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读懂南北朝史-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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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先秦的王位却在苻健死后传给了他的儿子苻生。苻生是历史上有名的暴君,天生就是一副凶相。史书上说他天生独眼,他的祖父苻洪十分不喜欢苻生,曾当着苻生的面对左右说:“我听说瞎子一只眼流泪,不知是不是真的?”左右都说是。幼小的苻生竟拔佩刀,刺瞎眼出血,然后指示苻洪说:“这难道不是泪么?”苻洪极为惊骇,用鞭子抽打苻生。苻生不觉得痛苦,反而狠狠说:“我本来就是个硬骨头,用鞭子抽也没用,你还是省省力气吧。”苻洪叱道苻生:“你这贱骨头,只配为奴。”苻生冷笑说:“难道如石勒不成?”而石勒则是五胡十六国时期后赵的建立者,是世界历史上从奴隶到皇帝的唯一一人。苻洪听了苻生的话,怕他妄言招灾,鞋子也顾不上穿,急忙起来掩住苻生的口,回头对儿子苻健说:“此儿狂悖,将来必破人家,快把他杀了。”苻健虽然口头应诺,但终究是父子情深,不忍下手,因而与其弟苻雄商量。苻雄劝阻说:“待小孩子长成,自然会当改过,何必无故加诛。”苻雄又向父亲苻洪求情,苻生才得以不死。
当苻生长大后,被封为淮南王。他力举千钧,雄悍好杀,他能手格猛兽,跑得比奔马还快,不论击刺骑『射』,皆冠绝一时。东晋桓温率领十万雄兵攻打秦,苻生单骑执刀驱入晋军,搴旗斩将者前后数十,如入无人之境。此后晋兵一见苻生便心胆俱裂。当时的太子苻苌则在桓温入关时中流矢而死。于是苻健立苻生为太子。后来苻健病死,苻生就当上了皇帝。
符生当了皇帝之后残酷暴戾,杀人如麻。一天,苻生在太极殿召宴群臣,命尚书辛牢为酒监,要群臣极醉方休。群臣饮至尽醉,辛牢恐怕群臣过醉失仪,劝酒不是很积极。苻生大怒:“你为何不劝人饮酒,不见还有在那里坐的么?”说至此,手中已取过弓箭『射』去,一箭『射』穿辛牢的脖子。群臣吓得魂魄飞扬,不敢不满觥强饮,最后皆醉卧地上,失冠散发,呕吐物一身一地。苻生反而以此为乐,又连喝了几大杯,也自觉支持不住,才返身入寝去了。群臣才得以松了口气,相扶踉跄散归。
当时潼关以西,长安以东,虎狼从荒野跑出来专以吃人为害。大白天横卧路上行人不能走路,夜里闯入民居,不食六畜,专门吃人。自苻生即位一年,野兽吃了七百余人,百姓深以为苦,不敢下田耕作,纷纷跑入城邑。百官奏请苻生勤政禳灾,苻生狞笑说:“野兽饿了自然要吃人,吃饱了就不再吃,终不能累年为患。这没什么好担心的。上天这样惩罚百姓,是因为他们有罪,特降虎狼替朕助威,只要不犯罪,何必怨天尤人!”群臣皆哑口无言。
一天,苻生出游阿房,路上看见有男女二人并行,容貌都很清秀,便让左右拉住二人,当面问:“你二人真是佳偶,已结婚了么?”二人回答说:“小民是兄妹,不是夫妻。”苻生笑说:“朕赐你们为夫『妇』,你们即可就在此地交欢,请不要推辞。”二人当然不听他的,苻生拔出配剑将兄妹二人砍死。
苻生与爱妻登楼远望,其妻指着楼下一人问苻生官职姓名。苻生看见是尚书仆『射』贾玄石。贾玄石仪容秀伟,素有美男子的名声,他心里禁不住惹起醋意,便回头问其妻:“你难道看上了此人么?”说着便解下佩剑交给卫士,令他取贾玄石的首级。卫士携剑下楼,不多时,割取贾玄石首级复命。苻生将贾玄石的头放在其妻手里说:“你喜欢就送你好了。”其妻又怕又悔,只好匍匐在地上请罪。幸好其妻姿『色』美艳,正被苻生宠爱,才捡回一条命。
苻生平时最爱吃枣,因此患了齿痛。太医令程延前来诊视,他对苻生说:“陛下并无什么病,不过食枣太多,因致齿痛。”苻生一声狂吼:“你又不是圣人,怎么知道我吃枣吃多了!”程延心胆俱落,打算下跪谢过,谁知苻生剑锋早到,程延的头当即滚落在地。
苻生闲暇时问左右:“我自临天下以来,外人怎么说我?你们应有所闻。”有人回答说:“陛下圣明宰世,天下惟歌太平。”苻生怒叱:“你这家伙阿谀奉承!”立即杀死。隔日又问,左右不敢再谀,说苻生有点滥刑。苻生又骂:“你这家伙还诽谤我!”也当即处斩。其臣下皆度日如年。在朝的宗室、勋旧、亲戚几乎都成了残疾,一时人情危骇,道路遇上不敢说话,只用眼睛示意。
因此,朝中人人自危,都希望苻坚取而代之。其中薛伽、权翼私下对苻坚说:“苻生这小子太残忍暴虐了。搞得全国人心离散。常言说得好,有德者昌,无德者亡。苻生无德,应该早作打算,以顺民心,不要让政权落到他人手中。”苻坚颇以为然,但畏惧苻生身强力猛,未敢遽然行动。苻坚又何尝不想早日除掉暴君呢,只是感到实力不足,不敢轻易动手,而在暗中谋划。或许苻生也听到了风声,在公元357年的一个夜晚,苻生夜里对侍婢说:“苻坚、苻法兄弟亦不可信,明当除之。”这夜清河王苻法梦见神告他说:“祸将集门,惟先觉者可以免祸。”这夜,那个侍婢将苻生的话报知苻坚,苻坚转告兄长苻法。苻法立即与梁平老、梁汪等密商。
苻法与梁汪召壮士数百,潜入云龙门。苻坚领麾下三百余人,鼓噪继进。宿卫的将士,都恨苻生,毫不抵抗,竟随了苻坚杀进宫里。苻生醉卧床中,苻坚兵杀入,他才起来问左右:“这些人为什么擅自闯入?”左右回答说:“是贼。”苻生醉眼朦胧说:“既然是贼,怎么不拜见朕?”左右都窃笑,连苻坚的手下兵都忍不住。苻生催士兵下拜,不拜者就斩。苻坚指挥军士,从卧榻上把苻生拖下,牵拉出去幽禁起来。不久废苻生为越王。苻生醒后已成阶下囚,只好每日在酒中寻乐。一天,苻生饮酒数斗,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被苻坚派人勒毙,时年仅23岁。
第二章 十六国第一贤相王猛()
王猛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牛人,更被苻坚认为是诸葛亮一样的人物。当时就有谚云“关中良相惟王猛,天下苍生望谢安”,说的就是当时南北的两个贤相王猛和谢安。其中王猛更是一个传奇人物。
王猛王猛,字景略,明帝太宁三年(325年)生于青州北海郡剧县(今山东寿光东南)。在他出生前二年,青州被羯人石勒建立的后赵政权攻破,东晋降卒三万人死于非命。到王猛出生时,后赵已席卷中原,兵锋南向,与东晋夹淮水对峙。继石勒称帝的石虎,是个穷兵黩武、嗜杀成『性』的暴君,后赵国无宁日,民不聊生。年幼的王猛,随家人颠沛流离,辗转来到魏郡(在今河南北部与河北南部)住下。
王猛家贫如洗,为了糊口,他年纪轻轻,便以贩卖畚箕为业。有一回,王猛远到洛阳卖货,碰到一个要出高价买畚箕的人。那人说是身上没带钱,请王猛跟他到家里拿钱。王猛跟着那人走,结果走进深山,被带到一位须发皓然、侍者环立的老翁面前。王猛向老翁揖拜,老翁连忙说:“王公,您怎么好拜我呀!”于是,老翁给了王猛十倍于常价的买畚箕钱,并派人送行。王猛出山回头细看,才认出原来是中岳嵩山。这段故事说明,少年王猛虽然身在泥途,却已被独具慧眼的有识之士发现了。那位老翁大概是个留心访察济世奇才而又有先见之明的隐士,就像张良当年遇到的黄石公一类人物。
王猛没有被烽火硝烟吞噬,没有被生活重担压垮。在兵荒马『乱』中,他观察风云变幻;在凄风苦雨中,他手不释卷,刻苦学习,广泛汲取各种知识,特别是军事科学知识。慢慢地,王猛长成为一个英俊魁伟、雄姿勃勃的青年,为人谨严庄重,深沉刚毅,胸怀大志,气度非凡。他与鸡『毛』蒜皮的琐细之事绝缘,更不屑于同尘垢秕糠打交道,因而经常遭到那些浅薄浮华子弟的白眼和耻笑。王猛却悠然自得,我行我素。他曾经出游后赵国都邺城(今河北临漳西南),达官贵人们没有谁瞧得起他,唯独一个“有知人之鉴”的徐统“见而奇之”。徐统在后赵时官至侍中,召请他为功曹。王猛遁而不应,隐居于西岳华山,静候风云之变而后动。
公元354年,东晋大将桓温北伐,击败苻健,驻军灞上(今西安市东),关中父老争以牛酒迎劳,男女夹路聚观。王猛听到这个消息,身穿麻布短衣,径投桓温大营求见。桓温请王猛谈谈对时局的看法,王猛在大庭广众之中,一面捉虱子,一面纵谈天下大事,滔滔不绝,旁若无人。桓温见此情景,心中暗暗称奇,脱口问道:“我奉天子之命,统率十万精兵仗义讨伐逆贼,为百姓除害,而关中豪杰却无人到我这里来效劳,这是什么缘故呢?”王猛直言不讳地回答:“您不远千里深入寇境,长安城近在咫尺,而您却不渡过灞水去把它拿下,大家『摸』不透您的心思,所以不来。”桓温的心思是什么呢?他盘算的是:自己恢复关中,只能得个虚名,而地盘却要落于朝廷;与其消耗实力,失去与朝廷较量的优势,为他人做嫁衣裳,不如留敌自重。王猛暗带机关的话,触及了他的心病,他默然久之,无言以对,同时越发认识到面前这位扪虱寒士非同凡响。过了好半天,桓温才抬起头来慢慢说道:“江东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您的才干!”
桓温原来打算麦熟后就地筹集军粮,不料秦军割尽麦苗,坚壁清野。眼见得军中乏食,士无斗志,他只得退兵。临行前,他赐给王猛华车良马,又授予高级官职都护(掌管边地军政和少数民族事务的长官),请王猛一起南下。王猛心想在士族盘踞的东晋朝廷里,自己很难有所作为;追随桓温则等于助其篡晋,势必玷污清名。他回到华山向老师请教,老师也表示反对南下。于是,他便继续隐居读书。
苻坚当了先秦的皇帝之后,广招贤才,网罗英豪,以图大举。当他向尚书吕婆楼请教除去苻生之计时,吕力荐王猛。苻坚即派吕恳请王猛出山。苻坚与王猛一见面便如平生知交,谈及兴废大事,句句投机,苻坚觉得就像刘备当年遇到诸葛亮似的,如鱼得水。于是拜王猛为中书侍郎,职掌军国机密。
当时,始平县(治今咸阳市西北)是京师的西北门户,地位极为重要。但长期以来,那里豪强横行,劫盗充斥,百姓叫苦连天。苻坚派王猛担任始平县令。王猛下车伊始,便明法严刑,禁暴锄『奸』,雷厉风行。有个树大根深的『奸』吏,作恶多端,王猛把他当众鞭死。『奸』吏的狐群狗党起哄上告,上司逮捕了王猛,押送到长安。
苻坚闻讯,亲自责问王猛:“为政之体,德化为先。你莅任不久就杀掉那么多人,多么残酷啊!”王猛平静地回答说:“我听说过这样的道理:治安定之国可以用礼,理混『乱』之邦必须用法。陛下不以臣为无能,让臣担任难治之地的长官,臣一心一意要为明君铲除凶*猾之徒。才杀掉一个『奸』贼,还有成千上万的家伙尚未伏法。如果陛下因我不能除尽残暴、肃清枉法者而要惩罚我,臣岂敢不甘受严惩以谢辜负陛下之罪?但就现在的情况而论,加给我‘为政残酷’的罪名而要惩罚,臣实在不敢接受。”苻坚听罢,且叹且赞,向在场的文武大臣说:“王景略可真是管仲、子产一类人物呀!”
王猛治绩卓着,很快升为尚书左丞(宰相之一尚书令的佐官)。由于他执法不阿,精明强干,在36岁那年,接连升了五次官,直做到尚书左仆『射』(亦为宰相之一)、辅国将军、司隶校尉(包括京师在内的广大腹心地区的最高长官)等,可以说是权倾一时。
王猛以一介寒士,接连得到苻坚的重用提拔。一些元老显贵很不服气,妒火中烧。姑臧侯樊世,是随苻坚入定关中的氐族豪帅。他居功自傲、当众侮辱王猛说:“我们与先帝共兴大业,辛苦耕耘;你无汗马之劳,凭什么坐享其成?”王猛冷笑着说:“让你去耕种还算便宜了你,还想让你当屠夫作厨子呢。”樊世勃然大怒说:“姓王的,走着瞧,若不把你的脑袋割下来挂在长安城门上,我就不活在世上。”苻坚得知后说:“如果放任樊世之流跋扈不杀,朝纲就无法整肃。”此后,樊世进宫,又和王猛当场争吵起来。樊世破口大骂,并举起拳头想打王猛,被左右拉住。苻坚见樊世如此狂妄,当即下令把他拉出去斩首。樊世被杀,在氐族蒙强中引起轩然大波。他们又纷纷到苻坚面前诋毁王猛。苻坚非常生气,除责骂外,还举起鞭子把他们揍了一顿,这才平息了这场风波。但仍有一些氐族显贵,自恃皇亲国戚,恣意妄为,特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