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绝代小姐傲江湖-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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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千山也不答话,长剑携带着片片风雪,点点银光地刺向青衣少年。那少年步法奇特,闪动间翩若惊鸿。他恼道,“哼哼,这是你逼我的。给我屠城!”
原本静立的黑衣锦袍大汉齐声答诺,如阵阵乌云席卷向洁白的风雪城。
男孩一声啼哭。一颗头颅飞跃而起,喷涌的血映红了天!
风秋桐醒来的时候,阳光移到对面的屋檐,晶晶亮地耀眼。他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头昏沉得很。香炉冷寂下来,高脚铜灯静静燃着,淡灰的光照着微黄的兰花,氤氤氲氲的淡香弥散。秋桐忽然叫一声“糟了”,一骨碌翻身起床,披上白色长袍便往外冲,仿佛想起什么恐惧的事情。
第17章 风雪城:刀如琉璃()
推开门,只见院内数十名黑衣锦袍大汉好似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转。秋桐记起,父亲担心自己的安危,曾请山东鲁家高手在院内设下了“困龙阵”,这些黑衣人想必是困入了阵法中。秋桐正待绕过,忽见眼前一道白影闪过,剑气纵横,黑衣大汉萎顿在地,那道白影却一把将他涌入了怀中。
“哥,快去广场!”秋桐话音刚落,向前跑去。风秋梧来不及追问,又担心弟弟,只得一路跟着。
长长的走廊,白玉石雕的柱子,檐角下迎风叮当的铁马。这个如雪一样剔透的少年奔跑着,凉凉的风透过他的袍子,嬉戏般鼓弄着衣袖、襟角,向后飞舞着,仿佛一只高高在天的风筝。从他奔跑后,玉石长廊仿佛知晓他的心焦,变得更亮。他却从未有过地痛恨这悠悠的长廊,从未有过地痛恨自己脆弱的身体。
两边不时有黑衣锦袍大汉扑来,却哪里是风雪剑的对手?
秋桐跑到广场边,却停了下来。只见大理石地面上横七竖八,切断的手臂、小腿,殷红的血缓缓地流。不远处,还有数人在苦苦争斗。青衣少年依旧微微地笑着,仿佛这一切与他毫无干连。秋桐忽然厉声叫道:“苏琉白!你快让他们住手!”他说着,挥拳冲向青衣少年。风秋梧忙提剑跟上。
“住手!你让他们住手!”秋梧望了一眼抱着风麟左右不支的念陌,只见她黑发凌乱,衣襟破碎,步法失去从容,随时便会命殒敌手。“苏——琉——白——”
原来,这青衣少年竟是“琉璃刀”苏琉白!七剑四刀中数他最为神秘,而江湖中往往越神秘的人武艺越是深不可测。传言,他人如琉璃,刀更如琉璃。他的刀一片一片,薄得如天上的一弯新月,亮得如情人的一双眼睛,可是却又能准确无误地切断敌人的咽喉。没有人知道他身上究竟有多少柄琉璃刀,只知道死亡在他的刀下是一件美如秋水的事情。
此刻,这个唤作苏琉白的青衣少年并不动怒,他轻轻地拭擦着手中的刀片,眼神却紧紧地盯着风秋桐。
“住手!”秋桐忽然取出怀中的赤龙铁券,高高举过头顶,“再不住手,我毁了它!”
“咳,风二少爷,你别逼我。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苏琉白终于说话了。他摆摆手,黑衣人便退了下去。
风秋梧忙扶住父亲,止住他肩头、腹部的血。曲今古却是惨烈,对掌之后退了下来,嘴里的血如泉涌般,汹涌不止。那人身材魁梧,方脸、虬法,想必是“烈阳追魂掌”司马砚。
“苏琉白,赤龙铁券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
“不重要。”他摆弄着手中的刀,像个无辜的小孩,“可是,对天刀门来说,它太重要了。”
“你!”
“这样吧,你交出铁券,我给你们一个时辰的逃生时间!”苏琉白说出这句话,仿佛是下了无限的决心。
第18章 风雪城:逃!()
“苏左使,不可以!门主会责罚你的。”辛梓忙阻止道,“杀光他们,我们一样得到铁券。”
“住嘴!”苏琉白面色铁青,衬在青色长袍里,显得有几分冷峻。
风秋桐仔细考虑了,半晌,说:“两个时辰!”
苏琉白不笑不怒,仿佛胡杨一样立着。过了好半晌,他说道,“好!”
秋桐也不多话,抛出铁券,拉了父兄,头也不回便走了。苏琉白看着他孱弱的影消逝在白茫茫深处,握着手中温热沉淀的赤龙铁券,眼底闪过一抹忧色,不知是喜是愁。
众人牵了马匹,一路向南奔驰而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薄如流光的火烧云若隐若现,身后诺大的风雪城影影绰绰,最终消失成一个小小的黑点。众人都不言语,唯有马蹄声声,风过悠扬。
风秋桐颠坐在马背上,面无颜色,只觉得心里头敲鼓一样“咚咚”作响,弱小的心房仿佛随时会炸裂开。他更痛的却是一路所见的风雪城兄弟的尸体,长幼妇孺,几天前还热闹非凡的风雪城,如今坟墓一般死寂。一行行泪,迎着逆风留下。
风秋梧第一个发现了弟弟的异样,只见他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单薄的身躯好比秋风里的一片落叶。愕然记起,弟弟还穿着薄薄的袍子,秋梧忙把缰绳交给抱着儿子的念陌,轻身旋转,落到弟弟的身后。
秋桐正感到寒冷无比,跨下的马难以驾驭,忽然觉得身后暖暖起来,一双手接过马缰,双臂紧紧将他圈在怀里,挡住凌厉的寒风。他不用回头,便知是哥哥,将头轻轻靠在胸口,安心地闭上眼。
一阵疾走,四周苍茫起来,零星的雪花点点滴滴地落下。
“秋梧、秋桐,我们歇会吧。”风千山微微喘着气,“已经行了近百里,便是人不累,马也累了。”
风秋梧正待回答,忽然怀中的秋桐叫道,“不行!我们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天刀门追踪之术天下无双,我们不能大意。”
风千山看了他一眼,想责怪他交出赤龙铁券,知道他也是为了大伙的性命,又说不出口,只得一挥马鞭,向前奔去。
月牙儿渐渐高了,在这空空旷旷的北疆之地显得特别的明亮、高远。众人的身影被月色拖得长长的,仿若一抹灰线掠过,转眼间不见踪迹。秋桐透过哥哥胳膊的缝隙,看见念陌淡红的影犹如月色里的一朵莲,被风吹起的发尾散开,润湿了他的眼。
月色总有一种平和的气氛,能给每个人的心里带来一份安宁。可是,两个时辰早就过了,天刀门没有丝毫动静。月,笼上一层晕红。
一直落在最后的曲今古忽然觉得心神一跳,背心一片燥热,回过头,只见远处一团红色火焰疾速而来。他长刀一撩,大喝一声,“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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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系列的武侠故事,希望大家喜欢。呵呵,看腻味了修仙、异世、魔法、斗气的,不妨过来看看,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故事之精彩、之诡异,同偶滴文字一样,无可挑剔。哈哈。
第19章 风雪城:箭名焚天()
只这一撩一喝之间,那团火焰已经近在眼前,竟是一根燃烧的长箭!那箭的速度其快无比,风的摩擦间竟将木制的箭身燃烧殆尽,唯有一颗晶亮的黄铜箭头呼啸而来。
曲今古长刀竖起,猛劈下去。“叮——”一声,黄铜箭头被辟成两半,溅落在路边顽石上,炸开一个碗大的洞。众人回头,只见曲今古手中的长刀飞上空中,他宽大的身体挡住了炙热的气流,焚烧起来,片刻间剩下几缕灰烬。
“曲兄——”风千山悲声大叫。
“快走,这是焚天箭!”秋桐虽不懂武艺,却熟读江湖典籍,了解各派武功,忙催促道,“看箭势,蒙阗尚在十里之外!”
风秋梧听得此言大惊,十里之外发箭,威力竟强大如斯,此人的臂力端得惊人。
“我来殿后,秋梧你带桐儿先走,念陌紧紧跟着。”风千山说着,放缓了马步。兄弟二人却知道,父亲这是把生的希望留给了他们。
大约过了盏茶时间,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响传了过来。
“爹,用风雪乾坤!千万别当箭头。”
风千山运起长剑,周遭仿佛又冷了许多。片片风雪迎向飞速而来的长箭,两道冷热气流在空中撞击,强大的爆炸力仿佛抽空空气,窒息无比。风雪乾坤是风雪剑法中唯一的大面积杀伤招式,只见雪粒源源不断地飞舞,将黄铜箭头紧紧冻住,前进不得半分。可惜,风千山终究负伤在先,此刻再也无法支撑,一口鲜血喷出,长剑低垂。黄铜箭头好比脱缰的野马,穿过他的肩胛骨,炸裂在地面。
“快走,前方便是杯水亭,为父安排了接应之人。”风千山也不止血,猛挥马鞭,向前疾驶。忽然,秋梧跨下骏马一声悲鸣,近四个时辰的奔驰,再加上负着两人的重量,白马前蹄一软,“扑通”一声累倒路旁。
风秋梧忙抱起弟弟,弃马跃起,如一只穿云的燕,虚影一般没入风雪。那速度竟比骏马还要快上些许。
风雪更紧。风秋梧已依稀看到不远处的杯水亭,只觉得一颗心快要提到嗓子口。
“嗖——”又是一声箭响。怀里的秋桐忽然说道,“蒙阗离我们已不足一里,这一箭无法可挡,除非碧落宫的月影盾。”风秋梧心里大惊,不敢回头,一个劲地向前飞跃。
耳听得身后一声巨响,血腥与焦糊的气味弥散开,点点滴滴的肉沫夹着血落在众人的身上。念陌凄惨叫道:“爹——”。风秋梧回头,只见父亲以血肉之躯挡住了这霸道一箭!
杯水亭近在眼前,薄雪之下玲珑剔透,昏黄的光透过竹窗映了出来,斑斑斓澜的,好比天上人间。风秋梧忽然发现,青色竹墙边停着一辆豪华马车,他心里一下子安然起来,抱住弟弟,拉着妻儿便走了进去。
院外,风依旧,雪依旧。
注:风雪剑客风秋梧所配之剑“冰泮”,其名取自“冰泮寒塘水渌,雨馀百草皆生。朝来门巷无事,晚下高斋有情。(三台韦应物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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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这样吧。第一个故事,关于风雪城,关于爱与毁灭,我会在半个月内发完。如果亲们给力,偶会迅速更新第二个故事。
第20章 杯水亭:神秘小姐的预言()
杯水亭。
五年前,木津尔河水悄悄淌过这片广袤的大地,湛蓝湛蓝地映入辽阔的天空。杯水亭不过是一条黝黑驿道的歇脚处,粗旷的石雕,破碎的匾牌,北风中飒飒地挺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木津尔河改道,驿道两旁层林尽染的秋色渐渐成为遥远,可是,杯水亭边却竖起一座青竹搭建的院落,竟然高高地挂着“杯水亭”的牌匾!这,便是现在的杯水亭。
江湖中,神秘的总是传奇的。
杯水亭,不为人知的出现,四季常青的外观,江南的丝竹,淮扬的菜肴,更有温润如水的女子,甜绵醉人的美酒,渐渐成了南来北往的江湖人、生意人甚至旅客、文人的落脚处。真正让杯水亭声名鹊起的,却是一名流放千里的官员,曾经的探花郎李歆。
李歆,字怀忧,崇州人氏,年方二十,会试第一名,殿试前两题皆优,第三题却交了白卷。主考官乃当朝太傅,看着这个立在金殿上白衣翻飞的年轻人,会心地笑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李怀忧深深懂得这个道理,他宁愿做个探花郎,也不做那高高在上的状元。可惜啊,如此之人为官不过两载,终究开罪权贵,流放千里。
探花郎终究是探花郎,他一路北上,朝廷的流放却成了他游山玩水,题诗留迹。某日,经过这杯水亭,他竟然留连数日,乐不思蜀。李歆大笔一挥,便是那首流传甚广的丙辰年冬月过杯水亭偶感,时年二十二岁。
日高天幕垂,舍青美人醉。
劝君莫还乡,还乡无杯水。
而此时,北方的空气有些旷廖,苍蓝的天积压下来,愈发冷寂。黝黑的驿道从远处蜿蜒而来,两旁的旷野斑斑白白,荒芜的草默默生长。一辆豪华得近似奢侈的马车不慌不忙地行着,两匹神骏非凡的白马在漫天雪花里显得愈发威武。
马车内却温暖如春,平铺的白色波斯毛毯,红泥小火炉,袅袅的薰香。
“馨姨,前方便是杯水亭?”说话的女子穿着淡色衣裙,看那丝绸的质地、刺绣的针法、繁美款式,定是出自名家之手。女子五官平平,可低眉转目间,却总是吸引着别人的目光,好比光华内敛的明珠。
“不足一里了,刚好可以赶上晚膳。”
女子抱着小火炉,不言语。
“小姐,游玩了杯水亭我们便直接回去吧,阁主飞鸽传书,甚是想念。”
“青远也赶了过来?”女子不答,反问道。
“是的,小少爷去长安办事,阁主吩咐他接了小姐一并回去。”
“他呀,定是自己想过来玩。”女子微微一笑,平平的五官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