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隋-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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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华军之攻势,也就起了姑且媾和之心思,问题是一想到中华帝国所提出的那些苛刻条件,他又不免心生疑虑。
“陛下,窃以为华朝既是派人前来谈条件,那就意味着华朝其实并非一定要南下不可,如此,便有着周旋之余地,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不外如是而已,或许多拖上些时日,局势便有所更易也说不定。”
在岑文本看来,只要萧铣不生出迁都的蠢念头,在媾和条件上稍有退让都是可行的,左右不过就是讨价还价而已,岑文本自忖并不输于人。
“也罢,此事便交由爱卿出面打理好了,朕只看结果,不论过程,但消不算过分之条件,姑且允之也就是了。”
偌大的南梁国中,能得萧铣信任者少之又少,个中能有真本事的,说起来也就岑文本一个,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是将与中华帝国谈判的重任交托给岑文本了的。
“谢陛下隆恩,微臣必竭力而为,断不敢有负陛下之重托。”
萧铣此言一出,岑文本顿时便大松了口气,唯恐萧铣再有甚旁的想法,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紧着便表态了一番
襄城,位于伏牛山脉尾端,西高而东低,为许昌之西面屏障,境内靠西北虽颇多低矮之丘陵,其余大部分地区却都是平原,土地肥沃,良田不少,向来便是颍川郡之粮仓,只可惜近年来中原大战不断,屡遭劫掠之下,昔日繁华富庶的襄城早已残败不堪,城中百姓更是十不存一,男女老少加在一起,也就跟城中的三千驻军大体相当而已。
偌大的襄城里无处不散发着腐朽与衰败之气息,或许是受此感染,城中无论是百姓还是驻军将士皆懒散无比,哪怕是城头轮值的哨卫也同样是一派无精打采之模样,浑然没见丝毫的精气神,这也不奇怪,襄城虽号称是前线,地属中华帝国与瓦岗军势力的分界线之所在,可实际上么,自打去岁齐郡军进了汝州之后,就再也不曾跨过这道分界线,甚至连哨探都很少派往此处来,襄城守军早就习惯了这等平安无事的闲散,所谓的轮值不过只是熬时间的无聊把戏罢了,上上下下都不当一回事儿,尤其是这等太阳将将升起之际,几乎所有的守城将士都在盼着交接班时辰的到来,自是更不会将轮值之要务放在心上。
“轰、轰”
襄城守军实在是太松懈了些,以致于竟不曾发觉到西面丘陵间赫然正有一大拨骑军正自狂飙而来,直到隆隆的马蹄声渐近之际,城头的守军们方才发觉到了不妙。
“敌袭,敌袭”
望着那漫山遍野而来的大批骑军,城头守军们全都被震得个目瞪口呆不已,好一阵的死寂之后,终于有人沉不住气地狂吼了一嗓子,刹那间,整个城头顿时便乱成了一团,号角声震天狂响不已。
“绕城而过!”
城头守军们的慌乱显然有着瞎担心之嫌疑,高速冲来的华军骑军根本就不曾在城下逗留,随着程咬金一声令下,一万五千骑兵马不停蹄地便从城外掠过,一路烟尘滚滚地直奔双洎河方向冲了去,当即便令城头的守军们再度看傻了眼。
“怎么回事?何人乱发警讯,嗯?”
华军骑兵大队都已去得没了踪影,守城主将高拙方才匆匆领着大批亲卫赶到城头,待得见城外根本没见半个敌军,登时便气炸了肺,鼻歪眼斜地便咆哮了一嗓子。
“回将军的话,贼军约一万三千骑,已绕我襄城而过,如今正向许昌赶去。”
见得高拙暴怒如此,城头轮值的一名无上军校尉自是不敢大意了去,赶忙战战兢兢地给出了个解释。
“一万三千骑?嘶”
一听那名校尉报出的这么个数量级,高拙的眼珠子当场便瞪得险些掉出了眼眶,倒吸了口凉气之余,一时间都不知该做何反应才是了的。
“将军快看,贼军、贼军大至了!”
就在高拙刚回过神来,正自琢磨着是否该着人给屯驻于许昌的卢明达送去封告急信之际,却听一声惊呼突然响了起来。
“嘶弃城,快,全军向北撤!”
高拙循声顺着那名怪叫不已的士兵所指之方向望了过去,入眼便见丘陵间一队队华军士兵正自迤逦而来,光是已露面的先头部队就不在两万之下,后续明显还有着源源不断的兵马,足可见此番华军来势之不善,就凭手下这三千步卒要想守住残破的襄城,根本没丝毫的可能,此时再不走,一旦被围上了,那就想走都无路了,一念及此,高拙哪还顾得上去理会卢明达所部主力的死活,怪叫了一声,便领着亲卫队往城下狂奔了去,城头守军们见状,又有谁肯留下来送死的,哗啦啦地便全都逃了个精光。
“报,禀大将军,襄城守军弃城而逃,万将军已着一千骑军前去追杀,请大将军明示行止!”
高拙逃跑的命令下得虽快,可惜却瞒不过华军哨探们的侦稽,本着除恶务尽之原则,先锋大将万云飞在下令所部一千骑军前去追杀的同时,又着人将消息禀报到了主将秦琼处。
“传令下去:着后军留三千步卒把守襄城,其余各部加速行军,日落前赶到许昌城下!”
秦琼本以为此番还须得在襄城打上一场攻城战的,却没想到高拙居然就这么干脆利落地逃了,闻讯之下,还真就不免为之一愣的,可也没怎么在意,略一沉吟,便即连下了两道命令,旋即,便听号角声震天响中,六万大军陡然开始了加速,以急行军之姿态,一路向许昌方向急进
“报,禀大帅,贼军程咬金所部一万三千骑兵突然出现在颍河渡口,我军措不及防之下,渡口已失,三座浮桥皆落入敌手,如今程贼所部正全速向我许昌城赶来,离此不足六里了!”
许昌城的城守府中,素来好享受的卢明达昨夜又是一夜的狂乱,直睡到了巳时过半,方才打着哈欠从房里行了出来,正自打算着人传膳呢,冷不丁却见一名报马急三火四地冲了过来,一个单膝点地,已是满脸惶急之色地禀报了一通。
“什么?怎会如此?高拙那蠢蛋何在?”
一听报马此言,卢明达的睡意顿时便被惊恐所取代,一把揪住那名报马的胸襟,双目圆睁地便狂嚷了一通,满脸的难以置信之色。
“回大帅的话,小的实不知高将军所部之情况,程贼骑军突至,我守桥部队尚来不及集结,便被敌骑军一击而溃,刘将军战死,部众丧尽,小的拼死逃出重围,也就只侥幸得生,实不知敌从何而来”
见得卢明达大怒如此,前来禀事的报马顿时便慌了神,可怜他不过只是个侥幸逃生的小卒子而已,能逃回来报信,都已算是极其不易了的,又哪可能会知晓旁的消息。
“混蛋,滚,给我滚!”
这一见无法从这名报马口中得知更多的讯息,卢明达登时便不耐了,一把将其推倒在地,气急败坏地在天井里来回地踱着步,满心里皆是懊丧与惶恐之情绪。
若不是李密的严令,早在南梁军董景珍所部全军覆灭之际,卢明达便打算全军撤回陈郡的,奈何李密不准,硬是三令五申地强压卢明达屯驻颍川,说是要他牵制汝州之华军,对此,卢明达本来是打算抗命的,只是一想到华军这一年多来,始终不曾在河南地面上用兵,此番又在准备南下攻打南梁,应该是不会兵出颍川才是,也就勉强应承了李密的严令,却不曾想华军居然调转枪头来攻打自己了,这下子问题显然就大条了,卢明达可不以自己手中的四万兵马能挡得住华军的强大兵锋,问题是在程咬金所部的一万三千骑军面前,基本上都是步军的无上军便是想撤都难,一个不下心之下,就会被华军骑军一冲而溃,到那时,只怕他卢明达可真就要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兵不厌诈(四)()
“来人,快,传令下去,即刻紧闭四门,各部集结待命,没有本帅之令,任何人不得开城迎敌,另,着人即刻向魏公发去急报,请魏公尽速派大军前来增援!”
是战?是和?是降还是逃?卢明达转了好一阵的圈子之后,总算是有了决断,随着其两道命令一下达,偌大的许昌城里顿时便是好一阵鸡飞狗跳的慌乱。
“全军止步!”
五里之距虽不算短,可对于全速冲刺的骑军来说,也不过就只是片刻间事而已,就在许昌城刚刚将四城紧闭起来没多久,程咬金便率部冲到了离城不足一里之处,一见城中有备,程咬金自是不会去强行冲城,挥手间便已止住了狂飙突进的手下骑军,策马而立地观察着城头的守御情况。
“文仲明,尔之所部分散其余三门,侦稽城中动向,不给敌遁逃之机会;魏涛,尔之所部原地警戒,其余各部即刻下马修整!”
程咬金领受的将令就一条,那便是不给卢明达弃城而逃之机会,如今目标既已达成,他自是不会再轻举妄动,只打量了回城头忙碌来去的守军将士,便即连下了数道命令。
“呜,呜呜,呜呜”
随着程咬金的命令之下达,骑阵中号角声、口令声顿时便响成了一片,当即便令城头守军将士又是好一阵的慌乱与紧张
“启禀主公,张逆所部突然急袭许昌,现有卢明达亲笔告急信在此,还请主公过目!”
华灯初上,偃师城的城守府中,方才刚用过晚膳的李密正打算着人准备热水,好生泡泡澡,以缓解一下连日行军之疲劳,却不曾想还没等他开口唤人呢,就见记室参军祖君彦已匆匆赶了来,冲着李密便是一躬身,抖手间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封信函,紧着递到了李密的面前。
“好个张家小儿,竟耍了这么一手声东击西之把戏,这是在欺我军兵疲啊,嘿,当真好胆!”
一听是许昌急信,李密自是不敢掉以轻心了去,这便紧着一伸手,将信函接了过去,从已撕开的口子处取出了一张信纸,只一看,眉头不由地便皱紧了起来。
“主公英明,那张家小儿之所以敢如此肆意妄为,恐正如主公所料一般,如今张逆势大,我军久战之师,实不宜再轻动,依属下看,不若着令卢明达坚守待援,至于我军么,只派一旅偏师前去,名为增援,实则稳守新郑便好。”
华军这些年来兵锋所向无敌,各方豪雄皆没少在华军身上吃大亏,尤其是瓦岗军更是屡屡惨败于华军手中,从上到下,对华军都有着浓浓的畏惧心理,祖君彦也自不例外,这会儿论起守战之策来,可谓是保守得不能再保守了。
“唔此番张逆所派之大将秦琼、程咬金皆是当世勇者,所部又众,若派兵去守新郑,非智勇双全者不可为也,君彦以为军中何人可当之?”
李密乃是枭雄之辈,尽管屡次败于张君武手下,可要说怕么,那也谈不上,只不过他并不愿在此时跟中华帝国全面开战,至少在拿下洛阳前,李密是没这个打算的,至于卢明达所部的死活么,他却是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窃以为张善相应是能胜任此事。”
见得李密采纳了自己的建议,祖君彦的脸上立马露出了喜色,略一沉吟,便即给出了个人选。
“孝准(张善相的字)么?倒是可行,唔,且就着其率五万兵马赶赴新郑设防好了。”
张善相乃是李密之心腹,向以善守而著称,李密对其之能知之甚深,自是不会有甚异议,只略一沉吟,便即准了祖君彦之提议
“微臣叩见陛下!”
几乎就在李密下定决断的同时,刚跟中华帝国礼部侍郎据理力争了一天的岑文本连晚膳都还没来得及用,就被萧铣一道口谕召进了皇宫。
“哼,看看,好生看看,张家小儿欺人太甚!”
没等岑文本行完礼呢,萧铣已是暴怒不已地抓起搁在文案上的一封密函,恼火异常地丢在了岑文本的面前。
“陛下息怒,此好事也,张君武那厮既是耍了手声东击西,想必短时间里难有南下之可能,若如此,我大梁不单可在和谈之议上有所坚持,更可借机整顿兵马,待得来日,便不是华朝逼我,而是我大梁挥师北伐,与张逆逐鹿于中原之地!”
见得萧铣如此暴怒,岑文本自不免便大吃了一惊,赶忙将被揉成了一团的信纸摊了开来,只一看,紧绷着的心弦立马便是一松,笑着便安抚了萧铣一番。
“嗯此獠无礼太甚,竟拿朕当木偶耍,是可忍孰不可忍,哼,朕这就派军渡河一击,看其有甚能为!”
萧铣又何尝不知华军主力东进之后,对南梁的压力也就烟消云散了去,不忿的只是被张君武狠狠地利用了一回罢了。
“不可,陛下还请息雷霆之怒,今秦、程二部虽已东进,然樊城尤有两万余敌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