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Ⅱ-第34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110章 “终结者”战役(二)
一道长长宽宽的闪电划破了整个夜空,使所有的建筑物和人都被照亮了有一秒钟。接着,就是一响暴烈的雷声,它几乎要把整个的宇宙震碎了似的。沉重的飚急的大雨点和了风漩,竟如拧在一起的一条条残酷的鞭子,从天空凶猛地抽打下来。
黄历背着手站在墙壁前,静静凝视着大地图,仿佛那搅翻天地的雷雨声根本不存在似的。
战役就要在半个小时后打响了,作为总指挥官,以备万一,黄历已经秘密来到了巴莱卡朗岸的临时指挥部。这次决定性的战役已经秘密准备了三个多月,各种情况已经侦察清楚,就等着半小时后那三颗红色信号弹在泗务升起了。
一个主力师已经全部更换上了游击队的衣服,分批潜入了北婆罗洲。武器嘛,本来就差不多全是日式装备,倒用不着重新适应。趁着连绵的雨季,郭支队的主力悄悄集结于泗务周边,并克服暴雨和泥泞等困难,将火炮移动到最近的阵地并进行了巧妙隐蔽,甚至有四门重炮也被拆散运输到了泗务附近。
一支小型快速机动船队在西婆罗洲和北婆罗洲交界处的利库待命,船上有水雷和蛙人,战斗打响,他们将立刻全速赶往泗务,在河道深处布雷,并且把剩余的水雷交给那里的郭支队。
泗务市南面的三块高地显然是它的大门,这三个高地组成了互为犄角之势:第一个堡垒群就是泗务西南方向的格兰高地;第二个堡垒群就是正南方向的独山高地;第三个堡垒群就是东南方向的班加高地。这三个高地各有一营敌军防守。三块高地中以独山最强,以班加最弱——那里防守者是一营印度军队。
英军是麻痹的,他们认为北婆罗洲游击队缺少炮兵,其次,游击队没有攻坚的经验,这就是英军麻痹的原因。
而对于黄历来说,攻克这三个高地却是胜利的关键,这个大门一旦打开,泗务就没有了屏障,泗务机场就在炮火控制之下,等于切断了英军的空中增援。而且重炮也可以在高地上进行组装,轰击顺着河道前来增援的英舰。
所以,黄历才本着首战必胜,以利后战的原则投入重兵,一个旅的兵力将全部投入到夺取这三个高地的战斗当中。这个旅的老底子是参加过冲绳作战的英雄部队,别的不敢讲,这种在恶劣环境下进行攻坚的经验,却不是其他部队所能比拟的。
一声可怕的霹雳,闪电象利剑一样直插下来,天空被彻底砍裂了,震碎了。黄历慢慢抬起手,手表的指针指到了八点,“终结者”战役开始了。
战斗打响了,并没有万炮齐轰的场面,趁着雷雨和狂风,攻击部队采取了夜摸战术,从这一点上来看,他们的经验确实极为丰富。等到敌人惊觉,战斗已经在三个高地上同时打响,一场激烈的短兵相接的厮杀在雷电轰鸣,暴雨如泼下展开。
高地上的英军火炮失去了作用,手榴弹、刺刀、手枪才是最顺手的兵器,但这些英国兵显然很不适应这样的战斗。如果他们象美军一样,在太平洋小岛上与日本鬼子拼死血战过,那他们一定会比现在强上许多。
“我叫亨利·弗高克斯,一九二一年生,英格兰肯特郡人,英印军第五师第一旅第二团上尉参谋……摸上来的敌人简直是一群魔鬼,他们脸上涂着伪装色,身上穿着伪装衣,悄悄摸上了我们的阵地,等到我们发觉,已经有很多人悄无声息地死在了他们的匕首和刺刀下。他们对战斗是狂热的,而且训练有素,几乎不喊不叫,嘴里大多都有一种哨子,用奇怪的哨音互相联络。而我们,就像一群被吓傻了的鸭子,胡乱打枪,瞎嚷嚷,经常暴露自己,无缘无故受到惊吓,窜出工事,被敌人打死。漆黑的刺刀,漆黑的匕首,声音很小的手枪,很准的手榴弹投掷,象暗夜的死神,将一个个大英帝国士兵的生命带走,上帝啊,太可怕了……”
夺取高地的战斗很激烈,但喊杀声、惊呼声却几乎全是英国人和印度人发出的,突然而猛烈的袭击,凶狠残酷的厮杀首先使印度兵崩溃了,他们或者举手投降,或者象疯了似的逃下高地,向泗务狂奔。
一个营的英军从泗务赶来增援,却被占领班加高地的南洋军用火炮和机枪所阻挡,一个小时后,格兰和独山高地连继失守,南洋军立刻调转炮口,轰击增援的英军,成功挫败了英军想夺回高地的企图,并且用火炮轰炸了泗务机场。
凌晨十二时许,尾随着逃跑的英军,南洋军又投入了两个旅,开始猛攻泗务城区,一场城市街巷战激烈地展开了。
泗务及周边支撑点的防卫由英印军第五师第一旅承担,虽然有一个旅的兵力,但却分散于泗务、南边的三个高地,以及西边和东边的据点内,城内的守军只有一个团。面对着如狼似虎、数倍于己的敌人,一个小时的战斗后,印度军人崩溃了,只有英国士兵还在拼死顽抗,但已经无法挽回失败的命运。一个团对两个旅,用脚指头算也知道结果如何。而南洋军一个团的兵力绕过泗务城,沿河道向上布防,准备迎接前来布雷的船队。
凌晨一时许,机动船队进入拉让河河道,与陆军会合,开始在河道内布设水雷。凌晨四时许,泗务城内的战斗宣告结束,守卫泗务市的英印军一个团基本被全歼。
将泗务市的防守交给郭益南的部队,南洋军的部队马不停蹄,分兵向东、西两个方向挺进,收拾英印军第五师第一旅的其他部队。郭益南手中的另两支部队几乎同时对古晋和民都鲁也进行了攻击,虽然是佯攻性质的,但却牵制了这两支距离泗务最近的英军不能进行增援作战。
雷还在轰鸣,天象漏了似的把雨水洒下来。而利剑一旦出鞘,不饮足鲜血如何能够收回。
早八时,从文莱机场起飞而来的两架英国侦察飞机在风雨中对泗务进行了侦察,泗务城一片安静,看不出什么,但守军的电台却已经不发信号,显然是凶多吉少。泗务东边的战斗还在继续,英国飞行员看到,在东边大据点群内的英军还在顽强抵抗,但敌人显然在人数上要比守军多几倍,而且他们正在用山炮和野炮对守军阵地进行猛烈轰击。
风雨中能见度很差,一架英国侦察飞机降低高度,想看清楚敌人的火炮型号和数量,突然,几挺机枪从旁边的树林中射出了密集的子弹,一下子便将飞机打得冒烟起火,徒劳地拉起了一些高度,然后哀叫着向地面扎去。
另一架英国侦察飞机不敢再莽撞,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后,孤孤单单地向远处飞走了。
现在驻守泗务的英印军一个旅已经被消灭大半,只剩下一个据点群也被围困起来。南洋军的任务完成了,为了尽量避免麻烦,一个师的部队在以泰山压卵之势给予英印军以毁灭性打击后,将阵地移交给郭支队的人马,分批冒着风雨开始撤退。
在北婆罗洲的郭支队在充足的武器供应下已经发展成了拥有四万多人马的大军队,前面的铺垫已经做好,剩下的就看他们的战斗力了。即便打败了也不要紧,只要表现出勇猛无畏的气概,就足以使英国人冷静考虑继续占领北婆罗洲所要付出的代价。
留而不打,这股残余的几百名英军固守在据点内,正是总参谋部的计划中的一部分,没有诱饵,如何让英国人流更多的血。
一夜未睡的黄历依然精神,直到中午十二点左右,接到机动船队安全返回的消息后,他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是计划中最要紧的一部分,安全返回,意味着即便英国人怀疑,也没有确实的证据。英国佬不傻,在东南亚的殖民地已经够他们头疼的了,再添上一个强大的敌人,后果将是灾难性的。英国人,嘿嘿,这陆军实在是够垃圾的。
“第五师返回后,就在塞米陶的营地休整,伤员由军医在营内诊治,阵亡者的消息也要暂时封锁,千万要注意保密。”黄历再次郑重地交代手下的军官,“我马上要返回坤甸,不能让人生疑。”
“司令放心,这里就交给我们,绝走漏不了半点风声。”副参谋长周斌保证道。
黄历轻轻点了点头,穿好雨衣,将风帽一戴,在几个警卫的保护下走出了屋子。
“终结者”战役并不是一个孤立的战斗,而是由一系列的军事行动所组成,郭益南的部队除主力三万余人秘密集结于泗务周围以外,其余部队分成若干行动单元,加强了对北婆罗洲的英印军进行的骚扰袭击,尽量牵制着英印军的主力调动。
而英国人显然对这次的军事打击缺乏心理准备,况且,这是一次异常沉重的打击。
第111章 “终结者”战役(三)
Empire(帝国)的概念,据英国历史学家们的解释,并非源于希腊,而似乎是来自东方。罗马人把“帝国”发挥得淋漓尽致,使它溶入西方人的血液,一直不肯离去。从骑士到君王,都在追求“帝国”的桂冠,把辽阔的疆土和众多的民族,归于一个人或一小撮人的专制。基督教也好,伊斯兰教也好,都无法改变人类这种贪欲和统治欲。
近代资本造就了一种新的“帝国之兽”。它象冥王普路同的看门恶狗,这只名叫瑟布鲁斯的怪兽,狺狺的大嘴里淌出毒涎,犬牙锋利,头和背上的毛全是纽结着的毒蛇,它的下身是一条龙尾,上身长着三个头。产业和金融是它的两个头,军队是它的第三个头。自从一群瑟布鲁斯们降生到这个世界上,人类就永无宁日了。
但任何帝国都不会是永恒的,它们都有诞生、成长、鼎盛和衰亡。大英帝国曾经是日不落帝国,但现在衰亡已不可避免,其伸延到全世界的力量终究会收缩回那个浓雾笼罩的海岛上。如果英国政治家能看清这一点,就会减少许多人力和物力的无谓消耗。如果英国军事家知道“不要在别人的土地上作战”这一原则,也许会减少很多士兵的伤亡。
是的,这就是自然界的规律,一个又一个欧洲国家兴起了,又衰微了。希腊、罗马、葡萄牙、西班牙、荷兰、现在轮到了大不列颠。
就是这个大不列颠,它的首相张伯伦从慕尼黑把希特勒从罪恶的胆瓶中放出来,毒害了全世界。英国狮子老了,它浑身疥癣,眼睛红肿,一块块毛皮斑脱下来。它需要驱除身内身外的寄生虫,换掉肺脏,进行多次牙科手术,它甚至没有气力吼叫了。说来伤心,但事实总是事实。英帝国的旗帜在六大洲上飘扬了三个半世纪以后,已经变成了一块盖尸布。多么可悲!
但现在,这头老狮子还要逞逞凶,用秃爪和豁牙向一只初出茅庐的狼展示一下威风。北婆罗洲的英国军队作出了几乎是本能和正常的反应——派兵增援。从斯里巴加湾开出了一支舰队,一艘轻巡洋舰,两艘驱逐舰,八艘运输船载着英印军第五师第三旅和英军空降兵第六旅,在风雨之中向泗务驶去。
该死的雨季,英印军第五师师长麦克肖中将透过舷窗,望着雾蒙蒙的外面。溪水暴涨,山洪横溢,遍地泥浆,整天水雾,既使飞机不能正常出航,恐怕大炮也打不准吧?而敌人恰恰在此时发动了凌厉无匹的进攻,把英印军拖入了几近平等的地面战斗。
不知道为什么,麦克肖中将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他皱起了眉头,在舱室里慢慢踱着步。敌人既能在一夜间就把英印军一个旅打得落花流水,可见其兵力是雄厚的,士兵的技战术是高超的。但为何还会有一个据点群无法攻克,是缺乏重武器?不对,飞机已经侦察过,残余的守军也发来了电报,证明敌人有着相当数量的火炮,是日式的山炮和野炮。
或许这将是一场规模巨大的会战,决定北婆罗洲命运的决战,麦克肖中将紧紧握住了拳头。那就来吧,作为陆军,宁愿打一场兵力火器齐全的凡尔登式的大会战,虽死而无憾,而不愿纠缠在遍处是自由射手和地雷、陷阱的讨厌的游击战中。
想到这里,麦克肖中将再次望向外面阴沉的饱含雨水的云天,祈求第二天能出太阳。然而天还没亮就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等亮得能看清东西的时候,就又转成了滂沱大雨。
舰队慢慢驶入了河道,当先的是巡洋舰“曼彻斯特”,十二英寸的主炮指向河道两侧沙堤和树林,这是很有威力的重炮,不是那些山炮野炮所能比的,麦克肖对此是有信心的。
只有风和雨,偶尔还有闪电划过,以及轰隆隆的雷声,运输船也有机关炮等自卫武器,严阵以待。但在雨帘中,没有什么发现,想必那些游击队也有自知之明,不会与这支拥有军舰的强大力量抗衡吧麦克肖严酷的脸上浮起了一种略显轻松的冷笑。同时,他又些担心,如果敌人逃跑了,进行一场伟大会战的想法岂不要落空?
怀着一种矛盾的心理,麦克肖中将一直站在船长室里,透过窗户向外默默地注视,直到——
“曼彻斯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