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枭臣-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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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徐宁嘴里了解这支禁军的组成后,李茂越发觉得童贯不愧是史上之最最多的太监,很有想法啊!
这支禁军骑兵两千,余者皆为重甲步兵,估计是大宋朝装备最好的部队,人吃马喂每天烧的都是银子,连给皇帝站岗放哨的金枪班都拉来做班底骨干就可见一斑。
最让李茂心头火热的是,这支禁军竟然装备了火器,听徐宁的讲解,火器基本上没什么用处,除了壮胆就是惊马。
熟知科学技术发展进程的李茂却不这么认为,如果能在此时开发出可以用于实战的火绳枪,乃至燧发枪,无疑是左右战争胜负的一大关键。
如果这支军队是自己的,再有热兵器装备李茂都不敢往下想了,怕是会做单挑全天下的白日梦呢!
孟玉楼双眼放光,她最向往金戈铁马弯弓射虎的游侠生活,在看过禁军的小规模对战后,不由得技痒难耐。
徐宁看到孟玉楼手持宝剑在校场内纵马奔驰,不由赞道:“弟妹武艺不弱,上阵亦是一员女将,十个八个军兵不是弟妹的对手。”
李茂哦了一声,挤挤眼睛道:“徐大哥,找十个人去跟玉楼切磋一二,我看看玉楼是否应付的来。”
徐宁笑着点头,挥手间只见十骑禁军奔向孟玉楼,孟玉楼兴奋的娇喝一声和十名骑兵打斗在了一起,被孟玉楼利用骑术采用放风筝的战术一一击败。
孟玉楼香汗淋漓回到李茂身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禁不住央求道:“大郎,我每天都来一次好不好?在这里真是痛快。”
李茂和徐宁知道怎么回事,孟玉楼确实有些功夫底子,但是那些军兵能跟孟玉楼动真格的吗?这里面的门道怕是孟玉楼多来几次就懂了,估计也就没有了折腾的心思。
李茂心里还惦记着火器,当即对徐宁道:“徐教头,我们去火器营看看?我还没见过火器是什么样子呢!今天要一睹为快。”
李茂一路走一路猜测,不知道宋朝在这个时候的火器达到了什么程度,应该不会像是他过年的时候放的鞭炮。
李茂来到火器营并没有见到鞭炮,但是摆放在地上的火器实在太过粗糙简陋,大多是用竹竿掏空制作,偶尔能看到一两样铁质的火器,也没有什么杀伤力。
李茂将一个火药包打开,发现内里是黑火药,但是有很多杂质,而且是非常细腻的粉面。
李茂不禁一皱眉,他不知道黑火药的最佳配比参数,但是黑火药最好是一硝二炭三硫磺,最好是颗粒状这点常识他岂能不懂,看来问题一半出在火药配方上。
徐宁见李茂盯着火药出神,“大郎,火器营的作用并不是上战场杀敌,而是用于防御,扰乱敌人的部署,惊吓敌人的战马,如果运气好,倒是能炸死几个人呢!”
李茂点点头道:“徐大哥,这些火药是禁军自己制造的吗?是谁制造的这些火药?”
徐宁道:“火药是由军器监制造的,方法很简单,禁军的火器营自己也能制造,无非是一硝二碳三硫磺罢了。”
李茂闻听心下一动,道:“徐大哥,这火药的制作其实很有门道,徐大哥不妨选出十个人再改进一下,主要是调整火药的各种成分的多少,一点点实验下去,一定有重大的收获,一定要秘密进行啊!”
徐宁不知道李茂怎么对火药上心了,看李茂极其认真的样子,满口保证道:“没问题,我这就吩咐下去,每一次都做记录可以吗?让他们写好了整理给大郎。”
“正是如此。”李茂知道火药的用处很大,如果真的能够解决火药的问题,那么他还记得几种原始的枪械,还有简易火炮的基本制造,只要用心打造,弄出一支堪比后世大明的火器营也不是难事。
朱勔在京城的府邸内,猪尾巴在朱汝贤面前哭天抹泪,他今天算是没了面皮,而且朱汝贤没有给他撑腰,今后在街面上怎么厮混?手底下的小弟能好带了吗?
“少爷您可要为我做主,我这次吃亏吃大了”
朱汝贤狠狠的瞪了猪尾巴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那个李茂的身份吗?你差一点给我惹了大祸,真是死不足惜。”
猪尾巴哭道:“少爷,我只说那酒楼的生意日进斗金,高衙内说是送给”
朱汝贤冷哼一声打断了猪尾巴的话,道:“愚蠢,连谁下套子都看不出来,杨戬竟然算计到我头上来了,想要看着我父祖跟童贯龌龊吗?阉人果然够阴损。”
猪尾巴清楚自己这次踢到了铁板,他计上心来,“少爷,不如我们把这件事告诉那小子,让他转过去跟杨戬斗,杨戬太不是东西,童贯也是阉人,他们掐起来一定好看。”
“你的脑子总算没有坏掉,否则真的九成一头猪了,先回去好好养伤,让厨娘过来一趟,我想吃奶豆腐了。”
猪尾巴听了朱汝贤的话,心里就是一阵抽搐,他当然知道朱汝贤要找厨娘来干什么。
估计厨娘那个娇滴滴的模样已经被朱汝贤给相中了吧!否则那婆娘这几天怎么在自己面前像个孔雀似的,说话都上调着尾音,连戴了绿帽子的程三儿都跟着耀武扬威起来。
时间不长,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娘来到了朱汝贤面前,脸上的笑容仿佛能让人的心融化,进来就给朱汝贤捏肩膀,嗲声嗲气道:“少爷,奶豆腐早就做好了,现在尝尝吗?”
第一八二章相位不稳()
朱汝贤听厨娘这么说,顿时想起了不知名少女的杨柳细腰和脸蛋,再看看眼前的美厨娘,不禁兴致消减,让厨娘去做真正的奶豆腐,至于更新鲜的,现在没有品尝的心思了。
越琢磨心里越痒痒,美人他不是没见过,但是像孟玉楼那样别有气质的美女非常少见,如此一来越发显得出众不凡,令人过目难忘。
朱汝贤叹息连连,觉得女人就应该玩今日见到那样的,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非是庸脂俗粉可比呀!
朱汝贤正想入非非的时候,院子来报高衙内来访,朱汝贤和高衙内关系还算可以,这次又险些被人做局当枪使唤,自然要好好的商量一下对策。
高衙内已经听说了朱汝贤的心腹仆从被李茂给拾掇了,而他的家仆高二有过之而无不及,真可谓难兄难弟。
“朱大头,听说你触了霉头?”高衙内嘿嘿笑道:“怎么样?吃瘪的滋味不好受吧!没关系,哥哥我也碰了一头包呢!”
朱汝贤狠狠的一拍桌子,“多年不在京城,没想到冒出来一个李茂,真是晦气,他倒是趋炎附势的一个好手。”
高衙内摇头苦笑,“哥哥我也在那小子手里栽了,李茂来头不小,天子门生就不用说了,座师陈文昭乃是蔡京的得意门生,据说和童贯也过从甚密”
朱汝贤听了高二和曹正的纠葛,哦了一声道:“兄弟,这口气你就能咽的下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他一个寒门子弟一朝得势,狠狠踩他几脚才是。”
高衙内叹气道:“我当然不想罢手,奈何家里的便宜老子不同意,太尉的官职还没有到手,我家老子怕童贯从中作梗。”
朱汝贤见高衙内似乎想要服输了,火上浇油道:“这不行啊!传扬出去咱们今后怎么在京城横逛,怎么也得想个法子找回脸面,让李茂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高衙内道:“暂时别轻举妄动,我刚听我爹说了,官家近日要重用童贯,我们不好跟童贯的心腹翻脸,那样一来定会恶了官家累及我等父祖。”
朱汝贤一听童贯竟然要继续高升,心里别提多别扭了,哼了一声道:“当年童贯去杭州,还是我祖父帮着他收罗奇花异草和奇石,没有我祖父和父亲,童贯也发不了迹,如今他倒是抖擞起来了。”
“据说蔡相公也是因此被召回京城重用,哥哥的祖父和父亲是在是童贯和蔡相公的恩人啊!所以想要对付李茂出一口气,还得蔡家人出头,谁让蔡相公圣眷正隆呢!”
朱汝贤摇头道:“你刚才也说了,李茂不但是天子门生,还是蔡京的隔辈门生,人家才算是关起门来一家人,和我们不是一路的呀!”
高衙内笑道:“蔡家也不是铁板一块,我就听说蔡攸和其父蔡京不和,与兄弟不睦,正在撺掇活动呢!”
朱汝贤看高衙内一脸坏笑,就知道里面有猫腻,“兄弟,你都知道什么快说出来,别跟哥哥我弄虚的,咱们和那些读书人尿不到一个壶里,你能藏着掖着?”
高衙内不再隐瞒道:“我听我家老子说了,蔡攸想要把他老子蔡京拱下相位,自己做宰相,这就需要帮手啊!我家老子算一个,你家老子也算一个,加起来的分量官家也得掂量掂量。”
朱汝贤一皱眉,“高殿帅要帮蔡攸?这能行吗?我家老子说过不能掺和京城的事情。”
高衙内伸手一指天,道:“官家为什么把茂德帝姬下嫁给蔡鞗?这不是官家早就属意蔡鞗,而是听了蔡攸的举荐,驸马不能参政,只此一条就断了蔡鞗的前程,说明官家很是宠信蔡攸,另一方面也说明官家对蔡相公有点不满了。”
朱汝贤被高衙内一点就明白,“原来如此,只是我们帮了蔡攸,跟那个李茂有什么关系呢?”
“童贯和蔡京的关系互为依存,如果蔡京丢了相位,换上了和蔡京不合的儿子蔡攸,童贯还能那么飞扬跋扈吗?童贯的气焰都不得不收敛,你觉得李茂还能硬气起来吗?”
朱汝贤点点头道:“确实是个办法,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我现在一想到那小子就浑身不舒服,恨不得把他的那话剪下来,让他和童贯做一对呢!”
高衙内见朱汝贤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忙道:“切记不可冲动,童贯深得官家宠信,不能一撸到底,再说动刀动枪不过是泼皮所为,总要堂堂正正的让他跪着,那样岂不是更畅快。”
朱汝贤一摆手道:“我就是解解气而已,我们去蔡攸那里转转。”
天微微擦黑的时候,李茂夫妻回到家中,相比李茂的心事重重闷闷不乐,孟玉楼神采飞扬兴高采烈,看起来兴奋劲还没有过去。
孟玉楼拉过潘小妹,给潘小妹讲禁军校场的所见所闻,李茂在一旁听的直摇头。
这真是给了三分染料就开起了染房,哪天让徐宁施展几招真功夫,就怕到时候孟玉楼哭鼻子啊!
潘小妹好不容易忍受完了孟玉楼的话唠,转头对李茂道:“哥哥,家里来客人了,我只好出面接待了女眷,那个客人还在客厅等着呢!”
李茂有些奇怪,他是火热的状元郎没错,但在京城官职卑微,谁会来拜访他呢?
“是谁啊?还带着女眷?”
“凌云,愚兄冒昧来访,还望凌云恕罪。”李茂正疑惑的时候,只见蔡鞗从客厅内走了出来。
李茂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蔡鞗来访,不论是蔡家的深厚底蕴还是蔡鞗本身的能耐,比他这个刚刚涉足京城的仕途新人背景深厚的多,更别提人家还是皇帝的女婿。
“原来是蔡兄。”李茂笑着施礼,“蔡兄里面请。”
蔡鞗见李茂非常热情,心下受用,和李茂联袂来到了花厅。
李茂心里纳闷,不知道蔡鞗为什么来访,他和蔡鞗的交集只是拜访蔡京的时候见过一面,再就是和蔡鞗一起举行了婚礼,给蔡鞗做了一把陪衬,但是心里还郁闷了好几天呢!
等下人给上了茶,李茂开口道:“蔡兄有事?”
蔡鞗连茶都没有喝一口,“凌云,为兄是来求你了,我知道这有些冒昧,但是放眼京城也只有凌云你能帮我,为兄先行拜谢凌云的恩情。”
李茂见蔡鞗要给自己大礼参拜,赶紧上前把人搀扶起来,“蔡兄,你这不是折杀我吗!有什么难处说来听听,只要我能帮得上忙,一定义不容辞。”
蔡鞗眼睛有些湿润道:“我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我爹现在是自身难保,凌云是我最后的希望,还望凌云救我,莫要让我身首异处才好。”
第一八三章窝里斗()
李茂听蔡鞗话里的意思,蔡家这是要倒台了?这不能啊!
历史上蔡家可是始终屹立不倒,一门两相公,父子五学士,一直飞黄腾达到靖康之变才彻底完蛋,现在就要倒了?那他抱大腿还有什么意义?
“蔡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办法帮你,快些说来听听。”李茂说道。
“不怕凌云笑话,蔡攸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凌云可知昨天蔡攸去了我爹府上,我爹当时正在会客,他上前就给我爹号脉,说脉势迟缓,是不是有不舒服的地方,蔡攸这是希望我爹以身体不适为由辞去相位,他好趁势而上执掌相印,我们父子这是挡着他的路了。”
李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