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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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昱痕已经醒来,章太妃看这东苑,觉得糟心,不想多留,与宋蕴一行离开,回南苑。路上,章太妃低声与她说:“阿蕴,关氏不是个安分的,虽是个奴才,但已有了想当主母的心。她可不能再留着了。”
“阿痕从敬王府过来,身边也就只有关氏一个亲近的人,此时动了关氏,阿痕怕是会生出抵触情绪。”宋蕴道,此时她不动关氏,并不代表会留她很久。
这样一个人,留在阿痕身边怕也会将阿痕给教坏了。
“唉!”章太妃叹了口气,埋怨了一句:“宗族里那么多优秀的孩子,你偏选了阿痕这么个年幼又任性的,他自小就叫敬王妃疼坏了。你不懂这些也罢了,皇上怎也答应了你选阿痕。”
时辰不早了,章太妃埋怨了这一句,便回了她的住处歇着。
赵雍淳一路从东苑暗中跟着来了南苑宋蕴住的院子,等章太妃一走,他就跳下来,落在她的面前。
第18章 收藏癖()
“阿淳!”宋蕴惊讶看着眼前的人。
“嗯。”赵雍淳低声应下,从怀中掏出昭王玉印,递给宋蕴:“我来还你玉印。”
宋蕴接过玉印,看了看赵雍淳,“可要喝杯茶?”
“我有话说。”赵雍淳没有跟着宋蕴进屋子,反而叫住她,“我不清楚蕴公主到底在谋算什么,或者惧怕什么,而急于找一个能帮昭王府帮你的人,但是,在下曾得昭王大恩,只要蕴公主所求,在下能力所及,必会相助。玉印,蕴公主还是自己收着为妥。”
宋蕴看着眼前这个老成又自信的少年,问:“阿淳,你是不需要昭王府的助力,还是两相权衡、有所顾忌?”
“不需要!”赵雍淳傲然道,没有半点犹豫。
昭王已死,哪怕宋蕴再有手腕,顶多也就管一管宅院之事,昭王府的势力很快就会消散。
所以,他并不需要昭王府。
“还有,”他目光落在宋蕴身上,总觉得这个蕴公主像个迷团,她待他的温柔亲近以及处事果决坚毅都很吸引他,但是,他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跟宋蕴接触太近,会有太多危险和隐患。
“我与蕴公主实在不熟,以后别再叫我阿淳。”
“那日,你可是叫了我蕴姐的。”宋蕴笑容浅浅,语气轻松,并没有因他的不客气而生气。
“实际,我们的确不曾熟悉至此。”赵雍淳又强调道,不过是在外界看来,那个平庸的贱奴之子赵雍淳与昭王府攀上了关系罢了。
而在宋蕴面前这个几乎趋向于真实的自己,不曾有半点想攀附昭王府的关系,以及不想与宋蕴过多来往。
宋蕴没再与他争辩,转身悠悠的回了屋子里。
她转身时,一方雪白色的手绢从衣袖里飘然落下,丝毫未察。
赵雍淳明明看到她的手帕遗落,却突然哑然,没有提醒她,而是等她进了屋子,再看不到她的身影,才弯腰将地上那方雪白捡起,揣进怀中。
趁着夜色,悄然出了昭王府。
“唉,第三块了你这是有收藏癖呢,还是打算以后卖手帕?”澜月楼里,紫衣少年身形鬼魅的从他怀中掏出三块白色手帕,啧啧的取笑道。
“还给我!”赵雍淳抢回紫衣少年手中的帕子,重新塞回怀中。
仔细瞧的话,会发现他的俊脸上出现了一瞬不易察觉的红。
“我就不明白,你为何就将昭王玉印给还回去了?虽说昭王死了,但他余威还在,他帐下还有不少将军忠心的很,仍旧效忠于昭王府。有昭王府的势力,你至少能多攒出三年时间。”紫衣少年可惜的叹道。
说不定铁卷丹书也能顺利到手。
如今,只知道铁卷丹书最后落在了昭王手里,可昭王死后,这东西到底是留在了昭王府,还是转而落入其他人手里,完全没线索。
“宋蕴的身份太招摇,与昭王府来往过密,会添加诸多不必要的麻烦。还有,她藏着太多的秘密,甚至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招惹她,说不定会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
此时不管是宋蕴,还是赵雍淳,对宋昱敬而言,弱得犹如蝼蚁。
赵雍淳并没有蜉蝣撼树的打算。
“唉,你既然有所决定,那我也就不多说了。”紫衣少年叹了口气,半靠在长榻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对了,再告诉你一个消息。镇远侯世子已经在进京的路上,听说昭王临死前曾给蕴公主和镇远侯世子定了亲事。有可能,昭王将铁卷丹书当做信物交给了镇远侯府。”
第19章 凤凰令现()
房中,宋蕴执着毛笔在宣纸上写字,一旁研墨的玉香看着,宋蕴写了这么久,却只写了那么几个字。
她疑惑问道:“公主,凤凰令、潇湘醉是什么?您写了这么久,就只写了这六个字?”
“玉香,你说呢?”宋蕴放下毛笔,笑吟吟的问道。
玉香撑着下巴,皱眉想了会儿,道:“凤凰令,应该是块令牌吧,至于这潇湘醉,应该是种酒。公主您说对不对?”
“嗯可能吧!”宋蕴笑道。
在前世的时候,还是玉香打探来这两样东西的消息告诉她。而今,她并不希望玉香知道得太多,玉香该过得开开心心,无忧无虑才是。
前世,是玉香总保护着她,处处为她着想。
今生,换她来保护玉香。
“玉香,你去东苑那边传个话,明日,我带阿痕去敬王府,跟梁将军那里也打个招呼,明日不用给阿痕安排练武。”
等玉香一离开,宋蕴就拿了火盆出来,将今日写的字全都烧成灰烬。
而后,她又循着前世对凤凰令的记忆,仔细的描绘了几张凤凰令的图样,画好之后,她换了身男装,秘密出府,等再回来,她手里已经没有图纸。
宋昱痕得知要回敬王府,第二日一早就到了宋蕴的南苑等着,见了宋蕴,也恭恭敬敬的喊了声:“蕴姐姐。”
回了敬王府,敬王妃见到小儿子回来高兴又激动,宋昱痕也立即飞奔到敬王妃怀中撒娇,亲昵的喊“娘亲”。敬王见此场面,尴尬的笑着同宋蕴道:“阿蕴,阿痕还小”
“敬王叔,阿蕴明白的。阿痕虽说过继到昭王府,但他始终是敬王叔的亲儿子,有这层关系,以后的敬王府和昭王府应该会更亲近。”宋蕴温和的笑着道,目光里满是亲善亲近。
敬王老脸一红,他倒是心思狭隘了,还不如阿蕴一个小女子明白通情达理,两府关系亲密,只会比以前更好。
宋昱痕在敬王府玩了一天,到了傍晚时,宋蕴才领着他回去,宋昱痕虽然不舍,但父亲的疾言厉色将他吓住,只得乖乖的跟着宋蕴回去。
回府的马车上,宋蕴拿着帕子给他擦汗,摸了摸他脑袋,与他道:“阿痕,你只要好好听话,姐姐会常带你回敬王府看你爹娘。我还会请敬王妃来府上看你。”
宋昱痕“嗯”了声点头,实在太累,就趴在宋蕴的腿上睡着了。
凌霄宫里,宋昱痕看着图纸上画着的凤凰令,狭长的眼眸微眯着,脸色阴沉,问陆如海:“这图出于何人之手,查不到?”
陆如海摇头,宫外的探子只得到了一张这样的图纸,却毫无其他线索。
他问:“是凤凰令吗?”
宋昱痕点头:“是。”
他曾有幸见过凤凰令一回,与图上所画一模一样。
他看着图纸的目光渐渐变得灼热而渴望,那种渴望比得到宋蕴还要深切。他不仅见过凤凰令,更是听得一句关于凤凰令的谶言。
“凤凰现,天机变。”
当年,他父皇就是得到了凤凰令才登基为帝,并稳坐江山十五年,而在父皇驾崩后,凤凰令却不翼而飞。
画有凤凰令的图纸出现,难道凤凰令要现世了?
“陆如海,不计一切代价,朕要得到凤凰令!”宋昱敬狠戾重声道,那眼神猩红可怕。
第20章 四份图纸()
澜月楼。
“瞧瞧,最近几日澜月楼热闹了许多。”紫衣少年手执一柄白玉骨扇,媚眼如丝的瞟了一眼满堂宾客的一楼打大厅,“二楼和三楼的包间也全都满了。”
“京都发生大事了?”赵雍淳皱眉问,这几日他被宋蕴强行邀去昭王府在北苑看梁将军教宋昱痕练武,他身上有伤,只能看。
所以,对于京中的事情没怎么打听,来澜月楼的次数也少。
澜月楼是京中有名的风月楼,虽说是供权贵们消遣的地方,但并非青楼,澜月楼不仅有女子,还有色艺双全的男子。同时,澜月楼还卖消息,四门八方的事,只要想知道,又能出得起价钱,澜月楼就能帮你打听到。
这几日澜月楼宾客满堂,自然是为了买消息而来,而他们要买的消息,并非是澜月楼不卖,而是澜月楼也没打听到。
可这天下又怎么会有澜月楼查不到的消息?
他们一直滞留澜月楼,无非是想得到这个消息的人太多,谁都想得到第一手消息。
“凤凰令出现了。”紫衣少年平静无波的语气,却惊起满室波澜。
“准确说,画有凤凰令的图纸出现了。”
赵雍淳虽然惊诧,但面上无波,端了手边的一杯茶饮了一口,等紫衣少年将后续的话说完。
“别看想打听消息的人这么多,实际上只有三波人,卫家,江陵府,和皇宫。凤凰令的图纸只出现了四份,还有一份在我的手上。”紫衣少年说罢,脸色暮暮沉沉的,少了一贯的玩世不恭,摇头叹息道:“京都这场混乱来得太快了!”
赵雍淳抿唇不语,同样他的脸色也如紫衣少年一般,凤凰令的消息出现得太快了,快到他们还来不及成长、积攒势力。
“有打听道进一步的消息吗?”赵雍淳沉着脸色问。
紫衣少年摇头:“没有半点踪迹可循,这四张图纸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赵雍淳没再问,只喝茶。
紫衣少年又问:“你想要凤凰令吗?”
赵雍淳没有丝毫犹豫:“想要,不过,我们不够强大拥有它。”
紫衣少年又问:“那到手后,你想把凤凰令给谁?卫家,江陵府,还是皇宫那边?”
这事,赵雍淳还没考虑。凤凰令不会平白无故的现世,肯定有人想要将京都的这趟水搅浑。说不定那么多人为了凤凰令趋之若鹜,到最后不过白忙一场。
眼下,他们最重要的还是在铁卷丹书的消息还未传出去之前,得到铁卷丹书。
宋蕴邀了赵雍淳早些去昭王府,他不能在澜月楼久留,一杯茶未喝完,就去了昭王府。
他到昭王府门口时,正好见府外备好了马车,章太妃和宋蕴出门准备上马车。
宋蕴一见他来,就叫他:“阿淳,我与姨母要进宫去找皇上,让阿痕能和皇子们一同跟着李大傅读书。你随我们一同去吧。”
赵雍淳本来想拒绝,可他脑海中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宋蕴其实很排斥皇宫,便鬼使神差的点了头,并跳上马车,与车夫坐在一处。
街角隐蔽的一棵大树上,紫衣少年隐匿着身影,看着那一幕,无奈的摇头:“嘴上说要与昭王府撇清关系,可身体倒是诚实的很!”
等昭王府的马车走远了后,紫衣少年才从树上下来,他刚准备走,又一道身影落在他面前。
第21章 弱女澜月()
“少主,凤姑娘病情恶化,生死垂危。”红色劲装女子拱手抱拳,标准又冰冷的语气道。
话音才落下,眼前的男人就不见了踪影,女子眼中仍是一片冷霾,身形往清月湖而去,穿过迷迷重雾抵达湖心小筑,刚推开门,便看见自家少主守在床榻前。
那个玩世不恭的邪魅少年,此时满脸皆是担忧之色。
“少主”
红衣女子上前唤他。
却见他抿唇闭眼,手掌与凤姑娘的手掌贴合,渡真气保住她的命脉。红衣女子静默站在一旁护法,不言一语。
好一会儿后,紫衣少年徐徐睁开眼睛,贴合的手掌也放开,他的额角有细密的汗珠,脸色也略显苍白。
床榻上昏迷的凤澜月悠悠醒过来,秋水眼眸湿漉漉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满身虚弱无骨。
“裴钰哥,你又给我渡真气了?”声音低低浅浅,宛若蚊子一般无力,她说话耗费了许多了的力气,此刻又是一副奄奄一息的虚弱模样。
“心脉护住了,好好养着。”裴钰低声温柔道,转而向红衣女子吩咐:“红衣,去把药端来给澜月喝。”
红衣得到命令,就出去端药。
“阿淳哥呢?他没有来吗?”凤澜月痴盼的问,今日发病后醒来,给她渡真气的人不是阿淳,她也没有见到阿淳,心里的失望就像是一场细细绵绵的雨,阴郁潮湿又生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