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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我在征途-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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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茫然地摇摇头说:“不知道啊。”

人呢?大树人呢?一股诡异的气息在这个屋子里升起。

第七十九章 冤冤相报(五)

我们回想着大树说话的地方开始找,白胜说道:“是不是这个地方有……”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有鬼嘛。这屋里最心虚的就是我,我就感觉腿在不由自主地抖,“独孤一城啊,有能耐十八年以后来找老子,你现在阴魂不散地算什么本事。”

大哥训斥道:“瞎说什么,自己吓自己好玩吗?”

我们四个当时是分开的,谁也没有注意谁,这一下没了一个人放谁身上谁都恐惧。我们回忆着大树发出声音的位置开始找人。最后确定他消失的地方应该是床头的位置,现在这个位置上堆满了拆散的床体。我们开始一件一件扒拉,希望能找出大树。拆散的床体中有一段很长的梁,我们三个合力把它抱开。大哥指挥道:“你们两个先往边上走走,别撞到墙,哎哎,怎么不听啊。”

“咚!”我们两个笨蛋还是搬着大梁撞到了墙上。这一撞非同小可,大哥说道:“来,再撞一下。”

我靠!这东西很沉啊,抱着它撞墙玩?大哥既然说了就照大哥说得做呗,我们横抱着大梁又撞了一下墙,“再撞那边试试。”好吧,就再撞那边试试。这回我也觉得不对了,因为这两下发出的声音根本就不一样。

我问道:“有一段墙体是空的?”

大哥点点头说道:“没错,就是第一次撞墙的地方。大树很可能是进墙里边去了。”

白胜问道:“咱们也得马上进去,找机关。”

我说:“这么费事干什么,砸了它。”

大哥说道:“砸了它之后呢?你再给他糊上?我说你这脾气该改改了,什么都拆。如果咱们走了,别人来了不也发现了吗?”

“是,大哥说得对。”

我们又开始摸索机关。摸着摸着我抬头说道:“不对啊,刚才大树进去的时候没有暗板翻开的声音,他会不会不在这里面。”

“那你告诉我他还有可能去哪儿?土遁了?”

我靠着旁边的书架坐在地上说道:“一点头绪都没有嘛。”这个书架在床头的位置,是以前独孤一城放书的地方,那天晚上青山派把书也都搬走了,我没想到他们不光要财宝,连这种东西也要,奇怪的青山派。大哥拍着我的肩膀说:“起来吧,再找找。这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好吧。”我扶着书架前边一个装饰物要起来,就听白胜喊道:“祖聪你干什么呢?”

“我什么也没干啊。”

“你呆着别动啊,我找到暗道了。”

“什么?”

我赶紧过去,只见墙上无声无息出现了一个两米见方的洞,过了一小会儿洞又消失了。白胜埋怨道:“都说让你不动了。”好,那就再回去。我刚才干什么着?我刚才要起来,然后扶了一下书架前边的装饰物。我又扶了一下书架前边的洞口又开了,大哥和白胜依次进去,我也赶紧跑进去,刚到里边洞就合上了。

洞里并没有相像中那么漆黑阴森恐怖,里边有微弱的亮光虽然不是很强但看清道路是没有问题的。土壁上边有凹进去的东西,里边放着烛台。烛台上的蜡烛早已经熄灭,可洞里依旧有亮光,我太头一看,洞顶上边镶着萤石,怪不得这么亮。洞里很宽,足以容纳三个人并排同时通过,

我们三个顺着台阶小心翼翼地走,走了将近百步左右,看到了侧面有一个大洞。这个洞里的蜡烛都被点上了,里边有一个人在四处摸索,他回头看到我们之后说道:“怎么才来呢?”

原来是大树,大哥说道:“有什么发现没有?”

“我估计这就是炼制树神毒液的地方,你看这有一个大铜炉,旁边都是瓶瓶罐罐的。桌子上还有一些纸和几本书,我看了看,上边的字我不认识。”

大哥拿起其中几篇散落的纸凑近烛光看了看,说道:“恩,都是药理的成分。是炼制毒液的地方没有问题。”他又翻看了几张,突然在一张纸上边停留下来,然后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我。我被他看得难受,问道:“怎么了?”

“我不得不说,你的当机立断救了你的命。”

“嗯?”

大哥念起了纸上写的东西,“今日炼毒大功告成,吾甚慰,称霸武林之时已然不远。然聪为毒液之蛊,遇此毒不死不残只患四肢乏力之状。今天下抗此毒者唯聪耳,三日之内吾必手刃此人。”

这段话听得我浑身冒汗,他怎么知道我“遇此毒不死不残只患四肢乏力之状”?肯定是在我身上用过了。这倒不可怕,可怕的是我连他什么时候在我身上用过都不知道。看来冥冥之中我因为箐箐的关系引青山派来攻,其实也是救护了我自己。

大树走过来揽着我肩膀说:“祖聪,今天我才知道你是对的。其实我心里一直对这件事有个槛儿,认为你做得太不仁义,今天看来以前是我错了。”

我一把推开他,“靠!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是什么人你竟然不知道?要不是把我逼到了这个份上我会当那个叛徒吗?谁愿意当叛徒?”说罢眼泪夺眶而出,我自从离开了清源村数次处在生死边缘,我只是恐惧却都没有哭过,被箐箐甩了那天我的流泪也是在酒后我几乎没有意识。今天我是实在控制不住了。

这段日子我一直活在阴影之中,我怕这件事传出去被千夫所指,被万夫所踏。身边的人尤其是大树一直在友情之中包涵着鄙视。我什么也不敢解释,只能忍着。有时从内心想,为了箐箐把自己的道德出卖了值得吗?独孤一城给了我一个天下人都艳慕的称号——独孤一城的关门弟子。今天的位子也是因为这个名号得来的,我做的一切是不是很过分,很无耻。

今天一切明了了,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盛毒液的器物,他用完之后不是摆着再也不用了,而且还要摔碎。我不欠他什么,是他欠我的。我没有能力杀他,我就找有能力的人帮我杀他。

大哥和白胜紧紧抱着我说道:“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等我平静之后,我们打量着这个大洞,大哥问我怎么办,我说:“烧了它吧。这里边所有的东西留着将来是要害人的。”我突然想起大哥喜欢收集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问道:“大哥,这里的瓶瓶罐罐归你了。”

大哥摇摇头,说道:“算了,独孤一城炼制的东西是要称霸天下的,我没有这么大的野心。”大树听到这话,把正要往衣服里塞的药瓶放到了桌子上。我们先把那些记载着药性的书本全部烧掉,然后找来了很多火油,把这里东西都浇了个遍最后要点火了。

大树说:“这个洞在地下,烧得着吗?”

我拍拍他说道:“太好回答了,你往前看。”

第八十章 开国九公

往前看什么?当然是看这地道。这个地道可以同时容纳三个人并排通过,而且很高、很深,看不清这条暗道通向何处。这个暗道显然这个凌氏家族避难逃跑的场所,至于逃向哪里我不想知道。有一点很重要,就是这里有非常好的通风环境,如果把这个地方浇油点着烧毁,应该不成问题。

我们准备妥当之后就把这个地方给点着了,让独孤一城建造的这个罪恶的地方消散在烟雾里吧。我们从地道里边出来非常简单,在出口的壁上有两个把手只要往上一提,墙壁就打开了。

回来之后,我的心彻底踏实了,和独孤一城的账算是结清了,但愿不会再出现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这里的生活平静了好一段时间,不忙的时光里我就向陈先生讨教学问。他这个人可以把以前的事情讲得通俗易懂,这就好比小的时候在清源村听逍遥子爷爷讲故事一样。说实话,我对现在的天下形势一点都看不懂,于是陈先生就把现在天下大势的形成向我娓娓道来。

先朝的一代圣贤罗贯中曾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世人对此深信不疑,当然也包括我。不过我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最后一句。因为我现在的年代,华夏大地已经足足乱了几十年。

话说七多百年前,晋朝末年宰相王导经过几十年的宦海沉浮,练就了一套炉火纯青的权势手段。他在朝中培养自己的羽翼,逐渐拥有无可撼动的地位,中央的文武官员有八成对他马首是瞻,其他人则敢怒不敢言。

随着王导野心的膨胀,皇权便成了他觊觎的目标。义熙十四年,晋安帝驾崩,生前却没有留下一子半女。王导以此为由,立了琅琊王司马德文为帝,史称晋恭帝。从此晋王朝的号令都从相府里发出,皇宫成了一个象征物。可是没过几年,王导觉得这还不够,于是干脆就有了干脆罢黜司马德文自己取而代之的想法。

王导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便催着晋朝最后一个皇帝晋恭帝让位。群臣中绝大部分人都站在王导这边,一致要求司马德文禅位,剩下的一小部分大臣则沉默不语,他们虽然良心受到谴责,但还是认为性命和官禄更加要紧。在强大的政治攻势下,十九岁的司马德文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这情形竟然和当年晋朝开国皇帝司马炎逼曹奂让位时差不多。

王导看着晋恭帝颤抖不语,就说:“老夫再容你一天,望陛下左右权衡免得最后身败名裂!”说罢扬长而去。在王导走出大殿之后,晋恭帝仗着胆子请求群臣的支持:“你们食我司马家之禄,享我司马家之俸,先祖也曾是我司马家不世之功臣,难道你们真的愿意江山改姓,成为贰臣么?”

所有大臣们都低下了头,大殿里一片安静。司马德文这时才感觉到什么是众叛亲离,更狠的还在后边,宫中的羽林卫队在王导心腹的授意下集结在大殿门口高呼:“望陛下承天意,顺民心!”几万人的喊声震天动地,这彻底让晋恭帝崩溃了。

司马德文觉得没有希望了,用颤抖的声音命令太常院立刻去南郊筑受禅坛,坛成后禅让皇位。想起当年他的先祖逼迫曹氏让位的情景,可谓是“一报还一报”。

但是晋恭帝忽略了一个问题,京官的变节能不代表全国官员的变节。晋朝的开国皇帝晋武帝司马炎逼迫曹奂让位的时候,害怕自己的子孙落得同样的结局,于是大封司马家族的人。把司马的族人封到外地去管理地方实政,并且拥有军队。这样一旦中央发生变故,他们就可以进京勤王。

地方上的实权派几乎全部支持司马氏,而且实力不弱。此时王导的大逆不道触怒了他们,于是纷纷竖起大旗,征讨王导,重夺司马家族的江山。中央和地方之间的战争随之爆发,华夏大地烽火四起。经过一年多的战争,王导的势力被铲除。然而这些诸侯王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也妄想控制朝政,让晋恭帝成为傀儡,自己变成实际统治者。

于是几个实力最强的诸侯之间开始频频斗法,几方人马杀得不可开胶,原本是以首都洛阳为中心的主战场迅速遍及全国各地,百姓生灵涂炭,各方百姓为求生计开始自保,农民起义军渐渐兴起逐渐成为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在徐州沛郡丰邑县地区有一个叫做刘季的,他平素以干大事为目标,不在地里干生产劳作的事,时间长了人们说他是小混混不务正业。后来他试着去做官,依靠关系混上了泗水亭这个地方的亭长,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一天他为沛县押送服徭役的人去北方筑长城,走到半路正好赶上王导和地方势力的大战爆发。兵荒马乱的时节很多人都逃走了,按照连做法只要有逃跑的人这一队所有人都要处斩。刘季无奈,估计等到了北边人也就会都逃光了,走到丰西大泽中时就停下来饮酒,趁着夜晚把所有的役徒都放了。刘季说:“你们都逃命去吧,从此我也要赶紧逃跑了!”徒役中有十几个壮士受他的仁义所感召,愿意跟随他一块走。

他们又回到了沛县,碰巧一小队中央军路过沛县征抓民夫,趁着打仗在沛县奸杀掳掠无恶不作。

于是刘季挑头向沛县的父老百姓宣告说:“现在天下大乱已经殃及到了这里。如果现在沛县父老一起把这队中央军杀掉,从年轻人中选择可以拥立的人立他为首领,然后投靠附近的队伍,那么我们的家室就可得到保全。不然的话,全县老少都要遭到他们屠杀,那时就什么也做不成了。”百姓群起响应杀掉了这一小队的士兵,然后推举刘季为沛公,领导沛县的百姓自保。

但是刘季一再推脱,认为自己才疏力薄不足以担当此任。而沛县的官员一个比一个胆小,怕万一起事不成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全一致推举刘季。

有人更加直接地喊道:“你父母一直认为你是蛟龙转世,成就大业在此一举,莫要推脱了!”刘季推辞不过就答应了,于是在沛县祭祀能定天下的黄帝和善制兵器的蚩尤,把牲血涂在旗鼓上,以祭旗祭鼓,旗帜都是红色的。刘季改名叫刘邦,取“安邦定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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