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Ⅱ-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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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开枪吧,打死那头畜生。”王虎也觉得事态危急,低声说道:“然后你向东边山上跑,我来掩护你。”
程盈秋轻轻答应了一声,仔细瞄准,扣动了扳机。
小野正疑惑地盯着军犬的异动,难道有什么情况,还是又找到了一窝兔子。
呯,枪声猛然响起,正专心嗅探的军犬发出一声哀嚎,躺倒在地,左肋出现了一个血洞。
小野从马上滚了下来,“敌袭”有人在大声喊叫着。
程盈秋拉动枪栓,推弹上膛,再想射击,却发现刚才那个举着望远镜的家伙已经趴到了地上。
“敌人可能在对面树林里。”小野看了一眼在血泊中挣扎的军犬,再加上枪声,迅速地判断出了敌人的大概方位。
仿佛在印证他的判断,枪声再次响了起来,子弹斜着穿过马脖子,射进了一个来不及下马的鬼子的胸口,马一声痛嘶,竟然向前跑了几步,带着鬼子从陡崖上摔了下去。
“我们快走,不能在这里与鬼子纠缠。”程盈秋收起枪,对王虎说道。
“对,不能在这里打。”王虎也醒悟过来,两人猫着腰向树林深处跑去。
在望远镜里,两个白色的人影在树林里时隐时现,小野嚎叫道:“敌人要逃跑,下去追击。”
好不容易发现了敌人的踪迹,绝不能放过,小野觉得浑身的血液在沸腾,指挥着手下寻找下崖的道路。
王虎和程盈秋穿过树林,敌人要从上面绕下来,会耽搁不少时间,心腹大患已经除掉,鬼子骑着马,绝对不能走平地,可惜没带着滑雪用具,两人几乎不约而同地开始向对面的山上攀登。这下,看你们怎么骑马追击。
“嗷儿汪嗷儿汪!”刺耳的狗叫声再次从后面响起,程盈秋和王虎骇然对视,怎么敌人还有军犬。两人停止了登山,在一块几乎被雪覆盖的山岩后隐蔽起来,向山脚了望。果然,一溜人影直奔此处而来,已经离山脚不远了,一个更小的黑影子一蹿一蹿地跑在前边,该死的军犬。
原来小野为了保险起见,真的带有两头身体最健壮的军犬,轮流嗅探,让两头军犬都能保持体力。一头毙命后,小野率领着鬼子绕路到了崖下,立刻放出了另一头,向着程盈秋和王虎逃跑的方向追了上来。
程盈秋射击静物的枪法还是可以的,但对高速目标,依然没有太大的把握。而且他们爬得已经比较高,军犬的瞄准镜里只是一个很小的目标,且不断移动,所以她迟迟没有开枪。
“收回军犬。”小野骑在马上,高声喊着。
军犬冲着山上嗷嗷乱叫,上山的脚印也能看到,还是要谨慎一些,再被人打死,以后的搜寻工作就很难进行了。
程盈秋轻轻咬了咬牙,军犬好不容易停下来,她刚刚瞄好,这畜生却被人用口令喊跑了。她转移了目标,枪口指向小野,虽然穿着大衣,看不清军衔,但看装备就知道是个军官。
小野自诩是武士家族,不肯藏头露尾,但手下却被大木告诫过,敌人有神枪手,要注意保护小野的安全。一个鬼子骑兵纵马上前,挡在小野。
“呯”枪声响了,子弹击中了这个尽忠职守的鬼子,小野逃脱了一难。
鬼子纷纷跳下马,以马匹为掩护,向山上猛烈射击,打得岩石上雪片飘飞,石屑四溅。
王虎从后腰摸出手榴弹,他的枪法一般,但膂力奇大,手榴弹丢得比谁都远,当然,留下他看守伤员,是因为他能扛能背,更加方便。
拧开后盖,拉掉导火索,嘿的一声,王虎使足力气将手榴弹掷了出去,居高临下,借着山势,手榴弹飞得更远,快赶上小迫击炮了。
轰爆炸声响了起来,山下一阵人喊马嘶。
程盈秋“呯”地再发一枪,击中了一匹战马,战马疯跳起来,四处乱跑,引起了一阵混乱,鬼子不得不用枪射杀了这匹捣乱的马。
“收拢战马,徒步攻击。”小野躲在石头后,大声指挥着,留下几个鬼子看守,剩下的鬼子调整了火力和人员,开始向上攻击。
“轰”又一颗手榴弹从天而降,由于王虎特意延迟了两秒,手榴弹几乎就在鬼子的头顶炸开,弹片笼罩了一个大面,让鬼子连卧倒都没法躲避。
程盈秋向着王虎伸出了大拇指,说道:“咱们边打边撤,向山上跑,看有没有机会把那头畜生干掉。”
“好你先走,把手榴弹都给我,我来掩护。”王虎点了点头,大声说道。
“小心啊”程盈秋将手榴弹全部交给了王虎,离开岩石,猫着腰不断寻找隐蔽物,向着山上攀登。
王虎不断从岩石后换着方位露头向鬼子射击,只觉额头一热,鲜血流了下来,被鬼子机关枪子弹迸溅的石片打伤了。他回头看着程盈秋已经来到了山腰,便再次投出一颗手榴弹,转身也向山上攀登,一声轰响,伴着敌人的惨叫在空中久久回荡……
一个司令官唯一不可饶恕的错误是被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在战争进行中,一个指挥官的某种决断,常常可以影响军事行动的进程,同时也相应地作用于政治形势。这一点对于作战双方的指挥员是同样的真理。而正确的军事决断,则来源于对敌我双方军事力量和各种情况的周密思考与判断。
大木苍野强撑身体,用电报发出了一条条命令,敌人开始纷纷撤退了。
第035章 壮烈
三人阵亡,七人受伤,小分队这下子快折进去三分之一的人马,就算战果辉煌,又迫使敌人结束了围剿,但这么打下去,也令人感到前景堪忧。
“老区,你说是就地招人好,还是发电报,让那边再派遣人员好?”黄历略微放慢了滑行的速度,对区忠说道。
区忠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还是让那边再派人吧,起码靠得住,训练也能节省点时间。就地招人,不知底细,可是很危险的事情。”
“缓不就急呀”余成志也跟了上来,低沉地说道:“你们看那批躲到鬼愁谷的老百姓怎么样,男女不限,先招十个八个的救救急。”
黄历和区忠对视一眼,稍显无奈地点了点头。
几个人闷闷地向前滑,区忠轻轻叹息一声,说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我看都别这么阴着脸,弄得战士们心情也压抑。”
余成志咧了咧嘴,勉强笑道:“话是这么说,可这心情啊——”
“其实想开了就好了。”区忠继续说道:“当兵打仗,就要把这条命豁出去,打死一个敌人够本,打死两个就赚一个。你们算算,不说以前,就说这段时间吧,也不说伪军,光说鬼子,咱们干掉了多少。现在呀,咱们可都是赚的呢!”
黄历抿了抿嘴,说道:“说得对,要是中国当兵的都这么想,嘿嘿,我看鬼子也就没这么猖狂了。”
“关键还是当官儿的。”区忠感慨地说道:“有一个不怕的军官,就能有十个、百个不怕死的兵。甭管是连长、团长,不能身先士卒,有危险先撒丫子,那当兵的心就散了。”
“没听说书的讲,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吗?”余成志深以为然地连连点头,然后突然对黄历说道:“老三,你说咱这支队伍在中国是不是数一数二的。”
黄历还在犹豫,区忠已经接口道:“那还用说,敢在鬼子肚子里闹腾,并且能大获全胜的,全国也没有。”
“要谦虚,要低调。”黄历笑了起来,信心,也是取胜的一个重要因素,有信心不一定胜利,可没信心,就一定会失败。
“老三,你滑得慢点呀”余成志调侃道:“咱们最迟半夜就能到达营地,耽误不了你们夫妻团聚。”
“小别胜新婚,呵呵,就这么短短几天,老三就猴急得跟什么似的。”区忠也拿黄历开起了玩笑。
“瞎说什么,我有那么没出息吗?”黄历笑着反驳道:“去,到后面领着自己的小队,我再快点,到前面侦察。你们别以为完事大吉了,没准还能碰到鬼子呢!”
归心似箭,虽然这样形容黄历有些过,但他确实很想早一点到达营地,连续的行军,连续的作战,身心都很疲惫,迫切地需要放松休息。
……
程盈秋抱住王虎歪置的头颅,双手感到了他脸部肌肉的僵硬和冰凉他走了,这样匆匆忙忙,甚至没来得及与她说一声再见……程盈秋凝望着他的遗容,这个不久前还活生生的年轻人,现在却这样倒卧在寒冷的雪地上。他脸上血肉模糊,棉帽也不知哪里去了,头发被血浸过,凝成了一块一块的,两手紧握,胳膊向两侧摊开,胸口被机枪子弹打成了蜂窝,露出一团团凝着血迹的棉絮。
我的好战友哇是你为我挡住了敌人的子弹,是你拼命炸开了碎石,暂时阻挡了鬼子的攻击,而我却要让你暴尸雪野,一滴滴眼泪落了下来,落在王虎的脸上,程盈秋伸手轻轻擦拭着死者脸上的血迹。夕阳把它辉煌的金光慷慨地洒在王虎脸上,似乎在为勇士送行。
“投降吧,皇军大大的优待。”鬼子嚎叫起来。
突如其来的碎石和雪块汹涌而下,不仅使他们行将成功的攻击阻挡下来,更阻塞了山路,埋掉了几个鬼子。气急败坏的鬼子一边扒雪救人,一边发泄似的叫喊。
程盈秋用力扎了扎腿部的布带,左腿股骨部位一阵刺心的痛,在敌人的苦苦追赶下,受伤意味着什么,她心里很清楚。再者,敌人还有军犬,她负伤无法奔跑,是没有办法躲过那狼狗的尖牙利齿的。
程盈秋爬到一处土质稍显松软的地段,用手抠挖,却有如摸到一块满是锈砂的生铁。她再爬到王虎遗体旁,忍着伤痛跪起,将两手伸到死者身下用力向上翻。尸体死沉死沉,犹如冻结在地表。费了很大的劲儿才翻了一个过儿,原来是王虎身上的血把衣服和地面冻结到一起了。
呼呼地喘着粗气,程盈秋知道自己不行,既没办法掩埋遗体,也没办法带走。她用力推着王虎的遗体到了山路边,下边很陡,积雪厚厚的。她最后看了一眼王虎的脸庞,一咬牙,将遗体推了下去,有些冻硬的遗体顺着陡坡,滑出去老远,半边身子都被雪埋住。
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程盈秋拄着枪,咬着牙向山上艰难地爬去。我是战士,应该抛却悲痛与流泪,也许下一刻,将轮到其他活着的战友来掩埋自己,个人的瞻前顾后和伤感而来的怯懦与战士无缘。
程盈秋走得很艰难,但却义无反顾,这里正是一个岔道口,往左走是另一条下山的路,往右走则是直奔山顶。既然已经逃脱不了,那就跟鬼子拼个你死我活吧,她左腿一着地就是一阵剧痛,几乎是一条腿在蹦,双手拄着枪,用枪托支地,一拄一蹦。
受伤了,终于跑不掉了。小野用望远镜望着向山顶挪动的人影,也不知是喜是悲。只有两个敌人,却让皇军付出了超过十人阵亡的代价,准确的枪法差点要了自己的命,飞来的手榴弹更让自己和手下胆战心惊。
“敌人受伤了,跑不快,今天一定要抓活的。”小野指着山路上的人影嚎叫着,是啊,打到这个样子,消灭敌人已经无法带来胜利的感觉,只有抓到敌人,从他口中得到大股敌人的踪迹,才能够弥补战斗的损失。
鬼子们高喊着答应一声,更加奋力地清理石头和雪块。愤恨在每个鬼子心中燃烧,就两个敌人,已经让太多的同伴壮烈殉国,抓住他,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这样才能稍许得到安慰。
呼啸的山风飞旋而过,吹掉了程盈秋的风帽,原来齐耳的短发这段时间已经长长了,还没来得及剪。头发飞扬,令用望远镜紧盯着她的小野吃了一惊,竟然是个女人。终于爬到了山顶,程盈秋支撑不住了,扑通一声跌倒在一块岩石旁。
“八嘎”小野嘴里喷出浓重的白雾,这实在是令堂堂皇军感到羞辱。
含了口雪,程盈秋并没有立即咽下,而是让它在嘴里变成了水。她将风帽重新戴好,把带子紧紧系牢。缓缓爬到岩石后面,从岩石下伸出了枪,然后又从身上掏出子弹,摆在面前,接着摘下手枪,就是这里吧,与敌人战斗到死,这不正是自己所期望的吗?
鬼子们清理完了山路,开始嚎叫着向上冲锋,可惜山路狭窄,冰雪发滑,速度是快不起来。
程盈秋从兜里掏出块蛇肉干,这是黄历烤了给她当零嘴吃的,将它含在嘴里,轻轻地咀嚼,她露出了甜蜜的笑意。阿历,看我怎么用你教的技能痛宰鬼子吧!
呯枪声在山林中回荡,一个向上冲的鬼子象是脚下打了个滑,一下子趴在地上,顺着冰雪的山路向下滑了两三米才停下,留下一道血痕。
……
夕阳消失在西山顶上,天空初出的星星眨着眼睛注视着这场力量悬殊的生死搏杀。夜风使山谷呼啸,使树林发出海潮似的吼声,枯枝摇曳颤抖,击碰磨擦,吐着呻吟。飞舞的雪尘轻轻落在程盈秋的头上,手上。
没有子弹了,程盈秋出洞打水并不是武装行军,随身并没有带着太多的步枪子弹,只有四五十发。驳壳枪虽然背着,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