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惊华:王牌宦妃-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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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花彧卿这般,花清茉不禁沉默下来,秀雅精致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仿佛初雪未落时天空上的阴霾,阴沉的让人觉得害怕。
“彧卿,姐姐从来都不是好人,我害了很多人,也伤了很多人,这样的我,你怕是很失望吧!”花清茉的手附在花彧卿的脸上,指尖的凉意与他脸庞上的暖意似乎交融到了一起,变得温润柔和,可是却似乎多了一分寂寥。
“姐姐不想为自己的狠毒寻什么理由,但这世间终究太过残忍,我想做个好人,可是我更想活着。”
没有人天生喜欢杀人,也没有喜欢一直被人陷害、喜欢一直被人算计。这世间总有太多的逼于无奈,总有太多的只能这样。
或许这不能成为理由,但这就是现实。
“我知道,就像我们每日进食一般,只是为了活着而已。浮生万象,不过是过眼云烟,忘川地狱,也不过是沧海茫茫。姐姐,你想要彧卿做什么,尽管开口,彧卿会做到的。”花彧卿抬手附在花清茉的手上,笑容宁和温暖。
花清茉也温和的对着他微笑,声音柔和:“彧卿,姐姐要你哭着去求花旻止,让他救治姐姐。记住,哭的越伤心越好,你能做到吗?”
“这是要彧卿如伶人一般,给哥哥演一场戏吗?”花彧卿立刻明白花清茉话中之意,他没有任何的犹豫。“彧卿明白了,彧卿帮姐姐演这场戏。”
说完,花彧卿便站了起来,走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阳光从海棠树的缝隙中落了下来,光芒沿着他的衣袍氤氲出一圈白色的柔光,显得格外温馨博雅。
从北院出去,花彧卿径自的走向宁郡王府的偏厅。由于楚悠然和老郡王妃同一日逝世,所以即使楚悠然乃为宁郡王正妃,灵堂也只能委屈设在偏厅。毕竟老郡王妃是长辈,她的灵堂自然设在正厅。
到偏厅门口时,花彧卿刚好碰到从里面走出来的楚菀华以及楚彦谦,他立刻抓住楚菀华的袖袍,开始哭诉起来:“菀……菀华表姐,你让人……让人快去救姐姐,她从昨日起便一直躺着,到现在都没有醒,彧卿怕……彧卿真的好怕,该怎么才好?到底该则么办才好?”
楚菀华虽说被花彧卿吓了一跳,但是听到他的话后,立刻冷静下来。她抓住花彧卿的双肩,目光直视着他,略显焦急的问道:“彧卿,你别急,到底出了什么事仔细说给表姐听?”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姐姐从昨日便一直躺着未醒,夜里我偷偷看过,德亲王和西王爷都带着人来为姐姐诊治,但是似乎一点用都没有。表姐,你说姐姐是不是……她是不是……”花彧卿继续哭诉,声音之中满是担心以及害怕。但是他的心却有些矛盾,他不知到底谁好谁坏,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帮自己最喜欢的姐姐而已。
见花彧卿这般着急,楚菀华绝美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的沉色。她侧首看向楚彦谦,声音之中透着沉稳:“哥,昨日宁郡王府中的事,我们都有所耳闻,茉儿昏迷不醒,应该是发生了不小的事。不然以她的聪慧敏锐,绝对不会造成这般场景。若菀华估料不错,她和旻止表哥之间大致是出了什么岔子。如今,我先去看看茉儿,你和旻止表哥随后带着太医去北院瞧瞧。”
“嗯,哥知道了,你先去看看那丫头,本世子随后便与王长子带着太医前去。”楚彦谦点了点头,俊秀的脸庞上略有担忧。
“那菀华先去了。”楚菀华走了之后,楚彦谦低头看着满脸泪痕的花彧卿,眉宇间浮现出一丝的疑惑。
“彧卿,你母妃刚去,你如今不是应该尽尽孝道,陪你母妃最后一程吗?怎么你眼中心中,似乎都只能看到清茉那丫头?”
第338章 送她去死()
楚彦谦的话语让花彧卿脸色一僵,他终究是个孩子,即使明白,但终究遇事太少,经历太寡,根本不可能在楚彦谦这样人的追问下镇定自若,毫无破绽。
而就是这一瞬间,楚彦谦便发现不对,他注视着花彧卿。随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带到离偏厅不远处的一角,并吩咐手下莫让其他人接近。
花彧卿见此,心中略显紧张,他握紧自己的手,头微微抵着,似乎是不想与楚彦谦眉目相接。
“彧卿,如今这儿只剩表哥和你,有何话可直接告诉表哥?”楚彦谦望着花彧卿这样,便知道他有事瞒着。而他刚才所说之事,或许并不如他们听到的那般,应该另有实情。
对于楚彦谦的问话,花彧卿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看着似乎是在矛盾,但是他心中坚定的很。姐姐吩咐的事情,自己一定要做到,绝对不能让她失望。
长时间沉默,让楚彦谦更加确定心中所想。他看着花彧卿,眼中不禁浮现出一丝的笑意。就如菀华所说,清茉那丫头和王长子花旻止或许已经决裂,她在这世上能够在乎的亲人已经寥寥可数。但是因为花彧卿,至少并不是没有。
终有一人,一直信你,伴你,爱你,敬你,这或许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彧卿,既然你不愿意开口,表哥也不会逼你,不过比起其他人,表哥还是比较喜爱清茉那丫头,她若是有难,表哥定会倾力相助。”楚彦谦认真至极的说道,声音之中带着一份安慰花彧卿的心思。回忆起花清茉的秀丽雅致,谨慎聪慧,以及不断向她袭来的阴谋磨难,楚彦谦不禁想要和这个表妹多些亲近,以便于他隔岸看戏,打发时间。
但若牵扯局中,倒也没有什么,不过是命在于此,一番玩乐罢了。
“表哥,你若是想要相助姐姐,那就什么都不要问,无言便是最大的相助。”不知过了多久,花彧卿终是抬头,声音依旧是稚嫩孩童的青涩,但言语已是仿佛沉淀十年不止的稳重。
望着楚彦谦,花彧卿从他笑意薄淡的眉眼之间看出一丝的随意,也看出他并不能真正的倾力相助,只是随意,任性罢了。
仔细打量楚彦谦,他身上穿着的墨蓝色江水纹锦袍虽然将他衬得身形修长俊秀,气质稳重如山,但若是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出他心漂浮,不定于任何一处。
这种人最多只是一时的相助,若是他兴趣来了,倒戈相向怕也是意料之中。所以,姐姐的事,他是半点都不能透露给这表哥的。
“既然你这么说了,本世子自然也不会多问什么。如今大概是要寻王长子过去,你要不要再去哭诉一番?”楚彦谦望着花彧卿,笑容仿佛微风扶起柳絮一般,清逸飘洒,优雅逍遥。旁侧的合he欢树上,花朵凋零而下,刚好从他的眉间滑过,随即飘至他的脸颊慢慢移动而落,更多了一分遗世独立,俊秀如斯。
这般调侃的话语让花彧卿脸色微变,他快速的越过楚彦谦,似乎是不想再与他说说话。
对此,楚彦谦只是随意的笑着,目光微深,眼底仿若慢慢暗下的傍晚一般,渐趋渐暗,也越发的幽沉深远。
“茉儿,表哥就帮你一把,看看你到底意欲何为?”
楚彦谦转身,跟随着花彧卿而去,直接到了宁郡王府的正厅。那里一片缟素,哭声不断,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有着一份凝重。不过想来也是,一日之间,宁郡王妃的郡王妃,宁郡王的母妃全部被人刺杀而死,而宁郡王更是重伤卧榻,这般惨事,的确让人同情。
厅中,花彧卿很是直接的走到跪在一边的花旻止面前,俊秀的小脸之上还有着未干的泪痕,他抓住花彧卿的胳膊,眼眸之中瞬间有泪而出。
“大哥,你快些去救姐姐,快些去救她。”
花旻止听见这话,眸光顿时一滞,脸庞上浮现出一丝的凝色。他望着花彧卿,看着他哭泣的面容,终是狠心下来。
“彧卿,她有九千岁相护,不用我们这些人多管闲事。你也算是宁郡王府的嫡出子弟,好好在这儿送祖母最后一程,等到丧事办完之后,你便从北院搬出,以后莫要再去那儿。”花旻止平静至极的声音中有着无法诉说的冷淡薄情,他慢慢的将花旻止的手从自己的袖袍的上扯开,手上的凉意带着一种绝望的苦痛以及悲哀。
他身后的人发出呜呜哭声,听不出是否痛苦,但是能够听到的是一种夹杂着死亡喧嚣以及吵闹。
正厅之中,来来往往的人全部素服清淡,缭绕在周围的缕缕焚香,似乎一抹隔断一切的迷雾,透着断绝一般的无情。
花彧卿见花旻止这般,脑中不禁回忆起花清茉昨日说的话。她说,他们三人都是被我所害,身上的血是父王的血。自己没有看到当时的场景,自然不会认为是姐姐动手。但是哥哥应该看到了,他应该将姐姐看成了杀害父王母妃的人。
或许心中还有着一丝的不信,但是人在矛盾之时,选择的终究是眼睛看到的一切。
花彧卿猜到了大致的前后因果,可是却蓦地变得茫然起来。他信姐姐,可是摆在他面前的是母妃以及祖母的性命。
就在花彧卿沉默之际,楚彦谦走了过来,先是对老郡王妃行礼上香,之后他走到花旻止面前,半蹲着身子,附在他的耳侧,声音宁和却又含着一抹寒意:“王长子,菀华已经去看茉儿了,彧卿也说过,昨日有德亲王以及西王爷也都带人去为茉儿诊治,想必她真的是出了什么事。”
楚彦谦顿了顿,接着说道:“你若真不想去,便也无事,但事有意外,终有一日若是你发现,曾经以为对的全是错的,曾经错的却都是对的,到那个时刻,你还能这般吗?到那时,你最不能原谅的怕是你自己。”
如此话语让花旻止身子一僵,脸庞上的沉色一瞬间仿佛落下无尽的雪花,显得那般凉薄,那般孤寂。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股股仿佛撕裂般的疼痛,须臾之间,花旻止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诉说的漩涡中。
他对花清茉还留有关怀之心,但是却抹杀不了杀母恨意,他无法忽视自己看到的一切。
“楚世子的话,旻止记着了,不过既然德亲王,西王爷菀华郡主还有楚世子都去看望了萧王妃,旻止自然也得亲自去一番,免得外人闲言闲语,倒也不好。”花旻止站了起来,吩咐了一番,便与楚彦谦、花彧卿走出了正厅。
到了外面楚彦谦发现,太医院的太医都在宁郡王府。虽然他们穿着缟素,但是手中都拿着药箱,想必是有人吩咐才会这般。
看来,这个花旻止虽然看着是恨清茉,但心中怕是还留有关怀以及疼爱。
“请吧!楚世子。”
花旻止很是平淡的开口,声音比他以往要更显凉寂。六月的暖日落下,可是让人感觉到的还是一阵阵说不出来的悲凉寒意。
到了北院,外面的守卫倒是人的意料之中。除了宁郡王府的侍卫外,还有这上百名锦衣卫守在此处,从这点楚彦谦和花旻止都可看出,九千岁对于花清茉还是极为疼爱的。
门口的侍卫并未阻拦他们,而是直接开门放行。进入北院的瞬间,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这里的一切,花旻止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他记得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与花清茉的点点滴滴。
“小院独处,幽静宜人,和清茉的性子极像。”楚彦谦这是第一次来花清茉的北院,这里的一切倒是让他感觉舒爽适宜。目光转向站在门口的云邪和夙画,楚彦谦不禁一笑,道:“这九千岁手中的人当真个个不俗,这两人便已是万中挑一的人才。”
“是吗?”花旻止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带着太医院的太医走进了花清茉的房间。
房间之中并无其他人,只有坐在卧榻边的楚菀华以及在一边时候的四月以及华絮。
花旻止在到里阁的紫玉珠帘前便停了下来,目光划过卧榻上躺着的消瘦身影,目光不见一丝的波动。他沉默了些许时光,声音微冷的吩咐:“去给萧王妃号脉,仔细着点,她的夫君可是九千岁,你们得罪不起。”
“是,王长子。”太医们立刻出声应道,随后走到卧榻边,跪下为花清茉号脉。
庄云飞身为太医院之首,自然是第一个号脉。而花清茉的脉搏让他陷入一种无法诉说的云雾之中,根本寻不到一丝的方向。他明明知道花清茉无事,但是这脉搏谁来诊断都是会诊出身中剧毒这一说辞。
见庄云飞眉宇紧蹙,楚菀华脸庞上浮现出一丝的担忧:“庄太医,茉儿的身子到底怎么了?有话不妨直言。”
“启禀郡主,昨日下官便为萧王妃号过脉,她身中剧毒所以昏迷不醒,因为服用过珍贵药材,所以暂时无性命之忧,但终究未完全脱离危险。”庄云飞将昨日花清茉告于他的话,向楚菀华禀告了一遍。
“那可有救治的法子?楚王府有不少珍奇药材,若是有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