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铸第三帝国之新海权时代-第3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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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舰继续向前移动的情况下,第二波炮弹跨越上万米的距离后,弹着点已经和前面那波发生了上百米的偏移,一阵同样震耳欲聋的爆炸之后,苏军岸防炮台所在区域再次被黑色的烟尘所笼罩——即便北风呼啸,这些烟雾也要在好几分钟之后才会消散殆尽。至于这些炮台坚厚的钢筋混凝土墙,若是被德军的大口径舰炮直接命中,下场恐怕并不会比英国战舰的厚实装甲好上多少!
置身于强装甲保护下的指挥室之内,张海诺和他的军官们在整个炮击过程中一言不发,也没有人随意走动。待到第二轮齐射的炮声渐渐远去了,张海诺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表,11时05分,北极圈内短暂白昼刚刚开始。这天是11月6日,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它或许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但是张海诺仍然记得4年前的这一天,意大利于宣布加入《日德关于共产国际的协定》,在历史学家看来,“柏林…罗马…东京轴心”也就是在这一天正式形成的。
不在其位、不谋其职,张海诺虽然对德国的两个盟友不屑一顾,但是那终究不是他这样一个海军将领能够改变的。也就在他走神的这么一会儿功夫,旁边突然有人喊:“俄国人的岸炮开火了!”
空荡的海面上旋即传来了炮弹划过的呼啸声,而舰上的军官们显然是注意到了岸炮开火后升起的白色烟柱。片刻之后,数根水柱腾起在距离“提尔皮茨”号数百米的海面上,开火的苏军大炮看样子口径不大,炮弹像是汤圆掉进了沸腾的大锅,所激起的水痕一眨眼便被水浪抹平了。
“方位331,距离14700,大约是一个榴弹炮连的规模!”
举着望远镜的舰长冯·林格迅速而果断的报出这一系列的数据,速度竟比专职的观测军官还要快上好几秒。
“以副炮进行压制!”
张海诺轻描淡写的命令道,“提尔皮茨”号单舷拥有三座双联装的150毫米副炮塔,由于采用的是双扬弹机,可以同时传送2枚炮弹和2包弹药,其最高射速可以达到惊人的每分钟8次!
射速并不代表一切,但在理想的射速下,得到舰上大型光学观测仪指引的副炮,在命中精度和破坏力上显然超过了海防部队的150毫米榴弹炮。
舰队指挥官的命令很快通过信号旗传达到另外其它舰艇上,“舍尔海军上将”号的单舷4座单装的150毫米舰炮同样威力不俗,倒是“希佩尔海军上将”号在这方面有些吃亏——这级重巡洋舰配备的副炮就是高平两用的双联装105毫米炮,在远距离对岸攻击时,弹道和威力都不甚理想。
又一阵振耳发聩的轰响声中,大小口径的舰炮在短短数秒内相继发射,巨大的后坐力使得庞大的战舰也在海面上微微颤抖着,这种动感显然和海浪造成的晃动不同,它更为短促也更为有力。这种阵势经历多了,张海诺和海军军官们显得不以为然,倒是此前出了一招好棋的冯·格兰伯霍芬,对于15英寸舰炮齐射的声势很是惊讶——德国的山地步兵从未装备过口径超过210毫米的重炮,而在目前的德国陆军中,420毫米的“钢玛”和600毫米的“卡尔”重型臼炮堪称巨无霸,但那些短管臼炮的射程和外观都无法和雄壮的海军舰炮相媲美。
只三轮快速齐射,“提尔皮茨”号和“舍尔海军上将”号的副炮就让先前那处“冒头”的苏军炮兵阵地哑火了,而这整个过程加起来都还不到一分钟。与此同时,三艘大型战舰的主炮仍在逐一轰击苏军的海岸防御工事,只是在风卷漫天白雪的天气下,雷达和光学瞄准器都很难发挥出最佳效果,而唯一能够用来帮助辨认苏军炮台和附近山包的,便是德国空军在10月之前拍摄的那些航空侦察照片了!
“注意,方位312,距离14200,这次应该是8英寸重型榴弹炮,有四到六门!可能是俄国人的主炮台!”冯·林格再次通过望远镜判断出刚刚开火的苏军岸炮,而从炮弹落下时的威力来看,那确实属于对舰艇较有威胁的大口径岸炮。
根据德军间谍发回的情报,苏军在战争爆发前拥有数量惊人的火炮,而且有许多是30年代制造的新式火炮,其中用来实施海岸防御的,除了陆军部队普遍装备的122毫米和152毫米榴弹炮或加农炮之外,还可能装备有203毫米榴弹炮、210毫米加农炮和更大口径的铁道炮,而沙俄时代一些旧式战舰上的舰炮也是苏军岸防火炮的一个重要来源。总体而言,这些大口径火炮的数量和性能都十分有限,而且很大一部分是作为炮兵预备队部署在远离海岸的地区。
第16章 随风而来的舰队
“司令员同志,司令员同志!”
远处的爆炸声还在持续,一个身着草黄色厚呢军大衣、脚踏黑皮马靴的苏军少尉就踉踉跄跄的跑进位于摩尔曼斯克港口附近的一处地下掩体内,头上和身上的雪与灰混杂在一起,造成了一种非常落魄的外观。
大地在一阵一阵的轰隆声中不断颤抖着,而在这处面积不大的地下掩体里,到处都是呛人的灰尘,这些灰尘有的从狭窄的掩体门口涌入,有的直接从混凝土结构的天花板上震掉下来。
“不好了,司令员同志,米什卡炮台彻底完了!”少尉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说。
“吼什么吼!”原本正举着望远镜观察外面情况的苏军少将,转过头来恶狠狠的向这个鲁莽的家伙训斥到。别看这位领章上绣着2颗五角星、袖章上有“镰刀和锤子”红五星和3颗红菱形的上级首长头发斑白,但从他面部皮肤和纹理来看,年龄应该还不超过五十岁。
少尉愣在那里,缓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对不起,司令员同志,可是……”
这位担任军级指挥职务的苏军将领深吁了一口气,从口中呼出的热气一遇寒冷的空气顿时就形成了白色的水雾。
“我已经知道了!”
他旋即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那个小小的观察孔,只给少尉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满头华发也便也更显沧桑了。
北国的世界里,寒风依然卷着大片的雪花,但在炮火无情的摧残下,原本白茫茫的世界已经出现了许多黑色的弹坑,那看上去就像是一块完整白玉上的瑕疵,抑或是冰激凌上的灰尘颗粒,整体的美感就这样被破坏了。
少尉不知是走是留,而只一会儿功夫,就见得另一名穿着厚重大衣、戴着布质军帽的陆军尉官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他脸上满是血污,眼睛里写满了惊恐,并用一种少见的男式哭腔喊道:
“司令员同志!瓦廖夫的炮兵阵地遭到德国人直接炮击,部署在那里的大炮全毁,官兵伤亡惨重……”
“吼什么吼!”脾气暴躁的将军又发火了,而且和几分钟之前的那一幕几乎如出一辙。
刚进来的这位连级军官果然也愣在了原地。
“情况很糟糕,但我们应该继续坚持下去!”此前一直站在旁边的军官说话了,他的着装和在场的其他军官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只是鼻梁上架了一副圆框的厚底眼镜。在一支官僚习气仍然存在的军队里,很难想象一个四十岁不到、既没有强硬背景又没有卓著战功的人能够戴上将星。袖章上的特殊标志显示他属于军政委级,这种政工职务可以说是苏维埃政权领导下的军队的一大特色,这些人往往不直接参加战斗,却能够在部队中扮演着非常特殊的角色,据说正因为其强烈的鼓动性,德军在擒获苏军政委后不经过审讯便会就地击毙。
白发将军没有接话,而是转过头继续满面愁容的观察外面的情况。尽管此前数月德军地面部队和海面舰队从未逼近过摩尔曼斯克,但莫斯科还是对这座北方港口予以了高度重视,除了增派新成立的步兵军加强防务,还在沿岸部署了14个岸炮连和9个高炮连。只不过和德国人所获知的情报较为一致的是,苏军统帅部并没有为这场战争做好充足的准备,超过200毫米的大口径火炮尤为缺乏。结果当德国最强大的战列舰领着一群舰艇冲进莫托夫斯基湾的时候,苏军炮手们很快发现自己手中的岸炮根本无法在恶劣条件下对敌舰队形成足够的威胁——即便那些炮弹落点能够更加靠近目标,恐怕也难以对德国战列舰和重巡洋舰的主要部位构成致命破坏!
咻……
突然间,这尖锐的啸声听起来异常刺耳,富有经验的战士能够通过炮弹发出的不同声音判断落点的远近,而这一次,两名尉官都显得极为惊恐,片刻之后,整个掩体陷入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烈晃动之中。戴着圆框眼镜的苏军政委一屁股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并且差一点直接摔到坚硬的地上去,而白头发的司令员踉踉跄跄几乎跌倒,手里的望远镜则砰的一声在地上摔出许多闪亮的碎片。
“司令员同志!”
或许是因为耳膜受到强烈刺激而有所失聪的关系,两名尉官大喊着上去扶住自己的司令员,仿佛这位将军刚刚不幸中弹。不过,尽管炮弹没有直接把这个掩体送上天,但从天上纷纷扬扬落下的夹杂着雪水的泥土却几乎把这个掩体的观察孔给堵住了——德舰炮火之强大威力可见一斑!
“该死的德国佬!该死的俾斯麦!”白发将军奋力推开尉官,显示自己根本毋须搀扶,他一脸愤怒的咒骂着,很显然,他从炮火的猛烈程度上判断出了那艘德国战舰所属级别,却不晓得眼前这艘是“提尔皮茨”号而非它仍在法国港口“疗养”的姊妹舰!
苏军在战争信息上的闭塞程度现在已经不是讨论的重点,白头发的司令员咬咬牙,“命令东岸的炮兵阵地暂停射击,除警戒哨之外,其余人员全部进入隐蔽所!预备炮兵部队做好随时进入阵地的准备,再打电话给瓦蒂乌斯,让他的列车炮准备战斗!”
就眼前的战斗形势而言,这或许是苏军最好的选择了:尽管他们的炮兵连已经向德国舰队发射了大大小小数百枚炮弹,却从未有一枚打中德国战舰,甚至连掉落在十米范围之内的也没有。漫天的风雪,对于固定阵地上的防御炮兵造成的影响实在太大,缺乏有效的观测高点或是更加先进的雷达设备,他们现在跟瞎眼的熊没有太大区别——只能听声音来还击对手。
暴风雪对于俄国人来说并不陌生,而他们铺设的电话线也有天生的“免疫能力”,除了一部分因为德军炮火而通讯中断的炮兵连之外,其余位于莫托夫斯基湾东岸的苏军炮兵阵地都先后沉寂了下来,而那些继续发炮的,毫不意外的招来了德国战列舰和重巡洋舰的炮火侵袭,不到10分钟的功夫,整个东岸都安静了下来,只有部署在西岸的炮兵们还在努力——可惜的是,他们的炮弹距离德国舰队依然很远很远……
见莫托夫斯基湾东岸的苏军炮火平息了下来,德国舰队又继续朝着岸上的各个炮台和防御工事猛轰一通,这才将炮火转向对他们威胁并不太大的西岸。与此同时,从瓦尔德港驶来的两艘Z级驱逐舰脱离舰队向几乎已经成为黑色焦土的东岸靠近,它们一面行驶,一面用舰上的150毫米炮漫无目的的向岸上开火。不多时,二、三十艘排水量不超过500吨的船只也越过舰队区域,它们没有任何护航兵力,隔着大约3、4千米的距离随那两艘Z级驱逐舰向东岸靠近。
这一切,仍然坚守在阵地上的苏军前哨官兵们看在眼里,位于距离海岸线稍远的地下掩体里,苏军指挥员亦竭力抗拒着风雪的干扰观察战争形势。15英寸的舰炮毕竟是这个时代最可怕的武器之一,再坚固的工事也很难抵御它们的攻击,只几分钟时间,地下掩体里的电话就一个接着一个,并且不断有狼狈不堪的军官们带着噩耗返回这相对坚固的前线指挥中枢。
“西岸各炮兵阵地暂停射击,只留前哨人员,其他人一律撤入隐蔽所!”有了之前的命令作铺垫,白发司令员这次显得干脆了许多,他随即又命令道:“东岸各炮兵连队迅速进入阵地,122毫米榴弹炮以靠岸的德国舰艇为目标,152毫米榴弹炮以远处德国舰队为目标,三分钟快速射击后重新退回隐蔽所!”
不一会儿,炮声重新响起,虽然远距离炮击精度之低给苏军炮兵部队抹了黑,但负责近距离射击的炮兵们看起来干得还不赖,白色的水柱接二连三在准备靠岸的德国船队中腾起,而且落下的水花已经能够轻松溅洒到部分船上了——望远镜中,那些船只甲板上皆是白皑皑的一片,但如果暴风雪在这个时候突然停止的话,苏联人便会惊讶的发现那些小型货船、民用驳船甚至渔船上,竟全是套着白色披风、整装待发的德军士兵!
两艘Z级驱逐舰的火力,在三、四处苏军炮兵阵地的炮火面前就显得非常单薄了,它们非但不能压制苏军岸炮,反而随时有被击中的危险。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德国海军顽强搏杀的传统精神在新一代的海军官兵们身上得到了体现,两艘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