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上海滩-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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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剑安慰道：“你不要哭，听我安排。回头我去教堂，请牧师为我们举行简单的婚礼。然后送你去都督府，你就是名正言顺的都督府少奶奶——少将军的夫人了。
我是军人，必须留在上海与敌斗争，率部抗战，这是军人的天职。决不能动摇。”
白莹止住了哭说：“好吧，我——听你的——从现在起，我要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天赐！天赐！好好地爱我吧。”
李剑将白莹从水里捞了起来，抱回卧室。
李剑果然带着白莹，去教堂举行了简单的仪式。
教堂里没有别的信徒，只有英籍华人神父马约翰为李剑和白莹祝福。
当简单仪式完毕，李剑和白莹拥抱亲吻时，忽然“啪、啪、啪……”的几记掌声，打破了沉寂。
李剑和白莹分开，佳代走了过来，阴阳怪气地：“好！好！恭喜！恭喜！今天有幸我是唯一的观众与贺客，少将军不欢迎吗？”
李剑说：“中国人好客，对各种各样的客人，有各种各样的周旋方式。这其中也有一种不受欢迎的客人，我们有特殊的方式接待。”
佳代冷笑道：“少将军，我们是老朋友了，而且今天我不仅是来道喜，还是报喜，怎么就成了不受欢迎的客人呢？”
李剑瞪了对方一眼：“佳代！今天是我和白莹的好日子，你最好不要生事，否则……”
佳代哈哈大笑：“少将军，我说是来报喜的——报喜不就为了使你高兴吗？”
李剑厉声地：“说！”
佳代看着白莹：“不是我不说，因这件喜事对少将军是喜，对新娘子——少将军夫人未必不是忧……”
李剑挽了白莹，一推佳代：“无聊！”便往外走。
佳代在他们身后喊道：“金蛟龙怀孕了！”
李剑和白莹都一惊，站住了。
佳代很得意，绕到他们面前：“少将军恭喜恭喜啊……”
李剑很快镇定了：“今后会有更多女人为我养龙生凤，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佳代冷笑道：“我担心金大亨踹翻醋酝子，可够少将军喝一壶的！”
“哼哼，你们特务机关的头子山本也不敢跟我髭毛，何况是一个女人！这一点你是最有体会的。想用金蛟龙来惑乱于我，岂不是痴人做梦！”
李剑说罢，一挽白莹继续往外走。
佳代愣了愣，又忙追着喊：“少将军！山本让我转告……”
李剑猛地一转身：“说！”
佳代看看白莹：“这……”
李剑对白莹说：“去车上等我。”
白垄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佳代上前，诡秘地：“山本决定，今晚十一点，在黄浦江码头交第一批货。以后每隔两天，在同一地点，同一时间交货，共分三次交齐。”她交给李剑半张扑克牌，“这就是凭证。”
“好！”李剑转身要走。
佳代追了上去：“少将军，我可为你出了不少力……”
李剑并不停步：“你大概没有功能为我养龙生凤了，出力也白费！”
佳代冷笑：“养龙生凤或许不能，让龙凤胎死腹中，还能手到擒来！”
李剑站住了，盯着佳代：“佳代，这里可是教堂，你不怕遭天谴吗？”
“哼哼，”佳代学着李剑的腔调，“我是不信鬼神的，更不信死后灵魂上天堂，只要你需要，我替你解决这麻烦！”
李剑一把揪住佳代的衣襟：“是山本想要干的吧！你去告诉山本：他敢使金蛟龙流产，我一定让他偿命！至于你，还不够格脏我的手！”他一推，佳代连连后退，差点摔倒。
李剑愤然出了教堂，上了轿车。
“马上回公寓整理东西，今晚就随来接军火的车离开上海！”
“啊！”白莹一惊，“太突然了……”
“胡说！”李剑喝道，“几天前就跟你说好了的。”
白莹看看李剑，驯服地：“好吧……”
“随身带的东西不超过十五公斤，其余的寄存杨公馆。马上通知姜之义、徐进做好准备。”
“好的，”白莹试探地，“金蛟龙……”
李剑叹了一口气：“莹，今天和你举行这简单的婚礼，固然也表示我不会抛弃你，使你安心。但另一目的，还在于刺激金蛟龙，迫使她下决心放弃上海的一切，放弃山本，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怀孕了。这是件好事，但她却会产生错觉，会因此坚持错下去……唉！”
“啊——那么，我们刚才的仪式……”
“莹，对不起。但是，我真的非常喜欢你的娇媚——我有个侍女叫春草的，你俩相貌很相似，但她还小呢。我很喜欢你的这种脸形。莹，只要你不觉得委屈，我不会抛弃你的，今天的仪式还算数，我承认你是我的妻子了。”
“明白了。”白莹说，“我原本也觉得不配去都督府当少奶奶的，只要金蛟龙能接受，我愿意当你的妾——真的，我是真心实意的。”
“先不管金蛟龙怎么样，你先按我的安排去做，都督府会接纳你的。会有你一定的位置。不会委屈你的。”
“我听你的安排，去都督府等你团圆。”白莹说，“但愿金蛟龙幡然悔悟。”
“会的，但要等到最后时刻。”
当天晚上，李剑开车带着白莹来到黄浦江码头。
姜之义、杨宝、徐进、邱伯泉都在等候。
李剑向徐进、邱伯泉介绍白莹：“这是少夫人。”
徐进、邱伯泉忙行礼。
李剑又叮咛：“少夫人随你们去军部，你们要照顾好了。告诉老爷，就说我已经和白莹举行过婚礼了，等我上海的事办完，我再派人送她回都督府。暂时在军部安置她吧。”
“是！”
李剑这才上前向姜之义见礼：“姜叔，太劳动您了……”
姜之义说：“嗨！你为国为民抗日，我不应该为你们服务吗？客气话都不要说了。我已按你的要求，召集了码头工人，只要日本汽艇一到，保证快卸快装，决误不了事。杨宝也将铁血队的人带了来，埋伏在附近了。”
李剑上前和杨宝握手：“对不起，环境所逼，怠慢了。”
杨宝很激动地双手握住李剑的手：“少将军，惭愧呀，我简直是井底之娃呀……”
“别这么说，”李剑安慰道，“处在你那环境，认识是要有一过程的。”
杨宝说：“铁血队员都已埋伏好，听从少将军命令。”
“啊，替我谢谢他们。其实不过是做一应变的防备。如果情况正常，千万不要暴露。”
稍顷，一串十余辆卡车开到。从车上下来一个营的士兵。带队官跑到李剑面前行军礼。
“报告少将军，军部警卫营营长肖炳文率部前来报到！”
李剑指示：“调两挺机枪一个排的兵力监视江面，其余部署于两翼，做好战斗准备。”
肖炳文答了个“是”字，敬礼而去。
江中传来汽艇声。
李剑取出半张扑克牌，交给杨宝：“汽艇靠拢后，你把这举张扑克牌交对方日本军官，对证后他就允许你们搬货了。”
姜之义说：“还是我去吧。”
李剑对杨宝说：“你去帮着照应一下。”
杨宝点头随姜之义而去。
李剑将白莹送到轿车前：“你上车吧，回头随车队走。”
白莹扑在李剑身上，咬着嘴唇，虽没哭出声，身子却颤动不已。
李剑安慰道：“分别是暂时的，用不了几天，我们又会见面。你安心等着吧。原谅我白天对你态度那么强硬，不如此你会哭一整天的呀……”
白莹终于“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李剑强忍着，将白莹推进轿车，转身走开，去观察卸、装货的情况。
码头工人约五六十人在忙而不乱地搬运着木装箱的货物。有的一人扛一件，有的两人抬一大件。无论是大件还是小件，工人们都一路小跑，从江边将货物搬运到卡车上码放好。
李剑不时看着手表，他对身旁的徐进说：“速度还太慢。你对肖营长说，撤出一个连来帮着搬运。要求他回去后做好准备，不要临时慌乱——这是军火，不能失手出错的。”
徐进点点头：“好的，回头我交代肖营长。”
李剑再叮咛：“要告诉老爷，这些军火妥善保存，等第二师开到，交给第二师。他们中央军不缺枪械弹药，打起仗来，自有后方补充，我们是地方部队，能不能得到及时补充没有把握，只能靠这些弹药、武器自救啊。”
徐进点点头：“少将军深谋远虑，卑职佩服！请少将军放心，卑职和邱伯泉会看好这些军火的。”
经过一个小时的装卸，终于完成了。
黄浦江中汽艇开走，这里车队也返程。
李剑始终远远站着，再也没有去和白莹话别。
第十五章
过了两天，李剑再次来到黄浦江码头，准备接收第二批军火。
接运军火的车队开到，不料白莹竟从一辆卡车的副驾驶座跳了下来，扑向李剑。
李剑大惊，急得直跺脚：“你怎么跟来了！
白莹哭道：“想疯了啊……”
“不行！马上回去！”
白莹哀求：“我只想看看你，和你待一会我一定听你的话，随卡车回军部去……”
李剑无奈：“好、好，你坐到我的轿车里去，等我指挥他们搬运工作后，就来看你。”
白莹服从地坐进了轿车。
肖炳文前来向李剑报告：“部下已遵命准备好了一个连的士兵参加搬运工作。”
李剑叮咛：“要叫他们小心，不能慌乱，出不得错的。”
“是！”
汽艇靠岸，码头工人和士兵一齐动手，迅速装卸。
忽有一排长来报告，说发现有十多辆载兵车开来。
李剑当时命令肖炳文：“阻击他们靠近，准备战斗！”
“是！”
肖炳文亲自去指挥。
枪声响了。
李剑站在马路中心，叉着腰观察着。
杨宝跑了过来：“少将军，我们怎么办？”
李剑拍拍杨宝的肩头：“不要着急，现在有部队阻挡着，铁血队不必参战。你把人都集中在左路，等这里装车完毕，如果还没有击退敌人，我让部队撤下来上车，你们再阻击敌人，掩护军车撤走。”
“好的！”
李剑发现枪响后，搬运队伍乱了，他便跑过去大喊：“不要慌！不要乱，有部队在阻击，你们只管快搬运！”
经李剑在搬运队伍中反复喊叫，搬运队伍的秩序恢复了。枪声一度十分激烈，但随即便渐渐消沉。
肖炳文跑来报告：“报告少将军，敌人被击溃了，从俘虏口供中得知，他们是英、法军队，受领事命令，前来查缴私运军火的。”
李剑点点头：“好。把人都撤回，货一装完，马上返程，经过这一事件，你们在归途中要特别注意了。”
肖炳文说：“报告少将军，钧座在中途布置了接应，不会有问题的。”
“还是大意不得。”
货物迅速装完，肖炳文匆匆带队而去。
杨宝跑来说：“少将军，铁血队的人都说没放一枪，太遗憾了。”
李剑笑道：“以后放枪机会多得很。将来上海一开战，可以到我的部队来，我保证让他们放个痛快。”
李剑与杨宝、姜之义分手，来到轿车前，才猛然想到白莹还在车上！
“哎呀，你怎么还坐在车里，不下来跟他们回去呀！”
白莹耍赖：“是你让我在车上等你的呀，刚才一打枪，我哪敢下车啊。”
李剑无奈；“啊好，好，跟我回杨公馆住两晚上。下次再来接货，你一定要跟去的！”
白莹笑道：“我听你的呀。”
李剑将白莹送到杨公馆，便开车去七十六号找山本。
李剑突然而来，山本颇感意外。
“少将军……”
李剑指着山本问：“我问你：接交军火的事，都有谁知道？”
山本想了想：“唔——你，我——啊，还有佳代——再没有别的人了……”
“英、法领事馆怎么会知道的？”
山本一惊：“啊……”
“刚才接货时，英、法军队突然闯了去，双方开火了！”
“啊！有这样的事”
“你不是装傻吧？”
“怎么会呀……”
李剑指出：“我们三个知情人中，有一个向英、法领事出卖了情报！”
山本又一惊。
李剑警告：“山本先生，内奸不除，你我的计划决难实现，甚至有性命之忧！”
山本咬牙切齿了。他拍拍巴掌，一个日本女人进来。
“叫佳代来！”
日本女人说：“佳代外出未归……”
正说着，佳代走了进来。她看到李剑，一愣。
“啊，少将军在这里——一切顺利？”
李剑冷笑道：“承蒙关照，总算活着回来了。”
佳代不免心虚：“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剑说：“我的意思，山本先生会告诉你的。”
佳代扭头一看，见山本一副凶相，顿时慌了神，一边往后退，一边说：“啊——你——不要血口喷人……”
李剑哈哈大笑：“我什么都没有说，你怎么不打自招了！”
山本突然发出一阵狂笑；佳代显然很熟悉山本这种狂笑的含意，吓得抱着脑袋，惊怪叫着转身要逃。
山本从矮桌下拔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