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隋-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凰勒剑羧绱耍娇捎兴缇负幽现赡埽系苤怯滤稍肝跄城V仆吒诼曳朔瘢俊�
啥叫能力所及,摆明了就是看菜下饭罢了,这么个意思,王世充又如何会听不出来,问题是听得出来归听得出来,这当口上,他也真奈何张君武不得,无奈之下,也只能是闷闷地长出了口大气,将所谋之战略布局道了出来。
“大将军此策确是不同凡响,然,窃以为或可稍稍更易,以策万全。”
客观来说,王世充的战略思路并没有错,先荡平实力较弱的卢明月,以战养战之下,以其之手腕,自是能将一盘散沙的各州援军拧成一股绳,如此,再跟瓦岗军一战,胜算无疑不小,问题是这策略的核心在于要张君武作出牺牲,浑然就是王世充自己吃肉,却让张君武去啃骨头,显然超出了张君武可以接受之底限,只是碍于彼此上下级的关系,张君武自是不能明着表示拒绝,这便假作沉吟状地想了片刻,而后方才慎重其事地提议了一句道。
“哦?老弟有何高见,且自说来听听好了。”
几番交谈下来,王世充已然知晓张君武恐怕不是他可以轻易操控之人,心中早已将张君武打入了另册,只是眼下他还需要张君武的支持,自然不会真跟张君武闹翻了脸。
“大将军明鉴,瓦岗寨中悍将不少,又有李密那等奸诈小人掌控全局,光是一路偏师,恐难令其全力应对,若我大军在进剿卢明月之际,瓦岗军突然从侧翼杀出,则我军主力恐难有万全之可能,故此,末将以为不若更易为大军主力直接过河,直驱黎阳,末将愿率本部兵马平灭卢明月那逆贼,待得定南阳并取汴州后,再行渡河与大军主力汇合,共击瓦岗逆贼!”
张君武也是算计高手,玩战略分析同样拿手得很,一番看似中肯的分析下来,这就打算跟王世充换位上一把了。
“唔如此也不是不行,只是大军一旦渡河,粮秣辎重之所需当不在少数,今,回洛仓存粮已不敷使用,老弟总不好让我军主力饿着肚子去远征罢?”
王世充最希望的是能将张君武收为己用,而今,这么个目的明显是达不成了的,他又不愿在此际跟实力最为雄厚的张君武闹翻,只能是退而求其次地将主意打到了洛口仓之上。
“大将军说得是,今,洛口仓粮秣充足,大将军若有需要,只管批文,想必洛口县令柴孝和断不会推诿的。”
张君武本来就没打算强占着三县之地不放,之所以整顿民政,不过是先立个口碑罢了,当然了,在目前的情形下,他还不打算就这么让出三县,终归须得等关中告急之际,他才好以三县为代价,向洛阳方面换取全军进关之通路,此乃张君武早就定下的策略,至于洛口仓的粮秣么,他也没打算全都扣着不动,毕竟这三县之地到头来还是要交出去的,仓中的粮秣根本用不完,也带不走,王世充想调粮为军用,张君武自不会吝啬不给。
“兵法有言:大军未动,粮秣先行,今,我大军出征在即,这粮秣可是少不得啊,老弟可否先绸缪着运些粮秣到军中?”
王世充可是精明之辈,自然不会因张君武的口头保证而欣喜若狂,实际上,听得张君武如此干脆的保证,王世充不单没兴奋,反倒是起了不小的疑心,以为张君武这就是在耍敷衍的手段。
“这个自然,明日军议之后,大将军只管下文,只消运力能跟得上,粮秣自当紧着运到洛阳城中。”
张君武确是不会吝啬粮秣,可也不意味着他便打算轻易地将粮秣交出来,言语间便已暗示了彼此须得先在军议一事上达成一致意见,而后才能谈运粮之事。
“嗯,也罢,那就军议之后再说好了。”
这一听张君武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王世充便知光靠虚言是根本哄骗不了张君武的,也自懒得再多言罗唣,闷闷地吭了一声,便算是彼此心照不宣地达成了个密议。
“大将军英明。”
彼此本来就不是一路人,自然不可能真儿个地走在一起,之所以能达成一致,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这等所谓的密约可谓是脆弱不堪,一旦彼此都稳住了根基,迟早要跟对方清算上一回,所看的只是谁能先稳住局面罢了,对此,张君武心中自是了然无比。
“时候不早了,老弟且请自便罢。”
在明知根本不可能拉拢得了张君武的情况下,王世充小人的本色当即便暴露无遗了,口中虽还称着老弟,可言语间却已再无丝毫的亲热之意味。
“大将军留步,末将告辞。”
事已至此,彼此间虽不曾扯破脸,可心结却是已然结下了的,张君武也自懒得虚言掩饰,起身一躬,便就此扬长而去了
第四十二章各方博弈(三)()
东都本来只是陪都,尽管皇城、各衙门办公处一应不缺,可因着天子并不在洛阳之故,往日里各衙门办事的人自然也就不多,哪怕是军务最为繁忙的兵部也一样如此,然则今日却是个例外,偌大的大堂中,将星云集,二十余名大将里,级别最低的都是虎贲郎将,更有右翊卫将军王辩这等显贵之存在,可谓是兵部近年来少有的热闹。
热闹倒是热闹了,只是这等热闹与张君武却是并不沾边,哪怕他也在大堂中,却根本没人上来跟他叙话——洛阳诸将是一伙,关中诸将又是一伙,湖北来的将领也是一伙,再算上王世充所部的江淮军又自成一系,唯独只有张君武找不着人搭伙,当然了,他也不屑跟这帮酒囊饭袋多罗唣,倒也乐得清闲,独自一人猫在角落处,静静地欣赏着诸般人等的狂妄丑态。
“王大将军、段大将军到!”
就在众人肆意扯淡之际,一声喝道突然响了起来,旋即便见满脸堆笑的王世充与面色肃杀的段达已是肩并肩地从堂外的照壁后头缓步行了出来。
“末将等参见王大将军,参见段大将军。”
这一见王、段二人联袂而来,诸将们自是都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齐齐抢上了前去,照着朝规各自见礼不迭。
“诸公客气了,且都免了罢。”
王世充与段达官阶虽一致,然则身为奉旨讨逆的大将军,身份地位自然比段达要高出了一筹,当仁不让地便挥手叫了免。
“谢大将军隆恩。”
在场诸将中,除了江淮一系的将领之外,余者对王世充这个主将其实都不怎么信服,可不管心中究竟是何想法,这等时分,也只能是照着规矩来。
“诸公,河南局势糜烂,陛下心忧难安,特诏令王某提调诸路大军,以求一举荡平诸寇,绥靖地方,只是王某才疏学浅,却恐辜负了陛下之重托,还请诸公多多帮衬则个,王某在此拜托了。”
王世充大步走到了大堂正中的文案后头,却并未落座,而是先冲着众人作了个团团揖,满脸诚恳之色地道了一番开场白。
“愿为大将军效力。”
王世充话音方才刚落,其所属之江淮系将领立马紧着表了忠,其余诸将见状,不管情愿不情愿,也都只能跟着附和了一把了事。
“多谢诸公如此看重,王某自当竭尽全力,不灭河南诸寇,誓不为人!”
王世充在官场上有个不甚雅的外号——戏子,说的便是这厮喜欢玩场面活,这不,又表演上了,那等指天画地之状,还真就蛮像是那么回事的。
“大将军英明!”
江淮系将领近半是王世充的族人,另一半则是其之心腹,个个都知如何投其所好,称颂之声响得可谓是及时无比,至于旁的将领么,这回却是没跟着应和了,很显然,除江淮系将领之外,其余诸将对王世充根本就不甚信服。
“好了,闲话少叙,军议这就开始罢,诸公对进剿一事有何妙策,且就请直言便是了。”
见得诸将们对自己的誓言反应冷淡,王世充的眉头不由地便是一跳,可也没辙,只能是笑着便转入了正题。
“大将军,末将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世充话音方才刚落,就见刘长恭已是闪身抢了出来,高声嚷嚷了一嗓子。
“刘将军有话只管直说,王某听着呢。”
这一见头一个跳出来的人是刘长恭,王世充的心头立马便是一沉,隐隐然已猜到了其要说的是甚,奈何这等场合下,王世充也不能强行制止刘长恭的发言,只能是强笑着允了其之所请。
“大将军明鉴,我等身为朝廷命官,平乱乃本分事,然,有些人却假借平乱之名,行圈地之实,若是人人都如此肆意胡为,怕是乱贼未灭,家贼又起了,陛下曾有旨意,着大将军负责处置此事,末将斗胆敢问大将军,处置之结果如何哉?”
果然不出王世充之所料,刘长恭当着将洛口仓一事给捅了出来,虽不曾指名道姓,可在场的都不是傻子,又有谁会不知刘长恭说的人便是张君武。
“刘将军说得好,我等奉旨平叛乃是为国尽忠,似某些人肆意圈地之举,实属家贼,当得重处!”
“对,此等家贼不除,社稷难安!”
“说的是,乱贼好灭,家贼难防,不除不足以安军心!”
有了刘长恭的带头,不止是洛阳一系的将领们起而附和,就连关中的王辩、楚冲等人也跟着闹腾了一把,一道道满是鄙夷之色的目光齐刷刷地便全都聚焦在了张君武的身上。
换成旁人,面对着如此多手握重兵的大将之鄙夷,只怕早就被惊得三魂去了俩,可张君武倒好,根本就不加理睬,老神在在地站着不动,就宛若诸将们诘难的人不是他一般,这等模样一出,当即便令诸将们更为愤概了几分。
“诸公且请静一静。”
于王世充来说,诸将们与张君武闹意见,他是很乐意看到的,毕竟这对他掌握全军有大利,可要他亲自跟张君武闹意见么,那就不是王世充所乐见之事了,没旁的,只因张君武手下的部队最多,战斗力又强悍得很,王世充要想实现平乱河南之大计,还真就离不开张君武的鼎力支持,在这等情形下,他自是不愿当场跟张君武闹出了生分,本来么,他以为张君武会受激不住,自己跳出来跟诸将们吵上一回,如此,他王世充也就可以顺顺当当地做上一回中人,却不曾想张君武居然来了个不动如山,这下子王世充可就稳不住神了,不得不出面先制止住堂上的哄乱。
“王大将军可是有了决断了么?末将等自当洗耳恭听。”
刘长恭在此时挑事,针对的可不止是张君武,同样也是在针对王世充,自不会因王世充放了话便收声,不管不顾地便将了王世充一军。
“王某听得不甚真切,不知刘将军所言指的究竟是何人哉?”
王世充可不愿被人当枪给使了去,自然不会蠢到直接去逼问张君武之地步,这便故作不解状地发问了一句道。
“还能有谁,不就是强占了洛口仓不放的张君武么?嘿,我等讨贼皆是为国,独独此人贪鄙无度,假借平乱之名,贪墨无算,强占洛口仓不说,还肆意任用附逆之人,没有朝廷诏令,肆意扩充军伍,其心叵测,又岂能不察!”
刘长恭可谓是闹事不怕大,一口气便给张君武连着扣上了几顶大帽子,个中但消有一条能察实,按律都逃不过掉脑袋之下场。
“张君武何在?”
刘长恭既是将事情闹了出来,指控又是如此之严厉,王世充可就没法再装糊涂了,无奈之下,也只能是板起了脸,厉声点了张君武的名。
“末将在!”
听得王世充点了名,张君武立马一个大步,从旁闪了出来,面色平静地应了一声,从容淡定一如往昔,丝毫不见半点的紧张之色。
“张将军可都听见了,先前刘将军指控尔数条大罪,尔可有甚要说的么?”
王世充并未急着发问,而是略作了下沉吟,显然是在考虑能否在拿下张君武的同时,收编其部众,若能如此,他倒是不介意将张君武送上断头台的,可惜这等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些,真要是就此干掉了张君武,只会平白便宜了段达等人,一旦洛阳方面势大,他要想掌控全局明显没了可能,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儿,王世充自是不愿去干,正因为此,在问案之际,王世充可是大有深意地给了张君武一个暗示的眼神。
“回大将军的话,末将实在不知刘将军说的是甚,也不知其如何得出了这么些耸人听闻的罪状,到如今,末将依旧是一头的雾水。”
张君武之所以敢来洛阳,可不是来送死的,而是谋定而后动,瞄着的便是王世充的野心,正因为此,他自是不会奇怪王世充的暗示之眼神,但见其双手一摊,满脸茫然状地便给出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