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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京钗计-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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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其由头,宋卿好都是为了他。所以应逍当时没发怒,只觉得心里发堵。

    他被宋卿好身上嫁衣的颜色堵得呼吸不顺,心中曾出现过一个念头:不许。

    遑论她要走去哪儿,遑论她想到谁身边,遑论真情或假意——

    不许。

    但宋卿好太固执,成天强调原则,答应的事咬碎牙也会做到。尤其面对乐阈,这个于她而言等于半个亲人的男子。所以应逍心里也明白,那晚,他带不走她。

    既带不走,只好做自己擅长的:攻心。

    讲点她从来没听过却根本无法抵抗的话语。

    让她知道,这场感情较量中她从来不是独角戏。让她再静下心想想,别不管不顾、破罐破摔。

    悬崖处,应逍死死拉着乐阈,狠色渐出。

    “乐将军,想想你的父母!他们还等着你光耀门楣、衣锦还乡!”

    听应逍那样一吼,乐阈扭动的手微微顿住。

    他记起离家前母亲的眼泪和嘱托,以及父亲欲说还休最后故作严厉的模样。他曾经很想逃离那个家,逃离桎梏。但真到了鬼门关前,他唯一的心愿,居然只是希望人死后真的有魂魄,这样就能飞越万里回去看看双亲。

    唰!

    箭雨越来越密,好几支差点扎到应逍身上,乐阈眼眶渐渐泛红。

    “臣感恩殿下舍身照拂,但属下贵不敢与您攀,卑贱如斯,生死由命,就请……”

    “你的生死不由命。由、我。”

    崖顶之人依旧拧着眉,双目坚毅。

    乍听身后箭雨势如破竹,应逍决定不再坐以待毙。他开始运行周身筋脉,冒着倒逆的危险,将青年往上拉。

    眼看将成功,凭空而来一支利箭,稳准狠地射向那只精瘦胳膊。

    “呃、”

    薄刃毫无遮掩地入肉,疼得应逍下意识喝出声,差点就要松手。乐阈被这只箭惊动,不愿成为负累,重新又开始挣扎。

    “殿下,放弃吧!”

    应逍只觉脑中白光一闪,后槽牙咬紧。

    “别做梦了,乐阈,本王不会允你死……”

    男子头上冷汗越冒越多,眼神却越加坚定。

    “你死了,宋卿好一辈子都过不了这道坎儿。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约定,你必须活着上来,完好无损站在她面前解除每个荒唐的约定。她的心属于我,身体也属于我,你听明白了吗?!”

    尽管来阳歌路上,应逍一而再云淡风轻地讲说:“如果你有别的打算,我定成全。”

    但他从没解释过,成全二字的意思。

    他所谓的成全是——

    若宋卿好想雪仇,他将尽自己所能。

    若宋卿好看上哪家儿郎想退隐江湖,他亦成全他们,去做对苦命鸳鸯,亲手送他们去黄泉路上。

    她若决定要和别人相守,那就只能在黄泉路上。

    立时,乐阈察觉眼眶被一阵细水烫过,忽然低头。

    他以为整场对弈中,只有宋卿好付出的是真心。于是他想救她出樊笼,失了志气与风度都在所不惜。可原来这场戏,从来不该有他的立足之地。

    那天后来,密密麻麻的箭雨落在行军火把上,火花四起烟尘飞溅,起了很大的雾。

    宋卿好似真似假看见过一支利箭破空而去,准确铡到那人手肘。

    她心头模模糊糊一慌,乱了的鬓发都无暇顾及,随手提了尸体身边的一把剑杀向前。

    她知道此去,可能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但她不畏惧。

    他们的部队人少,又在劣势,敌人早就设好埋伏居高临下,还有弓箭手,此战岂有不败之理。无忌和应文那头也渐渐没了力气,眉头脸侧都是血,加之两人堂堂相貌,看上去竟妖异瑰丽。

    期间应逍不敢换手,怕抓不住,然而受伤的胳膊渐渐力不支。

    千钧一发间,箭雨和厮杀声渐渐往回收。

    没了阻碍,宋卿好一心朝悬崖跑去,这头手忙脚乱要查看应逍伤势,那头又去拉乐阈的胳膊,急得没了分寸。

    无忌和应文虽不知什么情况,却总算抽空返身去帮忙,成功将乐阈拉上平地,一颗颗心暂且有了着落。

    “闪开。”

    辛辣灰烟呛着每个人的喉咙,乍听一道沉声。

    在暗处躲避观战许久的我,好几次都吓得心脏骤停。但嬴子期离开前就严辞令色要我记住:“护好你自己,就是给他们减轻负担。其他的,交给我。”

    我莫名相信他有那个能力,就像最初将不知来历的他招进王府,莫名觉得他不是坏人那般。

    于是两军交战期间我都只能暗暗掐着大腿和胳膊,提醒自己别贸然冲出去。

    果然,嬴子期没骗我。

    不远的草丛旁,我睁睁瞧着男子脚步稳健,将气可断颈的太阿架在突厥军师秦方越的脖子上,只那么沉声一句,便叫停所有突厥士兵。

    擒贼先擒王,三岁小孩儿都懂。

    至于他是怎么擒到的,以嬴子期的功夫恐怕不需赘言。

    我军已损耗差不多,现场残骸满地。

    无忌和应文一人一面扶着三哥上马,朝大部队赶去寻太医。

    闻听三哥受伤,看得出父皇还是紧张,火速命太医前来,甚至将自己的大帐暂且交给三哥住下,因眼看着营地将到,他却晕倒。

    太医火急火燎地查看伤势,宋卿好披头散发被拦在外边。

    突厥惯使毒箭,所以此箭虽没射中心脏,就怕毒……

    她越想越担心,打算硬闯,应文则看出少女企图,抢先一步将她拦住,第一次分析事情起来头头是道。

    “你若不想我哥醒来还要费力去父皇面前捞你,好自为之。”

    宋卿好一双黑眸陡时清明点,可秀气的眉间还是担忧不减。

    应文不忍,接着道:“他的情况,我每隔半个时辰就通知你。”

    少女咬唇,勉强接受了方案。

    男子背手,突然扯唇。

    “宋卿好。”

    “嗯?”

    “你……”

    对面人的神色飘飘不定。

    “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丑吗?”

不能() 
突厥的确用了毒。

    毒性很烈;太医束手无策。嬴子期得知三哥发虚汗和肝肠寸寸钝痛的症状;不言不语将装有一粒白色药丸的小瓷瓶递给我。

    讲到这儿;嬴子期和秦方越似乎很熟;两人还在囚牢中有过交流;被我和应文撞见。

    临时设立的牢笼虽简陋;却依旧有重兵把守;非皇家或父皇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

    跟在应文后边的士兵在牢门前见到嬴子期,大吓,“什么人!”抬眼就想朝外发射信号叫援兵。

    应文反手摁住士兵的刀;“人家在这里聊了半会儿天你都没发现,如出无人之境,你现在大叫也于事无补。”徒增伤亡而已。

    我想我该对应文重新有个认识。

    他并非不可雕的朽木;而是缺乏引导。在三哥身边呆久;他思考问题的方式已隐隐超前,起码比我厉害得多。

    大帐。

    用完解药;中途三哥清醒过一次;却只对无忌说过几个字。

    “别动秦方越。”

    他自有他的打算。

    无忌领命;派了亲信去把守秦方越;等候三哥度过危险期。

    宋卿好听说三哥醒了会儿;怂恿应文将她打扮成随行士兵带进大帐。

    “我保证就看他一眼,连名字都不会叫。眼神至多停留片刻;不会叫人发现端倪,只想确定他真的平安。”

    应文听完就笑;“宋卿好;你莫不是急得脑子出毛病了吧?他现在躺的地方是皇帐,太医们都提着脑袋要保他无虞,岂有不平安的道理。”

    “再者,”他克制地瞧她半眼:“你现在信心十足,等会儿他要不小心呻…吟半句,估计你就丢盔卸甲扑上去难舍难离。你要真这样,老子就得和三哥一起玩儿完。”

    宋卿好没心情与他斗嘴,急赤白脸摘下发簪比在青年脖颈之间。

    “不带我进去,你现在就玩儿完。”

    惹得应文是叹气又叹气。

    气自己怎么偏偏对这个心肠墨黑的女人,另眼相看。

    射中三哥那一箭是秦方越亲自出的手。

    稳狠准。

    他本可以取他性命,却饶是好奇,应逍在面临绝境到底会否放弃乐阈,遂一箭刺穿对方筋脉,等着看戏。

    只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嬴子期和我会出现。

    我两本来打算直接回京师候着,路上嬴子期却听几位书生谈起,说突厥的京师姓秦,名方越,“此人心计深不可测,是百百年也不多得的谋士,可惜了啊可惜了,不为我大应所用。”

    嬴子期立马调转马头,带我奔赴前线去追父皇和三哥的脚步,恰好赶上作乱。

    “你与突厥的军师很熟?”

    燃起来的篝火堆旁,我随意挑拣了干净的地方坐下,问正用树枝拨火星儿的男子。

    “交过手。”他若无其事。

    嬴子期不愿意呆在父皇的军队里,隔着营地三里外自己搭了个简易帐篷。

    一听他还和秦方越交过手,我兴致勃勃捧脸问:“结局如何?”

    “谁在牢中?”

    我竟无言以对。

    当气氛莫名陷入胶着,我忽然想起嬴子月,问道:“你留子月一人在客栈等我们,就不怕……”

    嬴子期这才瞄我一眼,“她没你想的那样单纯,虽不比宋小主,但心眼较之旁人还是多两分。”

    错觉吗?

    我总觉得他看我那一眼的潜台词是,反正没你蠢。

    哼!

    宋卿好逼迫应文带她进皇帐,的确很遵守诺言,在帐子里只片刻时间。

    她只来得及见三哥的袖摆被太医撕出个大口,方便包扎,上面氤着的血色叫人触目惊心。

    到了后半夜,应文老觉得眼皮直跳,起身出帐透气就发现了皇帐门口踌躇不安的我。

    “扶苏?”

    “五、五哥。”

    我结结巴巴,还叫他五哥,应文立马警铃大作,瞅了瞅营帐入口,细长的眼缝一眯:“你该不会带她进去了?”

    “没有!”

    “我有说谁?不打自招”

    “……”

    宋卿好的心眼能得到嬴子期的评价必然不简单,而我能被她绕进去,自然也并不稀奇。

    我就说,宋卿好干嘛放着好好的我不找,非去找应文帮忙。原来她不是不找,而是将所有能想到的人选都利用尽,积少成多。

    “没办法,她开出的条件对我来讲诱惑太大。”

    她说,如果我能将她带进皇帐中待半个时辰,就告知嬴子期送我那把渊虹剑的真正来历。

    “当初听它的名字便有点儿耳熟,前阵子总算想起,在某部遗志中见过。”

    好一个对症下药。

    “我们两兄妹是造了什么孽。”

    听完始末,应文的眉毛纠结成团,好不沮丧。

    皇帐。

    应逍体内的毒被嬴子期给的药慢慢消解,偶尔会有清醒时刻。宋卿好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等到他掀开眼皮。

    男子黝黑的眼珠动了动,被翻肉见骨的伤口给疼得眉头紧蹙。

    等他视线转到宋卿好身上,英秀之人激动地冲他笑,小步跑过去,应逍却偏了偏头,故做视而不见。

    来之前,乐阈已和宋卿好有过一次谈话。

    时机不成熟,没讲太多,乐阈只说:“三殿下值得你托付终身。我们……罢了。”

    乐阈以为说出这句话会很艰难。但罢了二字一脱口,他感到的是轻松。

    宋卿好慧极,自然明白那二字的重量,不言感谢,只道彼此珍重。

    “乐阈,如果有日你需要,我可以为你死。”

    走出营帐前,少女曾信誓旦旦说。

    “但今日,请让我自私一次,为他活。”

    乐阈方见那双狡黠若黄莺般的眸子闪了闪,再定神,已人去楼空。

    “呵,”

    有人自哀自怜,“对你,我何曾拒绝过。”

    这厢,皇帐明火通亮。

    宋卿好扑过去时,清浅气息吐上应逍侧脸,他却佯装不认识她,悠悠偏过脑袋,闭目养神。

    她若再靠近,他干脆“嘶”出声,轻而易举叫宋卿好撤开身子,脸色慌张。

    “乐阈已将该说不该说的话都告诉我。怎么,殿下敢做不敢认,要继续装苦哈哈?”

    分明他什么都知道,却故意说些戳心窝的话要她情难自制,哭得稀里哗啦。

    她还没拉清单算总账,他先傲娇上!

    宋卿好的视线在应逍假装熟睡的俊脸上黏了会儿,唇一扯,语气却咬牙切齿:“应逍,我耐心也是有限。甭管你气我的自作主张也好,自觉伟大也罢,反正事儿已经做了,要杀要剐你至少得给个准话,别不阴不阳地行吗?”

    往常这招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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