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征途-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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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称赞子路做得对,说:‘从今以后,鲁人必多拯人于溺矣!’知道为什么吗?”
墩儿说道:“叔叔你昨天给我讲了一个‘子贡赎人’的故事,道理应该是一样的。”
“说说看。”
“因为按照子路那样做的话,就能够鼓励大家多做好事,都做好人。所以子路勇于救人的行为应该得到高度的赞美,包括用礼物和金钱进行褒奖。”
“说的好,真是聪明。”
没想到墩儿反倒不满,说道:“叔叔,今天和昨天根本就是一个故事,今天这个不算,你得换一个才行,这个是充数的。”
我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说好一天一个的吗,说话得算数。你看那谁小时候……”
“那谁?”
我眼睛望向地平线向我们跑过来的几个黑影,慢慢拔出裂天剑,说道:“是你,躲到我身后去。”
只见远处慢跑过来几骑,有一匹马后边带着一条长粗麻绳,绳子一端拴着一双手,那是一个小女孩的手。小女孩一边哭着一边费力地跟在马匹后面。马上的几个人看着我和墩子满眼戒备,我一边防备一边思索动手之后如何既要保护墩儿又要还击。
墩儿在我后边说道:“她好可怜啊,帮帮她吧。”
我说道:“这是突厥部落之间的事情,咱们不要说话。”
“可是叔叔你说的要见义勇为的,‘子路受牛’啊。”
“那不一样啊,那是咱们汉人之间的事情,这是番邦自己的事情。”
墩儿眨着那黑溜溜的大眼睛说道:“那个女孩子太可怜了。原来叔叔说的事情就是说说而已,根本不敢去做。‘子路受牛’这种事情也就是光动嘴不动手。唉……”
我没有想到这孩子对这件事的反应会如此的大,这样下去会不会背上“误人子弟”的恶名?这么大的罪名我可担负不起啊。我说道:“你带着石子呢吗?”
第二百五十二章 行走江湖(十六)
“带着呢。”墩儿顿时喜笑颜开。
我说道:“听我的,我说打哪个就打哪个。你先瞄最前边那个人的马,打那匹马,最好……”
话未说完,一条灰色的影子擦着我的耳边飞了过去,正中那匹马的马眼。好小子,悟性真是高,没带错人。正当我还没为自己卓越的见识欣喜多长时间的时候,麻烦来了。我回忆起当年攻城和宋承天的老部下打屁的时候得到的一句总结:突厥人不好打!
墩儿的攻击打得那匹马疼痛无比,几经跳跃竟然把马上的人给翻了下来,旁边的几匹马受到影响都处于短暂的惊慌之中,我呆呆地看着当前的景象,完全忘了是趁机反击一下还是赶紧逃跑。等那几个人稍微费力把坐骑调整好状态之后,几匹马的马头都对着我们俩。
我靠!我内心深处在呻吟。完全是没过脑子的决定啊,我正思索到底要怎么办的时候,他们中的一个人双脚往里一蹬,马儿会意朝我们冲了过来。奇怪的是后边几个人竟然没有反应,那个还一手牵着小女孩绳索的人伸出另一只手看意思貌似是在制止他的行动。
这是多么奇怪的一队组合,但是我没有时间多思考这个。棕色的马上边坐着一个挥舞着战刀的突厥人朝我这里杀过来,我努力克制着步兵单抗骑兵的恐惧,估算着旁边的距离准备突然闪开先避过他这锋芒全盛的一击。这个时候又一道灰影飞了过去。
墩儿运用弹弓的力道之大实在不像十几岁小孩子可以使出来的那般,并且其准头无可挑剔,实在是人间一利器。石子正中那个人的额头,他本来身子向右微倾,右手手腕已经晃起了战刀就等临近我的时候给我一下,这个石子恰在此时打到了他的额头上。他被打懵了,身形明显晃了几晃,我眼疾手快赶紧向前跑了几步就在他身形无法调整的时候一把把他从马上拽了下来。
他从马上摔下来时还在空中,就双腿一盘踹向了我。我全身向后紧缩,肚子还是挨了一脚,我忍痛拽住他的脚踝把他横甩到地上,然后就势压到了他的身上。“嘿!”几声轻呼,开始还在观望中的人都举起战刀现实出备战冲锋的姿势。
如果说身下的这个人是我敢于对抗,这叫做勇敢的话;那蓄势待发的几名突厥人是无论任何也无法让我激起对抗的欲望,这叫理智。我抬眼看着他们几个,然后起身扶起那个突厥人,还体贴地为他拍了拍身上的碎草。
手下败将用力拱开了我,一声口哨招呼回自己的坐骑,然后翻身上马回去了。那个拽着束缚小女孩绳子的人拍马上前,对我们两个竖起了大拇指。我依稀记得突厥人的行礼方式,把右手放到左胸,对他稍微拱了一下身子。墩儿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我赶紧用另一只手压弯他的上半身。
突厥人都笑了起来,我还没有忘了我们挑事的原因,我直起身用手指了指他马后的小女孩。“嘿!”突厥人又做出攻击的姿势。难道这个不行?我在脑海里费力思索着“不用,不用”怎么表示,只见这个牵着绳子的突厥人回身制止住了同伴,然后下马朝我走过来,把手中的绳子给了我。难道说这个小女孩就这么轻易地被我们救了?
突厥人朝我们俩行了刚才的突厥礼,我赶紧又压着墩儿的头回礼,然后他们就上马走了。就这么简单?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墩儿正在解那个小女孩手上的绳子,一边解小女孩一边说话,说得全是“哇啦哇啦”的突厥语,我心中叫苦:交流都没法交流这茫茫大草原怎么让女孩回去啊。
墩子则锲而不舍地一遍遍重复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无奈的说道:“行了,墩子你别说了。你听不懂她的话,她也听不懂你的话。没用的。”
“叔叔那怎么办?”
“凉拌吧。”
“什么是凉拌?”
“就是哪儿凉快待哪儿去!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个时候小女孩又开口了,不过说得竟然是生硬的汉语:“你们俩是汉人?”
我听了直翻白眼,我们俩身上的衣服还不算明显吗?合着之前一直当我们是突厥人啊?她干巴巴地说道:“我们头领也是汉人,他会愿意见你们的。”
“那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女孩子又是一副为难的表情,我不知道是不知道怎么回去还是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我想了想,然后用食指和中指比喻成腿,然后来回动。一边还用嘴大声说道:“知道怎么走回去吗?就是回去睡觉。”我又两手合十歪在脑侧,闭上眼比喻成睡觉的意思。
小女孩终于明白了,她兴高采烈地点点头,然后就往东南方向跑去,我们俩就跟着。又走了大半天,远远看到一个部落。小女孩惊喜地用突厥语说着什么,然后部落里奔出了好多人,有欢喜非常的女人,还有拿着武器满怀戒备的男人。
才逃虎口又如狼窝啊,我有些气愤地看了身边的墩子一眼,这个好管闲事的。我得好好想想不要惹祸上身的故事讲给他听。一个男人走上前来,我习惯性拔出裂天剑。他冲了我笑着摆摆手说:“没有武器,没有武器。”
他的汉语虽然不好,但是比小女孩好多了。我问道:“能听懂我说话吗?”
他点头说:“能。你们把小阿吉救回来的,谢谢你。”说罢对我一行礼。
我说道:“客气,客气。”心里说着:千万别对我们客气,晚上这顿饭得管吧?还有最好你能知道天碟宫在什么位置。
这时我看见从部落中央最大的那个帐篷里边跑出了一个人,他来到我们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们头领邀请你们进去做客。”
我吃惊地睁大了嘴巴,和墩儿互看了一眼。标准,好标准的汉语!我问道:“兄弟是汉人?”
“我是突厥人。”
我心中顿感厌恶,讪讪地说道:“兄弟的汉语说得可不错。”如今天下分裂各个势力之前都会互派探子,别看濒临北方边境的只有四股势力,其实其他的势力也要通过购买情报侦知突厥的具体情报。当然突厥人不是傻子,他们也会向中原派出自己的探子。他们每年都会从中原抓回很多汉人做奴隶,从其中挑选出几家来,把突厥人的孩子寄养在汉族人家里,这样耳濡目染就会变成一个熟悉中原习俗的突厥人,长大之后潜伏到中原为突厥探知情报。
我再怎么说也是中原人,还当过兵为过管,对于这种人我真是很难保持一个基本的态度,对他的敌视顿时高了三分。
第二百五十三章 行走江湖(十七)
不过这个“探子”竟然说道:“我的汉语都是和我们头领说的,他是地地道道的汉人。”
啊?汉人做突厥的部落头领?这个我从来没听说过,难不成他是从中原逃出来的汉奸吗?带着心中的种种疑惑,我和墩儿还是跟随着他进入到了大帐里。进去一看,当中坐着得人吓了我一跳,只见他全身黑衣,脖子上挂着零零碎碎的各种物件,一手撑在桌子上支着头,一手轻轻点着桌子。如果这个就能把我吓坏了,那我也太弱不禁风了,关键是他的眼睛!只见他两只眼睛周围的皮肤都是赤红的,就好像用胭脂涂过一样,而那双招子曾明瓦亮。
从眼睛可以看出他的内功深厚,让人意外的是他的一双手却一点也不粗糙,还有点修长的感觉。怪人,实在是太怪了!
他发话了,“你们两个是汉人?”
我赶紧行礼道:“我们两个是汉人,在下祖聪,旁边是……”我才想起来只知道这孩子叫“墩子”,却从不知道他的大名字。我看着他说:“说自己名字。”
“墩子啊。”
“说大名!你都读书了,先生没给你起学名啊?”
“哦,先生起得名字是冯子成。”
座上的人说道:“冯子成,好名字。我叫鬼瞳。”
看着他的双眼,“鬼瞳”这个名字倒是十分形象,墩儿悄悄地问道:“有姓鬼的吗?”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或许有吧,亦或者这只是个代号。我轻轻摇摇头小声说:“别说话。”
鬼瞳问道:“你们两个不是一起的吧?”
“是一起的。”我说道。
“真的?你的口音是燕地的,冯子成的口音是关内的,你们怎么碰上的?”
我笑了,说道:“没想到您对我们这里如此熟悉啊。”
“我也是汉人,早年间全天下哪里都闯过。”
“那您……”我想问您怎么跑到这里当突厥首领来了。
他不回答,一伸手指向旁边的座位,说道:“坐!”
我们俩做坐好之后,就听他说:“按照我的习惯,看见故乡的人都得听我弹一首,你们两个静静听我弹这曲。”
他从旁边拿出一把琵琶,然后坐在地上弹起来。只听一阵错乱嘈杂之声惊得我浑身一阵,接着曲调忽然舒缓,便如同一副可看见的画面上边记载着一个幽怨的故事慢慢展开。说实话,对于琵琶这种乐器我并不喜欢,街头酒肆是二胡的天下。琵琶这种乐器只有青楼那种风骚还装风流的地方才会充斥其间,而那种地方我是不愿去的。
但是令人惊奇,这首琵琶曲整个把我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先是平稳的叙事,如水瓶倾倒水流潺潺,舒缓中轻轻触抚着人的脉搏。然后渐渐低沉婉转,有一丝哀叹,然后曲调微微扬起却被压抑着,在高低中微微颤动。继而慢慢激扬瞬间又马上又沉降下去,似乎有心事想要倾诉却苦于堵在心里,内心如同刀割般难受。
在一次次的弹奏中,声音终于又转入平滑,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好似心中的苦闷能克制住。突然在没有征兆的情况下曲调陡然增加八度,鬼瞳张嘴轻轻地嘶叹,不知道是语气助词还是突厥语,只感觉天地之间徘徊着一股压抑的无奈和奋力的长叹,伴随着低沉中挣扎的节奏,内心如同煎熬一般。继而又转入低沉滑入平稳,又似在慢慢叙事。不知道刚才的那一番挣扎是否让自己好受一些,如同水瓶坠地摔溅起碎片无数,但是破碎的更是人的心。随后声音慢慢消失,似有不甘,似有不平,一切都在挣扎和忍耐中结束。我听着这首曲子眼泪突然喷涌而出。
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完全把我的那段时间的回忆给概括起来了。平稳的叙事让我回忆起和玉如相伴的点点滴滴,后来没有想到遭此大变,但是我却无法为心爱的人报仇,只能远远遁走。鬼瞳的那一阵低吼恰似吼出了我心中的无奈,大时代的风云际会,我一个小人物只是被卷其中而已。心中不平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我对过去充满了怨气和愤懑。如此的怨诉却能让鬼瞳在渐急渐趋的滑动中从指尖迸将出来,尤其是怎么也听不清在吟说什么的低吟,更是给这份愁怨添加了份无语凝噎的旁白,一曲末了,直听得肃然,默然。有同感者只能肆意流淌自己的眼泪。
鬼瞳看了我半天,叹口气说道:“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你听懂了。”
墩儿纳闷的看着我说道:“叔叔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