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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生死线-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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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枫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喝完它。”她起身走开。欧阳看着那个苗条的背影,他并不像刚才表现得那样没心没肺,其实他明白很多事情。

汤很稠,即使在勺里也是挂丝的乳白色。欧阳小心地一口口喝着,他知道这东西必然费去了她很多心血。

生死线第一章4

沽宁守备司令部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混乱而紧张了。椅倒杯翻,一片忙乱。龙文章和华盛顿吴在桌上摊开一张军用地图,屋里电台和电话的联络声吵成一片。

蒋武堂雷厉风行地进来,马鞭柄子恨不得连地图带桌子捣个窟窿:“鬼子来这干吗?龙文章你倒说说鬼子想要干吗?”

龙文章抬起头:“咱是个二流部队,鬼子最爱吃软柿子,司令。”

“当年的十九路军也是二流部队!”

“那我坦白了说吧,咱是个九流部队,也就是比盐警、路警好一星星……”

“你个乌鸦嘴!”

“我本来就是个乌鸦嘴。”龙文章当仁不让。

蒋武堂咽了口气,摆摆手:“接着聒噪!”

“简单得很,”龙文章在地图上划拉着,“北面胶着状态,沽宁是港口城市,吃下这个软柿子,鬼子军队可以登陆,长驱直入穿插纵横,北面胶着之势立解。”

“跟我走,去看,去探,我不爱看这鸟地图。”蒋武堂没个好脾气。

龙文章示意华盛顿吴把地图卷了,跟在蒋武堂身后。刚要出门,一名马弁来报:“司令,有上峰来人。”

蒋武堂看向院里,那俩特务正站在门边,乙迫不及待掏出了证件。

“军装都没有我鸟他?”蒋武堂拿起马刀大踏步出门,“传令下去,枪上膛马上鞍,一队援军都没有,逼着老子做文天祥!”

特务甲快走两步跟上去:“司令,我有要事……”

蒋武堂转身:“是鬼子的事吗?”

甲愣住:“什么鬼子?”

“都从南京被轰到重庆了,你来问我什么鬼子?成了个神哩!——派探子,备马!”蒋武堂没再答理那两位,吆五喝六间第一队探子兵已经发了出去。

“司令……”

特务甲还想说些什么,龙文章轻轻把他推开:“司令让你候着。”

两特务只好戳那看着蒋武堂一行人离去,毕竟这不是他们地盘。

生死线第一章5(1)

沽宁以北七十公里是一个村落,叫窦村。有一点坡度,伴山而居。此时的窦村炊烟正冒起,暮色中有人不疾不徐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安详世界。

村外的庄稼地上,一个老头正打着草捆。他身边过顶的庄稼簌簌直响,老头放下草捆捡块石子砸了过去:“死狗子,别祸害我庄稼。”

石头砸了过去,没砸出狗子,倒砸出了柄刺刀,刺刀后边是支三八大盖,三八大盖后边是个日本兵,日本兵后边是更多的日本兵。老头惊恐万状,他看看村东,那边也是一样的日本兵,村西亦然。老头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村子让日本人给包抄了。他张嘴欲呼,那柄刺刀顶上了他的下巴颏,一股血雾喷射,老头甚至没来得及哼哼。

不一会儿,村子里开始沸腾起来。孩子哭,女人叫,夹杂着日语的吆喝声,村民们被赶上了村子的空地。

一户人家里响起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家的男人红着眼从院里冲出来,抓起靠在门边的耙子又冲了进去。他刚到门边枪就响了,男人被打得从自家门里倒栽了出来。然后屋里的枪又响了几声,一切都静寂下来。

已经被赶到街上的人们沉默着面面相觑,有一个人开始跑,这触动了人们神经上的某个开关,所有人都往村东的路上跑。路面在沉重的呼吸中晃动,直到路的另一端出现几个人影,那是机枪射手。射击准备早已经就绪,一个军曹手挥了一下,机枪开始射击,有人倒了下去。人们混乱地转向村西,村西的机枪也开始射击。已经在村里的日本兵藏在各家各户的门洞里一边躲避着子弹,一边从横向里射击。

六品听着屋外的枪声,把吓傻的女人和哭哑的孩子都拥进了厢房:“我先带咱妈出去!你们躲屋里!”

“你快着点!”女人眼里写满恐惧。

六品点点头,最后看了妻子和孩子一眼,把门关上。他冲进正房,把妈妈背了出来。老太太不依不饶在他背上厮打着:“有你这么当爹的?孙子嗓子都哭哑了!”

“我先背你出村,鬼子来了!”

“救媳妇还是救妈?要我说就先救媳妇!”

六品充耳不闻。他背着他妈跑出院门,出门前看了厢房一眼,孩子的哭声已经闷住,大概让媳妇捂住了嘴。六品跑开,他斜刺里穿过村子,枪声仍在身后震响,他的目标是村后的山。

天黑了。

村里的屠杀已接近尾声,日本人开始砸开房门,他们还要挨家挨户地搜索。

六品一气把老母亲背到了村外的山林里,他把她放在地上,迎头便挨了一顿暴揍:“要背不出孙子媳妇,看我饶了你!”

“这就去、这就去!”六品躲闪着,“妈你跟这儿别走,别乱跑。”

六品妈哭着,土坷垃摔了过来:“你要我跑得动!我这老不死的!”

六品掉头狂奔,跑两步回头看看,六品妈已安静下来,正看着他:“别跟鬼子打,带孙子媳妇回来!”

六品点头跑开。

他刚跑过一条山弯时就愣住了,村里的每一栋房子上都冒着浓浓的烟柱,村子被照得如同白昼。一帮日军聚在火边,从人堆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哭声。

六品加快了速度,很快又回到村里。他在废墟中爬行,空地上集中的尸堆把他惊呆了,一群日本人聚在旁边,他们从死人身上扒衣服,然后脱得赤条条把衣服往身上套。几个日本人抬着衣箱过来,把衣服倒在地上,日本人扔下死人开始争抢。六品趁乱冲进了自家的院子。

六品傻了,家里的院墙已塌倒,成了焦土,废墟上冒着浓浓的烟。一个换了中式服装的日本人听见废墟里的响动,拎了还在滴血的战刀过去,他一无所获地离开。

六品把身子全埋在废墟里,脸埋得更深,难以抑制的呜咽被土闷住。他手上紧握着一只焦黑的手,那是从废墟里伸出来的。

黎明的时候,日本人开始在村里的空地上集合,残月下一群中国百姓打扮的人在用日语传达着口令。领头的走到队前,日语的喧哗静了下来,那个身材瘦长的领头的嘴里说出的居然是纯正的中文:“从现在开始,让我们养成说中文的习惯。”

生硬的中文回答:“是的,长谷川君。”

一记耳光脆响。

生硬的中文再回答:“实在对不起啦,鲍先生!”

日军分成小队分散离去。

六品从废墟里爬出来,满目疮痍。他呆呆地坐着,看着,突然想起什么,他爬起来狂奔。他跑到母亲藏身的地方,六品妈倒在地上,地上的草已被身上的血染成了红色。几个日军交谈的声音正往山下淡去,渐渐消失。六品抱着死去的妈妈,终于抑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生死线第一章6(1)

沽宁郊外的阵地一片忙碌。挖掘战壕,垒机枪工事,守军们正在设防。

龙文章在守望。守望是件枯燥的工作,他抱着他那支中正步枪已经不知坐了多久。他盯着的路面上除了地平线,似乎永远就只有几个稀稀落落往沽宁进发的难民。

空气中隐隐有鼓声传来,那是沽宁大富高三宝来劳军的队伍。

蒋武堂策马迎向那支劳军队。高三宝坐在慢慢行驶的老林肯车里,身后跟着整支抬猪扛羊披红挂彩的队伍,他老远就冲路边的蒋武堂挥手,蒋武堂环了个圈,飞身下马:“高会长来得勤啊!弟兄们都说鬼子来了好,咱天天打牙祭!”

高三宝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全福——”

用人全福单子一展,抑扬顿挫地唱起来:“猪十片,羊……”

“唱什么唱?抬过去了!”高三宝呵斥着,又转向蒋武堂,“司令,这鬼子什么时候……”

“我要知道早去打他埋伏了,在这耗神?”

“也是也是……听难民说,屠了邻县的一个村子?”

“高会长,您劳军是一,听风是二吧?”

高三宝有些难堪:“司令明白,做生意跟打仗一样也要个眼观八方的。”

蒋武堂在这单薄的阵地上走了两步:“会长,耳朵过来,我泄个天机。”

高三宝附耳。

“逃。”

“逃?”高三宝吓一跳。

“蒋某这些年可没少得会长的好处,所以才有这实打实的一个字——逃。”

“你也要逃?”

蒋武堂苦笑:“蒋某得罪上司,带一帮落魄兄弟来了宝地,可没少叨扰地方,这时候废话少说,有一枪放一枪,有几个死几个,我算着能挡个一两天,这工夫城里的就赶紧逃吧,奇。сom书算是蒋某报恩了。”

“就这么惨烈?沽宁的十万人怎么逃呀?”

“——您问问逃到沽宁的南京人吧。”

高三宝有些失魂落魄,蒋武堂赶紧扶了他一把:“您先逃吧,会长是个好人,蒋某是从来不嫌好人多,只要听见枪声一响……”

“砰——”一声枪响,蒋武堂按着枪套与刀鞘,愠怒回身,龙文章正在教一个漂亮女孩射击,那是高昕。

“龙文章,你在搅什么?”蒋武堂恼怒。

龙文章一副精神抖擞潇洒的样子:“鬼子就来了,我教咱们女学生一点战斗本领,说不定是个花木兰呢?”

蒋武堂看着高昕笑吟吟地站在一边,顿时气结:“哪里来的女娃娃,你……”

高三宝连忙道:“小女高昕,非要跟来看看我军将士的威勇。”

蒋武堂闻言,只好把下半句吃回肚里。

高昕笑道:“蒋司令,我们想请您去演讲。”

“有那闲工夫?不去不去!”

“我倒是有工夫。”龙文章在一旁打岔。

蒋武堂瞪他一眼:“谁说你有工夫?”

“我是说忙完就有工夫。”龙文章讪讪地说。

高昕看一眼龙文章:“你倒是蛮有卖相的,准比蒋司令受欢迎。”

龙文章高兴地又挺挺腰板。

蒋武堂不在乎自己卖相如何,可总得找个台阶下来:“如果你觉得这事还有完你就去吧。”

“我这就去忙!”龙文章自恃是蒋武堂面前的红人,一溜烟儿照阵地上跑了,高昕也跟着去。

蒋武堂摇摇头转身:“军务繁忙,我也就不陪会长了。”

高三宝抱了抱拳:“司令海涵,小女娇纵无度,说话没个头尾,做事想啥是啥。”

蒋武堂苦笑:“倒是蛮可喜的,就是碰上打仗。”

高三宝点点头:“全福,东西拿来。”

全福从车上拿下一口沉甸甸的箱子。

高三宝小声地说:“大洋两千。司令身先士卒,高某没别的效力,出点安家费用。”

“我哪来的家小?”蒋武堂哑然失笑,“会长是怕我不护着沽宁,先拿钱押着?”他跳到高地上,“众兄弟听好,高会长捐现洋两千,犒赏三军!”

顿时一片欢声。

“司令?”高三宝不解。

“以前就怕您不给,现在给了也没福花。有空给烧点冥纸吧,会长!”

高三宝点点头走开,蒋武堂的这个举动已经让他明白真的到了末日,他冲远处的高昕喊:“昕儿,走啦!”

高昕从机枪掩体里钻出来,又跟龙文章挥了挥手才上车。

车驶离阵地,不一会儿便回到城里。

全福坐在前座。高昕自得其乐地哼着曲,只要不上课她就高兴。高三宝则看着车外的沽宁人发呆。

前边的街道让难民群给堵住了,这些天沽宁多了很多这种满脸愁苦的人。沽宁的二胡艺人罗非烟正坐在街边拉二胡,徒弟罗非雨伺候着,难民们簇拥着在听,二胡声勾起他们背井离乡的思绪。

车从人群中慢慢擦出条缝来。高三宝看外边密密麻麻的人群喃喃:“这么好些人,可怎么逃呀?”

“爸,你说什么?”

高三宝摇摇头。

“刚才我差一星星就打中那棵树了。我得成立个妇女救国队,你做名誉队长。”高昕很兴奋的样子。

高三宝心不在焉地点着头:“全福,没开工那洋火厂先停了吧。”

“正要跟老爷说,已经开工了。”

“这么快?”

全福笑道:“您人好啊,万家生佛,造福乡亲,做人做得宽厚,工钱给得又足,这还慢了呢。”

高昕忍不住插嘴:“福叔您可真能捧。”

“那现在咱们在沽宁有五处工厂了?”高三宝满脸忧虑。

“六处,您又忘算城西那酱场了。六处工厂、两处码头、三个车行、十七八个店铺,老爷,您早就是沽宁首富了。”

高三宝闷声闷气地咕哝:“都是沽宁首富啦?”

“那是,您就去上海也不落人后呀!”

“上海已经完了!”

几人听出高三宝的失落,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车里一下安静下来。可安静不过两秒钟,高昕忽然轻叫了一声伏在高三宝膝上:“我们先生。”

车外欧阳匆匆路过。

高三宝皱眉:“你不说今天停课吗?”

高昕仰头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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