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简直不要脸-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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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对这个家还有留恋,所以他不会动手打破这个虚拟的平和假象——这个早就裂出片片龟甲般裂纹似的、犹如玻璃的假象。
当最初的愤怒与激动过去,现在的苏司盈,只有茫然。
她不知道老爸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她要不要维持这个家的假象?
上一世,父母大概是在她大一下学期正式离婚的,也就是说,现在的老爸也许还被蒙在鼓里……
本以为让自己面对母亲出轨的事情已经足够残忍,苏司盈这时候才明白,最残忍的不是这个,而是让她接下来面对老爸。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以容结了帐,不知道自己怎么出了比萨店,反正刺目的阳光直截了当地扎向苏司盈的脸颊时,她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在外面了。
旁边的白以容默默看了她半晌,极其温柔地环住她的身子,将她完完全全地拥在怀里。
“如果想哭的话,你身边有我。”
苏司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十分不屑的。她想,虽然自己早上哭了一次,但这并不代表她是个爱哭的人。当年被这货三了她都好端端的,她有什么可哭的。
但一分钟后,夹在阳光与白以容怀抱之间的苏司盈,站在比萨店前放声痛哭。
这一场哭的不仅仅是知道自己尊敬的亲人做出这种让人无比失望的事情,还有她上辈子对忽视老爸的种种愧疚。
苏司盈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这一天的眼泪像是买一赠百,怎么都流不完。等心里的难受劲儿过去,白以容白嫩嫩的胳膊都晒得发红了。
看她情绪好了不少,白以容终于开口道:“你回家后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感情的事是两个人的事情,是你父母双方的事情。自私地说,我只希望你没事,叔叔阿姨的事情……应该他们自己来处理。”
她说的没错,感情的事是主角双方的事,与旁人无关。
那上一世,她三了自己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苏司盈看见她发红的手臂,立刻带她到了树荫下面。走路的时候,她一直想,如果说祝慧君和白以容一直是好朋友,而且慧君知道宁朔是她的男朋友,那么,慧君知不知道白以容和宁朔在一起这件事?
猛然意识到这一点,苏司盈有些怔愣。
绿叶遮落的阴影铺散在两人身上,带着丝丝属于夏天的凉意。白以容见她一直不说话,有些紧张地拉住了她的手。
苏司盈对此没什么反应,只是她犹豫片刻,突然问:“如果你喜欢一个男人,男人对你也很喜欢,但是……他有女朋友。我想知道,你还会去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吗?”
第21章 。4()
“我根本不会喜欢那个男人,”白以容的声音在夏日的蝉鸣里格外清晰,“你的假设不成立。”
苏司盈张张嘴,问:“你怎么这么肯定?”
不知为何,白以容的耳朵又悄悄红了。她白皙依旧的脸映着粉嫩的小耳朵,活像一朵染着淡红的小桃花。
“也许以后你会知道,”她这样回答,“也许我现在也不知道。”
苏司盈听的迷迷糊糊,第一次觉得自己一个比高中生多活了五年的人,看不懂一个高中生了。
之后,伴随蝉鸣,她们站在阴凉下沉默良久,白以容耳尖的红始终未退。
那一天起,前世被掩埋的秘密,不止一点,从土壤中纷纷冒出。
苏司盈回到家里的时候,家中分外安静。她走了每一间屋子,发现家里没人后,抱着沙发上的抱枕,默默打开了电视,将声音放的很大声。
明明这里是家,她却觉得这里令人寂寞的可怕。
电视里放着一个播了很多很多年的节目,即使是五年后,它依然做得火热。她记得自己小时候,妈妈不让她看电视,说电视百害无一利。但是,趁着父母不在家的时候,她总会偷偷打开电视,一边听着外面的脚步声,一边摸着电视的底座,时刻感受温度。
那时候她周六上午用来写作业,下午就偷偷去看电视。其中最为印象深刻的,就是这个芒果台的节目。
这个节目中的主持组合十余年来始终如一,陪伴了一代又一代的青春少年少女。因为请来的嘉宾总是戳中少女少男的芳心,初中的苏司盈对此也很喜欢。只是后来,不知道是因为夏日里电视机的温度过高被发现,还是她自己不再习惯去看那个节目了,从此再也没有看过它。
人生充满分别,大至生离死别,小到忘记一张前一秒用过的纸,即使电视机里的人并不认识她,但她选择了疏离,也算是一种分别。
分别这种事再常见不过,又有谁规定过父母与子女不存在分别了?
父母从来不是人生的过客,但说到底,只是人生中的一个存在罢了。
唯一有些不同的,大概是——他们是最重要的存在。
苏司盈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整整一个下午,在冰箱里找了点吃的,洗漱一番,进屋倒头就睡。
苏爸爸下班回来叫她起来吃饭,她撒娇说困,苏爸爸没办法,只能让她继续睡。
这次睡去,她把前世经历的种种走马观花似的又看了一遍,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六点。
她先是怔了怔,隐约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梦里的什么内容,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上学来不及,蹭地跳下床,收拾洗漱。
不经意望见窗外时,她微微愣了下。
不论昨日发生什么,今天的太阳升起,就是新的一天。
苏司盈活生生地喂了自己一口心灵鸡汤,紧接着吃饭穿衣,没有看妈妈一眼,匆匆去上学。
接受分别是一回事,原谅又是另一回事。
一连几天,皆是如此。
苏司盈这一周心有些乱,学习不再心无旁骛,效率低了不少。祝慧君也看出她有点不对劲,就连迟钝的贺东,在给她讲物理题时都问了一句:“你最近怎么了?”
“可能是姨妈要来了。”苏司盈一脸正经地回答,然后就被祝慧君砸了一本物理的龙门专题,“你不要教坏贺东这种纯情少男啊!”
“……”她只是说来姨妈,她又没说小黄段子,怎么教坏了!
不过,看着护着贺东的祝慧君,苏司盈忍不住多想了点,然后露出一个微笑,深藏功与名。
事后,祝慧君又单独来问了她,实在问不出什么后,只能摸摸她的头,告诉她:“没什么事过不去,想说就说,我……和小容一直都陪着你。”
苏司盈对她感激地笑了笑,点点头。
说她不对劲,其实慧君自己也没对劲到哪里去。
上次在公园看见她和那个男生那个拉扯,事情过去挺久了,久到苏司盈都快忘了。但今天看见她手臂上的两块淤青,苏司盈忽然就想起了那件事。
当时知情的两人都没有和自己过多解释,她也没有多问。可今天这大热天,祝慧君一直穿着长袖的校服外套,要不是刚才抄起龙门专题揍人,自己也看不见那两块淤青。
中午休息的时候,苏司盈吃了白以容带的美味便当,没有跑去图书馆,而是找到了拉着贺东吃完午饭回来的祝慧君。
看见教室门口眼神认真的苏司盈,祝慧君愣了一下,走过来问:“怎么啦盈盈?”
“走,去聊聊。”
苏司盈心里清楚,现在她和祝慧君的关系已经足够让她说出自己的秘密。自己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前世对别人的事总是漠不关心,重新活一遍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祝慧君手臂上的淤青,可能是念着前世的相识,她不自禁地想去帮她。
也许她不能做到小白花那样,直接武力解决,但多活几年,就算事情帮不上,思想上也能开导开导她。
慧君听她这么说,第一反应是看了眼教室里的白以容,随即点头说:“好。”
一路走到学校超市后面的小花园,苏司盈坐到凉亭的长排木椅上,突然有点想笑。
自己心里的坎才走过一半,现在反过来倒是要安慰别人了。
她拉着祝慧君坐下,轻轻拉过她的手臂,将松松垮垮的袖口向上一拉,顿时露出了淤青,“怎么弄的?这么不小心?”
对方神色慌张了下,却没有抽回手臂。沉默片刻,她说:“你也知道我有个哥哥吧,就是你上次……看见的那个。”
苏司盈点头,“知道。”
“我和他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我妈妈现在基本不管他,他爸嫌他没出息,也不愿意多管,一天天下来,就变成小混混了。”她叹口气,“小混混嘛,又不是小说里牛逼哄哄的黑|道少爷,没什么钱,还总得花钱装个人模狗样出来。他爸妈给他的钱不多,他花钱又快,所以找我装可怜。”
“我看他可怜,第一次给了他三百块钱,那之后,他就盯上我了。到最后,我不给他钱他还会打我……说实话我觉得这事儿挺丢人的,家丑不能外扬嘛,所以那天让你看见,真的挺尴尬。”祝慧君低头,“但有些话,一直一个人憋着很累,能找到人倾诉,好像也挺好的。”
“怎么没和你爸妈说?”苏司盈皱眉。
“他说我要是告诉他们,就找人砸了我家,反正那不是他的家。有次我说了,他被他爸打了一顿,转过天就来砸了我家门。”
苏司盈想到上次那货被白以容打的样子,忍不住说:“其实他是个纸老虎吧,白以容打他不是很容易吗?”
“不是……小容第一次替我出头的时候他也说要找人来,结果第二天他带的五个人全被小容在学校仓库门口捡的铁棍打走了。那之后他不怕别人,还是有点怕小容的。”
苏司盈:“……哦。”
想到瘦弱的白以容抄起铁棍揍六个少年,她只觉得自己心里都是卧槽。
这种纯洁无害与血|腥暴|力相结合的画面……原谅她,真的想象不出来啊!!!
第22章 。21。4()
苏司盈觉得自己被白以容留下了一定程度上的心理阴影,但是她又不能说。
纠结一会儿,她只能微笑着点了下头,与前面那声“哦”进行前后呼应。
这事过去,又听慧君说了点家里的事儿,苏司盈算是明白了这小姑娘现在的大致情况。
总之,这姑娘现在就是被不良少年缠上,而且只要白以容不在,那个所谓的哥哥就会和她要钱。
其实她哥哥也没有打她或是虐待她,只是要钱时避免不了的拉扯,男孩子下手没个轻重,身材看起来虽然像堆排骨,还是能活生生地把祝慧君的胳膊捏的青紫。
这么想想,白以容能把这种男生完全打服……也是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安抚了慧君的心情,听她倾诉了很多心中憋着的事,上课预备的铃声毫无征兆地响了。因为凉亭离教室有点远,两个少女来不及多想,拔腿就跑,伴随着上课铃声一路冲进教室。
教室后的贺东别有深意地看了眼两人,白以容低着头替苏司盈整理刚发的一摞卷子,见她进来,抬起头微微一笑。
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则是皱起眉头,一副不良学生苏司盈耽误别的好学生出去学习的模样,让人看着很不爽。
不过,不爽归不爽,上课险些迟到本来就是不对。苏司盈匆匆弯腰说了声“老师抱歉,回来晚了”,随即快速跑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九月的天像个闷着的暖炉,一路跑来的苏司盈脸颊泛红,刚一坐下,就觉得先前积攒下来的热气瞬间爆发,化作汗水顺着脖颈流了下去。
意料之中的,身边的白以容很快拿出了湿巾,白皙的手指撕开包装,拿着湿巾纸的手伸向了身边的人。
苏司盈怔了一下,伸出去接湿巾的手停在半空中,偏过头看着给她擦汗的人。
这手……是用来徒手摔汉子的手,是用铁棍赶走小混混的手啊!它们用来给自己擦汗是不是有点太惊悚了啊!
挣扎一下,她把手覆在白以容的手上,小声说:“我自己来就好。”
对方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便把湿巾交到了她手中。
苏司盈坐在那里机械式地擦汗,还没怎么缓过劲来,就听老师在上面说:“开学也有将近两个月了,有些人一直在进步,有些人从一开始就落后,而且还在一直落后。我不想再看到这种状况,从今天开始,每周的这节课都要进行周考,不及格的人全部给我抄卷子十遍,再加三套额外的卷子。你们要知道我这是为你们好,考一次试我就得批一次卷子,不考试我得省多少事……”
数学老师说着老师考试时那些万年不变的套话和理由,苏司盈叹口气,总觉得他说的落后学生在指自己。
心里想着事,她胡乱擦了擦汗,把湿巾放在了垃圾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