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铸第三帝国之新海权时代-第3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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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逐舰很快就到达了鱼雷痕迹出现的地方,以40年代初的技术,声纳依然是用来搜索潜艇最有效的工具,但这种“有效”也只是相对而言,湍急的水流、海洋生物之类都有可能影响声纳正常工作。更重要的是,当袭击者包括发动机在内的一切设备都停止工作而且艇员也竭力保持安静的时候,被动声纳便失去了功效,而在这位于北极圈之内的寒冷海区,浮冰和海流都将对主动声纳的准确度产生消极影响。
尽管声纳兵无法将目标区域缩小到一个较为理想的范围之内,但形势已经容不得舰长们再等了,三艘驱逐舰几乎同时在这片海区开始反潜作业了,速度最快的那艘,已经气势汹汹的开始朝海里投掷深水炸弹了!
在Z级驱逐舰的后部,通常并排设置有2座深水炸弹投掷槽,而根据具体型号的不同,深水炸弹的备弹量从60枚到70枚不等。这种最传统的投放式反潜武器,虽然在性能和效果上要比英军最新式的“刺猬”管式深弹差一些,但依然是这个时代各国海军最主要的反潜武器——在管式深弹出现之前,已经有近200艘潜艇被对方水面舰艇装备的投放式深水炸弹击沉或是受损后被迫浮上水面。
一枚200磅的深水炸弹,通常装有150磅左右的烈性炸药,这虽然只相当于一枚中等口径炮弹,但当它在海水中爆炸式可以造成相当强大的冲击,30米的范围之内便能对一艘潜艇的外壳造成损坏,如果炸点距离潜艇只有10米不到的话,就极有可能对这艘潜艇造成毁灭性的破坏!
战斗情绪高涨的德国水兵们,接二连三的将深水炸弹投入冰冷的海水中,然后在一个又一个巨大的闷响中,看着海面上腾起一团团白色的水柱。这样的攻击持续了约有一刻钟时间,海面上翻腾的浪花看上去就像是一锅沸腾的水,不断有黑色的泥沙翻出水面,但这些完全不具备黑色油污的特征——在这平均水深约70米的莫托夫斯基湾中,一艘性能不至于太过老旧的潜艇便可安然坐沉海底以躲避敌方舰艇的深弹攻击,而这对于反潜一方来说则不是一个太好的情况。
当己方的三艘驱逐舰如笨头笨脑的猎犬般搜寻狡猾鼬鼠的踪迹时,这处海湾中的真正主角,耗费2亿帝国马克、历时52个月建造完成的重型战列舰“提尔皮茨”号,正以大约15节的航速向莫托夫斯基湾口驶去。从外表上看,除了鱼雷爆炸后留下的创伤有些触目惊心,偌大的战舰既没有倾斜,也没有减速,竟像是根本没有受到影响一般!
然而,在这艘战列舰靠近舰首位置的一个底舱里,除了手提工作灯射出的狭窄光束外,一片漆黑,人们耳边只有海水来回的冲击声。在朦胧中,可以看到一个身佩潜水装具的损管队员急速地潜入翻滚的水中,足有好几秒钟未露出水面。不远处,有个水兵正在连接应急电缆。过了一会儿,舱室恢复了照明,而电灯重新亮了之后,可以清楚地看到舰壳钢板扭曲得令人吃惊,海水就从这卷曲的破口中汹涌地流进舱里来。潜水员露出水面时,水泵开始抽水,鲜血正从他那受伤的肩上流下来。他跨过那一扇扇被他打开的水密门,然后又顺手关上,去向那位回到昏暗的舷墙旁边挂电话的军官报告情况。
当这些水密门打开时,从破口涌进来的海水随着军舰的晃动漫过水密门的围槛流了出来。一支损管队正在那儿奋力的支撑舱壁,这位军官不得不向他们打手势要他们暂停一下,因为声音太响,严重干扰了电活通话。
在战舰指挥室里,舰长林格正亲自听着来自底舱的报告。
“噢,好,知道了!一有情况立即报告!”
舰长的声音显得有些沮丧。最后,他挂下电话,转身走到舰桥外面,对张海诺和聚集在那儿的参谋军官们说:
“损管队认为破损在海上无法修复,接下来我们最好不要以超过目前的航速逆浪航行,否则隔墙可能承受不了冲击,海水将涌进其他舱室!”
之前的击中战舰的三枚鱼雷中,有两枚分别打在了舰首和舰尾装甲相对薄弱的位置,剧烈的爆炸撕裂了45毫米厚的防雷主装甲和60毫米厚的水线装甲,大量海水气势汹汹的从破口涌入,细分的水密隔舱只能暂时阻止海水继续向其他重要舱室蔓延,一个主油舱和两个副油舱严重进水,战舰因此失去了至少500吨燃料,更加糟糕的是,靠近舰首位置有两处底舱因为外侧装甲破裂而灌入海水,舰尾各舱室的情况稍稍好上一些,但如果隔舱钢板也被海水压破的话,位于轮机舱下部的各底舱就面临着同样的危情了!
张海诺远眺了一眼海湾之外的海面,“提尔皮茨”号要驶回本土港口的话,从这里一直到北角海域都要逆浪行驶,而这段航程超过120海里,以目前的航速少说也要8个小时。在那之后,沿着挪威近岸的水道向南行驶海况会相对好一些,波涛汹涌的斯卡格拉克海峡显然不适合通行,战舰将沿着日德兰半岛西侧返回威廉港——只要德国空军提供全程掩护的话,这段航程也不会太过艰难。
参谋军官们一个个思索着这令人纠葛的麻烦问题,突然,舰桥上方的警戒哨位上有人大喊:“右舷海面发现潜望镜!”
当张海诺和军官们朝右手边看去的时候,海面上可以看见几团正在翻腾的水泡,片刻之后,那种可怕的白色痕迹出现了,从高处看就像是海底有人在沿着一条原本就设定好的直线画画似的,而且这一次,同时有六个“人”在进行这种划线的“恶作剧”!
“该死,俄国潜艇,鱼雷!注意鱼雷!”
一枚以40节航速前行的鱼雷,冲过300米的距离只需要短短15秒的时间,尽管俄国潜艇发射的鱼雷看上去还达不到这个速度,德军官兵们也来不及让他们的战列舰紧急转向了。好在由于之前已经遭遇了一次鱼雷攻击的缘故,德国舰员们这时候仍抗拒着风雪的严寒坚守战位,就在鱼雷继续逼近的时候,舰上的枪炮声响了,而且迅速变得密集起来。
不过,那些鱼雷终究不是直接在海面上游动,为了对目标造成尽可能大的破坏,潜艇指挥官们通常会根据对方的体形给鱼雷设定合适的定深,因为一艘战舰靠近舰底的装甲显然比水线附近的更加薄弱。在这方面,德国的磁性鱼雷显然能够达到更高的警戒——在目标的船底爆炸!
快速的打靶游戏没有重来的机会,几秒时间转瞬即逝,德军舰员们使用舰舷的机关炮甚至是手中的枪支竭力开火,并成功引爆了其中三枚鱼雷,然而战争有时候就是这样,你干掉了九个敌人,但最后一个却给了你致命一击——极具讽刺意味的是,苏俄海军潜艇技术在三十年代获得快速提升的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德国人的支持,艏部配备有6具鱼雷发射管的S级,便是在获得德国E…I级潜艇全套图纸后改进而来的!
第22章 绝境不绝
进入这处海湾时,德国最强大的战舰“提尔皮茨”号是那样的威武雄壮,全舰官兵意气风发、誓要让俄国人丢盔卸甲,然而在还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它却变成了一个跛足的老太婆,只能以不到6节的缓慢航速向莫托夫斯基湾东岸蹒跚驶去。
先前由于近岸处的海水较浅,这艘吃水达到10米的战列舰还从未靠近到离岸1海里的范围之内,但它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同于前了。
十分钟前的第二次鱼雷袭击中,两枚鱼雷击中了“提尔皮茨”号的舯部,猛烈的爆炸不但撕裂了舷侧的装甲,更在瞬间夺走了数十名舰员的性命。一名距离张海诺仅两米的军官,脑袋竟被一块巴掌大小的弹片削成了两半,这不止是让周围人惊出一身冷汗,血腥的场面同样叫人胃部翻腾,只是那时候身为舰队指挥官的张海诺已经顾不上自身的安危和身边个体人物的生死了。短短半个小时内一舷先后被5枚鱼雷命中,以他的经验和判断力完全可以估计出这艘战列舰的舰体损伤情况,而由于海水的大量涌入船舱,战舰在短时间内就出现了倾斜,为了避免在这远离本土的海面上倾覆,张海诺不得不作出一个痛苦的决定:
就近靠岸搁浅!
在极其危急的形势下,“提尔皮茨”号上的大多数军官和舰员都展现出了他们良好的素质,官兵们一面向战舰左舷的底舱注水也确保整船保持平衡,一面让战舰转向已经为德军登陆部队控制的东岸。这时候,隔着一条水道相望的西岸苏军炮兵,也像是闻到了血腥味到的野狼一般发出嚎叫。尽管炮弹在达到射程极限时根本没有什么准度而言,但海面上不断腾起的水柱还是让人看着有些不安,何况小山般庞大的战舰还是以如此缓慢的速度移动!
海上的风雪依然没有哪怕暂时平息的迹象,坚守在舰桥上的张海诺,留给人们的却是一个顽强却又落寞的背影。他一言不发,任凭雪花继续在头发、围巾和肩膀上堆积。俄国的海岸线从未如此的接近,那些经过炮火梳理的阵地,眼下只剩下残墙断臂和一个个焦黑的弹坑,近岸处还能看到七、八艘在之前登陆过程中搁浅或是因为苏军炮火而损坏的船只,其中一艘桅杆上还飘扬着德国海军的战旗。
“离岸800米,做好搁浅准备!”
舰上的军官大声喊着舰艇操作的口令,甲板上的舰员们见不到一个用走的。每个人都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眼下的不利局面——就算不是为了国家,也是为自己能够生存下去。然而,右舷水线之下的五处破口,只有一处是损管人员能够临时堵住的,按照这些破损处的面积大小以及所处的位置,每分钟都有数以十吨计的海水涌入船舱。
当年“塞德利茨”号灌了5300吨海水,结果为了驶过威廉港外的水道,士兵们不得不拆走主炮以减轻重量;数月之前,“俾斯麦”号经过激烈的战斗后带着2800多吨海水返回港口,修复时间长达半年!按照这两个先例来算,“提尔皮茨”号继续在海面上漂浮四五个小时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可船舱中灌入的海水越多,对战舰内部结构的破坏也就越大。25年前,有“不沉之舰”之称的“塞德利茨”号虽然最终得以修复,但再也没有参加过大的海上行动,这便是个很好的例证。
忙前跑后的安顿好舰上主要事务之后,舰长林格也安静下来默默的站在张海诺身旁,既没有抱怨,也没有不满,只是脸上那种哀伤和没落让人看着非常心酸。一个舰长,最害怕的无疑是失去他的战舰,最悲壮的也许就是随着他的战舰一同沉入大海,而这一切似乎都在前方不远处。
半晌,张海诺缓缓说道:“东方有句古语:尽人事,听天命!凡事也不用太过强求,没能及时撤离的责任在我,事后我会向元首解释这一切的!”
“不,元帅,没有人能够预料未来将要发生什么,战争便是如此!”看着离冰雪覆盖的海岸线越来越近,林格依然认真的挺着胸膛,眼中闪烁着一些外人难以读透的东西,他突然仰起头,看着已经渐渐黑沉下来的天幕,后面的口气像是在鼓励自己:“我们不会就此失去希望的!绝不会!”
张海诺微微一颤,这并不是自己第一次遭遇挫折,却可能是自己最为消沉的一次,难道胜仗打多了人承受失败的能力反而减弱了?
不!张海诺在心里对自己说,要做个胜不骄、败不馁的人,永远不被任何人打倒!
这些积极的思想洗刷了脑海中的失落,沉重的心情也因此转好了一些,至于责任什么的,那也是后面的事情。张海诺远眺前方,“没错,就算失去了提尔皮茨号、失去了北方舰队,我们也不会就此失去希望的!毕竟,我们已经控制了地中海,并且掌握着苏联战争的主动权,帝国的胜利目标其实并不遥远!”
林格把目光放低到水平位置,然后和张海诺相视一望,那双原本因为情绪过激而充血的眼睛中流露出了虽然微弱但至少存在的希望。
的确,在德国海军的努力下,地中海的形势已经得到了扭转,进而对北非战局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在燃料、弹药和兵员供给都得到保证的情况下,隆美尔指挥的非洲军团正在意军的配合下猛攻开罗,将英军赶过苏伊士运河看起来只是时间问题了。由于地面战事的失利,英国海军不但放弃了地中海航线,原本以亚历山大港为基地活动的舰艇也陆续撤离,地中海的大部分海区都已经落入德意舰艇的控制之中,就连“戈本大叔”也敢于在大白天前往埃及近海活动。
整个连锁效应的下一环便是看似蛮荒却不平静的海湾地区,从1941年上半年开始,英国就在这一地区采取积极的攻势,春天刚刚降临时,英军轻而易举的收拾了亲德的伊拉克政权,而在德军入侵苏联后的第三个月,也即是1941年的8月,英国政府又联合苏联向具有明显亲德倾向的伊朗进军,其中英军出动海陆空军4万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