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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个人的抗日Ⅱ-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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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对面,将点心包放在桌上,笑嘻嘻地说道:“乔迁之喜啊,我这包破点心,还真是不成敬意。”

黄历摇了摇头,不悦地说道:“如果是朋友,我欢迎你,如果你通过跟踪等手段来监视我,那对不起,这将是我们能平和见面的最后一次。”

“黄兄,我们当然是朋友。”曾澈脸色也郑重起来,慢慢解释道:“为了你的安全,我连夜从天津赶过来。至于跟踪监视,是绝对没有的。黄兄还不太清楚我们所属组织的能力,你又未刻意隐藏,找到这里并不困难。黄兄还记得临别时我说过的那个杜百升巡长吧,真是巧得很,这地方正是他的管片儿。”

“我的安全?”黄历向后仰了仰,似笑非笑地望着曾澈,“我奉公守法,只要不沾上你的那个什么组织,谁会威胁我的安全?”

第059章 加入

曾澈轻轻摇头,用手指了指点心包,说道:“这里面的点心软塌塌的,不会露出来,可黄兄不同,你是一把锋利的刀,在哪里也掩饰不住夺目的锋芒,特别是在这个乱世里,你不去惹别人,别人也会盯上你。比如说,日本人——”

黄历眯了眯眼睛,阴沉着脸说道:“什么意思,有话就痛快说,别打哑谜。”

“好,开门见山,咱们就说说这川崎商社吧,这可是现在最轰动的事情了。”曾澈正色说道:“我们监视这个地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不是警察局那些草包能比的。”

黄历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川崎商社,听说了。树大招风,财多招贼,很正常啊!”

曾澈一笑,说道:“可惜现在时局不同啊,日本人步步紧逼,正在借这个由头向政府施加压力。而且,有个小汉奸,叫赵四的,就是向日本人透露假消息的家伙,很可能会坏了黄兄的苦心啊!”

赵四,黄历沉吟着,他从小野的口供中听过这个小人物,但赵四也并不知道他被日本人绑架,而且他也不清楚赵四为何向日本人提供假消息。或许——

“赵四是你们的人?”黄历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如果这是曾澈逼迫自己加入组织的手段,那他就要给曾澈一个深刻的教训。

“怎么会?”曾澈泰然自若地摇了摇头,“他不过是一个穷疯了、出卖假消息的小流氓,可我们没有想到,日本人竟然会这么嚣张,敢直接用绑架这种手段。幸好是黄兄,否则护城河里又要多出一具浮尸了。”

这话说得很巧妙,黄历即便想说这事跟自己没关系,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而且否认也没有意义。

见黄历面不改色地沉默下来,曾澈也很佩服黄历的镇静功夫,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赵四已经解决了,黄兄可高枕无忧。但这件事情总要有个了结,否则日本人借机生事,不可不虑。”

“怎么了结?”黄历语气放缓了一些,既然曾澈已经将赵四这个漏洞给弥补了,想必不会提出对自己不利的条件。

“很简单,把事情推到日本人那边,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曾澈象只老狐狸似的坏笑着,“当然,如果能有一些文件证明川崎商社只是个幌子,实则是日本的情报机构的话,那就更好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黄历皱着眉头问道。

“呵呵,黄兄开始感兴趣了吧?”曾澈轻笑了一声,正色说道:“蓝衣社,日本特务恨之入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而肩负着救党救国、抵御外侮历史使命的特工组织。”

闻听法西斯,纳粹,人们会觉得不寒而栗,伴之油然而生的仇恨。但更多的人却不知道也不会想到中国也曾有过这样一个形神俱似的组织,它就是民国时期1932至1938年的国民党的一大派系——蓝衣社,也就是军统的前身。

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法西斯组织——蓝衣社,它的缘起,竟是一群忧国忧民的平均年龄不到二十七岁的黄埔青年才俊。他们在日本留学期间发现日本侵华战争迫在眉睫,而内患积重内乱不已的政府和国民或浑然不觉或熟视无睹。蓝衣社创始人四下游说,终于联合国民党军内的一群有志青年,结成社团,肩负起救党救国,抵御外侮的历史使命。

蓝衣社成立初期,组织严密,纪律森严,第一条铁律就是“生的进来,死的出去”,“飘泛着恐怖组织的残暴气息”,他们拟定的条例既是法律,触犯者或监或斩。严酷的纪律换来了蓝衣社最初两年的清新热烈,然而辉煌了短短几年,蓝衣社就衰亡了。

如果究其原因,最主要的是由于其自身信仰的缺失,这也是旧中国青年人的悲剧。他们往往把自身对国家的希望寄托在个人领袖的英明领导之下,盲目服从。所以,当他们听从领袖命令把自己的大刀砍向自己国家的民众的时候,那么堕落就不可避免,信仰也就会被埋葬。

当然,曾澈所说的日本特务对蓝衣社恨之入骨也并不是虚言,就抗日而言,东北义勇军的首领马占山是蓝衣社护送去外蒙古,以从而保留了东北抗日力量的火种。蓝衣社还在长城与日寇血战,损失惨重……就以《何梅协定》来说,共有七项内容,其中五项或多或少涉及到蓝衣社,可见日本人视蓝衣社为其渗透并控制华北的主要障碍,极力禁止蓝衣社在华北的活动。

黄历当然知道蓝衣社这个组织,也知道借助于国家及政府的力量,这个组织的实力十分庞大而可怕。现在曾澈一来是向他卖好,二来也有威胁之意,他有种陷入蛛网的感觉。当然,他不会狂妄到能以一己之力来对抗这样的一个组织,可要加入进去,也很有些顾虑,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曾澈稍等了一会儿,用松缓一些的语气说道:“黄兄,我还是那句话:别辜负了你的大好身手,别在这正适合英雄建功立业的时候默默无闻。”

黄历吐出一口长气,缓缓而低沉地说道:“我有几个条件,如果能够答应,我自然愿为国效力。如果不能应承,那就对不起了。”

“黄兄但讲无妨,在某些范围内,我还是有些权力的。”曾澈有些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

不怕你想要什么,就怕你无欲无求,只要你能提出条件,那自然就有商洽的余地。而且,曾澈还有自己的心思,他只是想让黄历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把利刃,而不想让黄历真正接触到蓝衣社的核心组织,虽然黄历几乎把川崎商社的日本人全杀掉,这个能力让他更加爱才,但黄历也脱不了身份不明这一层关系。

……

送走了曾澈,黄历又是一副平和、微笑的面容,但刚从外面买东西回来的何大魁几次看着他,都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何叔,您有什么话尽管说,我年轻不懂事,有些地方还需要您指点呢!”黄历注意到了这个情况,笑着问道。

何大魁犹豫了一下,善意地提醒道:“黄兄弟,刚才院外有人在张望,后来我看见和那个姓周的一起走了。那个人看起来挺凶的,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按理说,我们人卑力弱,也帮不上什么忙,可这心里总——”

第060章 逛北平

“我知道何叔是关心我。”黄历很感激地递给何大魁一根卷烟,又为他划着了火柴,他也吸了一根,慢慢吐出烟雾,缓缓说道:“是出了点事情,但我已经解决了,何叔不用担心。”

“那就好,解决了就好,咱们平头百姓,谁也惹不起。当然,黄兄弟有能耐,有本事,是不怕的。”何大魁连连点头,脸上浮起了如释重负的笑意。

“您甭夸我,我也是小百姓一个。”黄历掸了掸烟灰,用商量的口气说道:“本来是想在这儿安稳住着,但现在有些变化,我要出去一段时间,这房子还得你们帮着照看一下。”

何大魁又皱起了眉头,问道:“要出去多长时间,到哪里去?是避风头还是有别的事情?”

“哦,出去做点生意。”黄历敷衍着说道:“顺利的话,也就个把月,如果不顺利的话,我想最多也不超过三个月。”

何大魁想了想,说道:“这没有问题,要是珍娘不害怕,就让她们娘俩来住。”

“嗯,这屋子最好别空着。”黄历要在屋子里藏些东西,至于是谁来帮着看房子,他倒是不太在乎,“走之前我也会托人留意照顾,那个,这片儿的巡长和我也算是朋友。”

“有官家的人看顾,就让珍娘住在这里吧!”何大魁眼神稍微闪烁了一下,旁敲侧击地说道:“珍娘呢,这段时间心情并不太好,大概是还不适应现在的环境,妞妞也吵着闹着要出去逛逛。黄兄弟你也知道,我们天天在为肚皮忙活,实在没有时间和精力。如果你不是着急走,这两天带着珍娘和妞妞在北平走走看看,让珍娘散散心情。”

作为一个饱经忧患,历经沧桑的老人,何大魁知道一个寡妇,特别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寡妇的日子会有多么艰难。珍娘的性子在变,可再变也不会和男人一样,没有男人顶门立户,以后受到欺侮是可以预见到的事情。在那个大杂院里,粗俗男人的目光,下流的语言,即便是无意中的,也令珍娘十分厌恶和愁闷,这些,何大魁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更令何大魁感到不安的是张老锁的临终嘱托,本来是想让他来照顾珍娘这孤儿寡妇,但现在除了作为珍娘精神上的保障外,他明显感到了力不从心。而且反倒是欠了黄历和珍娘不少人情,从天津到北平的路费,还有租房的费用,可都是黄历或珍娘拿出来。

从心里来讲,何大魁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小心思。那就是很希望珍娘和黄历能亲近一些,两人患难一路,多少会有些感情吧,黄历为人也很不错,是个信诺重义的汉子,而且还有本事,珍娘跟了他,保管安全可靠。只是珍娘是个寡妇,还带个拖油瓶,就怕黄历看不上眼。

当然,何大魁并不是嫌弃珍娘,而是真正为她们娘俩日后的生活考虑,况且,他也自认为能力有限。如果珍娘有了依靠,他也算是甩脱了心理上的包袱,算是对得起死去的表哥了。在何大魁看来,两个人在年龄上、长相上还挺般配,这件事情还是有希望的。而且黄历在珍娘屋内躲了两天,自以为没人看见,珍娘也郑重告诉过妞妞不要乱说,可孩子的嘴哪有那么严实,何大魁和老婆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黄历当然不知道何大魁心中所想,他要出外一段时间,不过是答应曾澈的要求,要去经受短期的训练,而且还有两三天的准备时间。训练完成还会回到这里,这也是曾澈的一点小心眼及必要的预防措施,不想让黄历过多接触到天津情报站的人员。而黄历之所以同意加入什么蓝衣社,当然也不是单纯地为国为民那么简单,经过了川崎商社事件后,他觉得特工这种秘密而危险的工作应该是自己熟悉的,并且是适合自己技艺的工作,这样会更有利于记忆的恢复。

“好啊,这不是什么难事嘛,我也想熟悉熟悉北平,这可是历史古都啊!”黄历很痛快地答应下来。

黄历与这个时代的人处事略有不同,很多时候不会考虑什么礼教和男女相处的规矩。当然,这一点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也容易让人感到难堪。他跑到珍娘屋里呆了两天便是例子,尽管有些事急从权,珍娘没法子,也不忍心赶他,但如果让外人知道了,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一个屋子,一张炕,男女睡在一起,却没发生别的事情,有人信嘛?嗯,嗯,那可真象笑话里说的,禽兽不如了。

见黄历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何大魁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事,还真有谱。

秋天,对于北平来说,是一年中最令人陶醉的美妙季节。这时候,既不像春天风沙那样大,迷得人睁不开眼,刮得鼻子、耳朵里尽是土;也不像数九寒天那样,西北风象小刀子似的抽在脸上,让人缩手缩脚地躲在屋里不敢出门。

今天天气格外好,秋高气爽,响晴白日,阵阵秋风把城外庄稼地里混合着泥土味儿的清馨空气一拔一拔地送到城里,好象在为这秋天的古城助兴。

黄历领着珍娘和妞妞来逛天桥了,本来珍娘是不想来,可一来扫了黄历的面子,二来妞妞闹,三便是何大魁和家人不停地劝说和撺掇。何大魁确实在实行着自己心中的想法,头一天晚上说好由大刚拉车,可第二天一大早便把大刚打发出去,留给黄历和珍娘独处的机会。

提起北京,就不得不提天桥。“酒旗戏鼓天桥市,多少游人不忆家”,清末民初的著名诗人易顺鼎在《天桥曲》写下了如此脍炙人口的诗句。在民国初年,天桥真正形成为繁荣的平民市场,被视为老北京平民社会的典型区域。

天桥因市场的兴起而繁荣发展,在它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了独特的天桥平民文化,因其生根于平民百姓之中故虽历经沧桑,所以能持久不衰。

到天桥逛的人,一个是想买点日用百货;一个是散逛散逛,看看各种民间艺术;再一个就是到天桥的吃食摊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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