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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最高潜伏-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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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我只顾着吓唬你,可没想那么多!你说自己信仰共产主义,因为共产主义信念坚定,革命精神矢志不移。其实坚定的不是信念,而是你这个人的意志力。”刘占元惺惺作态,摆出一副真诚道歉的模样,“其实刘映霞是申城富商刘业荣的宝贝女儿,被刘大亨视为掌上明珠。正如你所见,她长得天生丽质,聪明过人。大概一个星期前,她经过这里,估计现在已经安全抵达申城。就凭她父亲在申城的经济地位,我们也不想到处为敌,何况她跟这事也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刘占元捡起筷子,扒拉最后一口干饭进嘴里,非常友好地笑了。赵建国见到对方的笑容有些真诚,也包含些许的伪善。

    经验告诉他,其实这些都是表面现象,友善的笑意背后是敌人为了笼络人心而释放出来的一颗颗糖衣炮弹,骨子里却掩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连忙敷衍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得知一个普通朋友最近的好消息,也是一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

    刘占元把筷子往桌上一扔,话锋一转,态度友好,语气平和地说道:“现在可以简单介绍一下你的情况吗?赵建国同志!”

    他停顿了一会儿,看了看赵建国的反应,继续往下娓娓道来,“1936年12月1日,双十二事变前夕,你孤军奋战走到延河,确切来说应该是你爬到延河,因为现场目击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战争中埋葬的死人借尸还魂了。哪知你十分顽强地爬进了红色医院,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星期,最后从医院里神秘地消失了。”

    刘占元喝了一口李肆献殷勤打给他的稀粥,“大概过了一个多月,小学教员赵建国现身狮驼岭,无党无派,无宗教信仰,也没有政治倾向。共产党认为你毫无上进,不思进取;保守党觉得你思想前卫,观念新潮;与人关系若即若离,不亲近也不疏远,不太讨人喜欢。可是你跟校长罗树林那老家伙比起来,又不太令人讨厌。假如我们攻占延河,你无疑是最后一个被列为红色间谍的最佳人选。”

    对方说得振振有词,最后那句话犹如珠子落地,犹然在耳,掷地有声,赵建国挠了挠头皮,低头沉默不语,一个劲儿地傻笑。刘占元一口气喝光碗里的稀粥,看了赵建国一眼,“话虽如此,可是明面上的战斗,我们一场都没参加过。所有的战争几乎跟我们毫不相干,其实我们只活在刘司令建立的地下王国里。”

    看到对方说得那么坦诚,赵建国觉得如果再不开口表态,未免显得自己太过于小家子气。于是,他由衷地发出赞叹:“其实我们也挺佩服你们刘司令的神通广大,他不遗余力地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建立了这么一个庞大的地下情报网,我们是在难望其项背,自愧不如啊!”

    刘占元尤为失望地问道:“说了老半天,你就只告诉我这些?没来延河之前,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什么原因导致你无法在那边做一个根正苗红的地下党员?你满身的伤疤到底什么回事儿?是那些杀手造成的吗?他们杀你之后可能也会吃力不讨好,可是你的人生价值真有那么大吗?

    面对刘占元连珠炮式地提问,赵建国一言不发,保持沉默,笑而不答。

    “老是傻笑什么意思?你就这么对待一个爱国统一战线,联合抗战的革命同志?”

    赵建国觉得刘占元这句话似曾相识,不过已经想不起哪个人曾经跟他说过这么一句冠冕堂皇的废话,反正不是罗树林。他摸了摸日前被张大民用枪托砸伤的后脑勺,小声嘀咕:“联合抗战?这算哪门子的统一战线?”

    “赵先生,实在对不起!在此我向你表示深深地歉意。刘司令让我代表军统向你们表示忏悔。申城那边的突然冒犯,其实是一小撮急功近利,见利忘义的反动分子搞出来的幺蛾子。不过,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严惩不贷!狠狠收拾那些蓄意破坏统一战线的反动派。”刘占元说得比唱的还好听,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十分虔诚。

    赵建国望了望对面的李肆和父亲李龟年,发现两人早已睡意阑珊。他低头不语,舀了一碗稀粥送半个没啃完的馒头,他以这种沉默的方式告诉对方自己不至于那么傻不愣登,那么天真无邪。

    刘占元狠狠地摔下手中的筷子,责怪道:“我这么有诚意地向你道歉,你连一个屁都不舍得放?假如在蚂拐隘,我不送给你水袋,你早就渴死荒野;如果在蚂拐镇,我们不给你面前那位店主施加压力,你早就饿死街头。我只问你最后一句,今晚你想出关吗?”

    赵建国停止咀嚼馒头,惊讶地张开嘴,半信半疑地望着刘占元。

    刘占元煞有介事地说道:“如果你想出关,我马上放你走。想去哪,随你便,没人阻拦。”

    金口难开的赵建国终于发声,“盛情难却,我很想去河西走廊最西端。虽然延河那边也有不少摩崖石刻,但是看过龙门石窟的人回来跟我说,当地这些普普通通的石刻简直不值一提。”

    刘占元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道:“没问题呀,只要你喜欢,就可以去,我可管不着。”

    “黄山风景独好,泰山独领风骚。”赵建国放飞自我地调侃。

    刘占元哭笑不得,啼笑皆非,“登黄山看迎客松,爬泰山观日出?”

    “都不是!只是出于好奇,听说泰山十八盘上的台阶被人踩出了脚印,我就是想去看看到底什么回事儿。”

    刘占元不耐烦地叫道:“可以说真话么?不说真话怎么对得起我送给你的那袋水?”

    赵建国咬了一口馒头,“好吧!其实全国各地,我哪都想去走一走。不过,现在我最想回家探亲。”

    “同志,好男儿志在四方,干革命四海为家。”

    “呵呵,你又不是地下党,干嘛叫我同志,可惜我也不是地下党!哈哈。。。。。。”

第79章 意见分歧() 
刘占元立即收敛明朗的笑意,脸色阴沉,隐含一股杀机,他性情乖张,喜怒无常的本色显露无遗。一个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根据个人的喜好不停地变换脸色,可见此人多么的阴险狠毒。

    赵建国却表现得十分镇定而沉着,他淡淡地笑道:“谢谢你提醒我,过去了这么多年,我都忘了那天是1936年12月1日,你记忆力真好!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而我老是健忘。”

    面对赵建国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刘占元的心情变得有些急躁不安,他回过头,转移视线,目光游移不定,不想再看赵建国脸上非常淡定的神情。大堂里的气氛显得有些紧张而压抑,双方的交流也因此陷入僵局。

    久违的副手张大民冒冒失失地从外面突然走了进来,这使心情原本就很低落的刘占元仿佛看见了一只充满晦气的乌鸦,他板着老脸,脸色更加难看,仿佛瞬间吞下了一只苍蝇。

    张大民凑到刘占元身旁,侧头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声音细若蚊虫,根本就听不见两人再说什么。刘占元的脸上忽然变得有些阴晴不定,似乎听到了什么让他揪心的事情。

    赵建国静静地看着他们主仆二人窃私语,此时刘占元立刻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令人难以捉摸,不过可以确定对方有意在掩饰某种东西。

    随后两人相继站了起来,张大民径直转身向门外走去,刘占元再次瞟了赵建国一眼,丢下一句貌似不痛不痒的话语,然后急匆匆地转头离开。

    “明天早上,你要是想走,随时都可以走。我会交代关卡的哨兵放人,你想去哪,悉随尊便。”

    赵建国望着对方出门的背影,听着刘占元撂下这句无关痛痒的气话,嘴角随即扬起一丝笑意。因为对方的妥协与退让意味着他初步拟定的计划终于可以顺利地实施,意味着他取得某种意义上的胜利,从而争取时间阻止罗树林减少无谓的牺牲。

    大街上,空寂无人,连个鬼影都没有,只剩秋风扫落叶,萧瑟又凄凉。

    走出门外的刘占元疾步追上回到东北酒馆门口等候的副手张大民,厉声问道:“他们怎么搞的?竟然把罗树林那死老头跟丢了,他到底死哪去了?难道被火车撞死了吗?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消失不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张大民望着对面的客栈,平静地说道:“帮主息怒,稍安勿躁。我想肯定又是西北东城那帮窝囊废掉以轻心,才导致二号目标从他们眼皮底下逃走。我们也低估了他的能力,同时也高估了东城那帮闲人的实力。”

    刘占元取下腰间的牛皮水袋,拧开盖子,往口干舌燥的嘴里猛灌了一口温水,“那老狐狸的举动的确有些非比寻常,他所作所为都是刻意引起我们的关注。如果他身上带有密码本,玩人间蒸发的可能性不大。就算他暂时逃出我们跟踪的视线,可是为了跟地下党保持联络,他还会在某个地方现身,到时他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张大民若有所地,眼神迷茫,问道:“帮主,难道你已经确定密码本一直在二号目标的身上吗?”

    “那当然!这不是明摆着吗?那老家伙身上肯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然他不会那么着急地赶回老家。不过,目前我还无法揭开他隐藏的秘密。我已经派人跟总部索取有关他的背景资料,说不定资料里也隐含有一号目标的相关信息。”刘占元拧上水袋的盖子,随手别在腰间。

    张大民和盘托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帮主,我打算前往东城,继续追踪和锁定二号目标。”

    本已迈步走上台阶的刘占元,忽然回头望着张大民,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行,你不能去那边!别忘了,我给你布置的任务是监视对面的一号,而不是去追查那个已经失踪的二号,你不要因小失大,顾此失彼。”

    张大民抬头望着刘占元脸上坚毅的表情,连忙解释和申辩,“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无法确定密码本在不在二号手上。东城那边一直抱怨人手不够,人力不足,其实他们暗地里早就借助警备力量,几乎全线控制了火车的调度室。但是对付那个狡猾的老狐狸还是我们比较得心应手,现在那边这方面的人手奇缺。”

    刘占元并不松口,他一边往上走,一边做出回应,“呵呵,说得好像我们这边的人手很多似的。你负责盯紧一号,失踪的二号自然会有东城那边的人马暂时对付,还有我们忽视的三号很可能是内部的奸细,现在可以信任的手下已经不多了。”

    张大民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他郁闷地叫道:“帮主,说到底你还是不够信任我。”

    刘占元立即停下脚步,指着张大民,一边摇头苦笑,一边温和地责备道:“你不要这样说嘛!我之所以不让你去东城那边是因为这边更需要你。东城方面已注定是一步残棋,地下党孤注一掷,不管他们怎么动,都无法已经收拾局面,他们走的弯路越多,不可控制的风险越高。因此排除你不是三号,因为三号去那边没有意义,作用不大。”

    张大民只好使出惯用的杀手锏,说道:“司令说过兵不厌诈,我等杀人焉用牛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可稳操胜券,不可。。。。。。”

    刘占元立刻打断他的话语,气呼呼地骂道:“你别把司令的言行捧为金科玉律,一有问题,就开口闭口在我面前背诵他的经典语录。你要是遵循司令的旨意,就赶紧留下来,别说那么多废话!”

    官大一级压死人,张大民被骂得哑口无言。他木然地伫立台阶下,无可奈何地瞪着拾级而上的刘占元。

    刘占元一直走到东北酒馆的大门,才开口安慰他,“你尽管放心,咱们不会待在这里很久!明天早上,你赶紧去转告驻地的国军放人,让对面那小子滚出关口。如果他懒得动,就想方设法赶他走,想跟咱们干耗,门都没有。只要他启程,不管真假立马就会见分晓。”

    刘占元钻进东北酒馆那扇黑乎乎的大门,然后转身回屋。张大直挺挺地站着,仿佛要站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等到天亮。

第80章 国军放行() 
破晓时分,一轮红日升上西北的天空,朝霞满天,霞光万道,万紫千红。

    东城北面那个破烂不堪的货运中转站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岗哨里的军统全副武装,戒备森严。很显然,负责寻找罗树林下落的军统们已经把这个巴掌那么大的调度站当成了临时指挥部。

    停放在小站入口处的一节废弃车厢上,军统们临时喷涂了一行张牙舞爪的大字: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入内,否则后果自负。他们搜索目标的范围一直延伸到东北沦陷区附近,几乎全程封锁了沿线的道路,铁路,还有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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