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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一个人的抗日Ⅱ-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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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仓促抵抗并没有达到目的,反倒被压得步步后退。

说实话,黄历想得挺好,突破村口防御,猛打猛冲,直扑鬼子指挥部所在的大院。但他不是神仙,还是没想到在战场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因为特勤队并不擅长巷战,一打进村子,三个小队的干部都带头向前冲,战士们也不停地跑,缺乏总体协调。几个回合下来,有的人冲到了前头,有的被堵在了后面,周围到处在开火,一时也弄不清哪座房子里是战友,哪间屋子里有敌人。

而鬼子也被打晕了,本来兵力就有限,在四个村口站岗放哨的便占了将近一半人马,剩下的成股兵力也就不到二十人,在朋野的指挥下,反击了两回,都被黄历和特勤队的战士击退。倒不是鬼子战斗力不行,而是黄历为了保险起见,将第一总队的短枪都借过来,装备了特勤队,连队长白春国都无奈地扛起了步枪。要知道,在近战中,手枪可比三八大盖给力,又是连发,鬼子虽然勇猛,拼刺技术高超,却也是抵挡不住。

朋野无奈之下,带着七八个鬼子退进了指挥部的大院,这是村子里唯一的砖瓦结构的房子,他们缩在屋子里,拼命地向外开枪,负隅顽抗。

黄历爬上房顶,想居高临下狙击鬼子,没想到这房顶是用麦秸铺成的,椽子是葵花杆,只听喀嚓一声,他便跌下房来。虽然摔得头晕脑胀,所幸只是些擦伤,并未伤筋动骨。

“这他妈的。”黄历呲牙咧嘴地被人拉出来,嘴里骂着,他四下听了听,除了这里,村子里还有几处在响着枪声,想必是残存的鬼子还在顽抗。

“找汽油,抱柴禾,用火烧。”黄历制止了战士们的进攻,奇袭战打成了大混战,已经够丢人的了,再不能狠冲硬打招致伤亡了。

这时,第一总队的人马也冲进了村子,在搜杀着残存的鬼子,己方人数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负隅顽抗的鬼子只是在做垂死挣扎了。

片刻后,火把,稻草捆,装着火油的罐子被扔上了房顶,大火熊熊燃烧起来,映红了天空。顽抗的鬼子发出了绝望的尖叫和惨嚎,然后在朋野的指挥下疯狂地冲了出来,进行了徒劳的绝死突击……

火头越烧越大,嘎巴嘎巴,房梁发出刺耳的响声,最后轰然落地,激起了一大片的火星。

枪声在村子里渐渐停息,黄历望着不远处的大火,捏着下巴在冥思苦想。经此一战,他也明确地知道了特勤队的不足。还是时间太紧,训练不足,实战经验缺乏呀,本来应该是一场轻松的奇袭战,却打成了这样一副模样,伤亡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

“长官,这家伙原来没死,只是被手榴弹震晕了。”两个特勤队的战士拖着一身是血的朋野走过来,狠狠地摔到黄历的面前,还递上来一把指挥刀。

朋野支撑着伤腿,试图慢腾腾的从地上爬起来,一个战士在后面抡起枪托狠狠砸了下去。

黄历冷冷地看着这个日本鬼子,抽出刀,耍了个花,直接放在朋野的脖子上,骂道:“杂碎,无能愚蠢的杂碎,我要砍了你的脑袋。”

“只会使阴谋诡计的胆小鬼。”朋野用不屑的眼神望着黄历,“懦弱无耻的支那猪,看你们能猖狂到什么时候?”

“猖狂到日本被彻底打败,可惜你是看不到了。”黄历冷笑道:“我能想到你们的倭皇会象个娘们儿似的跪地求饶,能看到所有的日本人象狗似的乞求宽恕,能看到你们日本人贱笑着把妻子女儿送给中国人享用。”

“大日本帝国是不可战胜的。”朋野愤怒已极,猛的抬起脖子,锋利的刀刃割破了他的皮肤,鲜血流了出来。

“不可战胜?呵呵,你去阴间看着吧”黄历站起身,用力一脚将朋野踢得满脸开花,将手上的刀抛给旁边的战士,“砍了他,这个畜生还不值一颗子弹。”说完转身而去。

黄历感到不满意,但对于白春国、沈栋,以及其他游击队员来说,却是一次了不起的大胜利。一次伏击,一次奇袭,便将一个小队的鬼子全部歼灭,而自身的伤亡还不到三十人,这样的结果,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抗战以来,有哪一支部队创造过这样伤亡比例的战绩,恐怕还没有吧,倒是听说过一个日军小队追着国军一个师跑的奇闻。

两战两胜,不仅全歼了一个日军小队,还打破了日军的封锁线。虽然固执的日本鬼子会很快再将这个缺口补上,但突然的袭击使鬼子来不及毁坏物资,使游击队在此战中缴获了驻地内存放的粮食和弹药。有了这些物资支撑,有了缴获的武器补充,游击队实力大增,已经可以对周围的游杂武装下手了。

第132章 杀出封锁线

阵亡战士们的遗体整齐的排列在树林里的空地上,一些士兵正在为袍泽擦去脸上的泥垢和血污,整理他们的遗物,场面静悄悄的,弥漫着肃穆哀伤的气氛。

就是这些普通得或许连名字都带着狗儿猫儿的烈士们抛头颅、洒热血,保卫着这片神圣的土地,保卫着中华五千年的传承。中华有辉煌的历史,有铁一般的热血男儿,更有着那种至死不悔的精神。所有这些,才使中国屡经磨难,却始终屹立不倒。

游击队在作战中,对战死者的遗体收容十分重视,只要条件允许,都会妥善安葬。这一点是由于中国人入土为安的传统观念,同时也是保证士气的手段。当然,这对各国军队来说都很重要,想想战死后尸体被丢弃在那儿慢慢腐烂,再勇敢的士兵也会心中忐忑。抗战中九江之战张发奎几天就败下阵来,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战区仓促应战,没有安排好伤兵和阵亡人员的处理,士兵在战壕里看到身边战友被打死没人管,负伤了只能慢慢死去,导致士气一落千丈,这个仗能打好才怪。

“都记录清楚了吗?”黄历默立了片刻,沉声问道。

“是的,全部记录清楚。”白春国低沉地说道。

黄历点了点头,说道:“他们为抗日而死,为国家,为民族而牺牲,我们就算没有能力给他们建忠烈祠,修纪念碑,但也要写下他们的名字,记下他们的事迹,让后人尊敬崇仰他们。”

白春国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把鲜血流在祖国的土地上,是一种荣幸和光荣,我们都有这个机会。”

“殉国是不分地点与时间的。”黄历回头看了看已经集合列队的特勤队,说道:“我们要分手了,等着我们胜利的消息吧!”

“一路保重。”白春国与黄历用力握了握手,在战争年代,每次聚首都可能是最后一次,每次分别都可能再也见不到面,所以每次都显得那么郑重。

黄历与白春国握手完毕,走回到特勤队的队列前,由于伤亡减员,原来三十六人的队伍只剩下了三十人,但黄历相信,只有经过血火洗礼淬炼,这支队伍才能成为精锐之师。威严的目光从每个队员脸上扫过,黄历有力地一挥手,率领着队伍出发了。

封锁线被打破了一个缺口,趁着鬼子还没来得及补上,黄历率领特勤队跳了出去,要在外线骚扰袭击,打乱鬼子的布署,让他们疲于奔命。

黄历带着队伍穿过封锁线,便拐上了小路,在山林之间穿行,在熟悉此处地形的队员的引导下,黄昏前赶到了流花沟。流花沟是一条横沟,沟里到处都是纵横的怪石,曲曲折折的岩洞,在一块矗立的岩石缝里流出一股清澈的泉水,直流到附近的小河里,因为夏天泉水上面经常飘着野花,所以老百姓叫它流花沟。每逢动乱,便有百姓藏到这些岩洞里来避难。在这里,特勤队队各自找好了洞穴,在洞里铺上柴草、被褥,支上锅灶,就这样开始宿营。

夜色渐渐深沉下来,晶莹的星星在无际的天宇闪烁着动人的眼睛,岩洞内、篝火旁,疲惫的战士们都酣然入睡,传来一阵阵的鼾声。

黄历坐在篝火旁,与担任向导的战士聊着,借着火光,在一张地图上勾勾抹抹,这是他从鬼子驻地内缴获的,画得相当细致准确,从这点便可看出日本人侵略中国是蓄谋已久,用心极深。

“从这里翻山过去,再沿着一道横岭向东走,便能插到河滩上去,沿河的大道正穿过这道山岭,这是鬼子向各个封锁线上的据点运送物资的必经之路。”这个队员虽然熟悉地形,却看不大懂地图,黄历只好边听,边问,边在地图上做着标记。

“你是这里的人,对地形很熟悉呀”黄历做完标记,笑着问道。

“是啊,我就是在这一带长大的。”这个战士举目四下望了望,虽然天黑看不清什么,但他眼中还是透出亲切的神情,“我从光屁股的时候就赶着羊群爬遍这里的沟沟坎坎,还在这附近开过荒,打过柴。那面的山坡,便是从前放羊的地方,我常和别的孩子比赛谁的鞭子抽得响,还在那里打死过一条麻花蛇……后来,我去了北平,在一家店里当小伙计……”

黄历听着这个战士絮絮叨叨的说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对他来说,都充满了感情,可这里的村子再没有了平和的景色,鬼子四处扫荡抓人,那条沿河的大路便是逼着老百姓修起来的,可以说,这条路上满是中国人的鲜血和尸骨。

“长官,我是不是很烦哪”这个战士说完了,自失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黄历说道。

“不烦,听起来很有趣。”黄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该休息了,明天还要翻山越岭呢!”

看着这个战士离去,黄历又看了会儿地图,才将地图收好,起身在营地里巡视了一圈,来到泉水旁停下了脚步。

明天,我将带领特勤队去跟敌人搏杀,我的前面将是一个未知的世界。我掌握着许多人的命运,而我的命运又掌握在谁的手里呢?黄历看着泉水从岩缝里涌出,又汇成了小溪,向山下流去,溪水上飘着几点野花和几枝野草。

水流潺潺有声,它冲刷着岩石,带走了花花草草,而这些花花草草会在大自然的生物圈中转化成新的生命,重新展现出来。大自然真是神妙,即便是倒在荒山野岭的腐尸白骨,也会慢慢变化,也许就化成了树丛、蒿草、山花,再去迎接又一个循环的生死枯荣。

在寂静的夜里,在充满自然气息的山林中,在这潺潺的流水前,很容易使人进入哲思,也容易使人陷入迷惘和淡淡的哀愁。冥冥之中,谁在主宰着每个人的命运?是不是有双看不见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自己,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轻轻拨弄着自己的命运?我此刻躺下睡觉,或者坐在这里熬个通宵,明天的命运是不是就会产生变化?明天早一分钟出发,或者晚一分钟出发,是不是就会发生不同的事情,影响很多人的命运?

黄历站在流水前,伸出手来,借着月光仔细看着,他忽然觉得,在所有世人身上无不涂抹了特别浓重的宿命色彩。该干什么,会干什么,都已经注定,人只是在命运这个大网中做着徒劳的挣扎而不自知,人类的生死相搏也实在没有意思。

一颗小石子扔了过来,在溪中溅起水花,黄历从冥思中回过神来,抬头一看,程盈秋笑着走了过来。在月光下,黄历看见她的眼睛和牙齿在闪亮。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程盈秋笑意盈盈的吟道。

“呵呵,我哪有那份闲情逸致。”黄历自失的一笑,说道:“怎么,没有我在身边,睡不着吗?”

“切”程盈秋学着黄历的样子一哂,很随便的坐在旁边,“怎么还不休息,是不是担心我们这支孤军以后的境况?”

“有那么一点,可也不全是。”黄历坐下来,捡起根树枝拨着水,“大不了被鬼子追着跑呗,这大山,这林子,我就不信鬼子能把咱们都吃了。”

“是啊,大不了就跑呗”程盈秋抿嘴一笑,声音柔柔的叹了口气,“只是尸山血海,不知道中华民族到底要付出怎么样惨重的代价才能最终把鬼子打败呀?”

借着月光,程盈秋的侧影非常美丽,她没有戴军帽,长发披散在肩上,恬情的姿态非常迷人。深潭似的大眼睛,亮丽夺人,俊俏的鼻子,时隐时现的粉腮上的小酒窝,令人未饮先醉;红唇小巧而饱满;脖颈白皙而修长,肩膀圆润而方正,竟让黄历看得有些出神。

“嗨,发什么呆呢?”程盈秋伸手摆动了几下,嗔道:“人家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哦,你说什么了?”黄历尴尬的一笑,挠着脑袋说道:“不好意思,瞅着你走神了。”

“瞅着我?”程盈秋微皱秀眉,温柔女子的轻嗔薄怒带着淡淡的羞涩溶化了黄历那平凡的身体。

“妞妞。”黄历低声叫着,眨着眼睛。

“别,别叫人家的小名。”程盈秋心里暖暖的,但嘴上却说着相反的话。

“呵呵,有些话我一直想说,可又舍不得。”黄历挨近了程盈秋,轻轻抚着她的长发,犹豫着说道:“行军打仗,你这长头发不太合适,而我又特别喜欢,你说怎么办?”

程盈秋伸手将头发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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