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枭臣-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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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的速度最快,长枪如龙出巢,将几个靠近徐宁想下杀手的西夏军骑兵挑落下马,圈着马围着徐宁打转,令西夏军无法靠近徐宁。
雷横见徐宁没有生命危险,马不停蹄,陌刀起落,此时战况有些胶着,必须尽快分割敌军令其首尾不能相顾,否则这一仗能赢,付出的代价必然更大。
李世恭仿佛没有看到落在下风的己军,神情镇定,手里的长枪越发稳了,已经与李茂大战了数个回合。
李茂的八卦棍杀伤力和那长柄大锤类似,主要就是砸,再一次砸飞了李世恭的长枪,看到已经跑到前面的雷横,忍不住大喊道:“雷横,必须穿插过去,将这些人分开。”
战略战术之类的,李茂没经验但也知道其中的道理,对付骑兵就是不能让骑兵形成有规模的冲锋,一旦冲锋的势头被遏制,骑兵有时候反而不如步兵。
雷横自然听到了李茂的嘶喊,倒是和李茂的想法不谋而合,身边尽管只剩下百余禁军军兵,却不要命一样朝西夏军冲去,气势一往无前。
李茂和李世恭又斗数个回合,李世恭眉头微皱,显然对李茂的武艺有些惊讶和费解,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大宋将领,或者准确的说是大宋的文官,什么时候也这么能打了?
随着战场局势的变化,宋军和西夏军的短兵相接,慢慢的以二人为中心,仿佛两块磨盘绞杀着,几十上百的骑兵纷纷折损在此地。
李茂和李世恭周围也没有了再多的腾挪空间,还得小心防备对方阵营中有人出手偷袭。
再次用八卦棍砸飞李世恭的长枪,李茂顺着长枪的枪杆滑向李世恭的双手,李世恭交替换手握枪,轻易的化解了八卦棍的攻势,锋利的枪头下压,对准李茂的心口刺去。
李茂吐气开声,这一次仅是侧身躲闪,长枪险之又险的刺穿了他的护甲,差一点就被捅了个透心凉。
兵行险着的李茂胳膊一夹,竟然夹住了李世恭的长枪,八卦棍呼啸挂风砸向李世恭身下的战马。
射人先射马,这近乎无赖的招数让李世恭有些慌乱,无论是长枪还是战马,他都不想放弃。
李世恭手中长枪旋转起来,哪还能挡住李茂的八卦棍,幸好李世恭也不是弱智,在抽回长枪的同时,身体一跃而起,竟是撞飞了一名宋军,抢下了宋军的坐骑。
李茂怎么可能让李世恭轻松逃命,有样学样的一跃而起,八卦棍抡起来砸下去,想要一棍子把李世恭砸死。
李世恭再次失算了,低估了李茂击杀他的决心,此时看着扑杀来的李茂,他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惊惧。
一个西夏骑兵眼看李世恭无法躲避,舍身忘死的主动凑向李茂,用自己的身体和生命给李世恭赢得了喘息之机。
八卦棍狠狠的砸在这个西夏骑兵身上,直接把西夏骑兵的脑袋砸的稀巴烂,无头的尸体被坐骑带着奔出数丈才栽倒在地。
李世恭在亲兵的护佑下躲过杀劫,眼看着李茂大开大合连续砸死数个西夏军骑兵,对他紧追不舍,哪还敢再和李茂斗将,这一阵却是输了气势。
第二一九章首胜()
李世恭心中不忿但审时度势,继续和李茂打下去,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尤其是李茂无疑比他只强不弱的情况下。
“依仗人多势众有什么了不起,这笔账早晚讨回来,我们走着瞧。”李世恭含恨说着大话,在亲兵的掩护下退入阵中。
机会稍纵即逝,李茂再想击杀李世恭已经被西夏骑兵遮挡住视线,转而夺来一杆长枪奋力投射,将两个西夏骑兵穿了血葫芦。
随着李茂大败李世恭,西夏军整体的颓势难以反转,李茂没有看到李世恭,但不妨碍他紊乱敌人的士气。
“李世恭死了,李世恭死了”李茂不知道西夏人能不能听懂,但他身边的宋军军兵都听得到,闻听李世恭死了,气势仿佛得到了加持,人人奋勇争先。
李茂手持八卦棍,此时此刻由他领衔凿穿西夏军的军阵,身后只有百八十骑,却没有丝毫的畏惧,现在已经有了些顺风仗的意味。
童贯居高临下最先观察到战场的变化,西夏军虽然还在抵挡宋军的凿穿分割战术,但有二三百骑正在脱离战场中心,直奔臧底河的浅滩而去。
“此战胜局已定,没想到凌云还有指挥兵马的真本事,隐约有王韶当年的遗风啊!”童贯越发肯定宋军有胜无败,尤其是宋军彻底将西夏军凿穿,一分为二之后。
“走吧!在这里看着过眼瘾而已,你们也去杀几个党项人,别耽误了你们赚取军功。”童贯笑着对身边的禁军说道,不等别人劝阻,他先一步朝战场靠拢。
徐宁此时已经拳毙了西夏军将领,脸上溅了点点滴滴的鲜血,让他看起来十分狰狞。
“快去前面与大郎汇合,不要让西夏人的主将跑了。”雷横一刀劈飞一个西夏骑兵,对前面的徐宁大喊说道。
徐宁骑着抢来的战马,手持金枪紧随李茂身后,追杀敌人主将是次要的,他不能让李茂有失。
随着李世恭败退,西夏军已经无心恋战,纷纷朝臧底河浅滩奔去。
李世恭一马当先来到河边,身后的西夏军骑兵开始涉水,回头看着追来的宋军,李世恭大声呵斥让身后的西夏骑兵快点渡河。
八卦棍起落不定,李茂眼中只有李世恭一人,凡是挡着他视线的敌人,大多被八卦棍砸落马下,而身后的禁军将士纷纷补刀,衔尾追杀。
因为看过西夏军涉水渡河的深浅,李茂没有丝毫犹豫的驾驭着战马踏入臧底河。
禁军将士同样如此,此时宋军士气高涨,恨不得把西夏军全部斩杀才畅快。
臧底河浅滩附近并不宽阔,李世恭又跑的快,带着二三百骑兵很快渡过,但想短时间内甩掉李茂显然不可能,先后渡河的双方在河对岸又展开了厮杀。
李茂等人已经追过臧底河,童贯抵达战场的时候,河这边基本上已经结束战斗,只有曹正带着两百多人救治伤兵,并且把童贯阻拦下来。
“此战已胜,在这里隔岸观战甚是不快,你休要阻拦我。”
童贯一句话噎住曹正,骑马渡河,他惜命,但这个时候很想看看这一仗最后的结果。
同乡兼老师李宪遇到了冥冥中注定的王韶,童贯与王厚合作愉快,但却缺少李宪和王韶的那种默契,他在李茂身上看到了希望,或者说期待李茂能像王韶那样以书生知兵事,成为他建功立业的左膀右臂。
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童贯已经来到了臧底河对岸,只见河岸横七竖八躺着尸体,以西夏军居多。
略微有些失神的童贯,冷不防一个没有死透的西夏军兵突然翻身跃起,手里的兵器刺向了明显身份不同寻常的童贯。
童贯失声惊呼之际,身后一道寒光迸射,手持朴刀的曹正将西夏骑兵一劈两半。
曹正终归不放心童贯的安危,倒是来的及时,童贯朝曹正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双腿一夹马腹继续前进,此时战场已经远离河岸了。
李茂越追越远,身边徐宁,雷横、林冲,汤隆等人紧随其后,陆续杀了一百多西夏骑兵,却始终没有追上李世恭。
“收兵吧!”李茂看着已经跑出很远的百余西夏骑兵,知道追上的希望不大,也就放弃了继续追杀,有道是穷寇莫追,万一西夏军有援兵接应,大好局面瞬间就会葬送。
李茂是这支大宋禁军的主将,军令如山,听到收兵的命令,宋军上下都松了口气,随即难以遏制的疲惫感袭来,人人感觉浑身酸疼,好像风中的白杨发颤。
“大郎,这才是打仗,以前不过是泼皮痞子当街胡闹,这一趟没白来啊!”徐宁兴奋的舞动着金枪,另外一只手擦着因为血迹发干而痒痒的脸颊。
徐宁觉得过瘾,李茂则心有戚戚焉,打仗是要死人的,宋军虽然取胜,但是数千禁军也折损了一些,而且以绝对的优势兵力斩杀了不到一千西夏骑兵,赢的有点耍无赖。
“凌云”远处传来童贯的声音,“首战取胜的功劳,本官牢记在心,定会让尔等的血不会白流。”
童贯封官许愿,而且他的确有这个能力,并且亲眼看到了这场厮杀,印象极其深刻。
李茂代众人谢过童贯,兴致委实高不起来,尤其是看到禁军的伤亡比他预想还多的时候,嘴角不禁抽搐了几下。
童贯则正在兴头上,言语之间把林冲等人和熙河十八将相提并论,特别是对曹正嘉奖了几句,毕竟刚才曹正救了他一命。
曹正听了童贯的夸奖随口敷衍几句,心说若不是为了大郎,哪个会舍命救你,但曹正不得不承认,童贯这个太监很敞亮,比某些懦夫还爷们,能在战场上纵马奔驰,比那些惜命的官儿强多了。
李茂听了曹正的汇报,得知禁军战死三百三十二人,受伤的也有三百多人,这哪是胜仗,基本上就是兑子啊!
童贯不这么想,看出李茂的忧虑后,很是安慰了李茂一番,西夏军的单兵战斗力本来就非常生猛,能取得首胜已经不容易,更别提斩杀了近千西夏铁鹞子,李茂这份功劳是稳了。
第二二零章京城来人()
善后事宜处理完已经过去十几天,童贯返回后方坐镇指挥,统筹钱粮的问题。
打仗无论是在什么年代,后勤永远是重中之重,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等李茂众人再次聚首的时候,已经身处保安军,首战取胜,李茂以文官行武将之事,算是打出了名头和威望,毕竟击杀了近千西夏军精锐,这在西北也是了不得的战绩。
禁军将士出门,遇到刘法手下的西军,也是挺胸叠肚非常骄傲。
这一点西军将士都服气,大家皆是刀头舔血讨生活,真刀真枪打出来的成绩功勋,谁也挑不出毛病。
当然西军也有自己的骄傲,毕竟大宋只有西军连续作战几十年,号称是大宋唯一可战的劲旅,熙河十八将就不说了,种家军,折家军,甚至吴家军,都是西军的一部分,同样是打出来的威名。
童贯这支禁军私兵算是战场新秀,但也可以说闪亮登场,给西军将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认可了这支禁军不是老爷兵,有血性。
林冲徐宁等人的勇武早已经传开,就连汤隆也获得了不小的名气,都知道汤隆和李茂打赌的事情。
此时看来金钱豹子汤隆也是响当当的爷们,不是孬种,至于称赞汤隆是不是抬高西军的整体,那就见仁见智了。
李茂说到做到,将汤隆提拔到营指挥使的位置,同时摆了几桌宴席好好招待这次有功的将士。
自从有心染指兵权后,李茂除了和林冲等人交心,做真正的兄弟朋友,对待其他将士也尽可能的笼络,而笼络部下的手段,无非是名和利。
李茂现在没有给别人太大功名的能力,但是他不缺银钱,起码不缺三五千贯,所以在宴席结束之前,很骚包的让人抬出了五千贯银钱,按照功劳大小,斩杀敌人多少分了出去。
当兵打仗是天职,但是谁不想活的更好的待遇,老百姓都知道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禁军多次扩招,还不是怕很多没饭吃的青壮造反起义?
所以当李茂表现出强大的财势,禁军上下无不欣喜,都觉得跟着李茂出生入死值得,起码李茂给出的价钱,值得他们卖命。
李茂也不避讳这是自己掏钱,至于朝廷的封赏,他承诺绝不克扣一丝一毫,但众人谁不知道朝廷的那点尿性,所谓封赏能有李茂给出的二分之一,算他们输。
这场宴席吃酒快要天亮才散去,李茂也多喝了几杯,最后还是被邹渊背回去的。
第二天中午,李茂得到消息,童贯给李茂等人请功的奏折已经送往京城,与之对应的是武大郎带人来到了保安军,随行的还有一个出乎李茂意外的人。
李茂看着换了发型的郑爱月,感觉这个妇人才能梳的发式不太适合她,虽然已经圆房有了实质的关系,但郑爱月还是太年轻
郑爱月看到李茂的时候,眼泪就止不住的流淌出来,小跑碎步来到李茂面前,眼泪汪汪道:“老爷,两军交战怎么还要老爷上阵?”
李茂看了看郑爱月满眼担心的神色,抬手捏了捏郑爱月脸颊,“狭路相逢哪能想那么多,而且我怎么能看着别人拼命自己退缩。”
“老爷,他们都那么厉害,不用老爷出头啊!再说那么危险,如果老爷有个三长两短,老夫人和夫人们怕是”郑爱月一想到李茂会受伤,甚至丢了性命,不由得脸色瞬间煞白,怯怯的好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李茂知道郑爱月担心自己,伸手把郑爱月的发式弄开,“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