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终结者-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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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接一波的轰炸,把西夏军炸的抬不起头来,只能伏在墙角苟延残喘。
南北城墙上,激战正酣。
明军以火枪为前排,不断齐射,打的党项人不敢冒头。
知道火枪厉害,西夏兵并不冲锋,只藏在冰堡里苦捱。
反正火枪打不穿冰层,安全无忧。
有本事,明军就打一辈子枪,别靠过来。
当然不可能这样耗着。
打上了头的陈泰左手拿枪,右手持刀,大喝道:“来啊,随我拿下冰堡。”
“将军莫急,看我等手段。”
呼喝中,十余军兵推着一门炮来了。
二十五寸口径的野战炮!
除了没有复退机制,略显粗笨之外,外形基本与后世火炮一样。
完美!
无敌!
战场之王。
两年的时间,方明埋头种田,可不是为了玩过家家。
若非为了等待火炮火枪,何必给四国制造火药的时间。
炮口放平,瞄准,上弹……
“放~”
轰~
剧烈的爆炸后,坚不可摧的冰堡四分五裂。
里面的西夏兵,全部化作的碎肉血浆。
“啧啧,太惨了!”笑了一句,陈泰指挥众军继续前进。
接下来就简单了,大炮开兮轰他娘的。
平推,无敌!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可惜,全军就四门炮,只能紧着城墙了。”
看到城墙节节腿进,岳飞叹道。
关胜道:“此战过后,战场再无我等用武之地了。”
张清哈哈大笑,道:“即如此,何不乘着火枪火炮尚未全面铺开时,多杀几个?”
岳飞手一摆,道:“尔等立刻领军出发,务必截杀西夏突围之军队。”
“是!”
两人带着一万五千军,绕城而走,往北方设置埋伏去了。
此时,天色已黑,耀德城中仍然火光通透。
火药包无差别覆盖轰击,引燃了无数房舍。
基本上,弩砲覆盖范围内,无一座完好房舍。
内中被炸死、砸死、烧死的西夏百姓,不计其数。
房屋倒塌大半,城墙被废,此战过后,耀德城只能重修了。
大火茂盛,明军为了方便进攻,不想灭火,西夏人为了获得重新整顿的时间,不敢灭火。
于是,双方以南北向的城中街道为分界线,隔着火海,各自占据一半城池。
当然,闲是不可能闲着的,都在积极的调兵遣将,重新整顿防线或者进攻线。
城墙上,还在僵持。
凭着火炮之威,明军顺利占据了南北两条城墙。
然而在拐角处,西夏人只把火药包不间断抛射过来,阻拦明军冲锋。
为了守住东城墙,留住这条后路,西夏人也是豁出去了,完全是不败光家底不罢休的架势。
陈泰想要组织火炮炮击,却尴尬地发现射角不够。
西夏人把弩砲分成三部,分别布置在城外、城墙、城内。
弩砲抛射无碍,火炮却不行。
明军当然也有弩砲,然而轰击城内时,明兵打的上了头,火药消耗过度,需要从后方调度。
岳飞也派出一部军兵,准备从外进攻,然而察哥针锋相对,派出精骑警戒。
是故,东城墙不能下。
也因此,岳飞判断察哥打算突围,方才派出关胜、张清分兵埋伏。
见难以进取,陈泰喝令收兵,把火炮搬运下去,于东门外设置阵地。
天时渐晚,明兵停下攻势,各自养精蓄锐,等待明日继续厮杀。
察哥却心痛如绞。
白日混战,西夏人死伤近半,可谓元气大伤。
“决不能全部留在此处,必须撤出去!”察哥暗暗给自己打气。
在他的安排下,党项人收拾马匹,抛弃辎重,准备轻兵突围。
不走不行啊。
若是全军覆没在此,岳飞部五万人全部来往兴庆府,西夏人就完了。
而且,火炮的消息,也必须通报后方,好及早做出应对。
第504章 火攻()
燃烧半夜,城中大火已经熄灭了多。
城中,明军来往巡视着,防备党项人的袭击。
虽然知道党项人要撤退,警戒还是要做好,否则,万一党项人临走时打一波反击,那可不好玩了。
突然,东城火光再度明亮起来。
“不好,西夏人有行动!”
明军将士纷纷严阵以待。
嘶~
万马嘶鸣。
轰隆~
万马狂奔,地动山摇。
陈泰站在一片废墟上,看着东边,笑道:“党项人要跑了。”
不用他说,众人都知道了。
“不好,马蹄声在接近,准备迎敌!”
呼喝中,明军纷纷集结,于街道上列阵。
陈泰指挥着火枪手们分成三部,他亲领一部据守街道,余者分别在两侧墙壁后列阵。
轰~
无数战马,狂奔而来。
只见这些战马背上空无一人,尾巴上却带着火焰。
灼烧带来的剧痛,让战马狂奔不止。
“火马阵,散开~”
呼喝中,陈泰就要闪开道路。
迟了~
疯狂的战马,瞬间到了盾墙前。
砰,盾飞人倒。
无数马蹄践踏而过,立刻血肉横飞。
一瞬间,拦在街道上的明军,全部化为肉泥。
“开火,杀了这些马!”
话音未落,只听得轰隆隆的马蹄声再次响起。
又是数千火马冲了过来。
一时间,街道、各条小巷都是狂奔不止的火马。
“注意西夏人尾随突围!”高宠狂呼。
党项人再富裕,也不可能用近万战马来杀数百明军,肯定是要尾随突围。
果然,呼喝未绝,党项人已经出现。
咻咻咻~
人马未到,弓箭先射。
漫天白羽飘落,箭矢如同雨点般打来,许多钉在明军身上。
砰砰砰~
火枪反击,人仰马翻。
同时,明军的弓弩手也开弓搭箭,辅助杀伤杀死党项人无数。
然而,党项人并不停留,一边放箭,一边策马狂奔,尾随火马出了城去。
事后检点,各条街道道路上,被踩踏而死的明军将士有六百余人。
其中地位最高者,乃是大明云梯伯,征贼将军,火枪营指挥使,皇帝方天定的徒弟陈泰。
西夏人留下五千余尸体,余者顺利出城,扬长而去。
绕了个圈,一万五千骑兵向北狂奔。
余光看到东边无数明军追赶而来,察哥不由庆幸,道:“看来,我等选择从西门突围,确实是正确的。”
“大王英明,我等才能逃出生天。”一将接道。
他叫李忠良,已经出了皇族籍贯,然而武艺谋略出色,深的察哥器重。
以火马阵开路,从城西突围,正是他的计策。
战马昂贵,然而那等情况下,也只能如此施为。
否则,怕是走不脱。
不说其他,只说四门火炮,对着城门轮流开火,两万西夏军能够跑出两千就要烧高香了,如何能够有一万五千余跑出来。
察哥叹了口气,喝道:“甩掉追兵,走瀚海回京。”
四万三千余,没了大半,回去实在不好交代。
好在,明军骑兵不多,肯定是追不上来。
就算有万把明军追上来,察哥也有信心给明军一个深刻的教训。
论骑术,明人只是小弟弟,还差得远呢。
事实上,明军只是派出斥候远远跟着,并未有大军追击,这让西夏军轻易进了瀚海。
狂奔大半夜,行了百余里,天明时分,察哥领军到了瀚海深处。
此时的瀚海被白雪覆盖,显得十分静谧。
随风飘动的芦苇杆,一向是牧民们制造箭矢的重要材料。
里面的鱼虾鸟兽和野菜,也养活了许多人。
“传令,全军下马休息,下午继续出发。”
得了命令,党项人下马。
芦苇深深,正好遮风,在铺一些在冰面上,直接就可以睡着。
片刻功夫,许多党项人全部睡下。
也有精细的没敢只顾自己,而是先喂了战马食水,方才倒头睡下。
作为当今皇叔,领兵统帅,察哥自然不用自己动手,只坐在火边闭目假寐。
他在思考,到底该如何对付明军。
明军新技术层出不穷,火药枪尚未研究明白,又来了更厉害的火药枪和火炮。
对察哥来说,这战场体验已经不能更加糟糕了。
沉思间,鼻端传来一阵烟火味。
“小心些,莫要走水了。”察哥淡淡地吩咐道。
“大……大王……”李忠良上下牙齿正在打架,说话也不清楚了。
察哥睁眼一看,冷汗立刻就下来了。
远处,大火冲天而起,正在向休息之地缓缓逼来。
烈焰滔天,烟灰弥漫。
往日里助益良多的芦苇菖蒲,尽皆成了要命的帮凶。
“大王,定然是明军埋伏,快走啊!”
凄厉的叫喊中,李忠良牵了马来,就要扶察哥上马。
察哥惨笑道:“三面火来,安能轻易离开。”
“报~”游骑飞至,急道:“后方出现大股明军,我军后路已断。”
“来人,立刻召集全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察哥喝道:“拼尽全力,杀出一条血……”
话未说完,只见后方浓烟起,又一条火龙滚滚而起。
明军又放火了!
察哥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水火无情,怕是这一万五千军要全部留下来了。
李忠良大叫道:“大火尚未合围,冲出去!”
说完,他牵住察哥坐骑,驾地一声冲了出去。
身后,五六千灵醒些的西夏人纷纷跟上。
那些已经吓坏了的党项人,还在四处找马呢。
到了火焰缺口处,已经有明军列阵完毕。
“杀!”
大喝中,察哥挥刀,带头冲上。
“兄弟们,随我杀!”
关胜一马当先,领军迎住。
挨了一夜冻,不就是为了留下这部西夏人么。
不一刻,两将相遇。
只见关胜大刀化作一道流光,从察哥腰间切过。
扑通,察哥上半截身子落地,血液喷射,五脏六腑拖了一地。
这只是战场的缩影。
两军对冲,落马者比比皆是,伤亡无数。
西夏人确实擅长骑术,又适应严寒天气,骑兵对冲优势不小。
然而明军人多,装备精良,打起来更胜一筹。
待到李忠良冲出阻截,身后仅余不足千人,余者尽没。
第505章 择地而战()
“臣之过,疏于防备,致使陈泰阵亡,请陛下降罪。”岳飞躬身说道。
全歼察哥部,稍加休整后,他领军往镇金城而来,准备会攻兴庆府。
见到方天定的第一时间,他便主动请罪。
毕竟,一个徒弟半个儿,陈泰在岳飞麾下阵亡,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听闻陈泰阵亡,方天定还是有些伤感的。
师徒感情不说,就说陈泰自己。
他的武艺和谋略确实一般,从来未曾独自领兵出征。
但是这些年下来,也积功成了将军。
眼看天下大定在即,他却死于非命,由不得方天定不伤感。
感伤一阵,方天定扶起岳飞,道:“此战,你筹划得当,全歼察哥部,为我军取得局部优势奠定了基础,功莫大焉。
陈泰阵亡,只算是瑕疵,算不得过错,朕怎能因为一己之私责备于一军主将,且起来吧。”
“多谢陛下宽恕。”岳飞拜谢。
安抚了岳飞,方天定看向军阵中的棺材。
岳飞回军,把陈泰的遗体一并带来了。
这是方天定的要求,为的就是再看一眼这个不成器的徒弟。
“把棺材打来。”方天定沉声道。
“陛下……”高宠要劝。
“无妨!”方天定举起手阻止高宠,道:“朕久经沙场,什么样的血腥没见过?且手下死的没一万也有八千,打来。”
军兵听令,缓缓推开棺材盖。
首先露出来的,乃是陈泰青白色的脸庞。
虽然已经凉了十余日,脸上的恐惧尤自未消。
再向下看,一片稀烂。
万马奔腾之下,能够保得头颅完好,已经是相当的运气了。
“瓦罐不离井边碎,将军难免阵上亡。陈泰死于军阵,也不算负了与朕的一场师徒情分。”
说着,方天定眼眶微红。
叶贵劝道:“陛下,且以大事为要,莫要徒自伤了心神。”
“也罢。”方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