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钗计-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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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杏色影子着一身交领襦裙、齐腰团花,上边刺绣亦是与杏色相称的淡粉。她宝髻松松挽就,四肢柔桡轻曼、妩媚纤弱,整个人看上去像只可口蜜桃,神色却匆匆。
她就这样出现在市井街头,引男女老少回顾惊叹。
在阵阵惊叹声里,女子目光只搜寻到了无忌,以及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受害者,已经奄奄一息。
那杏色影子脚下忽地踉跄,几近跌跌撞撞闯进肇事区域,扑在受害者,扬声颤叫了那么一声:“扶苏?!”
我眼皮一跳。
待看清那受害者面孔,神神叨叨扑过去的宋卿好猛一怔,而后伸出手探对方的鼻息,恢复镇定地起身说:“没气了,节哀。”与先前判若两人。
无忌自然也听见了她叫着谁的名字,满头黑线游到她身边,“宋小主可是喝醉了……”
宋卿好难得尴尬,说方才洋务堂的人正大肆讨论出的这截祸。
“似乎就是前几日新来的那小子。”
“我说怎么瞧着眼熟。”
宋卿好记得我中午冲出去时情绪不太稳定,加之她赶到现场,竟发现无忌也立在人群中,神色凄哀……
“你伤心个鬼啊!”事后,她吼无忌。
无忌委屈极了,“人家刚凭本事进了洋务堂就遭此横祸,死状又那么惨,我还不能感慨一下??”
“你感慨个鬼啊!”
“我!”
人群外围,我一颗心倏地轻了。
回到洋务堂,经过宋卿好寝炉时我只字不提那茬,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宋卿好大概也反省了自己正午的话太重,竟然开门向我低头说:“抱歉。”尽管那两个字看起来单薄。
我不太自然地咬唇,小声回一句,“我也是。”
“也是什么?也是道歉?我不接受。”
眼见抬杠声又起,宋卿好掌着门闭了闭眼。
“不是不愿接受,是没脸。因为你说得对,错的是我。但我不打算改,也改不了。扶苏,可能我的行为在你眼里是逞复仇之快,但如果我告诉你,我做的选择不仅为了报仇,更是为了保命,你信吗?”
我正身,听她抽丝剥茧。
“皇宫内,我与二皇子五皇子有过节。皇宫外,又因这张脸树敌无数。若非看在三殿下的面子上,你真以为我能安稳活到今天?上次应文将我逼到跳河你也看见了,哪怕我侥幸逃脱,也会有下次,下下次。于是只能三殿下这张虎皮做大旗。其实有的选,我比谁都不愿轻贱自己。但命运将我逼到走投无路的份上,注定我将纵身跳入泥坑,何不选择相对干净一点的坑跳?”
“至少三殿下做的荒唐事,比起其他纨绔子弟来,尚在我能忍受的范围。”
在宋卿好未分析前我没想那么多,听她陈出利害,我才发现自己看事情真的过于简单。
抿唇半晌,“那你好自为之吧。”
我移身要走,感觉身后的目光还追着我,越来越复杂。
片刻,我又悠悠倒回,神情别扭。
“不过他要是欺负你的话,告诉我。”
那日后,宋卿好没在洋务堂留多久,便被三哥的亲卫队接到了王府,当然还有我。
他说姑娘家成日混在男人堆里始终不是个事儿,也不知说宋卿好还是说我。
反正,我渐渐学会适应那二人的关系,偶尔还会生出几丝羡慕。
国士佳人,珠联璧合,光站在一起就是幅好风光。
王府大门有五间,正殿七间,寝宫两重,各五间。梁栋、斗拱、檐角皆用彩色绘饰,门窗仿柱用黑漆油饰,门上有金漆兽面锡环。
初进府那日,宋卿好动手将自己寝宫大门的兽面锡环给拆了,说看着吓人。
无忌翻个白眼,还耿耿于怀那日宋卿好吐槽他,“真是穷命,欣赏不来。”
宋卿好却落落大方地,“你主子更穷,竟欣赏我。”
“……”
这女子句句跟刀锋似地,无忌心头呕血,却不得不陪她一整日,将原本富丽堂皇的偏殿改为极素雅的小筑。我看了她改造完毕的寝殿,喜欢得很,又吩咐无忌照着她购置的物件又买了一遍……
三哥还是鲜少有时间在府上,父皇为了恶匪的事焦头烂额,听说这日将会决策究竟谁去剿匪。
我左猜右猜,竟没猜到他派出去的是五哥。
说来也是应文强出头,被二哥激了一句弱不经风就跳脚,主动向父皇请命:“儿臣愿替父皇分忧,保国安邦。”
没见身后的二哥唇角一勾,算着了他的道。
应文爱热闹众所周知,狐朋狗友数不胜数,宫里几个皇子与他关系也是不错,但他特别愿意听三哥的。
这次南下剿匪估计十天半月回不来,他可找到旗帜大醉一场了,却没想到三哥把宋卿好也带去了。
一般来讲,三哥还是比较有原则的,私底聚会从不带女人,这次竟破例。
应文原高高兴兴地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见宋卿好跟着那道青衣进来,脸色一下就绿了,重重地将酒杯往织锦桌上一放,“哼,贼女。”
宋卿好听了就跟没听见似地,做足表面功夫,向在场人行礼,反倒是三哥瞧了应文一眼,神色不辨:“我当你喝醉了说胡话,别讲第二次。”
嘤。
应文捧着受伤的心脏,郁结至极。
我大致了解三哥带宋卿好去见他们的真实用意,就是要他们别再伺机找她麻烦,免得翻脸时对方难堪。
在场的除了应文还有当朝几个重臣的公子,纷纷起身向三哥行礼,坐下后谈笑间又跟普通挚友没区别,还一笑泯恩仇地敬了宋卿好半杯酒,玩得特别开。
中途无忌来报,说某位颇有名气的商人知道三哥在此,望他抽空去见一面。三哥领了情,递给宋卿好一个眼色,意在要她自己搞定现场。
宋卿好兴趣缺缺,那几个好色之徒的眼珠子都快黏她脸上了,根本不需要再出什么昏招。
倒是应文比较难对付,毕竟身份在那摆着。
抱着能避则避的态度,宋卿好再接杯酒,借机起身说去官房。绕了一圈回来,被久候在阁楼小院的重臣公子之一逮个正着。
他举止轻佻欺身向前,“宋小主,我时常在这一带游荡。”
宋卿好连眼皮都纹丝不动,“公子告诉民女这个作甚?”
那人大笑,“意在提示宋小姐,若有日三殿下腻了,你不妨来找我。我这根枝头虽没殿下那般贵气,但也差不了太多。而且,不介意二手货。”
没料宋卿好离得更近,比那人更轻佻地拍拍他的脸,吐气如兰:“就算以后我成为二手货。你那间小庙,也容不下我这尊佛。”
语毕,翩然离去,裙裾留香,气得那人咬牙切齿。
应文从旁窜出来,摸摸下巴啧啧道:“段位够高的啊。没跟三哥多久呢,脾气倒给她惯大发了。”
未发现拐角处还有一人。
应逍在宋卿好的身影飘进小院时就到了,自然也目睹了那风流公子的作为。他没打算出面,是因往后比这还难应付的场合多得很,她必须习惯。再者,都是些嘴上耍混的三流角色,不敢真对她做什么。
不过,
他眼眸暗了暗。
刚抛头露面就惹得那些凡夫俗子蠢蠢欲动。看来,还是尽早拆吃入腹为妙。
是夜,宋卿好先一步回到王府小筑。
那副关于战争的西洋画进入最后交货阶段,她还有寥寥几笔没完成,给三哥耳语了几句,被无忌送回去。
应逍直到三更才被放行,进府时见小筑还点着几盏灯,脑子念头只滑过一秒,脚下步子生生转了方向。
盛夏夜,即便放了退热的冰也闷闷地,宋卿好将门支开一个缝透风。
有人就着支开的缝推门而入,宋卿好正背对他点沉香。动静不大,没将点香的少女惊扰。
沉香在搬运过程中不小心沾上水,有部分潮湿了。她垂着眼睛找来剪子,利落剪去湿掉的那头,认真做事的时候,眸子清亮清凉地。
应逍最后被应文那几杯酒灌得有些急,喉间一直隐隐不舒服,忽闻那阵熟悉香味,整个人都舒畅了。
那头,盒子里有残留的灰,宋卿好微俯身吹,纤细的腰身恰好弯出弧度,被一双大掌背贴着背揽进怀。
殿下()
应逍贴着那副秀气的背脊;立时感受到少女薄薄的一片身子发僵。
宋卿好手里还拿着剪子;桌上还剩着一小排没剪完工的湿润。她捏着利器的手指细微地颤过几下;很快又垂下头继续动作;任他揽着;以不变应万变。
身后人却什么都没做;反而饶有兴致观察她在做什么。
待眼睛恢复几丝清明;他顺势将胳膊探过少女脖颈,抢来嫩生指头上的剪子与沉香,语气也略微定了定说:“活儿不是这样干的。”
应逍没做过这些琐碎;但他对什么都是瞧瞧就会,立即找了个角度,将宋卿好弄得七零八落的沉香木头给修剪整齐。
“这样多好。”
他将完美的小玩意递给她看;说。
形状确实比先前漂亮;木头上的切口淡淡,看得出都是精准利落的一剪刀;没犹豫。
宋卿好照样被若有似无地圈在怀里;偏偏他还按兵不动;叫她不知怎么逃才好;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借机撒气:“美与丑左右都要烧成灰烬,殿下何苦执着。”
“人总归要死的;到头来不过一堆白骨,何以生前都拼了命地要体面?”
这么讲似乎有道理;宋卿好辩不过他;干脆接了剩下的沉香统统点上。
沉香盒子在镜台边角,宋卿好的腰肢被应逍固定着,得费点力才能够到。
她微微闪身向前,一只大手忽然蛇形状,暧昧地游过她的腰身往上。
那手一边游一边用了点力道掐,所到之处火辣辣,抵达少女交领的衣口处,更是想也未想便伸进去,准确掂住一只小面团,后颈间气息顿重。
宋卿好的全部感官跟随着应逍的动作一路闪电带火花,好在他只停在那令她惊骇的地方片刻,手指便游着架过她的胳肢窝,寻到什么一片薄衣料,轻松撕开扯出领口,是宋卿好的束…胸。
今晚出发前,无忌捧着一套新成衣送来小筑,“殿下吩咐说,若宋小主柜子里挑不出喜欢的,不妨试试这套。”
如今她柜子里就那么几件拿得出手,剩下的不过是愚民们先入为主,见惯了她气势隆重,便觉每件衣裳都来历非凡,偏偏应逍看穿她的把戏。
新成衣是琵琶袖样式的交领袄裙,下裙贴近皮肤的肉白色,坠着流苏,上衣搭配泛光黑,肩头两朵粉蝴蝶做点缀。明明整体颜色不艳,一眼看过去甚至端巧至极,妙就妙在领口处的设计又颇露风情。
正常的交领衣大多封在锁骨上,这套别有玄机的却是锁骨往下一寸,露出小片白腻胸口。
虽不至于风尘,但宋卿好发育良好,不小心便窥出弧度隐隐,引人遐想。为此,她才刻意在内搭里加了束胸。
应逍不知何时发现的,这厢扯掉她的伪装,小东西彻底被解放出来。
他不急不缓试探着,重新将大掌探进少女衣襟,却只徐徐抚过那被束衣勒出的红痕,轻咬她耳朵,“说了不许再给自己添痕迹。”
须臾,在洋务堂花园里腿发软的感觉又来了,令宋卿好毛骨悚然,声音忽地颤软:“殿下的美意,民女岂敢拂。”
应逍笑,“宋小主平常的气势镇都镇不住,现下不过一件衣裳罢了,你不喜欢就不穿。”
“但——”
他说着,忽然浪荡地攀上一只白面团稳稳罩住,“你的身段我居然估错。”
宋卿好猝不及防被偷袭,呼吸频率彻底稳不住,下意识抓着精干的手腕想往外扯,没料若怒他,拢着细腻的手掌重重捏一把以告诫。
少女的皮肤太细,仿佛浇捧水上去都挂不住几滴,心口间更因多出“不速之客”而微微拱起。
应逍仗着个子高,一打眼就看见将敞未敞的风光,沾了酒意的眼瞬间更红,血直往头顶冲。
他嗓子又不舒服了,不知是急酒还是天气的缘故,反正口干舌燥。只觉手中的小东西越揉越喜欢,越喜欢越用力,间或还用虎口磨着边缘,指腹轻挑慢捻上那颗青翠,迫使怀中人接受这陌生的情…潮,直到宋卿好抖得跟只筛子似地,堪堪往后倒。
见状,男子总算将手移开还她自由,却轻轻巧巧抱起少女的腿弯往榻上扔。
宋卿好自知大难临头,翻滚了几下想逃跑,被重新压回去骑在腿上。
“等、殿下,麻烦您等等。”
“应逍。”
“?”
“不喜欢办事的时候别人这样叫,好像在听无忌例行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