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卒-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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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是有人被杀此仇必报,但大当家的飞鸽传书却说不可难为姑娘,这是为了什麽我想姑娘是清楚的,现在老韩死了,他死的好,本来我就与他不睦,后见他居然侥胁让你这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与他那死鬼儿子配阴婚,我这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你是求他办事,但这死老鬼也不能这样做呀,怪不得他绝户,我们大当家的说了,姑娘所求之事照办不误,只是……哈哈,姑娘也该知道我们少公子一直对姑娘另眼相看,只要……”。
此时轻轻怒道:“丘大师住口吧,我家与韩家乃是旧交,所以亡父在我幼时就将我许给那韩英为妻,韩英虽早死,但论起来我也算是韩家之人,阴婚之事并不是韩先生的本意,乃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家少公子揪缠不清,你们头领又说本帮之人非至亲不助,所以韩先生才出此下策,今天韩先生以死,我所托贵帮之事亦不必行,况我虽女流却也知些礼法,趁人之丧而乱其家,为不义也,我虽死亦不肖与你等为伍”。
我听到这些话后脑中如同打了个炸雷般响起,大错已成,原来韩奉文就是文六先生所说之人,姓韩的实不该杀,这可怎麽办,还有什麽颜面去面对轻轻,此时院中一片静默,过了一会才听那姓丘的又笑道:“姑娘莫急,我家少公子是真心喜欢姑娘,况且又英俊多金,风流倜傥。那个,那个我家少公子也知姑娘有热孝在身,所以交代我说竟可等姑娘孝去后在提此事”。
轻轻听完这话后冷冷道:“丘大师可去回报你家少公子,我有男人了,请你家少公子休在提起此事,天色将晚,我还有事要做,就不送大师了”。
那姓丘的叹了口气,又抚着光头道:“姑娘这是何必呢,难道定要破了这和气不成?我们少公子有令,姑娘若答应下来万事都可商量,若不答应,那就请姑娘去我家少公子面前亲自解释一下吧”。
轻轻头上的银丝无风自动,翻手从腰间拔出两把匕首轻哼道:“就知道你们不会善了,想让我去见你家少公子,那就带着我的尸首去吧”。
刹那间我感觉头上热血上涌,手拄拐杖猛然跨出屋门道:“还是给你家公子选口老母猪吧,她是不会跟你们去的”。
我一出现刹那间使院内鸦雀无声,那姓丘的转过身来看着我先是冷冷一笑,然后一字一句道:“你刚才说什麽?”。
刚才的动作大了,又引得我腹部的伤口一阵剧痛,我靠在门框上边喘着粗气边心中急转,这样下去可不行,要把他们引走,我死不死的又能怎样,关键是轻轻,绝不能让她也死在这里,想到这里忙咧嘴对那姓丘的一笑道:“这位老哥别生气,我知道她为什麽不答应你家少公子的要求,因为她心中有人了,可不是那姓韩的儿子啊,是另有其人,我也知道这人现在何处,这样吧,你们跟我走,我领你们去找那人,只要让柳姑娘绝了那份念想,你们少公子不就又有机会了吗?”。
那姓丘的笑了,眼睛也迷成一条缝,只见他边笑边道:“有意思,照你说的你知道的还不少嘛,可你是什麽人啊,我们又拿什麽信你?万一我们走后柳姑娘逃了怎麽办?”。
我现在大笑不得,只好捂着肚子缓缓道:“老哥你太多心了,我是什麽人先不必问,你想想看,你家少公子是要活的柳姑娘,可现在她却是宁死都不答应,你带个死人回去交的了差吗?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就算我骗了你,我还在你们手里,你们又有什麽损失吗?担心柳姑娘逃走这个更好办,你们这麽些人在,留下两个看住她,谅她一个女流又能逃到哪去”。
那姓丘的不说话了,眯着眼睛站立不动,我知道他在考虑,也咧嘴笑着盯着他,可是这时轻轻却动了,我刚出来时就见她脸色瞬间苍白,但等我讲话时她那黛如远山的秀眉却越皱越紧,直到我说完后她才盯着我的眼睛缓缓走过来道:“不必如此,我知道你的心意,但你怎不想想?你若决心一死,那我还逃他做什麽?”。
我瞬间震惊,狂喜,此时的轻轻已急向那姓邱的扑去,那姓丘的狞笑,闪开匕首后道:“好一对同命鸳鸯,男的杀,女的活擒”。
我此时已什麽都不想了,长吸了口气后拔刀就向轻轻身边冲,但刚跨出一大步就感觉伤口一阵剧痛,心知不好,这步跨的大了,伤口有可能已重新裂开,可裂开又能怎样,咬牙挥刀迫退一人后我拄着棍子又向她身边冲,轻轻已舍了那姓丘的来到我身边,那七名大汉将我俩已团团围住,现在轻轻的后背与我以靠在一起,我甚至能感觉出她那苗条的躯体所发出的丝丝温暖,那七人攻来了,我却不愿与轻轻分开,不顾伤痛大喝一身后举刀向当先的来人劈去。
交手一阵后我就发现,这七人的功夫实在不怎麽样,若没受伤时我自己对付他们都绰绰有余,但现在却不行,我虽能挥刀御敌,但却出手无力,双脚也无法移动,只是凭着一口气和左手的棍子才能保持不倒,腹部的伤口以越来越疼,有几次要不是轻轻从旁来援,我早就被他们砍翻在地了。
又打了一阵,那姓丘的见这七人还没将我二人攻下不禁怒骂道:“一群无用的东西,都给我退下”。
我此时已快撑不住了,借着他们停手这时机忙边喘着粗气边对身旁的轻轻低声道:“一会我想法子封住他的兵刃,你趁机取他性命”。
轻轻看了我一眼后笑道:“你拿什麽封他的兵刃?又想使那招赤膊挡刀枪了?”。
我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只好摇头苦笑,但当那姓丘的取过兵刃时我却笑不出来了,原来这秃贼用的是熟铜双锏,只看那粗如儿臂的锏身就知道每一支的份量都在40斤上下,轻轻用的是一对匕首,我虽有把刀,但以现在的体力想封架他的兵刃跟本就不可能,看来归位的时候到了,想到这里我偏头对轻轻笑道:“这秃贼好力气,那我就下辈子在娶你吧”。
轻轻没有说话,但嘴角却隐隐带笑,见此情景我心中大乐,又转过头来刚想损那姓丘的几句,却见他那本来通红的大脸上现在连一丝血色都没有了,不光是脸上没血色,连嘴唇都紫了,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而且浑身哆嗦的也如吃了烟袋油的壁虎一般,见此情景我大吃了一惊,他要干嘛?怎麽像鬼上身了一样?不光是他,连他那七个手下也是这样,忽然不知谁喊了一声,接着他们几个就全跑了。
我看呆了,愣愣的看着他们向外跑,没想到此时轻轻却突然抓住我的手,她的手心冰凉,而且还微微颤抖,是什麽让轻轻都怕成这样,想到这我赶忙顺着她的目光向身后一看,只见我俩身后的屋门旁站了个人,此人脸上惨白的无半点血色,微睁着一对无神的眼睛,稍有些扭曲的嘴角上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见到这情景我的头发都竖起来了,竟然是那以死去多时的韩奉文。
第二卷征战天下第二十七章遇救
这姓韩的动了,僵直的左手竟然扶住了门框,我此时真被吓傻了,他脑袋分家可是我亲眼看到的呀,难道觉得自己死的冤又回来报仇?想到这我连手里的拐棍都握不住了,忙咽了口吐沫对他道:“小……小人是一时莽撞才……才……韩……韩先生,此事与轻轻无关,还……还望韩先生手下留情啊”。
那韩奉文并没接我的话,又过了一会后才听他阴测测的道:“那姓丘的和他的手下人都走了?”。
我忙道:“走了,走了,都走干净了”。
听见这话后那姓韩的又道:“走了好,可他妈累死我了”。话音未落就见他忽然向后一倒,然后王虎那带着傻笑的老脸就从韩奉文的身后露了出来。
陡然发现是他后我差点没坐地下,刚想张嘴骂他几句就见他抱起那韩奉文的尸体边向棺材旁走边道:“轻轻你快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走,那姓丘的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轻轻去收拾东西了,那王虎将尸体放进棺材后就向后院跑,又过了一小会,我和他逃跑时那辆马车也被他牵进来了,此时轻轻也牵着大黑马手提长枪来到车旁,他俩合力将棺材抬上车后又将我往棺材上一放,冲出后门就向城外跑去。
马车颠簸的很厉害,但我也只能趴在棺材盖上咬牙苦忍,王虎那一计只能骗这秃贼一时,用不了多久那秃贼就能明白过来,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逃的越远越好,果然没跑多久,身后就有追兵赶来,我们的马车太重跑不快,后面的追兵更近了,近的我都能看清他们的脸,还是那个姓丘的秃贼和他的七个手下,我恶狠狠的盯着他们心中急打着主意,此时轻轻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一咬牙合手中大枪就要转回去御敌,见此情景我忙道:“不要去,咱们尽管跑,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说有办法,其实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看这些马贼追来的仓促,并没带弓弩这样的东西,这样一来我就有机可乘了,我的吹箭现在又回来了,所以打算等他们靠近时就用吹箭射,但我并没有多少把握,现在的风大的很,车速又快,吹箭的力量又弱,恐怕打不了多远就会被风吹走,可就算这样也比轻轻自己去送死好,追兵更近,我掏出铜管和吹箭准备好,两眼则死死的盯着跑在最前面的丘和尚对王虎和轻轻道:“停车,轻轻你的枪长,缠住那姓丘的,要小心,王虎你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其他人,并且想办法把他们向我身边引,若有人来攻我你们别管,我自有办法应付”。
王虎和轻轻已开始迎敌,我无法动弹,只有坐在棺盖上抱着刀看着,轻轻那里情况还可以,那丘和尚肉大身沉加上兵器奇重,已被轻轻那灵活多变的步法耍的团团乱转,但王虎这里却不行,他要圈七个人,虽然这七人的武功都不好,但仗着人多仍把王虎闹了个手忙脚乱,我现在急的全身都发颤,这七人跟本就不往我这来,不但不来,还一个劲的往那丘和尚身边靠,那丘和尚可是轻轻和王虎连冒了几次险才单分出来的呀,看到这里我坐不住了,拄着长刀就往车下爬。
哪知两脚刚落地就听背后厉啸突至,我大惊,居然有人放冷箭,赶忙咬牙拼命转身一拦,但却拦了个空,只是看见一支又粗又长的大箭从我身旁呼啸而过接着一名马贼就惨叫着被活活钉在地上。
接踵而来的又是几箭,接连又射倒了几名马贼后只听一声霹雳一般的大吼,郑雄已旋风般连人带马的向那丘和尚扑去。
我见郑雄到了只觉得全身一松,当时就软倒在车旁,郑雄已飞马冲至那丘和尚面前,手中那鸭蛋粗细的大铁槊也带着狂风横砸向那丘和尚的胸口,丘和尚赶忙架双锏来架,只听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那丘和尚连退出十几步才站稳了脚跟。
郑雄跳下他那匹花斑豹后笑道:“和尚,好力气呀,借着马力我占你便宜,现在再接我一槊如何?”。说完向身旁的轻轻使了个眼色摆大槊当胸就刺向丘和尚。
两人交手了几个回合只听那丘和尚忽然先惨嚎了一声,接着整个人就被郑雄的大槊抽的飞上了空中,我没明白是怎麽回事,直到那和尚落地后才见他后背处多了把匕首,这匕首我认得,正是轻轻刚才在城中对敌时用的,此时郑雄的老脸灰白一片,拄着大槊深吸了几口气后才笑道:“这和尚不简单,老子若病好了定要与他好好斗斗”。
王虎那边也见分晓了,只见他在一具尸体上裎了裎血淋淋的刀身后笑道:“老大来的真是时侯啊,咱们不是要去打劫马贼吗?你怎麽自己到这里来了?”。
郑雄笑道:“别提了,我这病还没好,他们嫌我累坠就安排我来找你们,等我到了那运来客栈时却发现你们又走了,而且问了那店老板才知道小九还受了伤,我觉得情况不对才又奔碎叶城来的,这是谁的棺材?小九是怎麽伤的?”。
他一问这棺材的事我和王虎都觉得脸上有点发烧,王虎将我搀上车后我对轻轻道:“轻轻,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把韩先生埋了吧”。轻轻没说话,而是上了大黑马后当先走了下去。
路上王虎把所有的事都和郑雄讲了,郑雄听完后笑眯眯的凑过来对我道:“一会下葬时多磕几个头,知错就要改嘛,不过你小子也算幸运,咱柳大姑娘的刀若在往下多去上几寸……也不要紧,我在宫里也有朋友,直接送你去就是了”。
我现在已经没力气骂他了,只能瞪圆了眼睛冲着他眦牙,又跑了一阵,轻轻在一个碧草遍野的山坡旁停了下来,下了马后就开始挖坑,郑雄和王虎也过去帮忙,我只好爬下车来看着,坑挖好了,他们几人将棺木放进去后又垒了个不大的坟包,此时轻轻已跪在了坟前,我赶忙也连滚带爬的跪了过去。
只见轻轻跪在坟前磕了几个头,然后站起身来就要上马,我此时正忍着疼向那坟拼命磕头呢,见轻轻要走忙去拉她,岂知轻轻挡开我的手后连看都没看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