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幽灵-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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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耽搁,“呼啦”一下来了十五六个人,都抄着家伙,吵吵嚷嚷着报仇。为首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胖子,身上穿着黑色短袖衬衫,戴着大墨镜,挺有点气派的样子,抱着膀子站在这群人后面。
看到这帮人围过来,开饭店的父女俩吓得面色煞白,于月月也在心里直喊,坏了,坏了,两手就不自觉地想去护着虞松远。
可虞松远却一点不怯,“婶子别怕,看我怎么收拾这帮渣子!”说着,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倒拖着椅子腿直接就冲上去开打。他跟陈老师学的是实战搏击和轻功,不花哨,每一下都奔着要害或神经敏感处,一下干倒一个,绝不重复浪费。
他又身轻似雁,翻越腾挪,灵活如猿,这一大帮街道上打群架出来的土混混,怎能奈何得了他,眼瞅着就被打倒一片。墨镜男子气得浑身直抖,终于发话,“都他妈快别打了,呜呜,丢死人了!”
众流氓停手,虞松远也停下手,踢了一脚躺倒在地上的小流氓,对着胖子说:“有种你来,小爷我连汗都没出呢,他妈的一群废物!”
胖子摘下墨镜,围观的人本以为正主来了,有好戏看了,谁想到令人大跌眼镜,牙都掉了一地。只见穿黑衬衣的汉子抱一下拳道:“不打不相识,这么多人都打不过你,兄弟我认赌服输,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虞松远说:“看你倒也棍其(苏北方言,仗义),象条汉子。不过认输没用,你也跑不了。你们把人家饭店全砸烂了,弄得一团糟,这该怎么说?”
汉子再一次抱拳:“全是我手下的错,我不赖帐,保证全赔。一个小时内,桌椅全换新的,再赔一百元医药费,你总该满意了吧。”
“那就去办吧,麻溜点。小爷我吃完饭还有重要的事要办,没空陪你们玩。”虞松远说。
见流氓们东倒西歪地一窝蜂走了,于月月说,“小祖宗,你闹腾够了吧,奶奶还在家等着我们吃饭呢,我们还回不回去了?”
“婶,你们都别走了。”姑娘又对虞松远说,“小弟,你好厉害哩。你们还没吃饭吧,就在这吃,姐姐给你做最好吃的。”
说着,突然红着脸,抱着虞松远的脑袋亲了一口。旁边有人起哄,“人家这可是英雄救美,快以身相许吧!”
虞松远是第一次被陌生的姑娘吻,也闹了个大红脸,没想到姑娘昂首向着众人道:“我就愿意,关你们什么事?只会看热闹,看我们挨欺负,没一个帮一下手。”众人惊得张大了嘴巴,窘得无言以对。
中年男人与姑娘很快端上四盘菜,并上了一瓶地瓜烧,对于月月说:“大妹子,今天得亏这个小哥了,请您母子赏个面子,好歹吃一点。”
于月月气也消了,帮人家轰轰烈烈地打了一场架,她也就不矫情了,拉着虞松远坐下吃饭。姑娘过来给他们倒上酒,陪着他们吃饭,热情地让酒让菜。
原来,他们就住在县城边上,家里地少,不够开支。现在,政策逐渐活了,便到这街上盘了这么两间旧平房,开了个小店,卖家常菜。
姑娘在县城上中学,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小店每年勉强能挣来三个孩子的学费。没想到街上的流氓庄老八,就是那个胖子眼红,也想开饭店,盯上这块地角和两间旧房了,想把他们挤走,每天派人来混吃混喝,从来不付钱。今天他们又来闹事,幸好虞松远解了围。
一会儿功夫,一大帮流氓果然抬着新买的桌椅来了。胖子大大列列地坐了下来,先掏出一叠钱,对中年男子说:“老秦,过去的事都是我不对,没管好手下。医药费加上欠的饭菜钱,算一百五十元够了吧,凑个整数,你收好。今天这顿酒,也算我请。”
说着,把大个子和先前挨打的两个小流氓拉过来,让他们恭恭敬敬地给虞松远母子磕了三个头。然后,又向着那父女俩磕了三个头,算赔礼道歉。
大个子垂手站在一旁,小流氓们则都远远地站到一边。胖子端起姑娘面前的酒杯,对虞松远说:“小兄弟,你厉害,你威武,大哥我就服有本事的人。来,我敬你一杯。”
虞松远喝了,“这个小店兄弟我以后罩着了,从今往后,只要有人来闹事,我只找你算账。闹一次事,我就打你一次,直到打到你睡觉尿床。”
胖子又给大家倒上酒:“行,我比你痴长几岁,就算哥哥吧。既然这小店是小兄弟你罩着的,那以后也就是大哥我罩着了,谁敢来闹事,我打折他的腿。我叫庄虎,排行第八,江湖人称庄老八。兄弟是那人,怎么联系你?”
“我住在虞家村,有事联系。”虞松远说。
“虞家村?虞新河、虞新民兄弟二人,是你什么人?莫非……”
“是我大和小爷!”
“噢,我明白了。”庄虎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这么牛逼,天!”
庄虎端着酒和虞松远碰杯,“虞小弟,今后你我兄弟相称。我虽然年长你几岁,但大哥我是个孤儿,是个无根的浮萍,根不正苗不红,只能靠坑蒙拐骗、欺负乡邻蒙点小钱瞎混。呜呜……”
说着,竟然真真假假地“哭”了起来,“我苦啊,遇事无人商量,吃了亏无处诉苦,过年过节都他妈一个人,一瓶酒,一盘花生米。兄弟如不弃,今后我庄八就跟着你混了。有虞老英雄罩着,我要开个大饭店!”说着,把酒一饮而尽。
围观看热闹的人没想到的是,少年虞松远却表现出了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他扬头将酒喝净,看着庄虎说道:
“想跟我混可以,但虞氏门里可容不得不走正道、欺男霸女之人。既然要以兄弟相称,那今后打打杀杀、欺负乡邻的坏事儿,可就不能再干一点。否则,我大和我小爷对犯错的人,从不会手软的,虞家村家法森严远近闻名!”
“小弟你放心,从此开始,大哥正正经经开饭店。饭店算你我兄弟两人合开的,有虞干爹和虞二干爹的威名和仁义,这个县城内怕没有人敢来砸场子。将来,我要让虞干爹和虞二干爹,高高兴兴地接受我这个干儿子!”
“我大和小爷什么时候成你干爹了?以你现在一个混混的身份,你以为他们会认你这么一个干儿子么?”
“你我都是兄弟了,他们当然是我干爹了!你放心,从今开始,我庄八要干出一番事业,绝不会给他们丢脸!”
胖子又恭恭敬敬地给于月月敬了一杯酒说:“婶子,我自小没有父亲母亲,是个孤儿。今天手下惊着您了,我陪罪。我和您儿子既然是兄弟了,今后,您也就是我干娘了。”说着一饮而尽。
于月月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那有这么随便强行认妈的,再说我才三十六啊。她两颊飘上红晕,笑骂道:“你都多大了,就敢认我做干娘,我有这么老?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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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烈日炎炎()
胖子说:“干娘我二十岁。您别不好意思,我与虞小兄弟有缘分。做您干儿子我是大了点,可这搁古代它也不是事……”
旁边吃饭的人都哄笑起来,有人起哄,“认了吧,认了吧,凭空得个大儿子。”
于月月没加理会,不过看得出这胖子不象是那些坏透了的烂混混。于是就教训道:“以后这欺行霸市、欺负老百姓的事儿,不能再干了。我儿子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你学好也就罢了,我不反对他和你交往。如果你不学好,我是绝不会让我儿子跟你学坏的,你听明白了吗?”
胖子千恩万谢:“干娘你放心,我真不是混人,也从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今后,我要跟着虞小弟一起,跟虞干爹虞二干爹学真本事,合伙开一个正经大饭店,绝不瞎混了。”
“好吧,如果你果真走正道,往后逢年过节,要没地方去,你就去虞家村。遇到难事,你也可以去虞家村,我们一大家子人,肯定能帮你排解。”于月月真诚地说。
其实,她也就这么随便一说,没想到的是,从此开始,庄虎果真成了虞氏家族一员。几年后,庄虎还真开成了个大饭店,虞氏一大家庭还都成了大股东。
……
庄八走了,饭也吃完了。还有十几公里的路要赶,于月月和虞松远就要走。
谁想,这父女俩竟然恋恋不舍似的。姑娘的父亲非要骑三轮车送他们,于月月只好答应。姑娘则亲热地拉着虞松远的手问:“弟弟,以后再到县城,就到姐姐这里吃饭好吗?每次姐姐都给你做最好吃的。”
旁边吃饭的人又起哄,招上门做小女婿算了。虞松远脸红,姑娘却大大方方地高声道:“他要愿意,我巴不得,怎么着了?”
又问虞松远:“我叫秦红,弟弟你叫什么名字?”虞松远尴尬地低着头说,我叫虞松远。秦红见虞松远害羞,便又笑着问于月月,“婶子,我们可是有缘啊,以后我会去找你们玩,行么?”
于月月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欢,嘴上说:“欢迎你来,婶子一定好好招待你。”
只到车子走了老远,秦红还在那里招着手。秦师傅戴着大草帽,边骑着三轮车,边和于月月聊天,“大妹子,你儿子上学吧,有对象没?”
于月月点了一下坐在一边的虞松远的鼻子羞他,然后说:“上初二了,才十四五岁,那有对象?你闺女也在上学吧?”
秦师傅说:“可不,高二了。听说马上要恢复高考了,闺女学习可好了,我估计啊准能考上。”
一边说着话儿,秦师傅不忘猛蹬车,汗水已经将衣衫湿透,象浇上了水一样,紧紧地贴在后背上。于月月和虞松远也都戴着草帽,也是一头一脸的大汗,坐在车上感到喘不过气来。车到二道渠河堤边时,前面是个大坡,秦师傅跳下车,推着车子往上走。
于月月拉住车不让走了:“秦大哥,前边只有几公里,过了这桥,走走就到家了,您千万不要再送,您赶回去天也就黑了,还要照顾生意。”
秦师傅不过意,坚持要送,虞松远也说,“秦大叔,秦红一个人在店里可能忙不过来,您别客气了。也就几公里了,我们前面走走说着话就到家了。”
秦师傅这才不再坚持,于是对虞松远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虞小哥,你多受累,天太热,别让你妈背东西。”又对于月月小声说:“大妹子,有时间让虞小哥多到我那里坐坐,好吗?”
于月月大声大声地答应后,秦师傅欢天喜地地走了。虞松远果然自己将东西全部背到身上,两人呼哧呼哧地爬上坡顶。这里有风,凉快些,渠堤顶上种了很多高高大大、枝叶繁茂的洋槐树。
于月月说:“背这几步就累了啊,要不我来背,打架的时候把劲儿都用光了吧。这里凉快,歇一会。”说着摘下草帽,在大树下的荫凉处坐下,风儿一阵阵吹过,身上很快就凉快多了。
歇了一会,于月月忽然独自笑了起来,虞松远纳闷地问,婶,你笑什么?
“你觉得秦红怎么样?人家姑娘对你蛮有意思的啊。”虞松远闹了个大红脸,窘着不知如何回答。于月月见状不解地说,“问你呢,红什么脸。”
“我才初二,她已经高二,只比大姐虞琴小一点点,可比我大那么多。”
“女人比男人大两三岁不算事,女大三抱金砖你没听过啊?”
虞松远被她打败了,几乎要暴走,“婶,我求你了,您千万别把今天的事告诉家里人。你回去要是也这么一说,我妈肯定要当回事儿,我完了,到学校还怎么见人?”
于月月点了一下他的额头道:“别拿你小当借口,你个小鬼头的那点小心事,当我不知道么?”说着扭过头笑了,脸也跟着偷偷红起来。虞松远被婶子点破心事,小脸有点挂不住,马上变成了大红纸。
歇了一会,虞松远刚要走,于月月看看左右没人,突然站起说:“帮我看着人。”然后走到几步外的几棵大树后边蹲下方便。
虞松远的心脏“膨膨”地跳将起来,脑袋又是一片空白。赶紧转过头来,看着路上。忽然,于月月急促地小声喊他,“松远,松远,快过来,这里怎么有车子!”
脑袋已经短路的虞松远,听到于月月略带慌张地声音,赶紧莫名其妙地走过去,只见地上只有一大滩湿湿的痕迹。于月月点着他的额头说:“你看那边,怎么有一辆腿踏车啊,好象还新的。”
虞松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几排树后的灌木旁,确实倚着一辆自行车。他立即放下东西,向车子走去,只见车子极其眼熟。从后座上绑着的一圈红尼龙绳认出,这正是政治队长周昆的坐驾,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