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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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都给我冲啊!”
王伯当所部只有三千精锐是瓦岗军的老底子,余者皆是刚归附的周边百姓而已,绝大多数都还穿着布衣,手中拿着的不是锄头便是扁担,手拎菜刀的也不在少数,可纵使如此,出于对无道昏君的痛恨,近八万瓦岗军哪怕面对着煞气腾腾的官军,依旧勇敢无比地发动了凶悍的冲锋,有若巨浪大潮般壮观无比。
“弓弩手准备,放箭!”
“放箭,给我射!”
“放箭,射死这帮乱贼!”
张君武所部不管是原齐郡军将士还是裴部官兵,都是打老了仗的百战老兵,自不会被瓦岗军这等狂野冲锋之势所震慑,随着瓦岗军先锋冲到了离隋军阵列不足六十步之距时,前军主将程咬金、右军主将刘彪、左军主将王彻几乎同时下达了攻击之令。
“嗖、嗖。嗖”
齐郡军前排皆是弓弩手,随着三军主将的一声令下,多达四千名弓弩手几乎同时射出了搭在弦上的雕羽箭,刹那间,箭啸声暴响不已,密集如蝗般地便向瓦岗军前锋罩了过去。
“不要乱,接着冲,冲上去,杀啊!”
未经训练的农夫终归不是合格的士兵,哪怕手握兵刃,也一样不经打,这才一波箭雨之覆盖而已,整支瓦岗大军已是就此乱成了一团,一见及此,王伯当可就急了,一边拼命地打马向前,一边咆哮着为手下将士打气。
“弓弩手退下,盾刀手上前接敌!”
“盾刀手,上!”
瓦岗军这么一乱,冲锋的势头不免便就此缓了下来,齐郡军三员主将调度起军伍来,自也就从容得很,阵型转换也自迅捷无比。
“轰”
王伯当的驱策还是起了效果的,尽管毫无阵型可言,可滚滚而来的瓦岗大军最终还是撞上了齐郡军的防御阵线,暴出了一阵轰然巨响。
鸡蛋碰石头的结果便是毫无争议的破碎,此乃不变之真理,毫无疑问,眼下这支瓦岗军就是这么颗巨大的脆皮鸡蛋,一撞上了严密布防的齐郡军阵列,当场就有两千余人被隋军盾刀手斩杀当场,后继者见状,顿时为之胆寒不已,迁延不进者有之,向后转身欲逃者也有之,而敢于向隋军阵列杀去的只有少部分勇悍之士,最终的下场么,自是毫无例外地变成了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
“放箭,放箭!”
若是训练有素之师,哪怕面对着惨重的伤亡,也断然不会放弃冲垮敌军之战机,可惜这支瓦岗军就一帮农夫,在巨大的伤亡面前,尽皆胆怯了,进不进退不退的,只能平白当隋军弓弩手们的活靶子,又是一通箭雨洗劫过后,杀上前来的瓦岗军将士终于是吃不住劲了,再无人理会将领们的督促,乱纷纷地便全都调头向后狂逃不已。
“骑军出击,给我冲垮敌军!”
一见敌已大乱,张君武自是不会错过这等一举溃敌之战机,声线冷厉地便下达了出击之令。
“跟我来,杀贼,杀贼,杀贼!”
罗士信早等得心痒难搔了的,这一听张君武有令,登时便来了精神,一声咆哮之下,率手下两千骑兵冲出了中军,有若利刃般便冲进了瓦岗乱军之中。
骑兵的冲击在这个时代无疑是最强悍的攻击力,没有丝毫阵型可言的步军哪怕人数再多,遇到了骑军的集团冲锋,都断难逃过溃败之命运,更别说这支瓦岗军本来就是乌合之众,又已被隋军打得心胆俱丧了的,哪能经得起罗士信这个大杀胚的发狠狂杀,只一个冲锋而已,人多势众的瓦岗军便有若沙器一般彻底碎了。
“全军出击,不降者,皆杀无赦!”
见得瓦岗军已被罗士信所部冲得个七零八落,张君武立马一扬手,就此下达了总攻之令。
“大隋必胜,大隋必胜!”
胜券已然在握,齐郡军将士们本就高昂的战意顿时便冲上了顶峰,战号声狂响中,万余大军同时向前突击,直杀得瓦岗军尸横遍野。
“撤,快撤!”
眼瞅着局势已无可挽回,王伯当哪敢再往前冲,忙不迭地一拧马首,率领着三千老底子部队撒开腿,拼命地向巩县方向逃了去。
“吹号,命令骑军即刻抢城,堵死乱匪退路!”
这一见王伯当要逃,张君武又如何肯依,一边下令骑军去抢巩县,一边拼力打马向前,死死咬住王伯当所部的后尾。
“跟我来,抢城,抢城!”
听得将令有变,罗士信也自顾不得再砍杀乱兵,一扬手中的长马槊,呼啸着便往巩县方向冲杀而去,所有挡在他面前的瓦岗军将士无不被挑杀当场,仅仅一炷香的时间不到,便已远远超过了瓦岗军的溃逃兵马,有若奔雷般杀向巩县城。
“跟我来,向左转,弃马上山!”
这一见罗士信已赶在了己方的前头,而后头的张君武又率部死咬住不放,王伯当便知巩县不保已成了定局,哪敢再往巩县逃,忙不迭地一拧马首,狂冲到了北邙山的一处缓坡,跳下战马,领着一干残兵败将便蹿进了密林之中。
“传令各部,不得追入林间,就地收拢战俘,不得有误!”
饶是张君武已是拼力打马狂追了的,奈何王伯当逃得更快,待得赶到了缓坡处,王伯当早已领着一干乱匪藏进了林中,一见及此,尽管颇有不甘,张君武也自不曾冒险入林追杀,一摆手中的长马槊,中气十足地下了道收兵之令
第三十五章强取洛口仓(三)()
“张将军,末将自幼便在这北邙山上行猎,于山间地势熟烂已极,若得允,末将愿率本部兵马追杀逃窜之乱匪,生擒贼酋实非难事!”
张君武的收兵令方才一下,便有一名原裴部中级将领策马赶到了近前,慨然自请了一番。
“孙将军能有此心怕不是好的,然则我军目下最要紧的是拿下仓口城,此时分兵去追穷寇,于战不利,放心,将来有的是机会擒拿王伯当小儿,且容其苟延一段时日也自无不可。”
张君武循声看了过去,见来者是裴部录事参军孙遥,嘴角边立马绽放出了一丝和煦的微笑,显然很是满意孙遥的求战之心,不过么,却并未同意其之请求。
别看张君武给出的理由倒是说得很是妥帖,可实际上么,张君武其实并不打算真将王伯当赶尽杀绝,甚至连李密都不打算就此围杀了去,若不然,其先前也不会不下令先行围城,就是想给李密一个趁虚逃跑的机会,道理很简单,说穿了就一句话——养寇自重!不让瓦岗军继续闹腾着,张君武何来的理由扩展实力,又哪有理由去抢地盘来着。
“将军英明,末将叹服。”
孙遥自是不清楚张君武心底里潜藏着的那些念头,只以为张君武这是以大局为重,对其不一味贪功的英明,自是佩服到了极点。
“孙将军且再辛苦些,召集弟兄们赶紧打扫战场,以防仓口城之地狗急跳墙。”
于张君武来说,此战就两个目的,一是拿下洛口仓,二么,便是以战来统合全军,而今,后者已近完成,前者也差相仿佛了,只要大军准备就绪,一战拿下仓口城应不算难事,事既自此,他也自没啥可不满意了的。
“末将遵命!”
身为原裴仁基的部属,尽管因着张君武的强势,不得不听命行事,可其实心中还是有着隐忧的,怕的便是张君武会以对自己等人另眼相看,可这一见张君武待己如此客气,孙遥心里的大石头也就此落了地,恭谨地应诺之余,兴冲冲地便自去忙乎开了
“少将军,末将请命首攻!”
“张将军,末将请命取城!”
“将军,末将也愿为先锋!”
王伯当这个主将既已逃了,剩下的瓦岗乱军根本就没半点的斗志可言,腿快的倒是逃了,腿慢的不是死了,便是跪地投降了,隋军打扫起战场来,自是快捷得很,这才午时三刻而已,就已押解着四万余俘虏回到了仓口城下,稍事休整之后,诸将们围着张君武又争上了,人人奋勇争先,个个要得首攻仓口城之荣勋。
“诸公莫急,且听本将说来,此仓口城易守难攻,正面强取,虽能胜,折损也自不会小,当须得以正面佯攻引敌重兵防御,待敌疲,再以一部袭其后,方可一战破敌,何人敢为先发?”
将敢战,士兵敢赴难,此乃强军之兆也,张君武心中自是欣喜得很,不过么,却并未头脑发热,而是面带微笑地将此战之要点阐述了出来。
“末将请命出击,还请少将军恩准!”
这一听正面强攻只是佯攻,诸将们自不免便有些犹豫了起来,可先前不曾出言请战的秦琼却在此时站了出来,昂然自请了一句道。
“好,能得叔宝兄出马,此战定无忧也,孙遥,本将令尔率本部兵马从左侧山林潜向山顶,带足云梯,一待军中鼓响,即刻包抄敌后,不得有误!”
在张君武看来,秦琼无疑是最适合打硬仗之人,不单是因其骁勇善战,更因着其手下部众先前并不曾参战,此际体力远比其余各部要强上许多,由其出马佯攻,自是能最大限度地吸引敌之兵力,从而为奇袭部队创造出破敌之战机,至于将奇袭任务交给孙遥么,则完全是出于平衡之需要,却也无甚可稀罕处。
“末将遵命!”
张君武的将令一下,秦、孙二将自是都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齐齐应诺之余,便即各归本部去了
“诸位莫要担心,如今虎牢关主力皆已在此,关中必然空虚无比,大帅已赶回军中调兵,定可一举攻陷虎牢天险,只消我等能坚守三日,大帅主力必到,是时,张君武小儿必死无葬身之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山脚下的隋军正自做着战前部署,却说仓口城的城门楼处,柴孝和也正自鼓着三寸不烂之舌,拼命地给士气低落的诸将们打着气。
“”
饶是柴孝和说得个慷慨激昂不已,可瓦岗军众将们却依旧无精打采得很,根本无人出言应和,没旁的,己方几十万云集而来的大军连半天都不曾支撑过去,便被隋军灭了个精光,眼下城中就只剩下这么两千不到的兵力,而李密这个主帅又打着回大营调兵的名义逃之夭夭了去,偏偏自己等人还得在此坚守,主将偏偏又是柴孝和这个刚加入瓦岗军的文人,面对着强悍到了极致的齐郡军,众将们若是能有一战之信心才真是怪事了的。
“不用怕,我军据城而守,地利在我,檑木滚石又足,官军敢来强攻,只管招呼了去,但消能顶过官军三两轮攻势,敌必疲矣,坚守三日当不是难事,莫忘了我等皆已扯旗造了反,真落到了官军手中,自身生死事小,就恐遭抄灭九族之刑,事到如今,唯有拼死一战了,老夫身为文士,都不惧一战,尔等赳赳武夫莫非皆是无胆鼠辈么?”
这一见慷慨陈词不能奏效,柴孝和立马便换了口吻,转而又耍上了激将法,说来说去,目的就一个,那便是要诸将们拼死血战到底。
“放屁,老子们敢造反,早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头掉了,也不过就碗大的一块疤,怕个毬毛的!”
“就是,二爷我早活够本了,死战就死战!”
“干他娘的,不就是战么,来就来好了!”
在场诸将本都是李密从军中挑选出来的血勇之辈,个个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这一听柴孝和这般说法,顿时全都怒了,一个个豪气干云地狂嚷个不休,无形间,士气也自高昂了起来。
“说得好,老夫这就”
见得诸将皆被激得嗷嗷直叫,柴孝和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紧着便要再出言鼓动上一番。
“官军上来了,官军上来了!”
没等柴孝和将话说完整,城碟处负责了望的岗哨突然大叫了起来,顿时便惊得柴孝和等人齐齐冲出了城门楼,一窝蜂地抢到了城碟处,各自探头往外一看,入眼便见一支千人规模的隋军步兵方阵正沿着缓坡向仓口城逼近。
“诸位,官军已至,拼命的时候到了,拿出手段来,给这帮狗娘养的一个血的教训,备战!”
面对着军容严整的齐郡军之进逼,先前还口出狂言的诸将们脸色不由地皆是一白,反倒是柴孝和这个文人有胆气,但见其狂野地挥舞着双手,声嘶力竭地狂嚷个不休,总算是将诸将们从神游状态里惊醒了过来。
“全军听令:弓弩手以本将为基准,即刻集结,其余各部以伙为单位,散开,小心檑木滚石!”
仓口城不并不大,位于北邙山一处山峦之上,山势并不算陡峭,其前方是一处长越百步的缓坡,左右两边皆是高耸的嶙峋怪石,人马皆难以通过,后面则是延绵起伏的邙山群峰,地理位置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