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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寒门枭臣-第4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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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这个朱家,又能牵扯到北宋名臣范仲淹,范仲淹年幼家贫,丧父之后母亲改嫁,嫁给了真定府朱家,并且改名朱说,苦读进士及第后才改回本名。

    范文正公的名气在有宋一朝没的说,堪称良臣表率士林领袖,但家里的事情也不是那么一顺水,特别是母亲改嫁朱家后,家里的事儿不少。

    朱家原本只是小富之家,否则也不会娶了守寡的范母,但后来随着范仲淹青云直上,朱家也跟着沾光,摇身一变诗书传家,真的出了一个进士四五个举人,至于是不是看范仲淹的颜面破格录取就不得而知了。

    朱家的牌子在真定府树立起来,还修建了一座私人书院,俨然是真定府士林领袖,时不时的还打打范仲淹的名号,在河北西路很有号召力。

    “要我说,这朱家败坏范文正公的名声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的知府老爷,哪一个不是捏鼻子认了给老朱家擦屁股,如今换了新知府,不买老朱家的账,这不,老朱家就鼓动那帮老爷给新知府穿了小鞋。”

    李茂觉得老汉有后世首都出租车师傅的风范,侃时事传播小道消息是一把好手,但不可否认,有时候小道消息真不是空穴来风。

    “朱家门风不好?”李茂顺着老汉的话茬继续问。

    老汉嘿嘿一笑,“往上数两代,老朱家算个什么东西?还不是沾了范文正公的光,前两年还把范文正公的孙子请来,好悬没把范公子气死。”

    老汉说范仲淹的孙子,是范纯仁的长子范正思,范纯仁是范仲淹次子,后来也官至宰相。

    直到孙子辈,范家在官场也落于中流,但在士林之中的威望,给个参知政事也不换,能被皇帝赐予文正二字,那就是金字招牌。

    至于老朱家狗屁倒灶的事情,真定府人尽皆知,被鄙称为衣冠禽兽,欺男霸女,欺行霸市之类层出不穷。

    但碍于范仲淹的名望遗泽,凡是真定府的知府,都要给朱家几分颜面,往往大事化了,小事化了,愈发助长了朱家的跋扈。

    据老汉说,阻拦士子们前往京城赶考只是表面原因,根子还在真定府一个月前发布的告示。

    官府要丈量土地勘验田契,搞的真定府好一阵鸡飞狗跳,世家大族抵触反弹尤其激烈。

    李茂恍然大悟,不是他脑子转的慢,而是这帮人的手段绵里藏针很是犀利,这是想借士子赶考之事给沈忱施压,破解信安军推行的新土地政策啊!

    北地五州推行土地新政,效果这两年已经得到验证,粮食产量逐年提升。

    有这样好的法门,信安军上下自然要大力推广,但在没有信安军兵马强力弹压的地方,施行起来就不那么顺遂,各种阴招小手段让府县的长官们焦头烂额。

    李茂正想着,老汉咋呼道:“来了,来了,咱们这位新来的知府大人,看到没有?二十郎当岁,听说还是进士出身,就是不知道这第一把火能不能烧起来,弄不好可能引火烧身灰溜溜的离开真定府呢!”

    李茂点点头,沈忱出任真定府知府,免不了要新官上任三把火,且看沈忱如何处置,是不是像身边的老汉说的那样应付不了地方宗族势力的反扑。

    潘小妹见过沈忱,和李茂的另一个同年安忱名字相同,不过沈忱没有一个当前朝宰相的爷爷,是真正的寒门子弟,如果不是因为李茂的提携,这辈子可能也就是一个知县到头了。

    “哥哥,看他还真的有几分官威呢!”潘小妹看到一身红色官府,头戴乌纱翅帽的沈忱,忍不住笑着说道。

    老汉听到了这话,抿嘴笑道:“何止啊!这位知府大人刚上任第二天,就把衙门里的都头皂隶开革了三分之二,若不是有兵马在城内,老早就被那些皂隶赶出衙门了。”

    李茂不再听老汉细说,牵着潘小妹的手往前走了几步,沈忱锐意有余,就看其治政手腕如何。

    府衙大堂上,沈忱一拍惊堂木,看着站在堂下被信安军军汉控制住的一干士子,阴沉着脸色说道:“韩桐,本官念你是个读书人,又有功名在身,没有对你用刑,然,得寸进尺乃小人行径,你莫要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韩大官人韩桐压根就不鸟沈忱,脖子耿着的好像得了颈椎病,其他世子有样学样,采取的皆是无视沈忱的态度。

第八一九章 一环套一环() 
沈忱强压心中的不快,用刑什么的嘴上说说而已,这二十几个士子真被打板子,他的知府老爷也当到头了。

    “韩桐,本官理解尔等前往京城参加秋闱求取功名之心,但也要结合实际情况,如今中秋已过,尔等即便到了京城也赶不上今年的秋闱,往返之间舟车劳顿,何苦来哉?”

    沈忱努力让自己的面容显得和颜悦色,韩桐身后站着什么人,他这段时间已经问明白了。

    犯不着和韩桐这样的小角色动真章,但借助韩桐引出背后的朱家,是他早就定下的策略,今天总算找到了机会。

    韩桐没有一直保持沉默,听沈忱提到秋闱,面带不屑道:“往年秋闱皆在路府首府举行,今年为何在京城?知府大人不会不知道吧?估计是知府大人消息闭塞,不知道明年有恩科?”

    沈忱哪能不知道朝廷的举措,乡试秋闱延后不说,明年还加了一场春闱恩科。

    根据信安军的情报,想出这个策略的是新任御史中丞陈过庭,不得不说这一举措消解了大半李茂封王的影响,手段非常高明,反正他是没想到,听说之后愕然良久。

    沈忱没有纠缠秋闱和恩科,他只要这些士子开口就好,“本官倒是孤陋寡闻了,原本该预祝诸位蟾宫折桂,鹏程万里,然,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诸位士子怎能置官府律令而不顾?按照辽王府的规制,没有路引不得出府县游学,诸位识文断字,衙门的告示没有看到?”

    韩桐颇有辩才,见沈忱搬出辽王府的告示,哈哈一笑道:“知府大人这话说的有些不对呀!辽王难道不是大宋的臣子?不听官家和朝廷的旨意?是辽王大,还是官家皇帝大?知府大人与我等解说一二。”

    沈忱在这一点上不含糊,毕竟辽王李茂是大宋臣子这一点不容辩驳,他含笑看着韩桐,“本官不许诸位离开真定府,实则与诸位前往京城参加秋闱并无干系,而是有一桩案子牵扯到诸位,人命关天,只能宣布诸位路引无效,耽搁诸位求取功名了。”

    韩桐等人见沈忱话锋一转,脸上微微变色,府衙栅栏外看热闹的李茂和潘小妹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人命案。

    正疑惑的时候,那位包打听的老汉也挤到了李茂二人身旁,一惊一乍道:“这位新知府老爷倒是好胆色,还真跟老朱家干上了。”

    李茂略显尴尬的问道:“老丈,这里面还有人命官司?您刚才可没说啊!”

    老汉叹息一声,“可不止一条人命,你们外乡人不知道,本地府县哪个不知天王寺血案,一次死了七个秀才,惨啊!”

    不等老汉继续说,大堂上的沈忱已经开口说到了这个案子。

    两个月前,朱家书院在天王寺举办文会,没举行之前就传遍百里方圆,前来参会的文人士子近百人,堪称真定府近年来一大盛况。

    但就在文会举行的那天,死了七个秀才,没人知道是怎么死的,又恰逢朝廷的乱局。

    前任知府直接定了一个时疫,将七个秀才草草下葬,拍拍屁股离开了真定府转任别处。

    等消息传开,死的七个秀才家里人能答应?不明不白的总得讨个说法。

    蹊跷的是这些死者家属来到真定府没几天,又都回去了,当真稀奇的很。

    沈忱把这个案子简短的说了说,双眼盯着韩桐问道:“韩桐,文会那天你在场吧?本官手里有一份名单,尔等都参加了那场文会,急匆匆的打着参加秋闱的理由离开真定府,命案难道跟尔等有关?”

    “知府大人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参加文会的近百人,为何独独关注我等?”韩桐很快镇定下来,反问沈忱。

    沈忱从案上拿起一份名单,“文会当天,与七个秀才同桌或者相邻的就是你们这些人,晌午过后在天王寺游玩,过了不久七个秀才死在了天王寺,这一点尔等承认吗?”

    韩桐微微颔首,“不错,但是人死的时候,我们并不在现场,这一点其他士子都可以相互作证,知府大人仅凭臆测就不准我等离开真定府,道理何在?”

    韩桐身旁的二十几个士子七嘴八舌,附和着质问沈忱,他们和死去的秀才没有关联,理直气壮的很。

    沈忱看过前任留下的糊涂卷宗,虽然用时疫的借口甩锅,但仵作当初验尸的结论应该可信,没有外伤,倾向于中毒,当然中毒和时病有时候也无法较真。

    让沈忱生疑的是死去的七个秀才和朱家皆有关系,这还是他拜托了信安军的情报系统才查出来的,普通百姓,寻常士子可能都不知道内情。

    知道是一回事,怎么撬开别人的嘴巴又是另外一回事,沈忱为了查明真相,不得不施展迂回,曲线等操作手法。

    “话不能这么说,据本官所知,尔等参加天王寺文会之时,被人私设公堂威逼恐吓,有没有这回事?又被询问了什么?”

    沈忱步步紧逼,韩桐等人愈发觉得不对劲,知府大人明显话里有话,听到了什么风声啊!

    韩桐等人继续死磕,揪着秋闱的事情不放,对天王寺文会再也不提一句。

    沈忱察言观色,加上他了解的情况,心里有谱之后,猛地一拍惊堂木,脸色严厉道:“韩桐,还有你们,真定府死了七个秀才,这不是小事,如果查出与尔等有关,尔等就是从犯,非但要剥夺原有的功名,也难逃牢狱之灾。”

    韩桐料定事情隐秘,而且涉及到各自的名声,没人会开口,有恃无恐道:“知府大人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学生不太明白。”

    韩桐自己都没意识到语气言语上的变化,沈忱嘴角翘了翘,“那本官就提醒诸位一下,朱家的寡妇婆媳,与尔等可有不清不楚之事?”

    韩桐双腿一软险些踉跄,脸色瞬间煞白看着沈忱,其他士子脸上的神情都不见了方才的镇定自若。

    沈忱主攻韩桐,继续追问道:“韩桐,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明白,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是选择不开口那本官只能公事公办,别人的下场如何本官不敢说,你韩桐身败名裂是注定,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攻读诗书博取功名,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吧!”

第八二零章 真正的目的() 
沈忱是想诈一诈韩桐,有枣没枣先打三杆子,如果韩桐还沉得住气,就上信安军那边的手段。

    韩桐在沈忱提到朱家寡妇婆媳的时候,心理防线已经有点绷不住了,再被沈忱大声呵斥,想想真相大白的后果,他有点扛不住了。

    沈忱趁热打铁道:“韩桐,本官既然说到了朱家寡妇婆媳,那就有一定把握治你的罪,你自己说出来,和本官拿出证据再问你,结果可不一样啊!”

    韩桐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声音发颤道:“和学生没关系,学生和朱家寡妇婆媳只见过一面,之所以不讲,是怕惹来一身腥臊,还望知府大人明断。”

    沈忱心神已定,“那就说说看,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本官自有决断。”

    “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时日在天王寺举行文会,朱家老太爷,还有朱家的几位仁兄私下问过学生,和朱家寡妇婆媳关系如何,呃!那朱家寡妇婆媳是朱家老太爷的弟妹和侄媳妇,学生和朱家婆媳素无勾连,自然据实回答,但据学生所知,朱家婆媳身为寡妇却不守妇道,与朱学究的学生关系不清不楚,至于是哪几位学生,那就不知道了。”

    韩桐把话说开,其他士子也不再隐瞒,隐瞒已经没有意义,纷纷把自己知道的小道消息说了出来。

    朱学究在朱家书院做老师十几年,虽然自身也是个秀才,但却教出了两个举人,朱家老太爷对这位弟弟很看重,奈何朱学究命不好,三个月前一病不起归了西。

    后来传出朱学究的学生和那对寡妇婆媳的风言风语,事情就传到了朱家老太爷的耳朵里。

    这等败坏门风的事情朱家如何能忍?朱家老太爷自行甄别,先后找出了七个和寡妇婆媳有染的书院学生。

    至于沈忱说的私设公堂一事,韩桐等人有所耳闻,但没有亲眼见到不敢乱说。

    反正文会那天七个秀才一股脑全死了,着实把韩桐等士子吓的不轻,说是去京城参加秋闱,未尝没有避祸的心思,在他们看来,朱家老太爷已经疯了。

    死去的七个秀才的家人,为什么不再追究?自家人和寡妇婆媳勾搭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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