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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谁与良宵终老-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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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看见阿城下车。手扶着车门,脸上依依不舍。薄唇微张,正与车里的人惜惜道别。

    赵君约端正了站姿,目光炽热的望着那辆车。阴暗不清,他看不清车厢里坐着什么人。但是,从阿城的脸上,他知道,里面没有下车的那个人,对她十分重要。

    而她,也十分的尊重那个人

    阿城站在街边,目送着那辆车开远。直到,车子转了弯,消失不见。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有些失落的沉重。沉寂的街道,响起一声深叹。松了一口气,亦或者,满满的无奈

    “阿城!”

    在良城转身之时,赵君约冲了过去,喊住她。

    闻声,阿城缓缓的转过身。看见赵君约时,颇为意外。“君约,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目光盯着他好半响,她开口问道。

    赵君约苦笑,垂了垂眸。“我我在这里等你。”

    “有事?”阿城蹙眉,站定姿势望着他。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你。”赵君约脸色有些尴尬,手有些紧张的攥紧大衣的衣角。“阿城,那晚对不起。”他踌躇了一番,尴尬的开口。一张俊脸,写满愧疚。

    “我没有想到,你会对烟火,那么大的反应。”赵君约说着,想了想,又补了句:“对不起。”

    闻言,阿城裂开唇,笑出声来。“赵君约,等了半宿,淋了一身雨,就为了给我道一声歉?”

    “我”赵君约越发尴尬,低头不知该再怎么开口。虽然,他是想要弄清楚,江静告诉他的那些事情。但是,面对着阿城的时候,愣是一个字也问不出口,也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毕竟,那一段陈年旧事。对她而言,是深藏心底,最触不可及的伤痛。哪怕久经风霜,结了疤凝固。再次谈起,依旧会撕裂,鲜血横流。

    那一晚,在看见烟火时的失控,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赵君约索性,闭口不问。只管当作不知情也许,这样,对他、对阿城都是最好的。

    “阿城,你不生气了吗?”过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的问。

    “本来就没生气。”阿城扶额,声音温柔,有些无奈。

    生气?

    所谓,不知者不罪。那晚,赵君约只是单纯的想要给她惊喜,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一次无心,触及了她心底的那道旧伤口?

    责怪、生气

    这些,对着赵君约,她统统没了情绪。甚至,还不如在看见顾磬箫温润刚毅的笑容时,恨意来得浓烈一些!

    那一道疯狂炽热的恨意之火,宛如当年爆炸时的烈火,几近将她吞没

    “那我们”赵君约抬眸,望着她,欲言又止。

    阿城又忍不住笑出声来,三两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温温的开口:“我们,没有变。还是同以前一样,是好朋友。好兄弟或者姐妹!”

    “只能是,朋友吗?”赵君约望着她,满脸苦涩。

    他们之间,终究,没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吗?

    “君约,我只是你过去漫长岁月里意外的一道风景,像海市蜃楼。美丽,却不真实。我不是你生命中的良人,这一点,从开始便已经注定。”

    “虽然,我心里有你。但是,那种感情,像是知己,像是亲人。可以是很多种,但是,唯独不能是你所想要的那种”

    “那顾磬箫呢?”赵君约看她的眼神,多了一抹哀伤。“他呢,你又是如何看待的?”

    阿城垂眸,似乎在斟酌措辞。“君约,也许你会觉得我不自量力。明明知道顾磬箫有过一段那样深刻的深藏心底的感情,却不自量力的扑上去,想要取代那个人的位置。”

    “阿城”

    “但是,哪怕他的心是死的,我也要撬开它。”

    赵君约话还未说完,就被阿城打断。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眼里,闪烁了一股绝望。

    “阿城,你怎么这般傻?”良久,赵君约弩弩嘴唇,轻轻低喃。“顾磬箫他,不是把心封锁了。而是,跟着那个人,离开了。”

    说着,他抬眸,满目悲伤的望着她,带着一丝怜惜。“他如今,根本没有心。”

    阿城屏住呼吸。心口扑扑跳得厉害。“君约,其实,我和他一样,都没有心。”自从她以良城的身份在这世界上生存,有心,却也没心。

    日过竟迁,斗转星移。

    阿城仰头,望着幽沉的夜空,压抑得叫人喘不过气来。“君约,从五年前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失去了幸福的资格”

    闻言,赵君约心头一颤,唇瓣微张,愣生生,说不住一个字。

    翌日清晨,顾磬箫远远看见那台黑色的商务奥迪,沉稳不张扬,十分符合赵谙谂的作风。

    凝眸,他抬步走了过去。

    坐进车厢,赵谙谂侧过脸望着他,浅浅微笑。

    “开车。”

    对着前面驾驶座的司机交代一声,赵谙谂双手交叠放置腿前,闭目养神,由始至终没有跟顾磬箫说过一句话。

    顾磬箫虽然心里疑惑,却也没主动搭腔,视线转到窗外,古老的街道,纯朴的民风,脑海掠过那张倔强的面容。

    忽然,深邃的眼眸眯成一条线,顾磬箫忽然想起,她昨天说过,明天会先回去一趟香港,然后再过去b市叫他意外的是,良城竟然开口,要求住进康桥?

    脑海里,思绪一阵混乱。顾磬箫攥住拐杖,平静的眼波,益发深沉。

    不知为何,平静的心一瞬间浮燥了起来“绕这么远,到底有什么事?”看着车子过了伦敦桥,顾磬箫微微蹙眉,不禁出声。

    赵谙谂依旧闭着眼睛:“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坐下来说说话了。”

    “嗯,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了。”顾磬箫默然,莞尔点头。只是,不久前,在马场,他们不是刚碰过面不久吗?虽然,没有说上两句话。但是,他们的话,本来也不多。

    闻言,那厮才缓缓地睁开双眼,目光转到他侧脸。“我听说,你真的想要跟良城在一起?”半响,他才施施然问道。

    可乍听,他的话,分明不是问句。

    顾磬箫冷笑,撩高了眼角:“就算我选择跟她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吧?顾家如今的地位,我确实需要外力的帮助。”

    “你可以找我,何必为了这个而牺牲自己的婚姻”

    顾磬箫抬眸,望向他,眸子里,多了一抹戏谑。“忘记了,大哥入葬的那天,你同我说过什么话了吗?”

    赵谙谂默然,眉目温和,是他们最常见的模样。冗久,他深叹一声。“老顾,我从来都不觉得,我们是对立的关系。。。。。。”

华丽的转身31() 
闻言,顾磬箫凝眉莞尔,薄唇轻抿,并不接话。

    忽然,心头的那股烦闷席卷而来,顾磬箫皱了皱眉,益发恬燥。骨节分明的指轻轻按下车窗,任凭冷风拂刮他的脸庞。痛了,也没管。。。。。。尾指佩戴着一枚tiffany–milgrain。这是一枚婚戒,经典简单的款式,戒面细碎的刮痕,有些年岁了。反射着光,异常夺目。

    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儿,赵谙谂目光静静的打量着,不动声色的将一切敛入眼底,默不作声,并不打扰。

    顾磬箫温和的目光落在窗外,眼底却一径冷笑。这些年,赵家跟顾家生意上往来不断,暗地里却是大大小小的耍手腕争斗,大有你死我活之势。他们的关系,不温不浅,不冷不淡。但比起慕思贤赵君约等知交的兄弟,赵谙谂确实又是一个很尴尬的身份旆。

    因为,他们不是敌人的同时,确实也不是朋友

    “老顾,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完全掌握赵氏,眼前的状况,就会迎刃而解。”赵谙谂探身过来,轻轻在车门一按,墨色的车窗笼上。抬眸,温颜浅笑。

    顾磬箫深邃的眸子,淡淡的瞥过他。轻哼一声,依旧沉默

    不多时,车子开进一处静谧的园子窠。

    经过白色的铁门后,两排参差不齐,高矮不整的青松。枝蔓上,凝固着水珠,渐渐圆润,透明的水滴掉下,跌进地面里,消失不见。下车,冬日的冷风迎面拂来,寒气渗人。远处,传来马儿啼叫的声音。顾磬箫对这里,自然熟悉不过。

    十年前,赵谙谂花钱买下的地方。他还记得,以前他们老爱往这里跑。闲暇时,赛一场马;心情烦闷时,跑到酒窖里开一瓶好酒。闹得过分了,闯祸了,有两个大哥在长辈面前帮他们端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转眼,一晃多年。眼前,景色依旧。可是,大哥却已经过世多年。而他们,变换了身份位置,再不似从前

    “进去吧。”

    赵谙谂走到青苔斑斑的石阶上,察觉到身后停下了脚步。侧过身,看见他温润的面容里有过一丝宽慰,舒扬的眉带有些桀骜之色,仿佛少年时的模样。

    他对着顾磬箫温和的开口,视觉,恍惚之下,依旧同往年那般。温润如玉的大哥哥。顾磬箫凝了凝眉,只管抬步走了过去。

    遣退了管家跟佣人,赵谙谂带着顾磬箫,两人独身走进幽暗阴冷的地下室酒窖。一盏青灯,四壁徒岩,顾磬箫盘腿端坐,目光如炬的落在眼前,桌子摆放的高脚杯。

    紫红色的酒液,流转星光,变幻着颜色。

    “兜这么老远的路,只为了同我喝杯酒?”顾磬箫抬手,纤长的指捏住水晶杯柱,尾指托住杯底,轻轻晃动,醇厚的酒味,满室生香。

    闻言,赵谙谂轻笑一声,没有回应,只管醒酒。转眼,他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些芝士,步履清幽的走了过来。

    “纽约分部出了些事情,我今晚要赶过去。”盘子放下,赵谙谂自己也跟着坐下。并不看顾磬箫的脸色,自顾自的开口。

    “之前说过,回国要和你一起吃顿饭的。那边的情况不太好,恐怕那顿饭,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

    顾磬箫被他这么提醒,倒是记起了是那天他们告别寒暄时说的话。抬了抬眼皮,慵懒的看向赵谙谂,凝眸,笑容深长。

    是呢,赵谙谂说过的话,一般算数。哪怕那个人是他最不待见的赵君约,只要答应了,一定就会做到。只是,眼下,吃饭变成了饮酒顾磬箫抬手,抚了抚鼻尖。

    这,都叫什么事儿呀?

    “原本,我真的想跟你安静的吃顿饭。可是,看你脸色不豫,就临时改来了这里。”说着,端起酒杯,冲着他举了举,笑得斯文尔雅。“整个酒窖都在这里了,随便你喝!”末了,赵谙谂豪气万千的说道。

    “谢谢!”

    顾磬箫将杯子碰了过去,沉寂中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并没有心思理会,仰起头,一饮而尽。

    赵谙谂看着,笑笑。只是小啜了一口,并不贪杯。

    葱白纤长的指捏起一块芝士,乳白色,清冷的灯光下,异常刺目。“老顾,推掉良家的那场联姻吧。”沉默半响,赵谙谂终于按捺不住,开口要求。

    “凭什么?”顾磬箫端着酒杯,星眸流转,笑得极其讽刺。

    赵谙谂缓缓抬头,目光如炬的定在他身上,薄唇微张,一字一顿的说:“我从不给他人做嫁衣。”

    “我说过,你可以结婚生子。但是,那个人,可以任何一个普通又平凡的女人。但是,绝对不可以是良城。”那人看着他,目光凶厉,仿佛在他开口拒绝之时,要将他撕碎一般。

    “看来,你很害怕,她走进我的心里。”顾磬箫恍若未置,给自己添了酒,径自喝了起来。

    “不,我只是不希望,她成为你的灵魂。”赵谙谂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着顾磬箫的眼神,益发深沉冰冷,不复往时那般温柔若水。

    “你没有灵魂,就是死的”

    “或许!”

    顾磬箫抿唇微笑,对于赵谙谂的话,并没有多上心。

    ---

    熹园

    阿城坐在茶台前,目光盯着杯子里,滚烫的冒着白气的茶汤,褐红色,很刺眼。

    望着,眼睛有一股灼痛

    简默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阿城,呆坐不动,似乎在因为思考而出神。“你不是明天要回国吗?行李什么的收拾好了没?”简默眉目轻佻,随意的走了过去。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大喇喇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嗯。”阿城抬眸,理了理头发,淡淡的应了句。仿佛,刚才离神的思绪还未收回。目光,打量着简默。远山眉轻蹙,缓缓的,又平复了下来。似乎,心里已然下了决定。

    “原来,是和我道别!害得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这两天报纸头条的事情找我算账呢!”简默抚了抚心口,抹冷汗,虚惊一场。

    “你不提,我还差点儿忘了呢。”说起报纸头条的事情,阿城气打一处来。望着简默,咬牙切齿:“简默,你倒是说说,那天在休息室,我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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