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隋-第35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己竟然就这么败了,但见其松开了握着的槊柄,低头看了看透胸而出的槊尖,旋即又抬起了头来,脸庞扭曲地望向了直喘大气的浑干,不死心地想要问个究竟。
“去死罢!”
怎么能?这问题其实很简单,俄何契戈被招安之后,就一直在享福着,武艺虽不曾放下,却也不可能再有提高,反观浑干自打归降了华军,便一直随张君武南征北战,更曾与华军中诸多绝世勇将较艺,武艺的提升虽不大,可终归还是有所提升的,更别说他还曾得徐师仁这等武学大宗师的指点,先前那一枪便是受徐世仁指点而新练出来的绝杀之枪,尽管尚未练到化境,可用来突袭,已足够将俄何契戈斩杀当场了的,这么些原因,浑干自是不会浪费唇舌去跟俄何契戈解释分明,所给出的答复么,便是大吼了一声,双臂猛甩了一下,便已将俄何契戈甩得飞上了半空。
“吹号:全军出击,杀贼,杀贼,杀贼!”
这一见浑干终于将俄何契戈阵斩当场,徐世勣自是不会放过这等趁机破敌之良机,一声大吼之下,一马当先便冲出了中军本阵。
“华夏儿郎,战无不胜,华夏儿郎,战无不胜!”
号角声大作间,士气大振的六万五千华军将士齐齐呐喊着战号,有若巨浪卷地般便向吐谷浑军冲杀了过去。
“出击,挡住南蛮军,杀啊!”
这一见华军狂冲而来,慕容长奚也自顾不得伤感俄何契戈这个老女婿的惨死了,一把抄起得胜钩上的长马槊,狂嚎着也自率部冲了起来,只是其所部士气正自低落得很,冲是冲了出去,可声势明显被华军压了一头还不止。
“轰”
两道对冲的铁流很快便撞击在了一起,骑军对决骑军,步军硬碰步军,偌大的草原上杀声四起,枪来刀往间,人吼马嘶,人命在此时有若草芥一般不值钱,惨嚎声四起中,也不知有多少双方的将士倒在了血泊之中。
论骑军之兵力,吐谷浑有着四万两千之数,较之华军的三万五千铁骑要稍多一些,步军则基本相当,按理来说,这场战事应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才是,可实际上么,战事方才一开打,吐谷浑军便被华军压在了下风,个中固然有着斗将失利后,军心士气被夺之故,可更多的原因其实是吐谷浑军的战术素养远不及陇右铁骑,不仅如此,在装备上,也比华军要差了不少,大部分骑兵连甲衣都不曾配备齐全,所穿的乃是各部落士兵自有的皮袄,双方以硬碰硬的结果自然不会有甚意外可言。
吐谷浑军虽是处在了绝对的下风,可毕竟兵力比之华军稍多一些,华军要想一口气打垮对方,也不是件容易之事,战事一酣,两军将士皆已被彼此冲乱了阵型,只不过华军在小分队配合上明显比吐谷浑军要占优,不独步军如此,骑军也一样,战场之态势很快便向有利于华军一面急速倾泻着,只是要想取得最后的胜利显然还需要一段时间。
“跟我来,直冲敌营!”
一派乱战中,随着孟明的狂冲狂杀,还能紧紧跟在其身后的骑军也就只剩下三千不到,纵使如此,他也自不曾在意,手中的长马槊运转如飞,招式大开大阖间,竟是一举杀穿了敌阵,待得见敌军大营就在里许开外处,孟明顿时大喜过望,也自不曾回头再冲敌阵,高呼了一嗓子,率部便径直往敌大营方向狂冲了去。
“放箭,快放箭!”
吐谷浑军虽是主力尽出,可营中却还是有着两千步军负责把守大营的,这一见孟明率部高速杀来,负责守营的一名吐谷浑偏将登时便急了,紧着便高呼了起来。
“嗖、嗖、嗖”
吐谷浑的步军虽不算强悍,可论及箭术的话,却并不算差,这一通子乱箭齐射之下,声势还是颇为惊人的。
“铛、铛、铛”
面对着如此密度的箭矢,孟明不单不避,反倒是拼命地打马向前狂冲,与此同时,双臂猛振,用出了招“百鸟朝凤枪”,狂野无俦地格挡着迎面而来的箭矢,哪怕肩膀、大腿处连中了两箭,也自不曾有所退缩,飞一般地便冲到了栅栏边。
“给我起!”
草原上缺树,故而吐谷浑军大营的栅栏一向很是粗犷,每两根桩子间也就只有三道横杆而已,用来拦牛羊马匹固然是够了,可对于孟明来说,这等栅栏简直形同虚设,但见孟明一策马冲到了栅栏前,便即大吼了一声,手中的长马槊猛然往斜下方一送,准确无误地靠在了最下方一道横杆上,用尽全力一挑,栅栏便已被挑得彻底散了架。
“噗嗤、噗嗤”
见得孟明如此神勇,大营中的吐谷浑步军顿时都被吓坏了,也就只有几名反应最快的勇悍之士拼死杀上了前去,试图拦阻孟明的突进,勇武倒是勇武了,可惜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只见孟明连出数枪之下,冲上前来的吐谷浑士兵全都成了空中飞人。
“杀进去,放火,给我烧!”
孟明根本没理会吐谷浑士兵们的鬼哭狼嚎,一冲进了大营中,便即毫不客气地大杀特杀,当即便令吐谷浑步军陷入了崩溃状态之中,很快,随着华军后续骑兵的杀至,守营的吐谷浑步军再无丝毫的斗志可言,呼啦啦地便全都四散而逃了去。
“大王,不好了,大营起火了!”
随着华军骑兵的四下纵火,吐谷浑大营里的众多帐篷顿时便烧成了冲天之势,浓烟这么一起,正在拼死抵挡华军之猛攻的吐谷浑将士登时便全都乱了分寸。
“撤,快撤!”
这一见事已不可为,慕容长奚自是不敢留下来等死,但听其一声狂嚷间,便已率着身边亲卫扭头便往西面狂逃了去,他这么一逃不打紧,本就斗志全无的吐谷浑军彻底陷入了恐慌之中,无数的兵马四散狂奔不已。
“全军追击!”
草原之战往往都是击败敌军容易,全歼敌军极难,若是稍有放纵,溃败而去的敌骑很快便又会聚集在一起,而这,显然不是徐世勣所乐见之局面,正因为此,一见敌溃,徐世勣紧着便下达了追击之令,一路衔尾追杀不止,这一追就足足追出了六十余里,不断有掉队的吐谷浑骑兵被华军杀死当场。
“呜,呜呜,呜呜”
就在慕容长奚所部被追得走投无路之际,前方一阵凄厉的号角声大作间,一大批骑军疯狂冲来,赫然是吐谷浑可汗伏允亲自率大军前来接应了。
“吹号,命令各部即刻撤回大营!”
远远望见前方烟尘滚滚而来,尽管尚无法判断出来敌的规模,可徐世勣却知己方全歼慕容长奚的战机已失,也自不敢再穷追不放,一声令下之后,率部便往大营方向撤了去。
“可汗,臣无能,臣罪该万死”
死里逃生固然是幸事一桩,可这一见伏允亲自赶了来,慕容长奚又哪能高兴得起来,灰头土脸地抢到了伏允的马前,一头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般地告罪不已。
“废物,给我砍了!”
在一接到华军全歼了奚道宜所部之后,伏允便知己方两路部队恐有闪失,第一时间便征召了国都一带的部族军将士,日夜疾驰而来,于途中还曾给慕容长奚下了道旨意,着其在收拢了慕容宁所部溃兵之后,不可急着与华军决战,先行退避,以待援军之赶到,却不曾想慕容长奚竟将此命令当成了耳边风,以致招此大败,而今见得尚能跟随在慕容长奚身后的部队仅仅只剩万余骑,伏允当场便被气得眼冒金星不已,哪有心去听慕容长奚的哀告,怒不可遏地一挥手,自有几名亲卫轰然应诺之余,强行按住了慕容长奚身体,一道刀光闪过之后,慕容长奚的头颅便已翻滚着落了地,这等惨状一出,顿时便令吐谷浑将士们全都为之脖子发凉不已
第五百二十九章巧取居庸关(一)()
于银滩一战击溃慕容长奚所部主力之后,徐世勣并未再驱兵向前,而是率部赶着缴获来的十数万牛羊以及万余战俘兵退临羌县(今之湟源县一带),以被俘之吐谷浑士兵为劳力,大肆修缮隋开皇五年曾修筑的石堡城,依日月山安下了大营,摆出了一副待敌来攻之架势。
瑞明三年九月二十一日,在汇集了匆忙从张掖等处撤回的四万余步骑以及收拢了慕容长奚、慕容宁两部溃兵之后,吐谷浑军总兵力已达二十一万之众,不甘心失败的伏允亲率大军进军金滩草原,与依托日月山设营的华军展开对峙,然则大战却并未第一时间爆发,只是双方游骑间的小规模战斗却是从不见消停过,与此同时,原本就不曾猛攻过玉门关的西突厥大军更是彻底停止了断断续续的攻关,驻扎在离关城三里开外的大营中,显然是在等着华军与吐谷浑军的决战之结果出来。
瑞明三年十月初一,西线战报送至华军永宁大营,张君武为之龙颜大悦,除诏令兵部叙功之外,更是自掏内库两万贯,重赏有功将士,并着令徐世勣总揽陇右、河西军政大权,谆谆告诫其不必急战,只消稳守便好,与此同时,又给屯驻在北拒马河一线的李靖所部去了道密令,着其尽快出重拳收复居庸关北口,从侧翼威胁囤聚在涞源一带的突厥大军。
“诸公,陛下有密令在此,着我部即刻发起攻击,务必在最短时间里收复居庸关,诸公对此可有甚看法否?”
这一接到张君武的密令,李靖自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紧着便将孟武、苏定方等军中大将唤到了中军大帐,见礼方毕,也自无甚寒暄之虚言,开门见山地便转入了正题。
“”
居庸关乃是幽州之西面屏障,战略地位极其重要,此一条,但凡为将者,都能看得个分明,更惶论帐中诸将皆名将之属,又怎会不知拿下居庸关的意义之所在,实际上,早在苏东方率部拿下了南口之际,诸将们便已多次提议趁机出兵收回北口了的,奈何全被李靖给驳回了去,眼下突厥汗国已多次加强北口之防御了,再要去夺,难度无疑要高出了老大的一截,诸将们心中难免都有怨气,一时间竟是无人开口言事,大帐中顿时便是一派的死寂。
“诸公应是知晓的,战术当为战略所用,先前不打,那是因着火候未至,如今西北乱局已见曙光,西突厥蛇鼠两端,吐谷浑自顾不暇,我河西、陇右皆已安稳,是到了该逼东突厥签城下之盟的时候了,取居庸关一战势在必行,许胜不许败,诸公皆须得用命才是。”
尽管诸将们都不曾开口,可李靖却是一猜便知诸将们心里头到底在想些甚,只是有些话,他又不好说得太明,也就只能是笼统地解说了几句了事——帝国的军事实力虽已不弱,但却尚不具备灭掉东突厥之实力,更遑论江南还处在割据状态之中,至少在不曾平定江南之前,帝国暂时无力北顾,故而,张君武定下的总体战略便是以战逼和,无论是对吐谷浑还是东西突厥都是这么个原则,可问题是此番东突厥在河北一地如此肆虐,大肆杀戮汉人百姓,要直接说议和的话,民间非起大乱不可,换而言之,议和一事可以做不可以说,早前之所以不打居庸关北口,原因就在于那时西北之乱未定,东突厥纵使丢了居庸关,也不见得会退兵,战事必然会进一步扩大,而这,显然与帝国攘外必先安内的战略思路不和。
“末将等自当谨遵大都督之令!”
李靖这么一席话说得很是含糊,帐中衮衮诸将中,真正能听得出个中蹊跷的或许只有苏定方一人而已,可不管怎么说,李靖都已有了解释了,诸将们自是须得紧着表态上一番。
“定方对此战可有甚想法么?”
苏定方先前眼神闪烁虽是隐蔽,可却不曾瞒过李靖的法眼,在有心栽培于其之下,李靖第一个便点了其之名。
“大都督明鉴,南北口之间地势狭窄,我军虽众,也自难以展开,正面强攻,虽能下之,却恐折损颇巨,窃以为不可取,当以奇胜之。”
这月余时间以来,在没仗可打的情况下,苏定方可是没少琢磨着如何攻取北口,早已有了取关之策,此际听得李靖问起,自是信心满满得很。
“嗯,计将安出?”
李靖其实也自早有谋算,此际一听苏定方所言与自己所思不谋而合,眼神里立马便闪过了一丝嘉许的精芒,但并未有甚旁的表示,仅仅只是语调平缓地出言追问了一句道。
“回大都督的话,窃以为当须得先以强攻吸引敌军之主力,再设法以奇胜之,据末将所知,军都山中有三条小路可通往长城,越之既可兵出北口,亦可沿长城攻向关城,个中两条小路因离关城较近,薛延陀贼军于长城上屯兵不少,纵有特战营之配合,欲强取亦难,唯第三条道较远且偏,薛延陀贼子虽派有些兵马守御烽火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