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何止钟意-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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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点也不影响她看景的心境。
六点钟准时打卡下班,钟意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杂乱文件,和留下加班的同事打了个招呼,离开工作室。
她刚走出写字楼,就看到不远处的半倚在自行车前的安树,一手打在车把上,一手插兜,姿势随意透着一股子慵懒,瞬间让人挪不开视线。
他也看到了钟意,远远地朝她弯了弯唇角露出清浅的笑容。钟意小跑着跑到他面前,看了眼他半倚着的自行车,有些好奇:“你从哪弄来的?”
“你家。”安树直起身,收起自行车支架,长腿一迈坐了上去,双手握着车把手:“上来。”
钟意侧坐在后座上,很自然地伸出双臂环抱住安树的腰。自行车车身摇摇晃晃了几下,很快保持平衡,朝前骑着。
凉爽的晚风不断从钟意面庞刮过,越来越接近大海,空气中,隐隐飘荡着腥咸的海水气味。钟意张开双臂,闭上眼感受着海风从面庞刮过轻柔的触感,嘴角的弧度不断扩大。
安树将自行车支在公路上,两人并肩坐在沙滩上,望着渐渐沉入海底的夕阳。谁都没有开口打破这份沉静,静静地聆听着海浪不断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的声音。
直至夕阳完全沉入海中,安树嗓音低沉,混合着海风飘入钟意的耳膜里,“钟意,我要去国外了。”
钟意收回视线,转而放在他身上。她问他:“什么时候?”
“半个月后。”
“要多久?”
“可能半年,也可能三年。”
钟意低敛下眼帘,声音平静:“一路平安。”
早在很久之前,钟意就清楚地意识到,他们会分开,独自成长,过着各自全新的生活,两人的交集会终止于彻底分离那天。
她没有太难过,这是每个人都将面对的,至少她对他的感情还保持着一分理智,不会留下空念想,更不会期盼着他回到她身边的时间。
他们之间,终将是隔着山川河脉。
第二百三十章 害怕再次失去你()
安树坐上飞往伦敦的飞机,同一时间,钟意跟着团队飞往红海。
时间相同,目的地却不相同。
抵达酒店,已经是凌晨两点。办理完入住手续,推着行李箱走进酒店房间,钟意这才将手机开机,给辛芮报了个平安。
几乎不用倒时差,钟意一觉睡到中午才醒来。下午一点半,程蓝敲开她房间的门,钟意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身后,身上穿着自己的睡衣。听到敲门声,她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程蓝,朝她笑了笑。
“休息好没?”程蓝双手背后,脸上挂着浅浅地笑意望着她:“一会要下水,记得多补充点能量,体力才是关键。”程蓝递给她一份奶酪,知道她午餐吃得少,所以格外地从留了一份给她。
“嗯,我知道。”钟意弯唇一笑,说了声“谢谢”,接下奶酪。
程蓝草草地交代了她几句,就被欧阳的电话给叫走。钟意反手关上门,拿着奶酪走到飘窗前坐下,撕开外包装,咬了一口。
吃完整块奶酪,钟意又喝了几杯清水,才换下身上的睡衣,收拾整齐后下楼,走出酒店。
欧阳他们在酒店外的露天餐厅聊着天,迈克豪爽的笑声不断地传来,钟意朝他们走过去,在程蓝身旁的空位上坐下,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并未打算加入他们的话题当中。
显然欧阳并不如她所愿,目光扫向她时,并向迈克介绍她:“嘿,迈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团队中最优秀的水下摄影师。钟意。”
迈克作为本团队中专业的潜水教练,有着超高的专业潜水技能,和职业素养。他顺着欧阳的目光望向坐在角落里最不起眼的钟意,朝她露出友好而又生疏的笑:“你好,钟意。”
察觉到不少目光朝她着聚拢过来,钟意抬起头,扫视一圈,对上迈克探究的眼神,她抿嘴笑了笑,用并不怎么流利的埃及语回了一句“你好。”
程蓝悄悄俯身向她靠近,低声耳语:“这次拍摄,迈克也是主要负责人之一。”
休息好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发。本次拍摄的主角还是鲨鱼,也和保护鲨鱼的组织有所关联。
探测到鲨鱼出现频繁的海域,几名潜水人员换上潜水衣,钟意站在甲板上,反复深呼吸。虽然她曾有过水下拍摄经验,但拍摄鲨鱼还是人生头一次,不免的有些紧张。
迈克已经穿戴好了潜水衣,他走到钟意身旁,凝望着一望无际深不见底的海水,用英文说:“越是美丽神秘,越是危险,你现在后悔或许还来得及。”
钟意知道他这是在劝自己放弃,但她绝不会因为面对未知的恐惧而退缩,她目光坚定:“既然我选择了,就要完成它。”
早在来之前,钟意做了不少专业潜水训练,甚至并没有多害怕,反而内心一片平静。
作为本团队当中最小的水下摄影师,迈克一开始对钟意并不怎么看好,他想,这个来自中国的女孩究竟有多优秀,能让欧阳赞不绝口夸赞她?
直到看到钟意在海水下的表现,他也慢慢地改变了某些看法。这个中国女孩的确一点也不输给团队当中的任何一个人,甚至对她的摄影技术深深地折服。
第一次下水并未拍摄到鲨鱼,一群人只得先上船休息几分钟在下水。第二次下水,由迈克带领,他们往深海中游着,很快就碰到迎面朝他们游过来的鲨鱼。
迈克转身朝他们打了个手势,每个人小心翼翼地避开鲨鱼群,跟在它们身边和它们同游,等和它们“建立”某种信任关系,钟意也更加大胆地进行拍摄。
为了保存体力,他们不得不上岸休息,然后在潜入海底,还要时刻注意深度。
当钟意正在拍一头大白鲨时,原本不理会她的大白鲨,突然转动身体,钟意躲闪不及被鱼尾扫到,背部直接撞到了珊瑚礁上。
身体某一处传来疼痛感刺激着大脑感官,她紧咬着牙齿,同时警惕突然“袭击”她的大白鲨。小时候钟意也曾看过有关“鲨鱼”类的纪录片和电影,它们尖尖的牙齿和巨大的体型,再加之电影中塑造的恐怖一面,它可以说是海洋中最危险且攻击力最强的生物。
鲨鱼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攻击人类,除非它感受到了外界某种的危险,或是饿了闻到了血腥味但它无缘无故攻击人类,还是得不出答案。
背部火辣辣的疼,钟意死咬着下嘴唇,依旧坚持完成拍摄任务。突然袭击她的大白鲨,似乎找到了乐趣所在,朝她游了过来,钟意本能地避开它,依旧躲不开它的攻击。
它用头狠狠地撞击了一下钟意,连续几次,钟意意识到危险已经发生,在不逃命,她有可能丧生在海里。
遭受到鲨鱼攻击的不止她一人,其余的几个成员也遭受到了鲨鱼攻击,其中有一人被鲨鱼咬伤了手臂,血腥味立即在海里弥漫开,吸引来了不少鲨鱼。
钟意刚准备离开深海,手中的摄像机被一头还未成年的鲨鱼咬住,它甩了几下头,连带着死死攥住摄像机的钟意,也遭了殃。
她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臂已经脱臼了,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但她决不能放弃摄像机。她努力从鲨鱼口中挣脱掉摄像机,准备向上游,小腿被鲨鱼一口咬住,血液旋即流了出来。钟意的内心已经被恐惧深深覆盖,大脑短暂地一片空白,做不出任何动作和思想。受了伤的她,成为了鲨鱼不断攻击的对象,肩胛骨传来揪心的疼痛,让她极度昏迷,她甚至听到了骨头破碎的声音。
好在迈克有着多年的潜水经验,其团队的成员都是受过专业训练,面对危险,应变能力都配合的非常不错。钟意被迈克从鲨鱼嘴里救出,身上大大小小的各种咬合型伤口,五一不在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触目惊心的危险。
冒出水面的那一刻,钟意视线模糊前,看到了船上的成员,纷纷露出惊慌恐惧的神色。她被人抱上船上,意识逐渐昏沉,最后昏了过去。
醒来时,入眼的是白茫茫的一片,视线逐渐恢复清明,钟意才看清周围的环境。她躺在医院的病房内,身上绑着绷带,缠着纱布,活脱脱一个木乃伊。稍微动了一下身体,钻心的疼让她瞬间放弃了试探自己是不是还活着的念头。
钟意回想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他们工作室接到拍摄鲨鱼的委托,委托人正是迈克,一个潜心保护海洋研究鲨鱼的潜水教练,也同样是海洋保护协会的委员,原本拍摄鲨鱼进行一切顺利,谁知道从不攻击人类的鲨鱼突然把他们当做攻击对象,如果不是团队成员身体心理素质高,顺利从鲨鱼口中逃生,他们或许早已丧生在深海中,且尸骨无存。
她能顺利活下来,恐怕也是奇迹诞生了。
病房门被推开,钟意以为走进来的是护士或是程蓝,又或者是欧阳。半晌,没有脚步声传来,连一个走到她病床前的人也没有。就在钟意以为是幻觉,忽然一个巨大的阴影将她笼罩其中。
安树沙哑着的嗓音,难掩激动和欢喜唤她的名字。
“钟意。”
她受的伤比较严重,全身粉碎性骨折,被鲨鱼咬伤的伤口,因为在海里泡的时间太久,没有第一时间得到良好的处理,伤口周围感染发炎,同时伴有持续不断地发热,昏睡了一个多星期才醒过来。
后来,她还是从程蓝口中得知自己经历了一次死里逃生的全过程。
作为她的上司,她在工作当中出了事,欧阳除了承担起医疗费用,还有责任有义务告知钟意在国内的家人。也就是她出事后的第二天,安树的一通电话打了过来,当时她的私人物品一直放在程蓝那里代为保管着,接到安树的电话,也实属个意外。
程蓝在电话中只提起她是这部手机主人的同事,并未提起钟意住院昏迷的事。又问了他是谁,和钟意什么关系后,这才把钟意出意外的事毫无保留地告知给了安树。
安树并不相信程蓝的话,为了求证这不是真的,第一时间向远在国内的辛芮致电,旁敲侧击地询问钟意最近有没有和她联系,得出的答案让他犹如置身于冰窖中,他忘记了呼吸,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给紧紧攥住,疼的他脸色苍白的可怕。
最近联系?二十号收到了她的一条短信,她应该是刚到红海。
安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当晚动身前往伦敦机场,买了张飞往红海的机票,凌晨四点起飞。他在候车室里焦急漫长地等待着,同时心里十分担忧钟意,掏出手机拨了钟意的电话过去,电话接通后,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是那个人。
他仔细地询问了一遍钟意受伤的程度,和目前的状态是否安好?尾音不停地颤抖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竟然慌张到忘记了和人说话的语气态度。
那人还算好脾气,就连细枝末节也不嫌烦地说给他听,并宽慰他,钟意会没事的,她会度过这次的难关。
飞了几个小时,安树一下飞机,连休息都不顾,直接奔往钟意所在的医院,见到她的同事后,对方态度诚恳地表示他们愿意支付医疗费用,和后续的一些费用。安树根本没有心情和他们讨论这个,只想赶快看看钟意到底怎么样了。他被程蓝领着去了钟意住的病房,看到鼻孔插着氧气管,身上缠着不少纱布,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的钟意,那一刻,安树只觉得她令人心疼,又懊恼自己没能一直在她身边陪伴着她,保护好她!安树眼眶发红,垂放在身侧的双手,早已紧紧攥成拳。
第二百三十一章 我想照顾你一辈子()
又躺了半个多月,钟意总算能下床小范围地活动。
六月中旬的埃及,热浪翻滚不断,炙热的阳光像张开的巨网,不断地燃尽着周围的一切。
伤口愈合周期的过程十分漫长而又煎熬,夏天才刚刚开始,钟意就无法忍受每每入夜,纱布下的伤口愈合时钻心的痒,甚至严重影响到了她的睡眠。
安树为了方便照顾她,搬进了和她同一间病房,她睡床,他睡地上。每到夜里钟意被身上发痒的伤口折磨到难以入睡,安树会用他略微冰凉的手,轻轻握住钟意的双手,陪她说话,转移注意力。
常常几天下来,安树眼底下的青色愈加明显,同样,钟意也好不到哪里去。
有一次在病房内,他弯腰正帮小雏菊换水,低垂下的眼睑,睫毛轻颤了几下。钟意侧着头,半托着腮望了他好一会,忽然轻笑一声:“我们俩组合起来,可以去动物园里扮演熊猫了。本色出演,根本不需要化妆。”
安树慢条斯理地将小雏菊插入瓶中,摆弄了一下枝条,闻言,抬起头望向她,唇角上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