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臣子-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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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他捅出了“鹰视狼顾”的天赋异禀后,司马懿行事就变得谨慎了好多。他从邺城归来己吾,整整思虑了一路,都找不出司马懿的破绽来,再度攻讦。
无论是从司马懿自己的身上,还是和司马懿有关的事物上。
因为司马懿,如今的权柄太小了!
连兵权都没有『摸』过!为人行事又深有世家风范,风评甚佳,怎么可能找得到,将他置之死地的理由呢?
而且,陈恒还很悲观的预见了未来。
若不能在曹老大活着的时候,将司马懿弄死;等到曹丕执掌天下权柄,这个鹰视狼顾就要一飞冲天了!
天下人都知道,司马懿是深受曹丕信赖的心腹,还兼着友朋的关系!
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定司马懿的权柄,比他陈恒的权力更大呢!
谁弄死谁,还不知道呢!
哎。。。。
陈恒又是忍不住,心中来了一声叹息。
“恒弟,可是有心事乎?”
伴着一声关怀,有一袭香风隐约传进了陈恒的鼻息中。
睁眼一看,是小姐姐蔡文姬。
她如今依然称呼狡狐为恒弟,也依然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恬静。当日狡狐去邺城当摆设,她不喜欢权力中心的喧嚣,便一人归来了陈家乌堡居住。
“没,就是有些感触。许久未归来家中了。”
陈恒微微一笑,牵着小姐姐坐在了桑树的秋千上,看着她比天上星辰更加璀璨的眼眸,“文姬,仲兴明日随某去守孝,他给汝说了吗?”
“嗯。”
谈及了自己的孩儿,小姐姐的微笑如初夏的花儿般绽放,“仲兴归来之时,就说过了。”
她是真的开心。
自己的夫君,在为自己孩儿谋得了一个列侯的爵位后,又要为孩儿正名了。
不过呢,她才笑了一会儿,便想起了个事情来。神情就有了些欲言又止,还蹙起了长长的秀娟眉『毛』。
也让陈恒有些奇怪。
他这位『性』情淡薄的小姐姐,还会有什么苦恼心事?
“文姬,可是有所忧乎?”
“嗯。。。。”
轻轻的一个鼻音,小姐姐抬起脑袋,声音幽幽,“仲兴今年虚岁十七了,也已经冠礼了,守孝要三年呢。”
额。。。
狡狐眉『毛』扬起了,不禁莞尔。
小姐姐看似说得不明不白的,原来是为人母的『操』心:守孝三年后,陈遂就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纪了。也就是,现在就应该给他挑选个亲家了。
也对,时光本来就如白驹过隙。
陈恒点了点头,问道:“文姬可有意中的人选?”
“未有。”
小姐姐看似苦恼的微微摇头,马上又来了句,“不过,仲兴之妻,恒弟还是莫挑选权贵之家了。”
嗯?
如今陈遂已是食邑五百户的列侯,不找权贵之家,门户不当对啊!
陈恒又挑起了眉『毛』,看向小姐姐的眼神,带着疑『惑』。很快,小姐姐就解答了,“仲兴『性』情淡泊,而权贵之家多求高官厚禄。”
沉『吟』了一会儿,陈恒『露』出了微笑,“嗯,也罢。此事就由文姬做主吧。”
表达了赞同之意后,便将身体靠在了桑树干上,闭眼享受这安宁的夜深人静。
脸上,一片静谧。
心中,却是如暗流汹涌。
拜小姐姐的言语所赐,他想到办法了。
关于如何剔除司马懿。
第三八五章、鼙鼓远去桑松近2()
翌日,天刚蒙蒙亮,朝阳还未来得及从山岭中跃出,狡狐便带着一家子往半山腰而去。
他生母的坟茔,和陈太公的坟茔挨着。
当年的陈太公,为了给他抛掉婢生子的身份,将他生母从一个丫鬟变成了续弦。坟茔,也故意安排在了一起。
刚到了半山腰,便看到两座一大一小的坟茔相依而立,修缮得十分完好。
让人想去找根野草拔一拔,都没有机会。
依着坟茔还搭建起了好几个茅草屋,简单而干净。这是陈家私兵头子陈侃,在前些日子得到消失后,亲自带人来搭建的。
看得出来,他很尽心尽力。
就是有一点不尽完美,他没想到,狡狐此次上山带来的人,有那么多。这几个茅草屋没法住得下。
所以呢,当看到陈恒一行浩浩『荡』『荡』的到来,他先是愣了下,就连忙迎过来,带着些愧『色』,“家主,老仆立刻让人再搭建些屋子。。。”
不过呢,他话语还没说完,就被陈恒打断了。
“不必,已经够用了。夜里就某与仲兴在而已。”
是的,狡狐并没有让举家男丁都守孝的意思。比如远在巴中当值的陈仇,他就没有去信招回来;比如小陈亮这个岁数,在山中很容易就得了风寒。
之所以将一家子都带来,意图不过是想让这些小辈都知道自己的根的根在哪里罢了。
嗯,己吾陈家的根在这里。
而并非是许昌,或者是在冀州邺城曹魏的羽翼下。
穆然的祭祀一番,陈恒和陈遂换上了麻衣,便挥手让夏侯若君带着其余家眷回去乌堡。但是霍弋和傅佥,这两个非陈家人,却是被留下来了。
他们这两个书佐,在狡狐没有官职了以后,依然以亲随的身份跟在身边,实属难得。也让狡狐觉得,有些很机密的事情,可以让他们去办了。
比如昨夜从小姐姐言语中,无意得到启发。
不过,还得先支开不善于权重的儿子,陈遂。
“仲兴,看到那边那些桑树否?”
陈恒用手往边上指,那边有一圈桑树,围着陈太公坟茔之外。那已经很高很壮的树干,看起来已经有二十多年的树龄了。
陈遂环顾了一圈,有些不明就里,回道,“嗯,孩儿看到了。”
“此些桑树,乃是当年阿父为汝大父守孝,亲手所种。今日,汝也开始守孝,就沿着桑树的外围,再种一圈松柏吧。”
“诺!孩儿这就去让人寻来树苗。”
陈遂有些感动,重重的点下头。不过,他刚想挥手招来陈家私兵,便又愣了下,回首小声问了句,“阿父,大母那边的空缺,是否也以树苗补上?”
嗯,陈恒当年种下的桑树,并没有完全将两座坟茔围起来。而是在生母坟茔那侧缺了一角,仔细一看,还挺突兀的。
“不必了。此空缺之处,乃是阿父特地留下来的,待阿父百年之后用。”
额。。。
陈遂愕然。
他的阿父,竟然在当年守孝的时候,就给自己预留坟茔地了?
好像当年,他才年十四吧?
“去办吧。”
“诺。”
陈遂拱手转身离去。
狡狐的眼神,在他背上流连了一会儿,才招过来了傅肜和霍弋,“绍先,某有些事想让汝去做。此事干系到汝的未来,亦干系都某的未来。汝可愿意否?”
“诺!将军尽管吩咐,弋定然全力以赴。”
霍弋没有片刻犹豫,便应下了。
他也不需要犹豫。自从去年追上狡狐车驾的时候,他已经决定与狡狐休戚与共了。也不需要担心能不能完成。狡狐既然让他去做,肯定会考虑过他能不能胜任。
但是狡狐呢,却没有当即说是什么事。
而是眯着眼睛,盯着他好一会儿,才幽幽出声,“汝可想好了,若是日后某的谋划失败了,南郡枝江霍氏亦会被牵连的。”
顿时,无论霍弋,还是傅佥,都睁大了眼睛。
在这个时代,能牵连到家族的事,不外乎也就是那几种事了。
比如说琅琊诸葛氏,是在曹老大治下的。但家中一个在江东孙权麾下出仕,一个在幽州刘备麾下出仕,也没有牵连了家族。
好久的沉默。
沉着脸霍弋,也迟疑了好久。
最终,他还是重重的点下脑袋,声音也充满了坚决,“弋谢将军信任,也愿意去办。在四年前,先父就有过叮嘱了。”
“善。”
狡狐很开心的笑了。
并没有因为霍弋的迟疑而生气。毕竟这种事,一口答应下来了,反而才是可疑的。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书信,和撤下腰侧的贴身玉佩,放在了霍弋的手中,“此封书信汝交给高文惠;此玉佩汝拿去给夏侯子林,并且告诉他汝先父是谁。以后,汝就莫再与己吾陈家有来往了。”
“诺!”
霍弋有些感激,也有些疑『惑』,但也应了声起身告辞,“将军保重,弋走了。”
他的感激,是陈恒将他举荐给了夏侯楙。
夏侯楙是宗室大将之后,又不是家中嫡子,这样的身份,以后肯定要进去军中掌兵权的。无论是为家族巩固地位,还是曹氏需要心腹去巩固各地的控制。
然而,夏侯楙自家知自家事,他对军旅之事一直都不擅长!
是故,出于对未来的考虑,他也会留意培养一些有才能的将领倚为心腹,做好准备。
霍弋的父亲霍峻,无论骨气还是才能,都曾经在大汉朝传诵一时;又加上家世身份不高,正好是夏侯楙可以笼络的人。
也就是说,陈恒让他去争取一部分兵权,为日后那条不归路做好准备。
但是他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要断了和己吾陈家的联系呢?
夏侯楙,明明是将军的连襟啊!难道是,怕夏侯楙因为他是将军举荐过来的,不敢倚为心腹吗?
不过呢,他也没必要去纠结不是?
做人做事嘛,要找好自己的定位。既然是世之狡狐的安排,肯定是有深意的。他是执行者,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但是呢,他并不知道狡狐安排去跟着夏侯楙,不过是许多年后的一步闲子。更重要是他带去给高柔的那一封书信。
那封书信里,就寥寥数句话:河内司马氏,乃天下望族也!鹰视狼顾,亦天下之望也!诸公可助之!
嗯,说白了就是:司马懿无论家世还是能力,都应该是大汉朝屈指可数的,应该是身居屈指可数位置的。你们努力帮忙,将司马懿拱上高位去。
狡狐此举,看似很费解,怎么让自己的羽翼去帮忙政敌登上高位呢?
但是他相信高柔等人,肯定会明白的,也会去执行的。
无他,从一丈高的地方跌下来,不过断条腿;从一百丈高的地方跌下来,就是粉身碎骨的一坨肉泥。
他司马懿不是如今权柄太小,让人无法抓住把柄弄死么?
那么,就帮他爬得高点吧!
来自世之狡狐的殷殷关怀和鼎力支持,不谢!
至于司马懿会不会如他所愿,爬得更高,这个不需要考虑。连小姐姐蔡文姬,只想安静做学问的人,都知道:权势之家多谋求高官厚禄!
河内司马氏,不想谋求更多话语权吗?
就算是司马懿不想爬,其他人也会『逼』得他不得不爬上去。
就连魏王曹孟德,以前的平生所愿,不过是在死了以后,墓碑上写着“大汉故征西将军”好吗!
而现在呢?
整个天下都知道,不需要多久,曹氏就皇族了!
呵!
第三八六章、不见郑伯克段邪()
等霍弋离去后,狡狐又将目光看向了傅佥。
这位十三岁就被狡狐带在身边的人,不等他发问,就一脸坚定,“将军但有所差遣,佥百死不辞。”
所以呢,也直接将陈恒给逗笑了。
因为傅佥,是最不需要表忠心的人。
他的父亲傅肜以微末之身跟着狡狐踏上仕途,早就将荣辱和前途都寄托上,就算想下船都晚了。而且他是跟随陈恒时间最长的书佐,可以说是没有师徒名分的弟子。
这样的情分,没有必要表忠心了不是?
是故,狡狐忍不住就打趣了句,“孝彦,某不过是想让汝回一趟荆州探亲而已,何必以死言之邪?”
嗯,傅佥的表字是孝彦,还是傅肜请狡狐给赐下的。
好嘛,未及弱冠、依然脸嫩的傅佥,当即就尴尬不已。
还好,狡狐没有让他尴尬多久,很快就收敛的笑意,“孝彦,汝在此间也无事,不如就先回荆州与家人呆些日子。嗯,也为某给法孝直带些话。”
果然还是有事的!
不然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让他回去探亲嘛!
傅佥闻言,心中有数,也变得严肃,“诺。将军请讲。”
“让法孝直帮某问一问,荆州及巴中各郡督将。乃是:三年之内,天下有大变!某外舅关中都督赠某西凉良马甚多,尔等若有所需,三年之内皆可求之。”
这次,傅佥脸上有些异『色』。
如此『露』骨的暗示,连他都听出来了。
狡狐此举,是要在昔日旧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