事儿,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瞪了他一眼,不满地问道。
“上次教我骑马,你隔那么远做什么?”
要说是严青不喜欢靠近她,明明现在连更亲密的事都能做。
那时候她不过是碰了一下他的额头,他脸色就难看的很,她怎么都想不通。
严青忽然勾起唇角笑了,语气很是意味深长,“下次骑马你就知道了。”
第九十八章()
深夜,周凝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烦躁地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前几日,李弘被收押关入监牢,大家都以为他必死无疑的时候,李夫人曾经上门来拜访过,周凝霜那时候也陪在老夫人身边。
短短几日,李夫人添了不少白发,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七八岁。
李夫人坐在椅子上,拿帕子抹了把眼泪,声音有些抖,“弘儿让我来同老夫人说,出了这事,他不敢耽搁了周姑娘,那婚事就算了。”
说着说着又哽咽了起来,拿帕子挡住了脸,“是咱们弘儿没这个福气,怎么偏偏出了这事儿。”
本来都打算月底定亲的,可现在眼看着儿子连命都保不住了,自然不能让人家好好一个姑娘嫁进来就做寡妇。
老夫人是心地仁慈,这才没有主动提,她们李家不能装作不知道,李夫人去监牢探望时,李弘特意叮嘱了她这件事。
周凝霜那时候陪在一边,心里突突直跳。
李家三代单传,好不容易得了李弘这么个独苗苗。现在却因为她的缘故,连最后的血脉都要断了。
要是李夫人知道儿子是为她顶罪,怕是恨不能杀了她才好。可偏偏李夫人被蒙在鼓里,瞧着她的目光都带着一丝悲伤和怜悯。
周凝霜把头埋得低低的,只觉得做贼心虚,心里又慌又乱,再也不敢看李夫人一眼。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就是不能雪中送碳,也不好这么雪上加霜,避开了李夫人这个话题,只安慰道。
“李夫人切莫太过伤心,此事或许还有转机,上苍保佑,李公子也许能平安回来。”
虽然这可能性不高,可李夫人听到这话,眸光还是亮了亮,生出了一线希望。
李家不是那种蛮横无礼的,即使这渺茫的希望落空了,也不会做出那种强人所难之事。
老夫人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将这退婚之事暂时搁置下了。
没想到老夫人一语成真,此事竟真有了转机。
临平王死而复生,李弘侥幸捡回一条命。
不过临平王虽然醒过来了,受伤却颇为严重,清醒了片刻便又陷入了长久的昏迷,李弘自然没能躲过牢狱之灾,如今还被关在大牢之中。
毕竟这件事涉及到皇室血脉,一般官员不敢擅自做主。
当今圣上便将此事交给了静王,由他全权负责处理。
这件事可大可小,端看静王怎么判这件案子。
按天启朝律法,若是失手误伤,只需杖刑六十。可若是故意伤人,除开杖刑一百之外,还需流放边疆三年。
那蛮荒之地哪里是人呆的。
一想到这事儿,周凝霜心里就堵得慌,好像不自觉地开始为那个傻子担心了起来。
周凝霜披散着头发摇了摇头,坚决地否认了心中那刚刚冒头的一点儿想法,不,她怎么会担心,她只是不想欠李弘这么大的人情。
是,就是这样。
她只是心中有愧,不愿欠他的。
清晨时分,一辆轻便的青帏马车停在了王府之外。
车帘被人掀开,一身银纹绣百花云缎裙的少女从车上下来,瘦削的肩上搭了一件软毛织锦披风。
她来王府的次数不算少,守门的仆人都已认得她,一面将人迎了进来,一面唤了小丫鬟进去通知。
过不多时,便听得一阵脚步声,穿着缕金绣牡丹纹长裙的女子袅娜而来,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眸中冷意一闪而逝,待得走近时,已经换上一副温和熟悉的笑脸。
“凝霜,你这丫头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提前派人通知姨母一声?”
静王妃亲昵地挽住她的手,带着人往主院那边走。
周凝霜暗暗扫了一眼周围,没发现想要找的人,不由得有些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她收敛了心神,笑盈盈地看向静王妃,娇声回道,“昨日和母亲去道观,听人说那道观里的送子符很是灵验,凝霜诚心求了一份,今日特地给姨母送过来了。”
静王妃将她之前的神色尽收眼底,唇边的笑意都锋利了几分,这外甥女,还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竟敢打着送符的幌子,这么明目张胆地凑上来勾引静王!当她是瞎了不成!
明知道她膝下无所出,偏要故意拿这种符纸来羞辱她!
什么了不得的破东西,要是这种符有用的话,她早八百年前就该生下儿子了!还稀罕周凝霜这么一道不知从哪儿来的破符!
静王妃心中冷笑,手上接过那道符,递给了一边的侍女。
两人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便有侍女过来通传,“王妃,王爷回来了。”
周凝霜眼睛亮了亮。
果然过了片刻,身穿真紫色绣金线盘龙纹锦袍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王爷。”静王妃柔柔地唤了一声,已经笑盈盈地迎上去,周凝霜也忙跟着起身相迎。
静王大步进了门,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浅笑来。
忽然瞥见跟在静王妃身后的少女,那张俊脸上神情一滞,唇边的笑意立刻收了回去,眸光也沉冷了几分。
他收回视线,目光再也不看那边一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周姑娘怎么有空过来了?”
这个外甥女也真是够难缠的,竟是追到家里来了。王妃只怕还被蒙在鼓里,都不知道她这亲外甥女起了什么歪心思。
不知道也好,王妃这么些年来为他操持家事,处处用心,着实是个十分称职的贤淑妻子。除了一直没有子嗣,完美地几乎挑不出毛病来。
他心里感激王妃这些年的付出,也不愿让她知道这种不堪的丑事,徒添伤心。
周凝霜没想到他一进来,竟然都没有先招呼王妃,直接就问起她来,哪里注意到他语气中的冷淡。
一时心中遐想万千,脸颊红了红,轻声道,“回王爷,凝霜今日是来给姨母送东西的。”
“哦,什么东西?”静王皱了皱眉,这丫头心思不正,难保不会在礼物里做什么手脚。
“凝霜这丫头有心,特地替我求了一道观音送子符过来。”
静王妃却是接过话,从侍女手中拿了那送子符,一边递给静王看,一边笑着夸奖道。
看到那符,静王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王妃多年来一直没有身孕,这丫头这不是故意戳王妃的伤疤吗!
何况,王妃不孕是身体不好的缘故,这种唬弄无知村妇的玩意儿,能起到什么作用!果然是心思不正!
之前分明同她说的清清楚楚了,她却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再被她这么纠缠下去,恐怕不只是王妃会发现,就连外头都要有流言蜚语传出来。
不成,这事儿得尽快处理才好。
静王捏了捏手指,往周凝霜那边看了一眼,眸中忽而浮现出一丝笑意来。
“前些时候宫中赏了盒东海夜明珠,本想着给老夫人送过去,却苦于抽不出空闲来,正好这次可以让周姑娘带回去。”
“周姑娘稍等,本王去去就回。”
周凝霜心中微动,想着正好有机会同他问那件事,赶紧跨上前一步,鼓起勇气道,“怎么好劳烦王爷又回来跑一趟,还是凝霜同您一起去取吧。”
静王听得这话,倒也没有反对,点了点头答应了,同王妃道别,领着她出了屋子。
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穿着缕金绣牡丹纹长裙的女子扶着门边,莹白指尖早已陷入了木门边缘,用力地好像下一刻就要折断了似的。
方才还柔情万分的眼,早已被数不尽的阴狠毒辣埋葬吞没。
上一次,她不该轻饶了这丫头的!
周凝霜跟着静王进了书房,门一合上,屋子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人,很是安静。
周凝霜心中怦怦直跳,有些紧张地开口道,“王爷,我有话”
她话还没说出口,已经被静王阻止了。
“你给我闭嘴!”
静王站在她几步远的地方,声音森冷,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压气息。
被他一吼,周凝霜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没明白这是怎么了。
他说要过来拿夜明珠的时候,不是还和声和气的吗?而且刚才,也是他答应让自己跟过来的。
“本王顾忌着王妃的面子,先前才放了你一马,没想到你这样不知好歹!”
周凝霜一怔,他在说什么?她怎么就不知好歹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呼吸猛地止住,脖颈处忽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地卡住了。
那只手越收越紧,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静王不知什么时候移步到她面前,单手狠戾地掐住她的脖子,好似来自地狱的使者,眸中闪过一抹阴鸷血腥的光。
周凝霜就是再蠢,这会儿也知道不对劲了。
这个人的眼神,分明就是动了杀机。
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气息越来越稀薄,周凝霜用力地拍打着那掐着自己脖子的手,眸中满是惶恐和害怕。
静王怎么会是这种人,他明明是那种温和儒雅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这样的静王,根本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也根本不是她倾慕的那个。
任她怎么挣扎,那只手却没有丝毫松开的痕迹。
周凝霜清楚地感觉到,呼吸越来越艰难,越来越喘不过气,死亡之门正在向她慢慢敞开。
痛苦的泪水不断滑下,早知道会这样死去,何必要让李弘替她顶罪,白白地搭了那傻子的性命进去。
早知道
周凝霜越想越是后悔,那件事本来就是她做的,她不该一时懦弱,不敢承认犯下的罪行,害了李弘。
她重生了一遭,反倒比上辈子活的还不如。
真心爱她之人,被她害的险些送命。
而处心积虑想要嫁的至尊之人,现在却要亲手杀死她。
周凝霜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绝望地闭上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或许,这一次的重生,原本就是个错误。
她忽然有点难过,没有对那个傻子好一点。
“今日只是个小小的教训。”
静王声音冷然,带着重重的警告之意。对于此时的周凝霜,却不啻于天籁之音。
“若是你再不安分,本王不介意直接送你上路。”
下一刻,他嫌弃地松开手,周凝霜失了力气,整个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身上很疼,喉咙痛的仿佛要烧起来似的,她却从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这样的感激这种疼痛。
至少,她还活着。
第九十九章()
剧烈地咳嗽声在屋内响起,周凝霜按着火辣辣的脖子,艰难地喘着气。
静王掏出帕子仔细地擦了擦手,便将帕子随手扔在了地上,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连那帕子也一并变得污秽起来。
他转身走到书桌后,冷淡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周凝霜,眸中没有半点怜悯。
“本王就是再缺女人,也绝不会看上你这种自甘轻贱、不知廉耻之人。”
他的声音不重,在这空寂的房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那句话就像是利刃一般,狠狠地扎进了周凝霜心尖,刺得鲜血淋漓。
她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猛地停住了,那张明丽娇艳的脸上本因为惶恐而十分苍白,此时却涨得通红,浮现出一种难以忍受的痛楚和难堪之色来。
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般羞辱的话!
就算她一出身,母亲便落了个和离的名声,但是有老夫人和威远侯府撑腰,她从小到大也是受尽宠爱,几乎同威远侯府的嫡出孙辈差不多,从不曾被人轻慢过。
这么多年来,一向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何曾受过这样侮辱的言辞。
偏偏此时说这句话的人,还是她先前万分敬仰崇拜之人。
这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有这样难堪过!
这叫她怎么能不气愤伤心!
自甘轻贱、不知廉耻。
原来在这人心中,她就是这样的女人。
周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