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烈血-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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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麻药不足,对他只用了局部麻醉,在麻醉效果不好的情况下,手术已进行了好几个小时。
他的腹腔已经完全打开,军医用手术刀割去了他枝子弹打得破碎的肠子,再将剩余的部分缝合起来。
由于肠子断了几截,所以手术很麻烦。
四野响着枪声与炮弹爆炸声,中村正雄牙关紧咬,他脸色苍白,头上满是大颗的汗珠。
麻药效力开始减退,中村闭紧的双唇在微微地颤抖,他一声不吭地硬挺着,听着四野的枪炮声。
年轻的卫生兵用手巾轻轻给他擦了擦汗,小声地问:
“长官,挺得住吗?”
中村颤动的脸上努力露出一个微笑,松开紧咬的牙关,说:
“放心吧,我能挺住,不要担心我。”。
年轻的卫生兵轻轻拿起中村的手:
“长官,您握住我的手,感到疼痛就使劲捏我的手。”
中村又努力笑了一下,用颤抖的声音说:
“江户时代的武士切腹自杀时,穿着雪白的和服跪在地上,用刀将自己肚子斜剖十字大的口子,肠子流出来后,人还要跪着,不能倒下。
比起江户时代的武士道,我差多了……”
中村的声音越来小,越来越小。
中村知道,自己看着特效药抢过来的时间已经快到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折断的“钢刀”()
第一百七十三章折断的“钢刀”
年轻的卫生兵听完中村的话,哭了。
炮弹似乎听到了他的哭泣,如同一句战场上的老话,当你害怕之时,死神已经找在你身后。
炮弹从房顶呼啸而过,爆炸声似乎越来趁近,野战卫生所的墙壁在爆炸声中抖动着。
中村费劲力气问了一句废话。
“是敌人又进攻了吧?“
年轻的卫生兵担忧这个长官就这么死了,坚定的说:
“长官,不论怎样,也要把您的手术做完。”
话刚说完,一颗迫击炮弹打中了房子,将山墙和屋顶炸开个口子,破碎的瓦片、砖块、泥土纷纷落下。
手持手术刀的军医和旁边的医务人员,同时用身体和胳膊盖住中村打开的腹部,但还是有尘土落在里面。
野战卫生所四周枪炮声大起,机关枪子弹打得院墙“嗖嗖”直响,保卫野战卫生所的士兵不断在院门口栽倒。
卫生兵抓起了靠在墙角的三八大盖,要往外冲时,中村正雄叫住:
“士兵,按年龄你可以做我的儿子了,我国不到日本了,见不到我日夜思念的家人,虽然我是少将,你只是下等兵,但作为一个日本人生命的价值,都应该像盲士山一样。
我不行了,你还很年轻,不要为我到危险的地方去,你要注意啊,一定早日回到日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中村正雄没有力量往下再说,但他已经清醒地认识到,作为侵略考是征服不了这块土地的。
卫生兵含着泪水,哽咽着:
“放心吧,长官。”
卫生兵冲出院门,举起三八枪对着冲进院子的中国军人就要射击,还没来及射击,便中弹倒下了。
紧接着,野战卫生所里所有医务人员,统统拿起武器,接匕连三地往外冲,但都枚子弹击中……
日军的疯狂反击让作为突击队的荣誉第一师第一团第三营第九排的士兵也更为疯狂。
这个野战医院中必定又着日本在意的重要人物。
如今战场难以确定走势,击毙一个佐官就能主导一个阵地的得失。
这医院的架势,可不是一个佐官。
那么里面最少都是一个联队长。
在付出三十多条生命之后,他们死都不清楚自己距离击毙中村正雄只差二十米。
日本军人们保卫着他们的司令官,手术在枪林弹雨中进行,直到晚上20 时30 分才做完。
第二天5 时18 分,当东方的晨光在昆仑关上露出微光时,日军第五师团第二十一旅团旅团长中村正雄却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
这把被认为是日本战无不胜的“军刀“,在昆仓关前折断了。
日本人常用玉碎表示阵亡,中村的阵亡消息直接摆上日本天皇的案头。
更摆上了各大报纸,当日本朝日新闻宣布之时,中国陷入了欢呼之中。
张子文心中是苦涩的,日军一个将军阵亡便有如此轰动。
中国如今战死了多少将军,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
可曾有人记得他们,记得他们为中国流过的血?
荣一师在打扫完罗塘南端高地的战场之后,郑洞国直接给蒋介石打了一封报捷电。
这封电报直到后世才公之于众。
至重庆,委员长蒋:5012 密。
十八日围攻敌第五师团千昆仑关,激战己七昼夜,迭克仙女山、老毛岭、六五三高地、枯挑岭各要点,敌死伤惨重,我获轻重机枪多挺。
尤以罗塘南端高地为敌最坚固堡垒。
十九时,经两小时之肉搏,始告克复,毙敌官长十余,,士兵二百余,夺获重机枪四挺、轻机枪十余挺、步枪数十支,其余物品在清查中。
此为敌之致命点线,攻陷不难全歼,职郑洞国。敬亥,参二。印。”
重庆的空袭警报解除时,将介石刚吃完晚饭。
晚饭是在防空室里吃的,连日来他的胃口不好,他只喝了点鸡汤,吃少许米饭。
刚走出防空室时,侍从参谋送来了郑洞国的电报。
“佳延是好样的,没有辜负我,”
蒋介石满心欢喜。这个郑洞国是湖南石门人,是他黄埔一期的学生。
在东征之战和北伐中骁勇善战,也是蒋介石引以为骄傲的部下。
蒋介石高兴地认为,这次他把第五军调上去是正确的,作为校长,学生给他争了脸
。他得意地自语:“扬我军威,唯有黄埔,寇不足平,唯侍黄铺。”
蒋介石对侍从参谋说:
“立即给郑洞国回电,我要嘉奖他。”
侍从参谋说:“委座,您亲自给一个师长发电报,不太合适吧?”
侍从参谍的话扫了蒋介石的兴头,他一脸难看:
“你懂什么,这样的事体我自有道理。
昔日吴起为将,亲自为士卒吮吸疽疮,走卒的母亲知道后哭了起来,别人问她,你儿子是个小卒,有将军为他用嘴吮毒疮,你为何还要哭?
士卒的母亲说:你不知道,过去吴将军曾给士卒的父亲吸过疮,其父在战场上拼命作战一直到死,今天,将军又为我儿子吮疮,我不知道他要死在什么地方了。
我不这样做,我黄埔将领能为我拼命吗?”
侍从参谋连连点头:
“委座英明,不但能将兵,而且善将将。
古今中外,上下几千年,无所不知,无所不过啊……”
蒋介石笑骂道:
“不学无术,不堪造就。”
侍从参谋点头称是,转介石的电文这样写道:
“昆仑关前线探交郑师长洞国:敬亥参二电悉。密。昆仑关之得失,影响南宁作战者极巨。该师激战七昼夜,克要点,具见该师长指导有方,将士用命,深用嘉奖。
仍本一贯之精神,以歼顽敌,完成任务为盼。川,中正”
蒋介石又对侍从参说:
“命令空军,加强对桂南前线地面部队的支持,不要再做把炸弹扔到海里和原始森林里的事了。”
12 月25 日。
晨6 时45 分。
费金大队3 架CB 轰炸机携带了50 公斤炸弹12 枚,10 公斤炸弹49 枚,在秋塘军用机场起飞,奉命飞往九塘,直接协同地而第五军一线作战。费金大队经过近两个小时的飞行,8 时55 分到达九塘上空。
从飞机上往下看,山峦层林间不时飘过团团烟雾。
领航员仔细搜索着地面的信号,找了半天没有发现。时间不敢呆得太长,又不能再干把炸弹扔到原始森林里的事情。
长机一想,干脆去炸南宁,于是长机命令两架僚机,一同炸,三机直飞南宁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督军()
第一百七十四章督军
3 架CB 轰炸机飞抵南宁上空。
全城骤响空袭警报。
警报尚未结束,日军的高射炮一串串的炮弹便在云层上爆炸,高射机关枪哒哒地对空吼叫起来。
在5000 多米的高空,投弹手按了投弹扭。
一排排炸弹整齐地从高空酒向南宁市区,城区东南角当即起大火,市内的日军一片惊慌。
在费金大队轰炸南宁的当天上午8 时30 分,日军步兵第四十七联队工板田指挥的部队,在中国军队层层阻击下,苦苦局折了6 天时间,终于抵达九塘,与困守九塘的残部会合。
张子文看着突破三营和二十二师第二团的日军扬长而去并没有发火。
“团长,真放日军过去了?”
饶湘韵很不懂这个做法,这样不是更加难以进攻?
张子文没有搭理饶湘韵,战场的大局已定,除非日军其他几个联队突围而来。
不然,凭借着这一些已经累的半死的日军,想要成事那是不可能的。
板田的部队到达时,日军的阵地上几乎没有一个完好的人了,活着的全都有伤在身。
坂田援军的到来,使日军第一线的战斗力得到了恢复,给国民党部队的进攻增加了一些困难。
初冬的阳光,是没有力气,甚至会让人觉得更冷。
阳光无力地投落在昆仑关一线的山丘上。
第五军的攻势暂时停止了,疲惫不堪的士兵们,在被炮火洗礼后的的野外宿营地,抱着武器入梦了。
他们睡得很香,有的士兵手里还握着没来及吃完的干粮。
他们梦里大概听不到冲锋号,闻不到焦土,闻不到战友被炮火烧焦的味道。
两百师的师的指挥所移到昆仑关北大球岭高地的掩体里。
戴安澜却丝毫睡意也没有,两眼红红地站在掩体嘹望口,详细地观察着昆仑关的地形。
与他一同观禁的还有两百师师参谋长张止戈。
“止戈,我观察好长时间,这昆仑关之险,全依赖一南一北两个高地互为猗角,南是罗塘南端高地,北是界首北侧高地。
罗塘南端高地已被我军玫克,下面就是界首北侧高地了”。
“师座,界首北侧高地悬崖陡壁,耸立云层。
我估计,三木联队失去了653 高地和罗塘南琨高地,已经恐惧万分,必会拼力死守界首北侧高地与昆仑关,特别是‘左膀’被砍,‘右臂’决不能再丢,在界首北高地上会作垂死挣扎的。如果我军再拿下界首北高地,昆仑关的左右椅角均被敲掉,我军占领昆仑关就容易了。”
“道理是这样,关键我们怎么去攻下界首高地,采用什么样的战术呢?”
张止戈低头想了想,稳稳的开口道:
“我看还是老办法,稳扎稳打,逐次攻占据点,确保战果,步步为营。”
戴安澜又看了一眼昆仑关,把望远镜放下。
“我军攻击进展缓慢,最大的问题是失去了制空权,昆仑关主阵地上的残敌能凭借空投物资与我们作困启之斗。
我陆军在敌空军活跃的情况下,应如何单独对付敌人陆空联合作战,这是最值得我们研究的,光靠兄弟们的不怕死,敢于拼杀的顽强精神,是远远不够的。”
张止戈知道戴安澜已经胸有成竹,不过实在考校自己够不够格而已。
“我军行军、转移、运动,我认为宜利用夜间,驻军扎营应离开道路,攻击开始之时机,应该选择在敌机不活动的间隙,这样可以减少伤亡。”
戴安澜点点头,表示这个参谋说的不错。
“杜军长曾说,无论攻防,第丁线部队均应占领阵地、构筑工事,在展开攻击的部队受敌机低空袭炸或扫射时,是否应该不怕暴露日标,勇敢地进行射击。”
张止戈连连点头:
“杜军长高见,和咱们想到一起去了。
应该事先构成低空火力网,准备必要时予以突然地低空射击较为有力,不然听任敌机低飞轰炸,被动总是要挨打的,要多一点对付空中的主动。”
两人正说着,作战参谋钻进掩体指挥所:
“师座,军训部参事室傅参谋恒伯求见。”
作战参谋报告完提醒了一句:
“师长,防空时间就要到了,注意防空。”
戴、张二人转过身来,只见侍从参谋军训部少将参事傅恒伯进入掩体指挥所,立正向他们敬礼。
“戴师长,参谋傅恒伯奉令前来两百师担任联络督战工作,诸指示。”
戴安澜伸过澜伸过手去,热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