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潜伏-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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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占元指着地上的那包银子,质问道:“干嘛不点?当面点清!否则我们这么稀里糊涂地走出去,道上的朋友岂不笑话我以大欺小?”
刘中堂自知拗不过对方,只好跪在地上,伸手打开布包,一股脑儿地抖出里面的银两,一个两个地数了数。
被蒙住眼睛的小铁匠听到自己的血汗钱落到石板上发出金属特有的叮叮之声,轻微地晃动了一下身子。
点数完毕,刘中堂把三锭银子轻轻推到刘占元的脚下,满脸堆笑地说道:“帮主,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承蒙不弃,还望您笑纳!”
刘占元轻蔑地看了刘中堂一眼,满脸不屑地把脚下的银子踢回到对方的面前,指着对方的鹰钩鼻,大骂道:“你小子把我当成什么人?就这几两银子也想收买人心?我告诉你,如果我想贪这些不义之财,根本就没有你刘中堂的份儿,也轮不到你下手。”
刘中堂的脸上露出惊恐不安的表情,他颔首低眉,卑躬屈膝,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过了两分钟,跑进屋里的那厮推搡一个瘦弱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
刘占元看都没看一眼,轻轻地挥手示意张大民马上率队撤离。张大民一把拉过那个惊魂未定的男子,带队押解小铁匠,指挥人马掩护刘占元退下山来。
第39章 密码本在哪()
刘占元率领人马连夜赶回蚂拐镇时,一轮火红的太阳已经悄然升上西北的山头,绚丽的朝霞映红了半边天。他沐浴着温暖的霞光,扬鞭策马,带队拐进小镇西面那片人迹罕至的荒野。
他们来到一片小树林里,埋锅做饭,生火取暖。阳光照射在苍茫的原野上,大地一片金黄。林子里炊烟袅袅,饭菜飘香。
被绑在树桩上的小铁匠闻到饭香,不停地吞咽口水。而那个被他重金赎回,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的男子也好不到哪去,同样被他们五花大绑捆在树墩。
土匪们酒足饭饱,开始寻欢作乐。刘占元一把掐住该男子的喉咙,仿佛捏着一只青蛙,只要他稍微用力,就可以随时把对方捏死。他问话的语气里几乎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你到底是谁?老实交代,别耍花招。”
刘占元稍微松开手,拿掉堵在男子嘴里的破布。
那男子憋得面部通红,他使劲地咳嗽两声,终于说出被赎回来后的第一句话。
“我叫郭大年!咳咳。。。。。。”男子咳嗽连连,咳得脸红脖子粗。
“过大年?好奇怪的名字!”刘占元半信半疑,“你为什么不叫过春节呢?这是真名吗?”
男子点点头,他张开嘴巴准备说话时,那该死的咳嗽几乎让他没有喘气的机会。
“好吧!郭大年,我姑且信你一回。如果被我发现你骗人,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刘占元非常厌恶地堵上郭大年那张臭嘴,企图把那烦人的咳嗽憋在对方的肚子里。
他转身从张大民的手里抢过一个熟透的苹果,放到郭大年被绑的那根树桩顶上,然后翻身上马,骑马离开树桩十几步之遥,再挥舞马刀,策马往树桩的方向狂奔。
马头距离树桩大约还有一米时,他右手扬起,甩出马刀,刀尖切中半截苹果,飞落泥里。
站立一旁围观的土匪们情不自禁地发出阵阵喝彩,郭大年已吓得瘫软在地,体若筛糠,两眼翻白,小便失禁。
刘占元掉转马头,再次返回到树桩跟前,恐吓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以免遭受皮肉之苦!刚才我提醒过了,你不要怪我无情!”
郭大年拼命地挣扎,企图挣脱绳子的束缚,被堵的嘴巴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
刘占元不得不扯掉对方嘴里的破布,已解放嘴巴的郭大年长吁一口气,急忙说道:“爷,我老实交代,我老实交代!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让我说什么都行!”
刘占元连忙呵斥:“少废话,还不快说!”
郭大年伸出那只还能活动的手掌,指了指旁边的小铁匠,大声说道:“他。。。。。。他是延河地下党的情报员!跟我大舅很熟!”
“可他跟我说你是他内弟,也就是他孩子的小舅?”
“不是!他胡说八道,在骗你呢!”郭大年矢口否认。刘占元脸色阴沉,他咬咬牙,策马离开郭大年,来到对面的小铁匠跟前审视良久。因为两者被捆绑的树桩之间距离很远,大约有一百多米。
此时临近晌午,太阳已经升上高空,阳光直射地面,热气逼人。在太阳底下暴晒许久的小铁匠神志已经模糊不清,他被蒙住的脑袋已经耷拉。
刘占元纵马跑出一段距离,然后掉头向后飞奔,距离小铁匠大约还有一米之遥,他奋力甩出事先准备的套马杆,牢牢套住捆绑小铁匠的那根树桩,从泥土里硬生生地拔了出来。
他紧紧攥住套马杆,连人带桩,纵马拖行。小铁匠仿佛一只被牧民们玩弄的代罪羔羊,四脚朝天,任人宰割。
而那些披着土匪外衣的军统宪兵们骑马追在后面,时而挥舞马鞭抽打他已是遍体鳞伤的身子;时而策马近前,踩住他的腿脚。他们围绕着眼前这片小树林来来回回地兜圈子。
大约跑了半个小时,已经失去耐心的刘占元突然挥刀拦腰砍断套马杆。在惯性作用驱使下,可怜的小铁匠连同树桩就像一个车轱辘不停向前翻滚好几圈,直到掉进土坑里才停下。
刘占元飞身下马,晃到小铁匠跟前,扳动他身子朝上,叫道:“你小子嘴硬到啥时候?你到底说不说?再不说就不打自招了!”
小铁匠被蒙在头上的黑布袋不知道什么时候蹭掉了,他竭力睁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有气无力地答道:“你让说啥?我一个铁匠,打铁混日子,还有啥好说?”
“少特么地跟我装傻充愣,其实你心里明白着呢?”刘占元气愤不已,“地下党的密码本究竟在哪里?”
“什么密码?”小铁匠似懂非懂,继续装懵,“账本?我家又不是地主,哪来的账本?前天,你们从马车上搜出的那些金银首饰也是我去跟别人抢来的。”
“别演戏了好吗?像你这种贱骨头,我到哪没见过?你以为猪鼻子插根葱就可以装象了?”刘占元紧皱眉头,愤然道,“副帮主,拿酒来!”
一直站在旁边等候命令的张大民从腰间解下一个酒囊塞到刘占元手里。刘占元不想再浪费口舌,他拧开盖子,把半囊的烧酒一点点地淋到小铁匠的伤口。
火辣而刺痛的感觉顿时传遍周身,小铁匠龇牙咧嘴地喊道:“真特么地痛啊!痛得我脑袋快要爆炸了!”
刘占元把酒囊随手扔给张大民,叮嘱道:“这小子真特么地再考验咱们的耐心!用刑那么久,他居然连个屁都不放!像他这种人,如果不是地下党,我都深表怀疑。你继续折磨他,争取套出点口供。如若不然,就往死里整,一把火烧了他。”
说罢,刘占元径直转身离开。张大民又往小铁匠的伤口上洒了一些烧酒,小铁匠的喊叫声越来越大,由大喊大叫逐渐变为凄凉惨叫。
刘占元走进林子里,来到一片树叶茂密的阴凉之地,躺在那张部下为他准备的地毡上,翘起二郎腿,双手枕着后脑勺,稍事休息。
坐在他旁边的联络员正在专心致志地操作临时搭建的小型电台,收发来自各地的情报。不一会儿,联络员递给他半截纸条。
他拿在手上,简单瞄了一眼,自言自语地念叨:“独眼龙这王八蛋整天找茬,真是吃饱了没事干!”
刘占元随手丢下纸条,继续躺下闭目养神。联络员立即捡起纸条,点燃烧掉。副手张大民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那张土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一边向前靠近,一边自说自话,“这下可麻烦了!”
刘占元顿时蹦起来,非常恼火地骂道:“你特么地遇到什么麻烦了?”
张大民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嘴,连忙改口道:“刚才我也收到情报,不过被我烧掉了。”
刘占元立即跳起踹了他一脚,大骂:“你小子特么地少卖关子好吗?都收到什么情报了?不妨说来听听!”
“我刚才烧掉的那张纸上,只有六个字,南波兔,蚂拐镇。”
刘占元惊讶地瞪着张大民那张煞白的土脸,立即转怒为喜,嬉笑道:“咱们跑了一宿,你们也都累了吧?”
“我不累,也不困。”张大民敷衍道。
“你传我口令,全部人马原地休息,一觉睡到太阳落山。”
“是,帮主!”张大民转身欲走。
刘占元一把拉住他,“你还不得休息,我有任务安排。”
张大民随即凑到帮主跟前,刘占元尽量压低声音,悄悄跟他耳语几句,然后躺下,蒙头就睡。副帮主跨上战马,领命而去。
第40章 烫手的鸡蛋()
赵建国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半躺在一座阁楼的房间内。马灯昏黄的亮光照耀之下,有个人影在不停地晃动。对方动手掰开他紧闭的嘴巴,端起大半碗稀粥灌进他嘴里。
在地球引力和大气压强的双重作用之下,倒进他嘴里的稀粥在咽喉部位咕噜地响了几声,喉结随之上下伸缩,然后这些半固体碳水化合物经过喉咙缓慢流进他的肚子。
他干裂的嘴唇开始轻微地嚅动,嘴巴习惯性地做出一张一合的动作。那个人随即搀扶他,平放到房间里那张用木板搭建的床榻之上。
赵建国微微睁开干涩的眼睛,快速转动眼球,环顾室内。他先确认所在的位置和周围的环境等状况,再仔细看了看眼前那个喂他喝粥的男人,西北驿站的店主李肆那张充满大众化的脸谱随即映入他的眼帘。
李肆看到他醒了,立即放下手中的碗筷,轻声解释道:“客官,刚才你竟然晕倒在我家客栈门口了!”
赵建国觉得自己的脑子仿佛瞬间短路了,他回想许久,才恍惚地想起没进来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他非常感激地看着李肆那张毫无任何明显特征的脸蛋,由衷地说道:“谢谢你,店家!”
店家上前一步,直接坐在床沿上,小声问他:“你为什么晕倒在我家客栈门口?你这是打算要住店吗?”
赵建国一脸茫然地张望四周,不知如何是好。李肆继续问他:“你到底住呢?还是不住?”
他一脸愕然地点点头,表示默认自己需要住店。
“要住店可以,但是你必须先交钱。”
李肆的态度十分坚决,不容置疑,似乎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赵建国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口袋里空空如也。那只脏兮兮的破手从空荡荡的口袋底部漏了出来,他兀自摇头苦笑。
因为他被独眼龙洗劫过后,身上的这套衣服,凡是可隐蔽的地方几乎都被撕成条状,藏钱的口袋自然也无一幸免。
他现在基本上身无分文。李肆看着对方身上这副狼狈不堪的装扮,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你先将就住下吧!到时我再想办法让你补偿。不过,你也可以写信叫家里人马上送钱过来!”
赵建国的眼神露出一丝迷茫,两人彼此尴尬地互相望着,都不说话。
阁楼底下,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坐在灶台前,一下又一下地拉动一个原始而又笨重的风箱。他满脸的皱纹犹如蚂拐镇西边的荒原纵横交错的沟壑。
他叫李龟年,头发花白,脸型消瘦,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身体还很硬朗。他自称是李肆的父亲,乍一看这父子俩还真有几分相像。
那个可以拿来当古董的风箱在他重复而机械地拉动之下,发出嘎嘎的响声。躺在灶里的柴火也被鼓风吹得火苗乱蹿,白烟四起。
大约一个小时前入住客栈的罗树林仿佛在这趟旅途中觅到知音,他逮住眼前这个拉风箱的老年朋友高谈阔论,滔滔不绝。无非是抱怨世风日下,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以及客栈哄抬物价。
李肆的父亲李龟年一边拉风箱,一边心不在焉地听对方的指责与怒骂。
“这分明是坐地起价嘛?鸟蛋一般大的鸡蛋,每个居然卖到五块大洋?请问这是铁公鸡下的金蛋么?你可知道五块大洋在延河地区能买好多东西!”
谈到延河,罗树林似乎还很心生向往,即便他刚从那儿离开不久。他激动地伸出双手在李肆的父亲面前比划。
“五块钱大洋在那边可以买到十斤的公鸡,两笼鸡苗,三只蛋鸡,五只鸭子。。。。。。”
李龟年立即打断对方的描述,不耐烦地反驳道:“那是延河好吗?可惜这里是蚂拐镇!一切由我们说了算。”
“反正那里卖的东西很便宜,不像这里的物价高得吓人!这跟敲诈勒索,强买强卖有何区别?”
“那里是红色根据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