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臣子-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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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初以为,如何让臧霸孙观尽力而为?”
好一会儿,曹老大眼睛精光闪烁了几下,似乎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但还是开口问了一句,带着些许考教味道。
“无他,效仿晏子之两桃杀三士,让其不得不尽力而为即可。”
拱手而言,陈恒对明知故问,依然很恭敬。
“两桃杀三士?呵呵,此二桃从何而出?”
曹老大的嘴角更往上翘了。
“主公与袁本初各出一桃。桃为徐、青两州耳!”
拜早些年征伐陶谦报父仇所赐,曹老大在徐州杀戮太过,无论世家还是百姓对曹老大都很抵触。所以徐州,只不过是名义上归在了朝廷的治下。
而且如今的徐州,分了一大半划给臧霸和泰山四寇养兵。就连广陵郡的郡守陈登,以世家名门、累世公卿的威望,几乎将一郡之地都种满了陈家的威严。
如此一来,将徐州州牧的官职扔出去,对曹老大来说并没有损失什么。将青州州牧的官职扔给孙观,就是杜绝了臧霸与孙观的后路。
青州是袁绍封给长子袁谭的。一个州,两个州牧,为了自身的利益,孙观哪能不尽心尽力的去攻城略地。
而臧霸与孙观在一个战壕里,一荣俱荣,断然没有袖手旁观之理。更何况孙观去了青州任职,徐州的地盘也就归他了。
“汝个狡诈竖子!”
顿时,曹老大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还骂了一句,然后亲昵的拍了拍陈恒的肩膀,“子初此举,深得孤意也!”
不多时,陈恒便辞别出了军帐。
曹老大盯着他的背景,眼中先是依旧赞赏不已,慢慢的,就变成了点点落寞,还夹带了一声叹息。
若是子修(曹昂)仍在,与此子相契,又何愁他日大业不兴也!
唉。。。。。。
陈恒并不知道曹老大对他的评价,是如此之高。
他现在正腹诽着呢。
曹老大让他当了传令兵,去兖州的鄄城,将此战的意图传达给程昱。还振振有词的说什么,谋略是你提的,人是你推荐的,你不走一遭怎么可能!
好嘛,其实这些理由都是借口。曹老大是看他在河东有功劳,在官渡也没什么事能帮得上的,很体贴、很有人情的,就趁机让他回兖州一趟了。
因为从官渡去甄城,骑马赶路并不需要十日的路程,而曹老大却让他一个月后才回来。变相的休沐。
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陈恒的『尿』『性』。
一边腹诽着曹老大的假公济私,一边带着刘鹏和夏侯霸两人,很惬意的策马奔腾。
嗯,张仁被他扔去许昌了,通知夏侯若君等人回己吾陈家相聚。而其他部曲,同样被他许了休沐之期,各自回乡里看看家人什么的。
“姐夫,我们要先去拜会张将军吗?”
被曹老大带在身边一个月的夏侯霸,话依然很多。
张将军,是张辽。白马津之战,他与关羽同为先锋,有功,也升迁为裨将。他早就接到了命令,现在领着骑兵奔往青州的路上。
“嗯,文远兄与某有旧,也刚好顺路。”
“那姐夫为何是推荐程将军为主将?张将军为主将岂不更好?”
这次,陈恒只是撇了他一眼,脱口而出:“汝真聒噪!”
呵,我能告诉你,是不想某一天在军营里用餐,啃到了一块人肉脯吗?
第一八八章、为文姬之子觅封侯()
紧赶慢赶,终于在三日后的兖州平丘县,追上了张辽的骑兵。
将近一年未见的张辽,愈加意气风发了。
不过也对,他当时才以降将的身份归入曹『操』麾下,各种小心行事。如今以功劳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还升迁了,自然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文远兄,汝行军速度之疾,真让某一顿好追啊。”
刚见面,陈恒便开玩笑的抱怨了一句。
“哈哈,早知道子初在后面追赶,某当让兵马再加速几分的!”
闻言张辽也大笑,不忘回了句戏谑。挥了挥手,示意副将率领骑兵先行,自己与陈恒并骑而行。
“子初,汝行『色』匆匆而来,是此青州之行有何变故乎?”
“非也。某受曹司空之命,前往甄城与振威将军一晤。得知文远兄也在路上,便赶过来会面。我等也好久未逢面了。”
陈恒也放缓马速,示意夏侯霸和刘鹏远远跟着,又打趣了一句,“话说,裨将军,庆功的烤全羊可备下了否?待他日战事结束,回了许昌,某可是要登门求宴的!”
“是啊,约『摸』一年未见了。不过回了许昌,某登门求宴才对!子初有斩杀文丑之功,某可不敢专美于前。”
被一句话勾起在许昌的来往,张辽也有点感慨。
当初,曹营中最先认同他为同僚的人,就是陈恒,还介绍了徐晃相交。
“吝啬将军!哈哈。。。”
“彼此彼此!哈哈。。。”
两人相互揶揄了一番,便聊到了此去青州的正事。
最先提及的是张辽,他很正式的在马上拱手为礼,“子初,某先谢过举荐之义了。”
看来是曹老大,将跨海奇袭的始末都告诉了他。
陈恒眉『毛』挑了挑,还了一礼,便『露』出了个苦笑,“文远兄,某担不起此谢。唉,但求他日,兄莫怪罪于某就好。”
“嗯?子初何出此言?”
张辽用有些高的声调,表示自己的诧异。
身为将军,建功立业自然是通过不断的征战。陈恒此次力保他为奇袭的骑兵统领,自然是让他多了一次立功的机会。
怎么会说到以后怪罪之言?
张辽有点不明白,更知道陈恒不是指渡海的危险。
自古将军百战死。征战沙场的,谁没有做好战死的准备?想立功的,哪会有不担风险的。
“唉,此去渤海郡的主将,乃振威将军程昱。”
陈恒叹了口气,细细说起跨海战的战略,和程昱的为人『性』格。还隐晦的说了句,此战必然会影响到他的声誉等等。
张辽听完了以后,不由脸上『露』出点怪异来。看着陈恒的眼光,也隐隐有些尴尬。
原来他在吕布的麾下时,并州军就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
比如被董卓下令挖掘过大汉皇室的陵墓;比如被李傕、郭汜打出长安流浪时,就为了粮食屠戮过村子等等。
做败坏名声的事,反正早就一箩筐了。
额。。。
好吧,陈恒知道了。他只不过是想起了历史上的程昱,因为人脯事件而一辈子无缘三公之位,便陷进去了而已。
沉默了一小会儿,张辽便转移了话题,“子初,某听闻曹司空遣你领军入河东,乃是为了攻并州?可有此事否?”
“然。”
“哈,某乃并州人,正好对子初投李报桃了。”
张辽击掌而笑,挥手招过来一名亲兵,“此乃我乡里人,牛盖。年少好任侠,曾经游历过并州各郡,对地形关隘等十分熟悉,可当子初攻并州之向导。”
牛盖,也是当年在山阳郡里救过陈恒一命的那位亲兵。
陈恒顿时大喜,谢过张辽,连假意推脱一番都没有就笑纳了。反正情分这种东西,就是从你欠我、我欠你的过程中加厚的。
辞别了张辽后,陈恒又一路急驰到了甄城。
和意料中的一样,孤狼程昱对于他的到来,不冷不热的。两人几乎就走了个公事的流程,便话别。半点同为兖州士人的情分与客套,都不带的。
也许程昱在曹营的立身之本,和能得曹老大放心让其都督一州事务,就是这种孤狼『性』格吧。
陈恒隐隐有所悟,也没有计较,直接折回陈留己吾。
已经是七月了,而他是正月就离家率军征战的,归家的心情不是一般的急切。
刚好,家里也有一个好消息正等着他。
关于小姐姐蔡文姬的。她几个月前,搬到了己吾的那片小树林里住了。
嗯,对外声称是要寄情于山水,静心读书。
为此,夏侯若君特地从许昌回来一趟,派了陈家乌堡有五十名私兵,和不少丫鬟仆人过去伺候着。当年丁夫人和她就表态过,不会让小姐姐的孩子沦为私生子。
是的,小姐姐是有了身孕。
陈恒去岁年底,被曹老大晾在己吾近三个月播种的。
可以想象的,风尘仆仆的陈恒刚回到乌堡里,得到消息后,又浩浩『荡』『荡』的出了门。
是浩浩『荡』『荡』没错,夏侯若君和张婉儿一起过去的。看样子是一家子,都打算在小树林里呆上一段时间。
因为怀胎十月,实际上是九个月多一点。算算时间,小姐姐临盆在即。
时隔好久没见的小姐姐,大腹便便。光洁的脸上,已经有淡淡母『性』光辉在闪耀,尤其是正在和陈恒聊起马上就出生的孩子。
“文姬,委屈你了。嗯,无论孩子是男还是女,名都由你来取。”
陈恒满脸洋溢的喜『色』,连天黑都了遮掩不住。他轻轻握着小姐姐的手,语气同样轻轻的,夹带着一丝愧疚。
纸是包不住火的。
他无法给小姐姐一个名分,只要孩子生下来了,他和小姐姐都会被人戳了脊梁骨。背地里唾弃着品行不端、私德有亏。
“嗯,好。”
小姐姐的声音也是轻轻的,柔柔酥酥的,还反过来握紧了他的手。
眼睛依然顾盼生姿,只有幸福的光芒在流转,没有半点后悔之意。也让陈恒觉得,那一刻时光,仿佛就是永恒。
都说幸福的时光,永远都来去匆匆。
陈恒的休沐眨眼间,就过去了。他也只能在女人理解和不舍的眼神中,跨上战马往许昌而去。
不过这次的离去,他心里又多了一个奋斗的目标:为孩子觅封侯。
在这个时代,如果功臣的食邑有很多户,是可以分出来萌荫几个孩子同时封侯的。
陈恒觉得,已经亏欠了小姐姐,不能再亏欠了小姐姐的孩子。
没错,小姐姐生了个男婴。
第一八九章、太原王彦云()
锥处囊中,亦会脱颖而出。
贾逵就是这样的锥子。当初拿着文丑的脑袋来见曹老大,一番交谈后便被赏识,直接征辟入司空府当了僚佐。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因为协调军粮运送井然有序被荀彧赞赏有加,又扔去渑池当县令。县令,是大汉官僚们仕途的最佳起点。比如曹老大二十三岁的时候,就当过顿丘令。
陈恒回许昌找荀彧走流程述职,领了裨将军的官印,刚好也碰到了贾逵来接受调令。
没错,陈恒也因河东功劳升迁了,以议郞之职兼领裨将军。
人逢喜事精神爽。
两个人此刻碰到,更显亲热。
贾逵不二话的,直接就拉着陈恒的手,死活要宴请一番。那股热情劲,感觉不答应,就会被当成了杀父之仇一样。
陈恒推脱不掉,只好让夏侯霸帮忙去陈家宅子给夏侯若君说声。
嗯,夏侯若君与他一起回来许昌的。
因为张婉儿和小姐姐都有孩子了,她作为正妻却还没有。而且天天被丁夫人话里话外的催着,难免心急。
这不,她的大眼睛里,看着陈恒的时候,都开始冒出一丝幽怨来。
好嘛,陈恒只能感慨自己的劳累命。
男人啊,出门在外是人情世故、尔虞我诈的心累;回家了是身体累,尤其是腰。
呵!
不过跟着贾逵走了一会儿,便有些疑『惑』。贾逵并没有回司空府僚佐住的官署,而是拉着他往许昌城外去。
“梁道,我等这是去何处?”
陈恒拉住了缰绳,让马匹止步。侧头看着贾逵,还不忘用手指了指天空。
快是晌午时分了,出了城,怕是赶不上禁宵之前回来。
“哈,宴席就在五里地外的破庙处。不会耽误督军多少时间,驾!”
贾逵轻轻的拍了下陈恒的战马,自己双腿一夹加速。话语和笑容里,都藏着点神秘。
“好,驾!梁道,还是唤某表字吧。如今汝已不在某麾下当值了。”
来到破庙外,却见变得青黄的草地上,已经被打扫出一片干净的空地来。一名士子正席地而坐,拿着酒囊独饮,周边还有两三个奴仆伺候着。
从胡须中看得出来,那名士人岁数差不多三十。独饮的姿态有些不羁,但衣服穿戴很整齐得体,应该也是出自于传承了好多年的世家。
原来是刚好赶上了别人为贾逵践行,而他就借花献佛了。
陈恒心里暗忖了一句。
“彦云兄,有劳久候了。”
下了战马,贾逵便对那名士人拱手告罪,顺势拉过陈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