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缠人精-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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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下了结论,陆绛梅的口气就很笃定了:“放弃他,你们不合适。”
刚说完,原本垂着脑袋的人就陡然挺直了身躯,眼角脸颊一片红,一手搓着衣角,一手揪着发尾,很是矛盾的样子。
“怎么了?”两人吓了一跳。
她抬起头,还有些口齿不清:“我、我要死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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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十九中,早没了白日的热闹劲。除了实验班的学生看完电影又回来自习以外,其他人早回家打酱油了。
此刻教室里后排位置上,几个男生围着最中间的少年,眼巴巴地道:“泱神,帮忙猜下月考题呗。”
“哪门?”他停下整理书包的动作,又随意坐回位置上。
周墨被推了出来,尴尬道:“最好是……每门都要。”
语数外,再加生化物,一共六门,每本教材都很厚,想猜题没个把小时是下不来的。这个要求,可以说是非常厚颜无耻了。
男生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互相看了一眼嘿嘿笑着。
闻泱耙了下头发,语气很散漫:“行啊。”
众人大喜,互相击掌之际又听到不咸不淡的威胁:“以后我桌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信……”
“保证不会再出现。”男生们一致摇头,怒表忠心:“就算有,也一定不是我转交的。”
“恩,那最好。”他扯了下唇,从桌子里翻出习题册,红笔在手里转了一圈,开始勾勾画画。
少年效率很高,不到半个小时,就把经典例题和必考范围全部列出来了。
周墨欢天喜地捧着这本册子,犹如收到了皇帝御笔签名的公文,激动得不得了,看来下个月的男女双打,可以稳稳避开。其他人都把关键处拍了照走了,他拥有同桌的权利可以拿走整本回家好好复习,实在是美滋滋。
“不走吗?”他关好后门,拉了灯,正要出去时发现闻泱还坐在原处,清隽的侧脸隐在阴暗处,神『色』难懂。
少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刚才给谁发微信呢?”
周墨一下子就紧张起来,结结巴巴:“怎、怎么会,我一直在看你划重点啊。”口袋里的手机似乎变得滚烫,他很慌张地往外走:“那个什么,我家里有事,先撤了哈!”
这做贼心虚的样子,傻子都能看出来。
闻泱按了下眉心,右眼皮跳得厉害,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走出教学楼时,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直到……他看到楼下靠着树干屈膝坐着的少女。
第16章()
闻泱没走近,偏过头看了少女一眼,她现在这个样子比在电影院落荒而逃还要更狼狈一些,树旁的路灯刚好照到她的侧脸,白嫩皮肤上泛着不太正常的红晕,眼角亮晶晶,分不清是泪还是汗。
喝酒了?
他踟蹰半刻,想起这位缠人的功夫,实在提不起兴致应付。
“喂,你说话啊。”少女歪头盯着他,而后磨磨蹭蹭站起来,她的动作特别缓慢,因为脊梁蹭着后边的树干借力,衬衫翻起了边,『露』出一截莹白腰肢。
说起来,付洒洒也算是微胖界得天独厚的那一位了,个子虽然高,骨架子却不算大,肉全藏在下半身了,以至于腰身在对比之下还挺纤细的。
尤其是在这容易犯错误的月夜里,她靠着树微微仰头,那副略显乏力的样子,还真有点意思。
十七八岁的年纪,最是血气方刚,闻泱再冷淡都是个男人,哪怕脑子里没多想,目光已经不受控制地在那片走光处流连了一圈。
真是见鬼,他别过头,强装镇定地想,回去还得抄一下家书。
天之骄子的闻少爷,遇到没皮没脸的付洒洒,任你狠话说尽都不依不饶,他的人生里第一次出现了两个字——棘手。
史上第一麻烦小姐还在那头嘀嘀咕咕,口齿含糊不清,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啧,醉鬼,这德行扔到大街上早被变态捡走了。
不过和他没关系。
他垂下眼,没再看她,朝着校门走去。
夜晚的风忽然变大,卷起地上的树叶,刷拉拉直响,耳边夹着少女忽远忽近的嗓音,像在哭诉某人的无情。
闻泱冷着一张脸,经过校门口的果壳箱时不小心踢到了掉在外头的易拉罐,他低下头,那罐子在脚边打着转,执着地不肯停下来。
他看了一会儿,弯下腰捡起来,发泄一般砸进了垃圾桶,而后猛地掉头往回走。
树下的少女已经昏昏欲睡,头歪在肩膀上,眼睛尤不死心,徒劳地睁开,又支撑不住地阖上,反复了很多次。
“起来。”他毫无同情心,伸出脚轻踢了下付洒洒的鞋子。明明是控制过的力道,对方却顺着方向身子一歪软软倒在了草地上,脸和地面来了次亲密接触。
……瞧着都疼。
结果就连这一下能没能震醒付洒洒。
闻泱居高临下地看她,如果这时候有第三者在场,一定会很惊讶智商超群的少年脸上竟然也有这么复杂的表情。
六分烦躁,三分无奈,最后一分是矛盾。
『迷』『迷』糊糊的某人把脸在草地上又滚了滚,嘟囔:“没良心……”
他沉默地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后者得寸进尺地靠上来,整张脸都埋入他的肩颈。
“你家住哪?”不自在地拉开距离,闻少爷很僵硬地用手推了下对方的头。
意料之中,她没有回应,温热的呼吸触碰到有些敏感的颈部皮肤,立马起了鸡皮疙瘩。
忍住要把她丢开的冲动,他掏出手机搜了下最近的『药』店,看到步行距离后,稍稍松了口气。
六百米而已,应该很轻松。
年轻人盲目乐观的特『性』在他身上一览无遗,二十分钟后,等背着60kg的付洒洒到达目的地后,闻泱运动衫里面的t恤已经全湿了。
店员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年把背上的人放下来,先把女生的两只手放到柜台上,继而毫不温柔地按着她的脑袋,让对方保持脸朝下地趴着。
这是什么『骚』『操』作?现在高中生的谈恋爱模式都这么屌炸天了?
店员小姐姐直接懵『逼』了。
“要两瓶解酒『药』,谢谢。”
“啊,好的。”店员拿了货品出来,递过去,“一共十八块。”
闻泱空出一只手付了钱,单手把瓶盖拧开,然后捏着付洒洒的脸颊『逼』她把嘴巴打开,面无表情地把『药』往里面灌。
动作有点生疏,也没掌握好节奏,好多『药』都从嘴角漏出,他皱着眉,又把瓶口往里面塞了点。
这一下刺激到了咽喉,付洒洒哇的一声全喷了出来,暗褐『色』的『液』体喷了少年满脸。
“我真是……”『操』了。
他压下火,举起袖子擦脸,很快又开了剩下的另一瓶,这次把她的脸抬得更高,跟漏斗似的全灌下去了。
小姐姐捂住脸不忍再看,赶紧转过身碎碎念,你妹的,白瞎了这么好看的脸,一点都不贴心。
******
十点过后,温度骤降,闻泱只穿了一件t恤加薄外套,刚才出了汗,现在被冷风一吹,冻得要死。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揽下这个烂摊子?半夜三更不回家,和个酒鬼坐在街边的长椅上。
身侧的少女不舒服地动了下身子,第十五次把头靠到了他的肩上。
这解酒『药』是假的吧?睡到现在都没有半分苏醒的迹象。
闻泱抬头看天,今晚没有云,星空挺美,不过在他看来,那星星一闪一闪的频率,好像在嘲笑他那该死的同情心。
下一瞬,身边少女的手机铃声大作,固执地响了很久,吵得他耳朵不得安宁。
这个时候打来,又这么急,估计也就家人了。他稍微思忖了下,就代她接了起来。
“洒洒,你们三个小姑娘玩那么晚还不回家。”许曼尼的口气听上去有点不高兴。
闻泱想了想,很快组织了一下语句:“您好,我是她同校同学,请您告知一下贵府的地址,我现在就送她回去。”
对方好像很意外,急急地追问:“她怎么了?”
这怎么解释,说她买醉?
闻泱皱着眉,决定避开话题:“她在洗手间,您先别心急……”
“我怎么能不急啊?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这次直接就打断了少年的话。
他叹了口气:“我是闻泱。”
良久的沉默。
十秒钟后,电话那头的语调莫名其妙轻快起来:“是你啊,是你我就放心了,那个什么,可以多玩会儿啊,12点前到家就可以。”接着她报了一个地址,然后就果断挂了电话。
这清奇的脑回路。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世人诚不欺我。
屏幕暗下来的那刻,他眯了下眼,清楚看到了上头反『射』出来的少女面孔,一只眼睁一只眼闭,很明显就是一副偷看的样子,见到他转过头,又做贼心虚地把头往他颈侧拱了拱。
好极了,敢情一直在装死呢?
他冷笑一下,站起身:“你爱睡大街随意,我不奉陪了。”
这下子付洒洒彻底惊醒了,不敢造次,连忙扯住他的衣角讨饶:“其实我就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没醒多久。”
“你自己打车。”他掰开她的手。
她固执地不肯放开,红着脸低声道:“对不起,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
“那你有问过我想不想吗?”少年转过头,轻嘲:“也对,你一直都是这样强加自己的意愿在他人身上,看对方挫败,你觉得很得意,是吧?”
不知道是被『逼』急了还是怎么的,他的口气比平时还要冷淡,夹着伤人语句,一点都没留情面。
“不对,不是的。”付洒洒惨白着脸,她仰着头,执着地去找他的眼睛,慌张到了极点:“我只是喜欢你。”
“所以呢?”见她红了眼眶,他愈发焦躁:“你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你?”外套的衣角还捏在她手里,他直接就把拉链拉下,从袖子那里脱了出去。
深秋天气,他就这么穿着一件短袖t恤头也不回地离开,连声再见都没有说。
付洒洒抱着那件衣服低下头,上头还有属于他的体温,她一点一点收紧手臂,不敢再去看他的背影。
单恋竟然是这样的折磨。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让她溃不成军,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冷风好像无孔不入,灌入空『荡』『荡』的胸膛,来回肆虐,每呼吸一下都是钝痛。她失魂落魄地向前走了一步,手放到『毛』衣口袋里时又『摸』到了那张千辛万苦换来的影票,以及赠送的第三百位幸运卡。
还以为可以一起看电影。
还以为可以奢想一下将来。
还以为他会有那么一点点动心。
原来……只是痴人说梦。
路灯没有照到的阴暗里,她慢慢蹲下身去,任由眼泪沾湿衣襟。
这一刻她竟然有了逃避的念头,如果从来没有遇见过他就好了,没有遇到他,她就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
第17章()
心碎的滋味太难熬; 付洒洒一个礼拜没吃什么东西; 脸都小了一圈,许曼尼以为她在节食,难得板起脸训了一顿,盯着女儿吃完鸡蛋牛『奶』才放她去学校。
走在路上; 她悄悄把手指塞进校服裙子的腰围转了转; 本来没有丝毫余地的部位宽松了些许。
哈,原来减肥这么容易,只要真心被践踏一次; 就够了。
付洒洒自嘲地笑了下,上周五到现在; 又过了七天; 七天的时间,她和他在学校竟然一次都没有遇上过。
恩,老天爷都意识到了,他俩果然是无缘无分。
压着早自习的铃声到了教室,付洒洒把脸埋到课本后面; 丧到不行。其实她也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这局面; 明明恨极了他那样子不留情面; 心里却隐隐约约还不肯放弃。
这几天睡觉前还是会一遍一遍去回忆相处的细节; 闭上眼睛一遍一遍临摹他的样子; 有时候她甚至想; 如果不要这仅剩的自尊心; 是不是能继续没皮没脸地缠在他身边?
……我他妈一定是疯了。
像是被自己的犯贱惊到; 付洒洒生气地拍了下桌子,引得全班都回头来看她。
“洒哥,怎么了啊?”曾青扭过身,趴到她桌上,小声道:“还为实验班那小子怄气呢?”
你怎么知道?
付洒洒忍住脱口而出的疑『惑』,看向隔壁,管甜和陆绛梅正往这边偷看呢,发现大佬的眼神后,连忙假装忙碌地翻起了英语课本。
低劣的演技令人捉急。
付洒洒也懒得计较了,她这些破事儿,几乎全校都知道,也没必要追究是谁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