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烽火录-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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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策洗完后又洗了下满是血迹的皮甲和衣服,然后拧干就直接穿上,将皮甲折好就近爬上一棵三米高的大树躺好拿出干粮袋取出一张已经发硬的卷饼就着水壶喝了口凉水就吃了起来。
天逐渐暗了下来,刘策一阵倦意袭来,迷迷糊糊中就将皮甲盖在自己身上睡了过去……
这一夜,刘策睡的十分沉,在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凌晨4点左右。听着周围一片呼噜声和蝉声结合形成的交响曲以及蚊虫嗡嗡的噪声,刘策缓缓爬下大树将皮甲步靴穿戴整齐,又在河边灌了壶水,提起长枪悄悄走出树林,继续自己的逃亡之路。
……
第15章 高阳沦陷 神都朝议()
大周历三六八年六月十七,流贼三十万众攻破厚土堡这座通往高阳城的最后要塞,全军朝主城袭来……
高阳城内守军不足千人,而且都是老弱病残,城内士族富豪在厚土堡破前就已经全部向蔡州城方向转移,而平民得到流贼进犯消息时,一切都太迟了。
六月十八,流贼大军屯兵高阳城下,由于守军将领早就弃城而逃,数十万百姓和近千守军惊慌失措,纷纷朝城外逃去,无心抗敌。
六月十九日,流贼不费吹灰之力攻陷了高阳城城墙,下午时分各主要街道被流贼占领。到晚上,这座大周立国数百年的河源大城彻底沦陷。
当夜,无数百姓家的面色娇好的妻女被流贼们掳掠到城主府,供流贼高层淫乐,一整夜城主府传来一阵阵男人的淫笑声和女人哭叫声。
六月二十日,流贼奉行掠城三日政策,高阳街道上,不少商铺被抢,百姓妻女甚至被流贼当街排队奸淫,面对劫掠稍有不从的平民以及商户都被流贼直接杀死……
“
“大爷,求你了,这是我们家最后一点口粮了,你不能拿走啊,拿走了我们都要饿死了!”一名老汉死死抓着一袋小麦不肯松手,那流贼拖着他从屋内到门口,实在不厌烦怒道:“老东西,再不松手,一刀砍了你!”说罢拔出刀架在老汉脖子上,但老汉说什么也不放手:“大爷求求你,行行好吧!留一半吧!”
“老东西,找死!”那流贼话毕一刀抹过脖子,一道血液染红了小麦袋子,那老汉就这么死在自己家门前,那流贼吐了口痰,背起粮食袋子就往大街走去。
整个高阳城在这一天如同末日来临,城内各个角落,悲剧在一幕幕上演……
大周历368年,七月十六。
远在千余里之外的神都——大周王朝的政治经济中心,巨大的城墙内拥有300万常驻人口。
城内依旧繁华似锦,高耸的塔楼直入云间,各处街道宽敞无比,街道两旁各色店铺酒楼应有尽有,在此交易的商贩车水马龙。
靠近洛神府的白马河畔风景拟人,无数佳人才子在此相会吟诗作对,荡起一丝丝涟漪,白马河上一艘无比奢华的观光船缓缓驶过,船头站着些光鲜亮丽附庸风雅的文人雅士摇着折扇和身边好友指点江山,俨然一副风度翩翩,引得桥头踏青的富家少女一片春心荡漾,矜持的用丝制团扇折住半边脸抛去一个个媚眼。
远处正街道高达十余米的牌楼前,一阵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各色乐器演奏出适合这个时代最流行最喜庆的乐曲,不知是哪家士族王公子弟今日成亲,骑着雪白的高头大马引得无数人争相观望,流露出羡慕嫉妒的神情。
好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与数千里外高阳城的人间惨剧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毫无瓜葛。
在一座异常雄伟的红色高墙内,大周王朝的政治中心——太极殿,此时的朝堂上文武百官身着各色品级官服,分立两旁,静候坐在黄金龙头宝座上大周主宰者——卫稹发话,开始一天的朝议。
端坐在龙椅上的卫稹,身着金黄色龙袍,袍上用名贵丝线绣成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再过一个月就四十岁了,十八岁登基以来也算一路顺风顺水,很快就掌握了禁军军权,又通过和姜家、李家联姻以及跟一些士族权利交换,稳固了自己在神都地位,有了绝对话语权。此时卫稹双眼微颌,俯视着朝堂百官,内心流露出一股油然而生的满足感。
“远东局势如何了?”卫稹缓缓开口,言语中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这话虽然对文武百官所说,但大家都明白,这是在问丞相姜晏。
因为谁都知道江南三府和远东六省都是姜晏家族的范围。姜家自大周开国以来一直都是朝中不可缺少的士族力量,其家族势力遍布天下,尤其一手经营的远东六省和江南三府,一直是大周重要战略物资和税赋钱粮主要来源,占到财政收入近五成,而姜家也是富可敌国不可一世,只是近些年,蒙洛帝国崛起让姜家威望地位下降不少,尤其十五年前远东重要军马产地——冀州省,被蒙洛帝国霸占后,势力已经大不如前,再加上呼兰骑兵年年扣关,让姜家在远东实力大大受挫,只能默许些许家族进驻远东分一杯羹,但姜家在远东势力依旧坚不可摧。
“回禀皇上,据定州总督范畴来报,呼兰人屯兵十六万与边境,预测八月下旬就会叩关南下,臣自会请各省官府做好防备。”姜晏毕恭毕敬的回答,只是把六万呼兰骑兵说成十六万,好让卫稹明白自己所面临的压力非常巨大,当然他自认为还是很有节操的,比那些把几千敌军说成几十万的士族同僚要“务实”的多。
“爱卿有这份心就好,现在国难之际,当务之急就是安顿好百姓,共同御敌,不要再搞个靖泰、河源的乱局出来。”卫稹话中有话,矛头直指靖泰河源最大势力范围的赵家和林家,在他看来,远东乱局反而有利自己局面,远东越乱,姜家势力就能受到打击,对自己威胁会逐步变小。
而河源靖泰乱局发展到今天这地步就不是自己所乐见的,十几年平乱到现在已经一片浑水怎么都洗不干净,卫稹是乐于见到士族势力削弱,但不能容忍流贼继续坐大,威胁到这两省(府)控制权,这关系到皇家威望。
卫稹想法是河源靖泰在乱局中自己皇族势力可以插进去,所以才有了赵元极一求援,立马屁颠屁颠派雷霆中央军二十万人不惜每年上千万军饷投入进驻两省,原本计划中最多三年平定流贼,然后将皇族势力范围延伸进两省进一步削弱赵、林二家影响力,可现在的计划完全和当初设想大相径庭。
河源靖泰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泥潭,还不得不往里跳,不但要跳,还要跳的非常主动,跳的面带微笑,这时候要是抽身而出,那么皇家颜面会彻底扫地,觊觎自己的士族门阀都会蠢蠢欲动,威胁到自己的权威。
“微臣有罪,请陛下责罚!”赵有荣,林自忠二人慌忙出列跪倒在地拼命磕头,浑身发抖,二人如今的势力声望在朝中已经大不如前,可以说是夹着尾巴做人。
“好了,爱卿平身吧,朕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无需如此。”见到赵、林二人这番做作,卫稹心理得到极大满足。
“朕收到密报,听闻高阳城已经沦陷,不知此事可否当真?”卫稹话锋一转,朝赵有荣问道,赵有荣心头一惊,还是瞒不住啊。
“启禀陛下,微臣也是前几日才收到消息,收到消息后也是震惊的夜不能寐,恐皇威震怒,所以不敢向陛下禀告此等噩耗,但陛下圣明,早已洞知一切,微臣无能,欺瞒陛下,罪该万死,请陛下治罪。”说完赵有荣老泪纵横,头嗑的咚咚直响。
朝堂百官闻言,不禁暗自佩服,这招以退为进真是高啊,不亏是百年老字号的不要脸,先把自己贬低一番,然后暗暗拍了皇帝马屁,这赵家能在朝堂立足,势力是一方面,这说话水平、揣摩圣意也是值得我辈学习之楷模。
卫稹望着不住磕头的赵有荣,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暗道一声老狐狸,见火候差不多了,随后道:“爱卿无需如此,赶紧平身,朕说了不会怪罪与你,只是你要督促好赵元极,五梁镇不可再有闪失,配合卫怏(雷霆军军长)大军早日平定流贼,收复高阳城,解救百姓与水火。”
朝堂百官一听,面面相觑,不会治赵有荣的罪完全在意料之中,可这番说辞简直是把中央军的失利完全掩盖,责任都是因为赵家的地方军和雷霆军实力不在同一水平线拖了后腿导致的。
虽然河源地方军烂的程度大家心知肚明,但要说雷霆军毫无半点责任,那真是比说书还好听了,看来皇族这是铁了心要插手河源,只是这黑锅必须得赵家来背,否则怎么体现皇恩浩荡呢?
“谢陛下不杀之恩,微臣一定严加督促赵元极,尽全力配合好雷霆军作战,早日平定流贼,光复高阳城。”虽然这黑锅赵有荣背了,可现在上面既然给了自己一个台阶,那就暂时先背着吧,赵家在河源经营百余年,根基深厚,怎么会让你皇族随意拨弄?也太小看自己了。
“朕听说高阳城内士族门阀已经安全撤往蔡州城,这点爱卿你做的很好,也该给参与此事的卫怏所部和赵元极予以嘉奖,拟旨!
卫怏调度得当,未伤我国之根本,赏黄金千两,白银三万两,绢一千匹,米一万石,郊园华宅一座,麾下将士美酒万坛,饷银百万;河源总督赵元极,配合雷霆军得理,恪尽职守,赏黄金五百两,白银一万五千两,绢五百匹,米五千石。”
这赏赐更是将卫稹维护雷霆军的用心摆到了台面上,朝堂之上就是再傻也明白卫稹意思,个人赏赐差足足一倍不说,那雷霆军白银一百万两,酒上万坛,而对地方军呢?只字未提,很明显就是告诉群臣:赵有荣你赵家没我皇室中央军什么都不是。
“陛下圣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百官闻言,立马下跪叩首大呼道。
望着跪伏百官,卫稹瞟了眼身旁太监,那太监和卫稹眼神对视后,扯着嗓子尖声道:“退朝!”
话毕,刚欲起身的百官再次跪下叩首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卫稹心理再次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在百官跪伏中,让太监搀扶着走下龙椅,朝后宫方向去了。
…………
望着御花园内妃子的嬉笑声,卫稹心思又飘到了远东……
“看来必须要再插一个有分量的人进去啊,可又有谁能扭转远东战局为我所用呢?”卫稹坐在御花园内喝了口侍女刚泡的进贡热茶,在心里酝酿着人选。
这远东局势不比河源,胡人战力不容小觑,禁军是绝对不能再派了,否则等于和姜家直接撕破了脸皮,万一禁军被呼兰人击败,搞不好再来个全军覆没,皇家就不单单是脸面问题了,恐怕这朝堂都坐不安稳,必须另外选个合适的人选……
第16章 破庙()
噗!
羊肠小道上,刘策一枪结果掉一名意欲对流民图谋不轨的土匪头目,不顾众人惊恐的眼神,开始搜索起他身上的物资,最终只搜出两个红薯和几两散碎的银子。
刘策把红薯掰成两段,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不远处缩在一角的逃难流民狠狠的咽下一口口水,要不是他们畏惧刘策一身精湛的杀人手段,恐怕早扑上前来哄抢了。
望了眼那些衣衫凌乱的难民,刘策拿出水袋喝了口水,迅速消灭剩下的一个红薯,扬长而去。
这一个多月来刘策一直靠截杀落单的土匪和流贼抢取他们身上的粮食细软活了下来,也打劫过逃难的流民,但当他抢过粮食见他们跪在地上向自己苦苦哀求时,自己内心柔软一面被触及,就将粮食还给了他们。或许是自己这幅身体主人比较善良吧,刘策这么给自己不够狠心随便找了个理由安慰,从那以后再饿也没打劫过逃难的流民。
刘策行到一处破庙,抬头望望天色已晚,打算就在此将就一夜,天亮再继续赶路。推开破旧的庙门,头顶一阵灰落下,刘策拍了拍身上皮甲将灰屑抖落,看样子这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案台上的香炉早已经不知去向,正中间的巨大佛像有一道道不规则的裂痕,周身布满了蛛网,墙两旁的纸窗早已歪倒在一旁,窗沿被虫蛀出一个个黑点,地上满是灰尘,断裂的桌椅七零八落倒在一旁,一副破败的景象。
刘策找了个靠窗的角落,解下身上从土匪处夺来的粗布披风,将地上灰尘弹去后,从边上拿了块还算平整的青砖当枕头,摘下头盔就躺了下去,顺手将长枪放在一侧,就这么沉沉的睡去。
半夜,刘策被远处传来的哭声吵醒,他立刻摸起身旁长枪,警惕的蹲在窗口。外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隐隐约约只听到妇女幼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一群男人的叫骂声……
甘州这代由于流贼攻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