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帆岛-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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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苍图继续说下去,雅科夫咕咚一声跪在地上,拉着苍图的裤腿,哭着哀求说:“别对我用刑,我什么都说,凡是我知道的。”
苍图用刺刀撩着雅科夫的下巴,让他再次站起来,面对着自己。虽然雅科夫人高马大,欺负弱女子时,野蛮有力,但在苍图面前,反倒像一个软弱无力的女子。
苍图冷笑着:“你听好了!我叫苍图,在这茫茫边陲,我是一条看家护院的苍狼。没有骨头能收买我,因为——我是中国军人——不是狗!我有权刑讯每一个越境战俘,有权决定他们该不该死!所以,你要老老实实告诉我,你们能避开层层边防,越境走私到滇西腹地,是谁在给你们挑灯照明?而这一切的背后,又是谁在操控着内幕?”
雅科夫心里一沉,稍稍平静的心绪,又泛起一丝惊诧:“噢不!亲爱的中国朋友?请你不要用激动的思想来看待这个世界!我告诉你,我们几个既然能走到这里,这就说明,我们的关系网很大,后台很大,远比你所能想象到的大!你千万不要淌这深不见底的浑水,你会万劫不复的,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是在吓唬你!因为我的孪生哥哥,就是那铁幕中的一员,以他的实力,他可以让任何一个中国士兵,在整个亚洲混不下去。你不要去想什么民族主义,军人天职,更不要想侦破什么要案大案,得到那些赞扬,这些都是虚无的、蛊惑人心鬼话、空话!你只需要放我走,然后拿到很多钱,你就可以到世界任何一个国家,去享受你的一生。”
苍图望着这个俄国佬,心里竟一时有些不平,他又何尝不知道,每一个热爱着、崇敬着自己职业的人,心里真正想得到的,最终是什么!那些数着一张一张钞票,又说着谎话的人,像尸虫一样,让这个残酷的现实,蒙了一层虚伪的生机!
“你可知道,你刚才这些话,若在两国法庭上讲!是会送命的吗?”苍图淡淡笑着,虽然他嘴角依旧挑着轻蔑,但却少了一些锐利。
雅科夫苍白的脸,竟然闪过一丝狡黠,他坦然道:“你只管拿钱,别去想相信那些。只要有我哥哥在,就算是美国法庭,我一样可以无罪释放。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需要换一种眼光看这个世界。”
“那也好!咱们算下一笔账!”苍图的面容,突然阴冷了起来。
雅科夫一怔,惶恐地问:“怎么?我都答应给你很多现金,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低头看你的脚?”苍图话音更加冰冷。
雅科夫莫名地看了看自己的双脚,也看到了苍图那双破旧的军靴,他突然又高兴了起来。“哈哈,你想要我的靴子,可以给你的!”说着,雅科夫就要脱靴子。
苍图却用刀尖一挑他的下巴,止住了他。“我要你看的,是你双脚踏着的东西,这里是中华国土,这山上的每一个少男少女,都是这片母土养育的子孙,谁伤一命,我就要谁还一命。”
雅科夫脸色大变,骇然地盯着苍图,先前争取来的一切活命的希望,瞬间破灭了。只见苍图已是血灌瞳仁,那把三棱刺刀,也已蕴含了极大的力道。
“噢不,我要求上法庭……”
“不必了,我会把你的尸体,交给这个需要用另一种眼光来看待的世界!”
噗嗤一声,刺刀从雅科夫的喉结插入,在他小脑位置顶了出来,将他活活钉在树干上。
猩红的鲜血,顺着苍老的树皮汩汩淌流,雅科夫瞪着几乎爆裂的眼球,愤恨地抬起手,指着冷笑的苍图,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说:“我哥哥……会……让你下地狱的。”
“你哥哥也买不回那少女的命!”说完,那把刺刀嘎吱一拧,折断了雅科夫的颈骨!
第五章:老渔民家的风波(1)
活宰了雅科夫之后,苍图没有再去追杀负伤逃走的队长,他将那几匹驮了毒品的马牵在手里,沉默地望着北侧茫茫山川,寒光从他双眸中射出。
“小姑娘,你安息吧!这几个伤你性命的混蛋,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滇西。但你的死,是我们每一个边防军人的失职和耻辱!”喃喃低沉地说完,并向着傣族少女沉尸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瑞丽江南面,浩浩汤汤的大山褶皱中,疏星似的散落着许多小镇和村寨。苍图沿着大片的森林向前走,每当他越过一片又一片美丽的草地,总要回头大声喊着:“小姑娘,跟着我走,我带你回家!”
那苍凉的吼声,在山中盘旋着,回荡着,别看苍图是一名军人,但他相信,屈死的人的灵魂,大庙不收,小庙不留,只能在这山中孤独的流浪,所以他要领着这位少女的魂魄归家。
又翻过一座山,不远处的山脚下,透过一排排青竹,傣家人的高脚楼,伴着袅袅炊烟,安静祥和地守在清澈的溪边。
苍图牵着马匹,站在一条望不见尽头的甬道高处,向着身后的空气挥了挥手,就仿佛真的有东西在跟着他,和他依依惜别。他温和地笑着,弯弯的嘴角,几乎接触到了弯弯的眼角。没人能从这张笑脸上猜出,在莽莽大山中,他是一名军备刺客,他那沉重的杀气,已随着渐渐靠近人群而收敛。
“小姑娘,你生是这山间的精灵,死是这上空的星星,回你的家吧!再见了!”
苍图轻轻舒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向另一条望不见尽头的甬道下面走去。静谧的大山,依旧连成一片,天边渐渐泛起红霞,映着苍图宽阔的脊背。
云南秀美,天下无双,因为山中多雨,许多大大小小的湖泊,宛如璀璨的美玉,或青或绿,镶嵌在滇西大地上。
苍图要去的地方,偏偏在人烟稀少的后山,那里从没被开发过,大多经过的人,也因草深路滑,少去向那里。
一片碧绿的湖泊,依偎在一条臂弯似的小山坡上,那里只有一户人家,三间低矮的小竹屋,住着父女二人。父亲任老汉,为人忠厚老实,膝下小女叫任敏,乖巧伶俐。他们的家没有院子,门外就是湖边和山坡,每当夕阳婉照,小姑娘总是随父亲一起泛舟打渔,祥和平静的生活,从没被打搅过。
可就在这个黄昏,几个身穿杂牌西装,挽着泥湿裤腿的汉子,正放肆地堵在门口。崩着一脸横肉的罗老大,歪咬着烟卷,揪起任老汉的领子,将他一把摔到了门外。
一旁被揪住头发的小姑娘,咕噜着一双大眼睛,惊恐地叫道:“不要打我爹爹!”
这女孩正是任敏,不过十一二岁,稚嫩的小脸上透着灵秀,虽然皮肤微黑,但绝不难看。她奋力挣扎着,无奈揪住她头发的熊胖子,粗短的手掌狠得像钳子一样。
熊胖子狞笑着,提起任敏的头,“老子连你也打!”说着,挥手给了一耳光,五道青紫色指痕,登时印刻在脸上。任敏嘴角溢出了血,反倒更加倔强,她忍住哭声大叫:“你们是坏人,我要山下去报警,让警察抓你们!”
“报警?抓我们?哈哈哈……”几个汉子一齐大笑,罗老大恶狠狠地瞪着小姑娘,朝趴在地上的任老汉又是一脚,疼得老汉那布满皱纹的额头,鼓起道道青筋。
“任老头,别不识趣,我们郭总可是点了名要那只野龟!你再不痛痛快快交出来,别怪我们哥儿几个拆了你家房子!”
任老汉捂着小腹,忍着疼说:“那龟已有百岁,是这山中灵物,吃不得!我已经把它放生在这湖里了。”
罗老大面色更凶,暴躁地呵斥道:“日落之前,就是把这湖水翻个底朝天,也得再给我抓回来,如若不然,哼哼哼……”说话间,他叵测的目光,直直盯在小姑娘身上。
“我手下这几个兄弟,可是摧香毁玉的老手,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这个做爹的,为了一只畜生,忍心让女儿受苦。”
按住女孩的几个汉子,似乎早就有了奸淫之心,听罗老大这样说,顿时眼珠放亮,嘿嘿笑起来。
“不要,不能啊!她还是个孩子,你们不能……”老山民的坚韧,顷刻被摧垮了,他可以忍受殴打,却接受不了罗老大用这种手段威胁他。
“那就他妈的赶紧着,给老子交出那只野龟,再婆婆妈妈耍滑头,我可就……”罗老大像进一步攻陷了对方的心理防线,脸上愈发充满着胜利而狰狞的凶狠,可他的话刚说到混账处,就听到竹屋后面,传来一句浑厚的冷语:“滚!”
那是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这种低沉中,似乎刻意压制着一股杀气。
第五章:老渔民家的风波(2)
罗老大一愣,脸上不由变色。在这鸟不拉屎,人迹罕见的大后山,他显然被竹屋后面突然传出的声音吓到了,于是抢了一步,夺过熊胖子背着的双管猎枪,咔嚓一声,刻意把枪械的对折声放大出来。
虽然夺了唯一一把热武器,可罗老大并没冲到屋后,冲在最前面,而是奋力推了推熊胖子几个人,示意他们到竹屋后面察看。
“妈的!去看看什么人?敢管老子的闲事,弄住了他,非扒了他的皮!”罗老大使唤着几个手下,自己却躲到一棵树后,獐头鼠目地抱紧了猎枪。
熊胖子几个人提着砍刀,举着铁棍,畏畏缩缩地绕到了竹屋后面。一排青幽的凤尾竹林中,几匹驮了箱子却又不见主人的马,正喷着沉重的鼻息,在闷闷吃草。
罗老大等得有些焦急,在树后喊了一声:“熊胖子,看着那个混蛋了没有?给我狠狠地揍。”他话音刚落,突然一抹鬼魅似的人影,闪现到了他身后,惊得他刚想转头,举起猎枪,就觉着下颌一阵刺痛,一柄生冷的三棱刺刀,顶在了他的喉头,刀尖直没两公分。
唰地一道猩红,顺着血槽,流到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上。“如果你鼻子够灵敏,就可以嗅出,这把刀刚刚割过人的喉结!”
苍图阴沉着脸,将罗老大那张布满惊惧、横肉抖索的脸,用刀挑拨着面向了自己。
“呃?呃……呃……”罗老大张着嘴巴,喉头讲不出一句话,只能痛痒难耐地哼哼。
熊胖子几个人,也听到了说话声,呼啦一下从屋后全冲了出来,见自己的老大正被人用刀挟持,虽然也吓得面色土灰,却赶忙拉开架势,大呼小叫起来。
“快放了我们老大!你看清楚了,我们有四个人,轮不到你占便宜!”
苍图看都没看熊胖子这几个乌合之众,只把刀尖一拧,就疼得罗老大哭也不是,怒也不是。
“你想抱着鸟枪死,是吗?”苍图冷漠地瞧着罗老大,淡淡说道。罗老大马上明白过来,赶紧扔掉了手里的猎枪。而顶在他喉头的刺刀,也随着他丢开猎枪的同时,唰地抽了回去。
罗老大被吓丢的魂,这才稍稍安顿,他捂着冒血的下颌,虽然不敢妄动,却斜眼瞧着苍图手里那把滴血的刺刀。
围在一旁的熊胖子,赶忙给罗老大递了个眼色,罗老大像是意识到什么,忽然猛地一扑,想要抱住苍图握刀的手,以便手下人一拥而上,将对方打翻在地。
可是这个粗暴蛮横的老大,哪里晓得苍图的厉害,没等他偷袭成功,就觉着脑轰耳鸣,被苍图一拳打在右脸上,整个儿横飞出去。
“苍图哥哥,他们是坏人,教训他们!”原本惶恐的小姑娘,突然认出了苍图,一时间高兴得又笑又跳,拍起手掌。
只听轰的一声,罗老大重重摔在任老汉脚边,小姑娘赶忙扶起爹爹,想躲远一点。熊胖子见老大吃了这么重的一拳,顿时火冒三丈,又见刚才还一无是处的小姑娘,此时嘲笑他们,举高了砍刀便要砸她的头。
苍图单手一垂,唰地甩了一把朴刀,不偏不倚,刚好拦在熊胖子那只欲要抬起的脚上。熊胖子的皮靴,被刀切开一个口子,露出紫色的脚趾头。他那憨蠢的肥脸上,霎时淌落两道汗珠,直到勾了勾脚趾,没有令他一声惨嚎的剧痛,他才明白过来,脚趾头还在,没有被剁去。
与此同时,他们几个人也登时明白,对方之所以爽快地收了刺刀,并非是要妥协,而是除了那把猎枪,他们这几个人、几把刀,在对方眼里,不构成丝毫的威胁。
罗老大在地上辗拧着,半张脸肿得像茄子,吐出的口血里,竟有好几颗碎牙。熊胖子几个人,再也不敢往前冲,只好悻悻地挣着去搀扶趴在地上的老大。
“双手抱头,跪在地上,挨成一排!”
苍图只对小姑娘露了一个亲切的微笑,便又冷起了脸,一边收起刺刀,一边解腰上的皮带。
罗老大一行人,这会儿才彻底弄清,眼前这个男子,一双破旧军靴,迷彩军裤上,尽是一道道血迹,有干涸的,也有新鲜的,显然是一个刚从战场浴血归来的杀人机器。
几个家伙全没了锐气,纷纷跪在一起,抱紧了自己的头。只听啪地一声脆响,苍图的皮带,狠狠抽在熊胖子脸上。
“啊……”熊胖子一声惨叫,疼得他捂着脸,脑门杵在地上使劲拱,只恨不能钻进去。啪啪又是几下狠抽,疼得他前仰后翻,宛如一只大肉虫,在地上哆嗦扭动。
其余几个家伙,直听得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