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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寒门枭臣-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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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惊呼被吴月娘的双手捂在嘴上怼了回去,双眼蓦地瞪大,浑身颤抖的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全身的力气在这一刻被抽空,让她跌坐在雪地上,晶莹的泪珠和洁白的雪花,顺着她的脸庞滚落到腮边。

    赵家的颜面,早已在靖康耻,五国城被践踏的残渣都不剩,李茂放开心胸升华自我后,觉得自己这点事儿完全不是事儿。

    虽然有些冲动,但纸包不住火,雪窝子埋不住死孩子的事情,还不如早点告诉吴月娘呢!

第三一一章金银错() 
“啪嚓。”

    花厅内,王嫱手里的饭碗先是掉在桌上,骨碌了两下在地上摔的粉碎。

    王嫱傻傻的看着坐在雪地上的吴月娘,浑身颤抖,一会冷一会热,从脚底板到头皮一阵阵酥麻。

    她想站起来,她想说什么,但呼吸突然不畅,双眼一翻竟是昏厥过去。

    玉箫的脸苍白如纸,拿着筷子托着碗的手哆嗦个不停,还好同桌的耶律南仙眼疾手快,搀扶住了昏迷不醒的王嫱。

    李茂同时伸手把吴月娘横胸抱起,但吴月娘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还严重,身子像是一块石头,脸上的神情无比呆滞。

    耳边传来李茂略带磁性的声音,吴月娘整个人都是懵的,或许是心有灵犀,李茂尽管说的简短,她还是明白发生了什么。

    贝齿使劲咬着下嘴唇,两缕血丝顺着嘴角流淌,胸膛仿若炸裂,耳边脑际嗡嗡作响。

    直到被放在床头前,双眼仍然没有焦距。

    耶律南仙稍微懂一点急救的常识,将干净的手帕塞在王嫱的嘴里,免得王嫱无意识咬到舌头,随即用力按了按王嫱的人中。

    一声长长的叹息中,王嫱恢复了知觉。

    但她觉得还不如死了好,视线在吴月娘的脸上一扫而过,翻身面向床里,身子依旧不由自主的哆嗦着。

    玉箫看看王嫱,又看看吴月娘,最后目光落在李茂身上。

    她不明白李茂为什么要捅破这层窗户纸,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李茂轻抚吴月娘的后背,正要开口的时候,吴月娘抢先开腔了,声音非常嘶哑,带着颤音。

    “姐姐看着面熟,像极了我的一个亲人,虽然她不在了,虽然我很恨她,但毕竟血浓于水,还是希望她九泉之下不受苦楚。”

    李茂放在吴月娘背后的手一顿,吴月娘转首看着李茂,眼中流露出哀求之色,配上嘴角的血迹,显得愈发凄然。

    玉箫不知道怎么来了精明劲儿,点头道:“这位小娘看着也眼熟的很,夫人快看看,是不是?”

    耶律南仙不傻,再迟钝也看出这里面有她不知道的内情。

    床榻上的王嫱,床头的小娘,还有丫鬟玉箫,分明是认识的,但却自欺欺人的好像互不认识,她有点搞不懂了。

    心里有些坎,只需要一个借口就能迈过去,吴月娘怕了,所以不敢认,选择了做鸵鸟,她怕揭开最后的遮羞布自己会崩溃。

    “是哦!很像呢!”王嫱语带哭腔,顺着吴月娘的话转过身来。

    “你们”

    李茂的话还没说完,手腕被吴月娘死死攥住,看着吴月娘眼底的惶恐惊惧,李茂想挑明的话没法说下去了。

    耶律南仙感觉气氛难以言喻,聪慧的她帮着打圆场,“玉箫去把桌案收拾一下,老爷难得来一趟,我们一起吃吧!”

    玉箫忙前忙后,但重新坐回案边的吴月娘和王嫱眼睑垂下互不相望,一种名为压抑的感觉笼罩花厅。

    打破僵局的仍旧是吴月娘,筷子夹着一块豆腐放到了王嫱的碗里,“姐姐太瘦了,吃不惯吗?”

    王嫱手里的碗差一点又掉在地上,沉默了几秒钟,把心一横将错就错的抬起头来,看着朝思暮想挂怀的那张脸,浮现出一抹苦涩笑容。

    “还好,老爷不常过来。”

    一问一答,完全驴唇不对马嘴。

    这顿饭吃的众人都很难受,食不知味的吴月娘喝了一碗糯米粥,撂下碗筷看着李茂,“相公,我有些不舒服,我们回去吧!”

    李茂见吴月娘的脸色始终没有恢复,起身朝王嫱点点头。

    等二人联袂离去后,王嫱深吸一口气,鼻间发出异样声响,泪流满面的看着玉箫,“怎么办?”

    玉箫瘪嘴,她如果知道怎么办就好了,但她也怕王嫱寻短见,违心安慰道:“一切有老爷在,怎么办都是老爷的意思。”

    雪花比李茂来时密集不少,他把皮裘裹紧吴月娘,低声道:“我只是想”

    “她死了,死不足惜,报应不爽不外如此,世上长相相似的人不知凡几,相公养的这个外宅,就养着吧!”

    吴月娘眼睛不瞎,看得见那身浅淡的痕迹,心能不软吗?唯有撇清关系,有些话才好说出口。

    “相公,死过的人,有什么罪过都能抵偿吧?她肯定知道错了,对不对?”

    李茂摸着吴月娘下唇的伤口,肯定会留下一个小小的疤痕,令他倍感怜惜。

    吴月娘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不顺着吴月娘的心思,仿佛也是一种罪过。

    “月娘说的对,那就给她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改头换面重新来过,过往种种,就让它随风去吧!”

    吴月娘紧绷的心弦在即将崩溃之前,随着李茂的话松泛下来,身子也不那么僵硬了。

    “相公,还记得我给你递的那张纸条吗?现在想起来当初真的好傻,闺阁小娘,忒不要脸面。”

    李茂搂紧吴月娘,“对爱情的美好向往是最真挚的感情,没有你当初那声质问,何来我们这段姻缘?”

    李茂心有所感,引吭高歌。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司马相如这首琴歌赋,吴月娘耳熟能详,她知道李茂想说的是愿言配德。

    不管那人如何可恨,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是事实,李茂心中对她有愧疚,有怜惜。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是她的向往,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是她的渴望,除此之外还计较什么?

    “相公,今晚我们洞房吧!”吴月娘回首望着李茂大声说道,自解心结后,她只想把自己完全交给李茂。

    没等李茂回应,前方响起踏踏马蹄声,孙定在前,信安军通判在后,随行的还有伤势没有痊愈的雷横。

    李茂的心咯噔一下,能让雷横来这里寻他,肯定是出了大事,而且绝不会是好事。

    “大郎,田虎聚众两万破了威胜州城,钮文忠此时正迫近盖州”

    李茂听了孙定的话,破口大骂:“直娘贼,这是要翻天吗?”

第三一二章陆谦的到来() 
李茂爆粗口,因为田虎的行动破坏了他的既定安排,并且有不受控制的迹象。

    孙定看了身侧的信安军通判一眼,“大郎,河东路安抚使派人前往临近路府求借粮草,朝廷的行文一并到了。”

    有通判这个外人在,李茂没有失去理智说砍了田定和田实的脑袋,愧疚的拍拍吴月娘的后背,“这几天怕是闲不下来了。”

    吴月娘灿然一笑,“相公正事要紧,让雷横送我回府即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相公之心我甚明了。”

    目送吴月娘和雷横离去,李茂等人进城后直奔知府官邸。

    孙虎还挂着信安军厢军的正印,出了这样的事情,理应和孙虎商量对策。

    孙虎看到朝廷的公文,河东路安抚使的私信,眉头紧皱。

    信安军州隶属于河北东路,田虎贼势大涨在河东路,原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但谁让信安军和田虎先前有仇怨呢!劫法场被击溃亦是作为功劳上报给朝廷。

    现在想甩锅坐视不理,不服管等着挨板子吗?

    而且坐在他身旁的一个虞候,乃是京城太尉府来的心腹之人。

    高俅可是官家面前的红人,他巴结还来不及,如果信安军州是他做主,早就答应了来人的一切要求。

    李茂进了知府官邸亦是一愣,看着满面风尘的陆谦,点头示意没有说话,心中猜测着陆谦的来意。

    孙虎愁眉苦脸的把现在的难处一说,李茂这才知道朝廷平田虎的大帅竟然是太尉高俅,河东路安抚使的私信,也是高俅授意所写。

    陆谦拱手为礼道:“李相公,高太尉此时应该从京城动身,率领十万禁军直奔河东路,太尉想借调李相公到身边做副手”

    在孙虎面前,自然是公事公办,无论是太尉高俅还是河东路安抚使的脸面,支援一些钱粮理所应当。

    等李茂带着陆谦回到经略府,陆谦才道明来意。

    “高俅想借兵,京城禁军的战斗力大郎应该清楚,别说十万,就是二十万禁军,能不能击溃贼匪都是未知数,唯有抽调西军,还有童贯的私兵才有可能一战荡灭贼寇。”

    李茂沉默不语,和高俅不过泛泛之交,给点钱粮打发了就是。

    但一想想田虎是他养寇自重的产物,只是这重量增长的太快,如果不能及时帮田虎“减肥”,他的全盘计划都将被迫调整。

    高俅这个忙,不帮也得帮啊!

    “信安军禁军大半已经被我解散,开革军籍,如今能调动的兵马皆是童枢密的私兵”

    陆谦苦笑,又拿出一封信递给李茂。

    “这是童枢密令我转交给大郎的书信,应该是高俅和童枢密私下里沟通好了。”

    果然不出陆谦所料,童贯在书信上告诉李茂,借兵可以,但不要超过两千之数。

    还让李茂不可轻身犯险,只派一军指挥使前往高俅身边听用即可。

    没有外人在,李茂直言不讳道:“高俅那厮怎么想的?自告奋勇去平田虎之乱,脑子进水了吗?”

    陆谦嘿嘿笑道:“大郎离开京城几个月,怕是不知道朝廷争斗的厉害,蔡京去相已成定居,最晚不超过一年,高俅不想被卷进这次党争漩涡,暂时离开京城是最佳选择。”

    一个两个精明的眼睫毛都是空心的,李茂不搭理高俅可以,但不能让童贯难做。

    看来为了倒蔡,童贯出了不少力气啊!

    两千禁军,战斗力先不谈,耗费的军资就不是小数目,童贯在高俅身上这么大投资,估计亦是为了将来伐辽争取高俅的支持。

    至于派谁领兵去河东,李茂费了一阵思量,冲锋陷阵徐宁和鲁达是最佳人选。

    可二人打起仗来不要命,真的给高俅卖命就不值当了。

    而且真的把田虎打残了,也不符合李茂的利益,思前想后,李茂把徐宁和朱武找来。

    徐宁勇武无双,朱武胸怀韬略,这个组合能避免被高俅把信安军当枪使唤。

    听说又有仗可打,徐宁自然兴奋的一蹦一蹦的,反观朱武沉稳如山,二人性格对比十分鲜明。

    “此次去河东,以朱武为首,徐家哥哥为先锋,一切须听朱武安排,若是不听,哥哥休怪朝廷法度与经略府的规矩呀!”

    徐宁浑不在意道:“晓得了,就听朱武的便是。”

    李茂又看向朱武,“这次出兵,我只有一个要求,出工不出力,寻找机会剪除田虎羽翼,把他打回原形让他老实点。”

    朱武眼珠转了转,“大郎,这次去河东,把田定和田实带上吧!这两个人质运用得当,必然会让田虎吃个大亏。”

    “河东路的事情就拜托两位哥哥了,自行其是即可,高俅那厮不必理会,派人知会一声就行,碰了面反倒受其辖制。”

    大军调动不是三五天能准备妥当,此时又是冬季有诸多不便。

    等朱武和徐宁离开信安军赶赴河东,已经是过完年的正月初三。

    李茂一反之前的闲暇,燕青婚事过后,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股脑的压过来。

    让他大感吃不消,和吴月娘的洞房约定都没了期待的心思。

    最让李茂忌惮的是淮西乱相已成,房山在过年的时候被王庆攻陷。

    再看热闹,王庆和田虎一南一北遥相呼应,朝廷必定手忙脚乱,或许会提前令童贯领兵平乱。

    把禁军的家底儿拼光了,再来一波方腊起义,童贯还能像历史上那样平定方腊之乱吗?

    这等于掀桌子,还怎么玩?

    鲁达没能带兵去河东,心里憋着一口气,不过当他得知李茂亲自带着他们前往淮西,笑的大嘴宛若张开的鳄鱼嘴。

    “大郎,明天就走吗?带多少人马?”

    李茂看着兴奋的鲁达,“哥哥想什么呢?兵马都被高俅借走了,再者此去淮西穿州过府,能低调就低调,只带着百多人便可。”

    先前是想让朱武扮演过江龙的角色,可朱武去了河东,如今只能把打虎将李忠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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