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烽火录-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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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若颜闻言,娇躯一颤,明白过来沐琳骂自己是荡妇不要脸面,极力压抑住怒火对沐琳裳冷静地说道:“沐姐姐,孙家三少爷的事你不希望我当着那么多姐妹的面说出来吧?步家二公子的事你也不希望我宣扬的整个远州城内外都知晓吧?还有……”
沐琳裳此时早就惊的花容失色,她万万没想到姜若颜会把自己在外面和多名士族公子有染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抬头望向姜若颜,只见姜若颜俏目盯着自己,内中精光闪烁,这才明白过来这位大小姐绝不是外表光鲜的花瓶可以任意被人拿捏的主,自己真是自讨苦吃,于是索性低头不语……
……
外堂献礼仪典已近尾声,数百件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姜浔下人带入后室内摆放的整整齐齐。
姜浔双手端起酒杯笑着对众人说道:“呵呵,诸位不惜路途遥远前来给小女庆生,姜某在此感激不尽,请满饮此杯!”
在座所有人立马举杯起身向姜浔回礼,姜浔举着酒杯和各方席间轻轻示意一番,正要一口饮下之际,堂外传来了管家的喊声。
“汉陵太守刘策遣人送来贺礼一封,恭祝姜小姐生辰……快乐……”喊到这儿,那管家怔了怔,因为他发现门口站着的人手中根本没有任何礼物。
“刘策?哼!”姜浔冷哼一声,暗道:“这刘策好大官威,上任俩月一次都没来总督府向自己报道,今天知晓我女儿生辰就跑来献殷勤,我倒要看看他送的什么东西。”
想到这儿,姜浔放下酒杯,对管家说道:“有请。”
随即苏文灿在管家的带领下,缓缓步入贺宴堂,席间几乎所有人都冷眼看着这位两手空空的庶族将领部下,究竟能拿出怎样的稀世珍宝来给姜若颜庆生。
“刘策?”内堂中的姜若颜听闻刘策遣人送来贺礼,不由感到好奇,起身和婉儿来到堂口珠帘边上向外望去。
苏文灿不顾众人奇异的脸色,款步来到姜浔的面前,只见他行了个军礼却并未下跪,朗声说道:“精卫营刘指挥使旗下苏文灿,见过姜大人,同时恭贺姜小姐生辰之喜!”
姜浔面色稍有不悦,一般庶族将领见到自己早就巴不得五体投地得跪下讨取自己欢心,可眼前这个精卫营下属非但不跪,脸上挂的表情也看不到一丝紧张神态。
姜浔问道:“苏文灿,你既然知晓我是远州总督,为何不跪?”
苏文灿道:“启禀大人,我精卫营中不兴跪拜之礼,就连遇到将军也只需军礼相待,更何况,今日在下只是受将军嘱托前来恭贺姜小姐生辰之喜,属于私事,所以此时跪拜十分不妥!还望大人海涵!”
“嘶……”不旦姜浔,周围席上众人一听,齐齐倒吸口冷气,暗道这刘策到底什么人?一个跑来送礼的都敢如此嚣张,看那神态好似根本不把姜浔放在眼里。姜若颜闻言不由眼前一亮,又竖起耳朵仔细向堂外听去。
“好好好……”姜浔连说几个好字,将胸中不快硬生生压了下去,随后问道:“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我且问你,刘策他人呢?为何不亲自前来?”
苏文灿道:“回禀大人,我家将军公务繁忙,实在抽不身前来祝贺,再者将军并未收到请柬,不便离开汉陵,所以特托在下带来薄礼一封,聊表心意。”
这下席间众人一下子窃窃私语起来,暗道这刘策什么人?自己为了能见姜若颜一面那是费劲百般心思,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居然不前来瞻仰下仙子风采么?还公务繁忙?再繁忙有比能见姜若颜一面,讨好姜总督更重要么?
姜浔心中又是一阵冰冷,自己爱女令无数士家子弟想方设想接近,这刘策倒好,一句公务繁忙就推脱了,怎么感觉还很嫌弃似的?真是岂有此理。
“不好。”席间秦墨和叶斌看到姜浔脸色,知道这位姜大人已经在爆发边缘了,不由暗自忐忑起来。
良久,姜浔再次问道:“那好吧,敢问刘策的薄礼何在,为何见你两手空空?”
苏文灿闻言,立刻从怀中将那折叠盒取了出来,双手恭敬的举到姜浔面前道:“我家将军贺礼在此。”
姜浔疑惑,正待去取,却见苏文灿把手一缩道:“大人,我家将军说了,这份薄礼要在下务必交予姜小姐手中。”
“你……”姜浔脸上怒意渐盛,正待发作,就见婉儿走了过来在姜浔身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就见姜浔点点头。
婉儿来到苏文灿跟前说道:“这位将军,奴婢是小姐身边贴身丫鬟,小姐托我前来谢过刘指挥使大人,请将礼盒交予奴婢吧。”
“这……”苏文灿犹豫了一下,突然瞥见不远处的秦墨同他点了点头,便将折叠盒交到了婉儿手中。
当婉儿回到内堂将折叠盒给姜若颜时,周围一些千金也一并好奇,想围上来看看内中究竟是什么稀珍之物。
当姜若颜将绑在折叠盒上的红绳解开,打开看时,印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美的不可方物的容颜。这折叠盒不是别物,正是一面梳妆镜。
姜若颜顿时一呆,喃喃自语:“这……这真是我么?”她从未如此清晰地见过自己到底是何种模样,现在看到这面镜子不由惊讶万分,暗道当真有如此宝物不成?
姜若颜轻轻合上折叠盒,对堂外的苏文灿说道:“劳烦这位将士回去告知刘将军,就说这份贺礼,我姜若颜万分欢喜,替小女子向将军问好。”
苏文灿一听松了口气,只是堂外众人一下懵逼了,这刘策到底送了什么东西,能让姜若颜亲自出声言谢?
姜浔听女儿声音流露着欢喜,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苏文灿朝内堂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又转过身对姜浔说道:“大人,将军另外托在下带来封信请您过目……”
第93章 刘策!()
……
苏文灿将一封铺排的整整齐齐地信封交到姜浔手中。
姜浔接过信封,此时因为之前爱女欢喜之态,面色已经大有缓和,席间的秦墨和叶斌脸色不由一松,虽不知道刘策究竟送的什么礼物让姜若颜如此欢心亲自出声答谢,但目前来看,自己之前忧虑显然是多余了。
姜浔撕开那上面写有“姜总督亲启刘策拜上”信封,取出内中白纸看去,这一看之下,顿时目瞪口呆,之前缓和的神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浓烈到全堂都能感受到的怒意。
“这就是刘策让你转交给本总督的信件!”姜浔忍不住举着白纸对苏文灿大怒道,身体不住地颤抖。
苏文灿浑然不顾姜浔即将暴走的神情,淡淡说道:“没错,这的确是将军叮嘱在下务必亲自交予大人的信件,现在信件既已交予大人手中,如无他事,在下就告辞了。”
苏文灿此时内心十分激动,只要出了这总督府,骑上快马在城门关闭前冲出远州城,那自己的斥候队伍就能得到扩编,情报司那里也有机会当上首任司长之职,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就在苏文灿暗自得意之时,就见姜浔把手中信件狠狠往桌子上一拍,圆桌上的瓷器也被震得哐啷直响。
“欺人太甚!”只见姜浔嘶声对苏文灿吼道:“他这是什么态度!想要军饷是吧!回去告诉刘策!让他自己滚来总督府当面问我要!否则一粒米都别想从我手中拿走!竖子简直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堂内立时鸦雀无声,就见姜浔整个人发飙咆哮,连内堂的姜若颜也是一脸吃惊,究竟信中写了什么让自己父亲在大厅广众之下不惜失去体面?
“在下一定将大人的话一字不漏地转告我家将军,如无他事,在下就先告退了,请大人多保重身体。”说完,苏文灿看了眼情绪失控已近暴走的姜浔,若无其事地拱手抱了抱拳,向后退去,心中也是一阵暗爽。
“滚!给我滚!”姜浔听闻苏文灿那仿佛心灾乐祸的语气,更是气的直接破口大骂。
见苏文灿已经离开贺宴堂,姜浔更是越想越气,心里好像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般,不顾颜面随手将边上一串不知道哪家公子哥送给姜若颜生辰之礼的紫玉翡翠项链一把抓起朝苏文灿消失的门口重重扔去……
“老爷,消消气……”边上管家立马把姜浔搀扶到席外正堂的太师椅上,不断用手平抚他正在起伏的胸口。原本坐在姜浔边上的宋家族长宋濂,偷偷拿起那张白纸信件看了一眼,顿时也是傻眼愣住了,总算明白了一向修养极好的姜浔为何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发雷霆。
只见方方正正的白纸上就写这两个大字:要饷!
想那姜浔是什么人?姜家在大周朝野数百年不倒又是如何的显赫?就连皇室中人都要对姜家礼让三分以示尊重,其余百姓门阀更是对姜家尽行万般讨好之态,哪敢对姜浔以及他族人有何不敬?
而如今一个区区庶族将领不但连个面都不愿意露,甚至还堂而皇之的在如此喜庆的生辰宴上派人向自己要军饷!这也算了,只要纸中文笔诚恳点或许看在刘策能让爱女欢心的份上好言安慰几句,过几日发下也就是了,可你这白纸黑字上如此简单粗暴,就两个字是几个意思?简直是在赤裸裸打姜浔的脸,等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姜浔就是个克扣军饷的小人。
其实姜浔也并非那种喜好克扣军饷的小人,不愿意把军饷发放下去,只是对刘策两个月连个脸都不露感到非常不满,想要借此给他个下马威而已。其他下属哪怕再远也至少会每月来一趟总督府报备,汇报番治下公务事宜,可这刘策倒好,汉陵距此不过百里之地,足足俩月连个人影都没见到,你个区区庶族将领这架子到底多大?还要我亲自登门拜访不成?
姜浔越想越是不平衡,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窝囊气?更何况还是在这士族云集的大厅广众之下,自己的脸都给丢尽了,姜家在大周屹立几百年还没见哪个敢如此明目张胆不给姜家颜面的!
想到这儿,姜浔终于忍不住起身大喝:“刘策!咳咳……你给我等着……咳咳……”由于太过激动,一时呛到了咽喉,姜浔不住的咳嗽,管家和下人连忙将他扶住,之前主客席上的各世家族长也纷纷上前安慰劝解。
一场好好的生辰宴因为刘策信中的要饷两个字闹的不欢而散,之前还打算给女儿择婿的姜浔此时早就没了那心情,将自己关在房中努力平复心情……
此时姜若颜的闺房内,刚过十八生辰的姜仙子已经换下那套靓丽缤纷的五彩琉璃裳,卸下浓妆,穿回了洁白无瑕的白玉轻衫,正端坐在桌前对着那盒梳妆镜不住观看镜中的自己,不时俏脸上浮出一抹魇红,嘴角轻扬,露出一丝笑意。
良久她将梳妆盒缓缓盖上,不由奇道:“这刘策到底什么人,能将一向稳重的爹爹气到这般境地?”
婉儿温怒道:“那个什么刘策也真是的,把小姐好好的生辰宴会搞的乌烟瘴气,气死我了。”
姜若颜轻轻笑道:“散了好,我待在堂中早就受够了那些虚与蛇委,只想赶紧找个地方清净清净,这刘策倒是帮了我这个大忙。”
“小姐,老爷受那么大委屈,你怎么还笑的出来?”婉儿见姜若颜非但没半点怒意,反而心情极佳,对此感到奇怪,从得知李宿温赐婚开始至今,自家小姐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般开心了。
姜若颜说道:“爹爹平日里养尊处优,受尽下人官宦万般奉承,如今却有人当面让他如此难堪,也好他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都畏惧我姜家势力,我当然满心欢喜了。”
婉儿一阵无语,实在不明白姜若颜脑子里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
姜若颜起身将梳妆镜捧在手中,又道:“更何况,窥一斑而知全豹,婉儿你没发现么?那来献礼的小将态度是不卑不亢,除了对爹爹尽行客道之外,却无半点惧意,试想一名普通的小将都能如此处变不惊,那这精卫营主帅又将是何等的桀骜不驯?”
婉儿回忆了下,也奇道:“经小姐这么一说,我才发现,那来献礼的小将当真与众不同呢,浑身上下好像透露着……小姐,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
“那叫自信。”姜若颜走到床边,将手中镜盒轻轻放至床枕沿内测,继续说道:“这足以说明那位刘策将军治军严明,不同与其他官军萎靡不振,畏敌如虎。”
说到这儿,姜若颜眼中浮出一抹神彩,喃喃道:“也许,我和爹爹都看走眼了,我总有种预感,这支精卫营……应该是一支精锐军伍,会给远东带来一丝希望的勇武之师……我现在很想见见这位未曾谋面的刘策刘将军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说到这儿,窗外一阵轻风吹过,将桌案前那幅丹青轻轻摇摆,姜若颜俏目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