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Ⅱ-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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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法子。
怡春点了点头,起身拿出琵琶,悠扬的乐声响起,江南气息的吴侬软语从口中吐出……
外面一阵嘈杂,紧接着咣当一声,门被推开,一个瘦长脸的汉子带着两个手下闯了进来,后面跟着一脸惶急的老鸨。
瘦长脸的汉子进得屋中,瞥了眼黄历和怡春,冷哼了一声,说道:“怡春姑娘好兴致呀,木村先生你不见,说是有病,可陪起小白脸来,这嗓子可亮得很哪!”
黄历皱起了眉,冷冷地望着这个家伙,觉得有些面熟。
“曲局长,曲局长,您是误会了。”老鸨陪着笑脸上前说道:“怡春哪敢不见木村先生呀,是木村先生有急事,被人给叫走了。正好,来了客人,就这么——您多体谅,我们开门做生意,也没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您说是不是?”
曲局长?黄历再次盯着瘦长脸,仔细打量,果然与杜百升的描述很相像,由于没有照片,所以,刚才只是觉得眼熟。
“少给我打花腔。”曲旭东一瞪眼睛,骂道:“爷给你的钱呢,怡春不许再接客,你他妈的说话是放屁呀!”
“妈妈,把曲局长的钱还他,我虽然下溅,那几个钱还买不走我的身子。”怡春冷笑道。
“吆嗬,怡春姑娘这脾气见长啊”曲旭东皮笑肉不笑地往椅子上一坐,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咬了一口,说道:“嫌钱少,这好说。你的身子金贵,是论斤卖呢,还是论两啊,爷掏得起。只要你答应陪木村先生——”
“日本人,我是绝计不会陪的。”怡春坚决地摇头,“一个不想活的人,你们也没办法吧?”
“不想活?呵呵,是不识抬举吧”曲旭东的脸阴沉下来,威胁道:“带你去监狱看看,你就知道,想死也是件很奢侈的事情。木村先生看上你,那是你的造化,别给脸不要脸,比你好看的婊子有的是,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千人骑万人压,装什么清雅高洁。”
“那个,请问——”黄历稍稍向前探了探身子,似笑非笑地说道:“请问木村先生是尊驾的什么人,是你爹吗?”
“嗨,你这个混蛋怎么还不滚?”曲旭东光顾着和怡春斗嘴,倒是忽略了黄历,此时黄历一插嘴,他便又将怒火转移了目标,指着黄历的鼻子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信不信我把你抓进宪兵队,扒你三层皮。”
第070章 徒手格杀
“哟西”黄历笑得很阴险,突然用日语说道:“你抓我进宪兵队,很好,我很想进去见识一下。”
屋里人都目瞪口呆,没想到竟然是个日本人,实在有些出乎意料,日本人还有这样形象的?虽然外表有些不象,但人家这说的鸟语多纯正,没人听得懂哩!
曲旭东吓了一跳,眼睛瞪得铃铛大,坏了,口无遮拦,竟然得罪了日本干爹?他赶紧站起身,堆着笑脸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没想到您是太君,请问您刚才说的是什么?”
黄历似笑非笑,用中日混合的话说道:“我的,喜欢这位小姐,你不要吓唬她的,你的,明白?”
“明白,明白。”曲旭东心中一沉,嗫嚅着说道:“宪兵队的木村阁下也很喜欢这位怡春姑娘——”
“木村?让他来,大和男人争女人的,嘿嘿,得用这个的。”黄历握起大拳头,用力挥了挥,接着又是一串日语。
明白了,横刀夺爱,曲旭东苦笑着点头,日本人咱惹不起,让木村跟他理论吧他瞅了怡春一眼,现在倒真希望她强硬到底,把这个日本人给气跑。
怡春轻捂着小嘴,还没应过来,这怎么突然又变成日本人了,不可能呀,咋看咋不象。
黄历的脑海里急速转动,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碰上了就别放过,否则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可是姓曲的带着帮手,贸然动手,有些麻烦。怎么能把那两个手下支在门外,把姓曲的留在屋内一举击杀呢?
“太君,您乐呵着,我告辞,告辞。”曲旭东点头哈腰地向外退去。
“怡春姑娘,咱们继续,今晚我就住在这里,哈哈”黄历转向怡春,一反刚才道貌岸然的神态,变得色迷迷的。
“哦,不,我不能陪你。”怡春吓得连连后退,“你快走,我这里不开铺,不留客人过夜。”
“不开铺的规矩就从今晚改掉吧”黄历瞪起了眼睛,凶狠地说道:“大日本皇军的尊严不容你这个妓女污辱。”
怡春继续后退,被绊了一下,顺手操起了剪刀,直接顶在咽喉上,无声地瞪着黄历。
黄历愣住了,眨着眼睛不说话,老鸨咋咋唬嘘地叫着,曲旭东也被这样的情景惊呆了。
“巴嘎牙鲁”黄历脑子里一闪念,冲过两步,抓住了曲旭东的衣领,摇晃着骂道:“都是你坏了好事,你要不闯进来,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现在想跑,我掐死你。”
“太君,太君。”曲旭东被勒得喘不过气,急忙陪着笑脸说道:“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来劝她,我定能劝好她。”
“滚”黄历松开了曲旭东,冲着老鸨和门口曲旭东的两个手下怒吼着,“都滚得远远的,让我看见你们,统统死啦死啦的。”
老鸨和两个保镖屁滚尿流地滚远,房门被重重关上,屋内只剩下了三个人。
“怡春姑娘,你放下剪刀,咱们有话好好说。”曲旭东苦着脸劝道:“你这是何苦呢,现在是谁的天下,长着眼睛的都能看得清楚,你咋就执迷不悟呢!”
“你,你们将来都不会好死。你给日本人卖力,只图个人享受,还好得了么?”怡春这话是偶尔听别人说的,此时一急便脱口而出。
“你真不懂事,平常哪有这么阔的太君来照顾你,你强顶着又能熬到什么时候?开了铺,什么样的男人都能往你身上趴,你受得了吗?若是跟了太君,那就一步登天,不仅吃好的喝好的,还没人敢欺负你了。”曲旭东想发火,又忍住了,继续劝说道。
黄历听着外面的动静,应该没人,或者是离得远,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出手,粗壮的胳膊一下勒住了曲旭东的脖子,曲旭东呕了一声,手刨脚蹬地挣扎。黄历加力勒紧,然后突然猛地一扭,嘎巴一声,曲旭东的脖子被扭断了。黄历松了下胳膊,嘴里骂着,手上打着,将曲旭东拖进了卧室。
怡春傻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曲旭东已经在她眼皮底下被杀死了,还以为是日本鬼子在发泄愤怒,殴打曲旭东。这个死汉奸,揍他一顿还真解气。她使劲握紧了剪刀,向门口慢慢挪动着脚步……
黄历挟着曲旭东进了卧室,以极快的速度搜了他的身,一把带鞘的很精美的短刀,一把驳壳枪和两个弹夹,钱包、证件都到了黄历的身上。这下子心里有底了,他今天只是想来打探一下,身上并没有带武器,现在刀枪在手,事情败露,他也有信心冲杀出去。
听到外间屋轻轻的脚步声,黄历起身冲了出来,和怡春打了个照面,四目相对,一个惊愣无语,一个皱眉无言。
“把剪刀放下吧,自杀不是那个样子的,再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黄历沉吟了一下,向前迈了一步。
怡春“啊”了一声,向后退了两步,黄历一个大步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一个掌刀切在她的脖颈上,怡春两眼一直,昏厥倒地。
对不起了,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少些麻烦,我也好脱身而去。黄历抿了抿嘴角,转身进了卧室……
老鸨和曲旭东的两个手下在离门很远的位置,不时探头观察。只见门吱呀一声打开,黄历迈步走了出来,回身关上门,手里拎着一个布包的圆形物,大步走了过来。
“我出去一下,去取怡春姑娘的赎身钱。”黄历冷冷地说道:“你们千万不要去打扰他们,我马上就回来。”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日本人的横行霸道是有目共睹的,平常妓院便有许多日本人前来发泄兽欲。这些日本人大都不醉装醉,又唱又闹,很难应付。而且,一旦招待不周,或真发起酒疯来,便见人就打,见物就砸,把客人都得吓跑。
所以,黄历一交代,老鸨陪着笑脸,连个屁也不敢放。另外两个小汉奸面面相觑,也是苦笑连连,这太君,咱惹不起,听话得了。
黄历毫无阻拦地出了妓院,叫了辆黄包车,并不直奔燕大,而是向相反的方行驶,走了不远,他下车付钱,将车夫打发走。然后黄历改为步行,向另一个方向走过两条街,在一个厕所里,将外衣脱下,面具摘下,又叫了辆黄包车,才向燕大方向行来。
……
啊伴着老鸨的一声尖叫,曲旭东的两个手下冲进了屋里。怡春躺在外间屋的地上,依旧是昏迷不醒,老鸨坐在卧室与外间屋的门旁,面无人色,瑟瑟发抖。进了卧室,这两个家伙也目瞪口呆,惊愣在当场。
地上一大摊鲜血,已经变紫,曲旭东的无头尸体躺在地上,只能从衣着上分辨出原来的身份。曲旭东的外衣被敞开,白色的衬衣上用鲜血写着四个字:汉奸,叛徒。
消息一传开,便是混乱不堪,妓院里鸡飞狗跳,客人们落荒而逃。发生命案了,谁也不想沾惹上麻烦,即便自身清白,可日本宪兵会管这一套吗,死的可是警察局副局长啊现在还是日本人的红人,这动静小不了。
等到日本宪兵和警察局的大队人马赶到,妓院里已经是一片狼藉,桌倒椅翻,杯盘水果遍地都是。妓女们吓得都跑进了小房子,伙计们站在角落脸色惊惶,倒霉的老板和老鸨哭丧着脸,面面相觑。
妈拉个巴子的,死得好,你个脑后生反骨的家伙,还想着舔木村的屁股,来挤占我的位置。警察局长赵万英满脸凝重,心中却是乐开了花。看过曲旭东的尸体,赵万英摇头叹气,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装模作样地训斥着曲旭东的两个手下。
“你们这两个饭桶,这是失职,无能,才导致曲副局长被杀。”赵万英对这两个曲旭东的亲信可没什么好印象,借机报复也在情理之中,“来人,把他们先铐起来,带回去慢慢审问。还有——”赵万英环顾左右,瞪着眼睛说道:“还有这家妓院的所有人,都带回去,他们都是嫌疑犯。”
“赵局长,您高抬贵手,您通融通融。”妓院老板苦着脸哀求着,手上做了个数钱的手势,暗示着赵万英。
赵万英心中冷笑,早干什么了,这回不整治你,别的妓院能乖乖地上供听话嘛,别以为有日本人逛窑子,老子就不敢收拾你们。
“木村队长来了。”一个亲信低声提醒着赵万英。
赵万英的表情立刻变得柔和,屁颠屁颠地迎了上去,咔地向木村立正敬礼。
宪兵队长木村有三十多岁,一身黄凡尔丁料子军装,腰带挺得溜直。粗壮的身躯结实得象一头野牛,圆滚滚的头,宽嘴巴,带着棱角。圆眼睛,射着凶狠的光。上唇一小撮黑胡须,不住地嗅着鼻子,好象一只狼狗时刻准备上前厮咬。
“什么情况?”木村淡淡瞟了一眼赵万英,他很不喜欢这个只顾捞钱,却没有什么工作能力的草包,所以才有让曲旭东顶替的心思。
“据卑职分析,这定是蓝衣社的报复杀人。”赵万英有些谄媚地笑着,嘴里说道:“他们割走了曲副局长的人头,并在其衬衣上写下血字,汉奸、叛徒,由此便可判断出凶手的杀人动机。”
第071章 无题
木村不置可否,迈步走进了凶案现场,仔细检查过之后,他基本确信了赵万英的判断。当然,这也并不复杂,只看曲旭东胸前的血字便能猜出大概。但木村并没有急着下结论,而是坐在屋内的椅子上,将老鸨和曲旭东的两个手下分别叫进来,细细询问了一番,然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曲旭东的死对木村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木村接任以来,对军统潜伏人员的打击并不顺利,以致于发生了王克敏的重大案件。虽然捕获了两名案犯,但对军统北平组织并未构成太大的威胁。曲旭东叛变后,木村才意识到,只有军统内部的人员,才会对军统构成真正的威胁,因为只有熟悉军统的活动规律、行事方式,才能象一个熟识野兽习性的老猎人,无论是下套,还是埋伏,都能得心应手,让野兽无可逃脱。
然而,正当木村对曲旭东寄予厚望,并大力支持的时候,军统却抢先下手,制裁了曲旭东,这让木村恼火不已。但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木村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应对。
如果对外宣称是军统所为,大张旗鼓地搜捕、抓凶手,这是最普通、最平常的作法,但岂不是为军统免费作了宣传?曲旭东之死,可以说使木村要利用军统叛徒打击军统的设想遭到了重大挫折。但此事也不是不可补救,木村想尽量把此次军统震慑性的行动变一种性质,争风吃醋,妓院殴斗,情杀仇杀,都可以用作遮掩的名义。然后先找个替死鬼,对外就说案件已破,凶犯正法。再采取内紧外松的抓捕策略,没准这样做,还会使敌人的警惕性放松。
木村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