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明1637-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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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御书房外，身穿各品级官服的朝廷大佬们此刻正面红耳刺地与他们身前两排进四十人的锦衣卫对峙着，尽管他们的声音很大、气势很足、道理很多，但是面对满脸杀气，手握兵刃的身穿锦衣卫飞鱼服的血卫却仍不敢越雷池一步，只敢站在三米外对着血卫们开骂。而在众官员中靠后点的地方，几名身上染血的武将此刻正眼睛冒火地瞪着击伤他们的血卫，心中发誓今夜过后一定要将伤害他们的这些小蚂蚁踩死踩死再踩死。
“够了！”
突然，就在众臣吵吵闹闹想要再冲击血卫构筑成的防线的时候一声暴喝之声在寂静的黎明之下想起。
众人望去，只见一队锦衣卫保卫着一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人从御书房走出来。
“哗啦！”一声，原本吵闹的官员声音马上禁止，众人纷纷下跪道：
“臣等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万岁？哼……有你们这帮人在，朕就算不死也要被你们说死、烦死、吵死去。”崇祯并没有让所有人起来，饱含怒气的声音传入每一个跪着的官员耳朵里。
“咯噔！”
听到崇祯话的，刚刚几名“咒”崇祯不幸的官员此刻是冷汗直流，跪着的身体也在瑟瑟发抖着，脸色乍白乍白的。
“臣等不敢。”
“不敢？朕看你们都已经这样做了。怎么？今日不是在中和殿议事吗？众卿家怎么跑来御书房了？难道朕有让你们来吗？看你们的架势似乎并不是来上朝，到像是来逼宫的吧？”比刚刚的话更冷的声音从崇祯的口中传出。
“望皇上明察，臣不敢！”
“哼……不敢？刚刚是谁要见朕的？又是谁说朕死了？”
“扑通！”一声，一名身着三品官服官员瘫倒在地。
没有崇祯示意，两名血卫走过去把那名瘫倒的官员架起来往外走去。
看着离开的三人，跪倒在地上的官员的心拔凉拔凉的，他们已经猜到那名被锦衣卫架出去的同僚的下场会是怎么样的了，心里不住地在恼恨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听信了某些人的话跟着来凑热闹了。而一些刚刚在慷慨激昂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的官员此刻更是全身颤抖，冷汗直流，但是他们都奋力地用那已经没多少力气的双手撑着自己已经发软的身体，他们可不敢晕倒，不然自己的下场就一定和刚刚那名同僚一样了。
见到所有的人此刻都软了崇祯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之色，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这些朝廷大佬崇祯的心更凉，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决定真的没有错，根基已毁，奈何勤勉？都说诤臣出明君，可是自己眼前的这些人能有一个是诤臣吗？
崇祯微微摇了摇头。
大叹一口气，崇祯带着失望的语气道：“都平身吧。”
“谢皇上。”
悉悉索索，几十人慢慢站了起来，不过其中那些被吓破胆的官员也在同僚隐晦的帮助下还算站稳了脚跟。
“商周祚？”
“臣、臣在。”一名看上去五十多岁的老人从人群中慢慢挪着步子站了出来，虽然性动迟缓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惧意。
“刘之凤？”
“臣在。”一名比商周祚更老的老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的脸上一脸的正气，即使六十有五的他看上去却仍是很健硕。
“朕听说这次是你们俩带的头？不知你们俩想干什么？是想来来吵吵朕呢？还是想看看朕是死是活？”
“砰！”的一声，商周祚和刘之凤两人同时跪倒在地：“臣不敢。”
“不敢？那就和朕说说你们这次到底意欲何为吧，老实说，只要合理朕不会追究你们俩的罪，不过你们要是敢骗朕，哼……你们是知道的。”
商周祚和刘之凤低垂的脑袋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商周祚抬头说道：“皇上，臣等不才并不想做点什么，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事情的真相？什么真相？”
崇祯心中一惊，该来的还是来了。
“皇上，臣等听说一字并肩王张瑞王爷是皇上的私生子。”
“放肆！”“锵！”已经收刀的血卫再次把他们手中的武器对准了众臣。
“请皇上息怒。”
“息怒？呵呵……商周祚，你身为吏部尚书该知知道妄言之罪，更别说妄言君王之罪。刘之凤，你是刑部尚书，你来告诉他。”
“是，皇上。臣子妄言帝皇之事者，斩立决，罪连三族。”
“商周祚，你可听明白了？”
“皇上，虽然刑律是这样，但是法不外乎人情，臣认为商大人并无大错。”没等商周祚回答，刘之凤开口位商周祚开脱道。
见到刘之凤居然为商周祚开脱早就在崇祯的意料之中，之不过他更想知道刘之风到底会以怎么样的理由来位商周祚开脱这死罪。
“刘爱卿掌管刑部自然对刑律了如指掌，朕也想听听爱卿有何高见。”
第147章 逼宫（二）（）
“刘爱卿掌管刑部自然对刑律了如指掌，朕也想听听爱卿有何高见。”
“臣不敢。”
“说！”
“是！臣以为，商大人不但无罪反而有功。第一：虽然商大人并不知道放此谣言者为何许人，但是现在却从商大人口中说出，那此事并未流传至民间，以此，可在谣言未成灾难之前堵悠悠众人之口，让皇上及朝廷免于天下人的耻笑。此为一功。”
“二者：大明吏律，臣子不得妄言皇家之威，违者斩立决，罪连三族。但臣并不以为商大人有违此罪。商大人只是说‘听说’而也只是求证，并未妄言皇上之事，若是要定罪，最多也只能以轻信他人之言妄断之罪罚没商大人罚佣、停职。”
说完，张之凤定定地看着崇祯，对于自己为商周祚的脱罪之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在他看来商周祚本来就没罪而且众臣也都没罪更别说逼宫之说了。
崇祯扫视了众臣一周，发现此时不少的大臣都已经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意思很明显，他们都在为商周祚打气，支持着商周祚。
崇祯心中无比的冷笑，这个时候，这些大臣终于是顶起来了，不再像之前一般萎了，可是，有用吗？一群只知道内争不断、对外却媚骨割地的害虫。
有了对自己手下的成见崇祯对曾经那很是信赖的臣子不在有任何的幻想，他知道，自己确实要帮帮张瑞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强烈的感觉把自己的皇位送出去，但是他知道，为了自己心中那个让大明朝再现辉煌的梦想自己只有这么做。
十年了，十年沧海自己有多苦、有多累、有多心疼又有谁能知道？而自己这个皇位又有多少人在惦记着？没人明白，没人知道，但是他知道，他知道自己有多累、有多苦、有多心酸。为了朱家的延续，为了大明的未来，自己的禅让绝对不会错。
想着张瑞的身份，想着张瑞手下那一帮强悍的军队，想着自己这十年虽然勤勉但是现在整个朝廷、整个明朝却是那么的碌碌无为而且近倾覆之危，崇祯对自己即将失去的皇位那种担心、忧心、伤心之情也渐渐地淡去，有的，只是对张瑞的期望和对大明未来的梦想。
或许，自己是真的累了，遇到一个能改变所有现状的兄弟禅让给他或许就是自己最好的选择，也算是自己为心中那个梦想能实现的唯一依靠了，或许，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在百年之后去面对朱家的列祖列宗。
明白了自己的内心，崇祯的怒意也渐渐地消散了，看着商周祚和刘之凤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刘卿的意思是没罪了？”
“臣不敢说没罪，至少商大人没有死罪。”看着崇祯的眼神，原本心中坦荡荡，无惧意的刘之凤心中忽然觉得底气有点不足。
崇祯冷笑一声。
“商周祚，既然刘爱卿说你无罪那朕就赦你无罪，你们都平身吧。”
“谢皇上。”
商周祚和刘之凤起身说道，不过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端倪：今天皇上怎么那么好说话？要是换在平常，就算自己俩人不死也要脱层皮吧？这位皇上可不好侍候啊。
不过两人可不会把心中的心思呈现在脸上，上面那位可不是好糊弄的。
“今日，你们来就是为了求证心中的那份疑惑的吧？”再次环视一周看着对面的众臣崇祯那不怒而威的声音在众人耳中响起。
虽然此刻他们的心里都悔恨要死，为什么要跟着过来“看热闹”但是又想想好像前面已经有人顶着了，再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出头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现在要担心的是那位爷，那位空降而来的王爷啊。
不少臣工的心思都有着这样的想法，原本对崇祯曾经的手段很是担心的官员们此刻也微微挺起了胸膛，他们可不想自己经营了几十年的朝政就这样给一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私生子给搅和了。
现在是王爷，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
商周祚再次说道：“皇上，您应该明白，这事您真的该给众臣，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啊。”
听商周祚的语气似乎他是在为崇祯好似的。
“交代？朕需要给谁交代？你们都听谁放出此等谣言？难道你们嫌朕还不够烦吗？”
“皇上，不管这事是真是假，您须慎之又慎，堵天下悠悠之口甚于防川呀！”
“堵？我为什么要堵？无稽之谈何须澄清？难道朕需要为这所谓的所谓作解释吗？要是这样的话，那天下还是让你们来掌，皇上还是让你们来当好了，可以吗？”死死地盯着商周祚，崇祯的语气更冷了。
通常，崇祯以这样口气说话的时候基本都是某人要倒大霉的时候，站在商周祚身旁的刘之凤赶紧扯了扯商周祚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但是商周祚似没有感觉似的继续说道：
“老臣这都是在为皇上着想，为我大明的江山着想，试问天下间谁能接受一突然出现的人成为王爷？而众位皇子们又有何感想？皇上啊，您要慎重啊。”说罢，商周祚再次匍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道。
“臣为官数十载，虽无大功但也无大错，一生为皇上，为我大明兢兢业业，恪守职规。此时正当我大明内忧外患之际，臣不敢妄言皇上之事，不敢妄断皇上之威，但为了皇上、为了众皇子、为了大明，臣今日视死如归，若皇上执迷不悟，臣、臣将死谏到底。”
“砰、砰、砰……”
商周祚那皱痕满布的额头与青石地板来着最亲密的接触，不多时，干净的青石地板在火光的照耀下现出一滩鲜红的血迹，不过，商周祚的额头却仍“砰砰”作响。
“望皇上明鉴！”
有了商周祚带头，众百官再次下跪磕求着崇祯，罪不及众，他们知道，就算上面那位再怎么算账也算不到自己头上了。
“你们……”看着众臣的表现，崇祯此刻的心可想而知。
这不是逼宫是什么？这不是阴谋是什么？要是在以前，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敢吗？若不是这次御驾亲征惨败而归，自己的威信一落千丈，他们敢这样放肆吗？若不是他们的身后后人撑腰，他们敢这样吗？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
一瞬间，崇祯的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心底那想要杀人的怒火是越来越盛。
不过……
想到自己与张瑞的约定崇祯知道自己需要忍，要是现在不忍虽然自己能快意恩仇一把但是过后的事情可就难办了，自己虽为天下之主但是很多东西却需要平衡，至少三年内与张瑞的约定绝对不会这么顺利的实施，毕竟自己的决定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和自己的人能完成的，自己还需要这些人，这些此刻逼迫自己的人来过手。
而且，宗族那边可也等着看自己的好戏，若是自己今夜大开杀戒或者让商周祚就这样死了，那么或许不久自己的皇位也就岌岌可危了。再加上那些皇亲、那些皇子的背后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等着的可就是现在自己这威信扫地的皇上再做出什么错事，那么到时候很多东西都由不得自己说不了。
虽然，自己手中掌握的是绝对的权力，但是……
想着众官的所作所为崇祯萎了。
“哎……”崇祯的心死了，他明白，自己与张瑞的约定需要加快提前了，不然，不等中原的匪患以及北方的鞑子过来，朱家的王朝也早就毁了。
“把商大人扶起来。”
“是。”
崇祯身旁的两名血卫把已经摇摇欲坠的商周祚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皇上啊……”满脸是血的商周祚再次大呼了起来，不过他一张口那满面的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