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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开国战将-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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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共产』党人军队发展了,强大了,开始反攻了,可以凭实力和对手争斗了,因此攻坚方面的弱点就暴『露』出来了。

    林彪在制定战略反攻方针的同时,没有忽略战术手段的变化问题。林彪及时看到了自己的弱点,并千方百计地想办法克服这一弱点。这是林彪的过人之处。

    龙书金将军继续谈对林彪的印象:“林彪这个人我比较熟悉,红军时经常在一起。他这个人平时话不多,比较严肃。他不像彭德怀,一有空就下部队,到团、营、连到处跑。他不,待在机关看书,想问题。做报告时有一个特点,红军战士都知道。开始声音很小,像蚊子哼哼,站在最后面的人一点也听不见。于是,大家竖起耳朵,集中注意力听。而这时他的声音慢慢地放大,越来越大,声音放到最大时,他的报告就结束了。”

    我军唯一的短臂将军

    新中国成立后的一个冬天,武汉总医院外科手术室。

    龙书金将军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左手手臂伸直作握拳状。一位戴着蓝『色』手术帽、白『色』口罩的中年医生轻轻地解开缠绕在他左臂上的绷带,嘴里连连发出“啧啧”的惊叹声。映入人们眼帘的一段手臂像干枯了的丝瓜,上面有一块像花生那么大的疤痕。

    这是一次只有50%把握的外科手术。手术过程就是把骨折部位割开,用一根钢条把两根断骨接上,再用四颗螺丝钉固定住。备皮、消毒、麻醉、开刀,鲜红的血向下流淌,粉红的肌肉翻转着,白『色』的骨头『露』了出来……

    “什么子弹?那么厉害,把骨头都打断了。”

    “日本鬼子的三八大盖。”

    “多长时间了?”

    “十多年了。”

    “为什么不早接?”

    “……”

    为什么?为什么?

    龙书金没有回答医生的问题,他笑了笑说:“到了南方,天气热,里面很痒,我就把夹板拿掉,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晚了,是晚了。

    手术后,龙书金住了一个月的医院。手臂打上石膏,里面很痒,他就在石膏上挖个洞,搞根棍子伸进去抓痒,好舒服啊!一个月后,当医生把石膏弄下来时,他清楚地感觉到里面“咚”的一声,骨头又断了。

    医生说,太晚了,里面的骨头已经锈了,就像铁锈了一样,没有再生能力了。

    手术失败了。医生要再开一刀,把里面的钢条和螺丝钉取出来,龙书金将军说:“算了,又要割一刀,太遭罪了。”

    就这样,那条4寸长的钢条和4个螺丝钉在他手臂内生存了40个春秋。

    龙书金将军对我说:“你『摸』『摸』看,还能够『摸』得出来呐。”

    我小心翼翼地用手去『摸』,心中却颤抖着。

    我想起,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将领中有一批闻名遐迩的或断臂或独腿的残疾将军,他们是:

    上将贺炳炎,1935年,与国民党部队作战中失去右臂;

    上将彭绍辉,1932年,在反“围剿”中失去左臂;

    中将余秋里,1936年3月,在长征途中失去右臂;

    中将晏福生,1936年,在长征途中失去右臂;

    少将左齐,1938年,在伏击日军的一次战斗中失去右臂;

    少将苏鲁,1949年,在解放战争中失去左臂;

    少将陈波,1940年,在抗日战争中失去右臂;

    少将彭云清,1938年,在抗日战争中失去右臂;

    少将童炎生,1944年,在抗日战争中失去右臂;

    然而,这里却没有“龙书金”的名字。

    但龙书金将军的左手手臂确确实实是断的。

    他,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中绝无仅有的断臂兼短臂将军。

第35章 梁兴初:“万岁军”军长(1)() 
狮子统帅的绵羊军队总要比绵羊统帅的狮子军队强。

    ——拿破仑

    彭大将军临危受命,四路劲旅并进入朝

    秋风送爽,金菊飘香。

    1950年10月4日,中南海颐年堂。

    虽然新中国成立一周年的盛大庆典已过,但整个北京城乃至全中国仍然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之中:彩旗飘扬,标语满墙,人人喜气洋洋……而这里——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的气氛却迥然不同。

    『毛』泽东『主席』脸上阴沉沉的,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其他政治局成员刘少奇、朱德、周恩来等同志也都正襟危坐,表情严肃。他们正在为朝鲜半岛局势忐忑不安,并试图找出扭转这一局势的方案。

    三个月前,朝鲜战争爆发了。

    美国总统杜鲁门命令美国空海部队以联合国名义纠合十几个国家出兵朝鲜,并派美国第七舰队侵入中国领海台湾海峡。

    前不久,也就是9月15日,“联合国军”一支海军陆战队在北朝鲜战线后面的仁川登陆,同时从朝鲜半岛东南端的釜山防御线发起进攻。

    随着“联合国军”向北推进,斯大林通知北京,金日成将军不得不在中国的领土上建立流亡『政府』。

    朝鲜半岛的危难局势牵动着共和国领袖们的心:中国『政府』是袖手旁观呢,还是出兵支援?

    据事后披『露』,当时的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大家的意见并非完全一致。

    一是主张不出兵或暂不出兵,其理由是:我们的战争创伤还没有治愈;土地改革尚未完成;国内土匪、特务还没有彻底肃清;军队的训练和装备尚不充分;部分军民存在着厌战情绪……

    另一种看法是积极出兵援助朝鲜,理由是:唇亡则齿寒,户破则堂危。支援朝鲜的抗美战争不只是道义上的责任,也和中国人民切身利益密切关联。

    在这次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有一位迟到者,默默地坐在一角,他是彭德怀。

    这次政治局扩大会议,彭德怀是作为特邀代表被紧急召入京的。当时这位西北军政委员会主任正在西安忙于制定开发和建设大西北的宏伟蓝图。10月4日下午,刚下飞机的彭德怀带着西北建设规划草图走进颐年堂会议室时,才发现自己正面临着新的历史使命的抉择。

    四天后,『毛』泽东『主席』就发布了命令,组建中国人民志愿军,迅即向朝鲜境内出动,任命彭德怀同志为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兼政委。

    彭德怀愕然了。

    虽然在政治局扩大会议上他已经知道了中央对出兵朝鲜的最后决定,虽然那次会议后『毛』泽东曾找他个别谈过话,提出了由他挂帅出征的初步意见,但当他真的接到白纸黑字的命令时,还是感到思想准备不足。

    他并不是对出兵朝鲜没有思想准备,而是对自己担此大任没有思想准备。

    作为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一直十分关注发生在祖国家门口的这场战事,并及时表明了自己的鲜明立场。在西北局一次讨论国际形势的会议上,他曾说:“出兵朝鲜是必要的,怕什么。打烂了,等于解放战争胜利晚几年。如果美军摆在鸭绿江和台湾,它要发动战争,随时可以找到借口,我们搞建设也不安稳!”

    当时彭德怀认为,林彪是统率出兵朝鲜的最佳人选:第一,林彪年轻能干,指挥打仗有一套,尤其是三大战役,他打了辽沈、平津两大战役,从军事角度上讲完全可以胜任;第二,朝鲜和东北相邻,气候、地理、人文条件大体相同,而林彪指挥的四野部队在东北战场打过四年仗,对那里的情况完全能够适应。

    同时,他也注意到『毛』『主席』和党中央也是这么考虑的。早在7月,中央军委就做出了急调13兵团开赴东北,加强东北防务的决定。13兵团正是林彪四野的主力。

    然而他没有想到,在这关键时刻,林彪病了,他向『主席』请假到苏联治病了。

    由此,彭德怀临危受命。

    彭德怀后来回忆说,自己对受命率志愿军出国作战的思想准备还不到五天。

    10月4日上午,北京派飞机到西安接他时,他还以为中央召集各大区负责人讨论制定三年经济建设计划。到北京后,邓小平去看他,才知道讨论抗美援朝问题。

    10月8日,彭德怀带着『毛』泽东刚签发的命令,大步走向飞往沈阳的飞机。这时,他才想起让秘书给他爱人浦安修发个电报,但飞机已经发动了。

    急匆匆,一切都是急匆匆。

    10月9日上午,在沈阳东北军区第三招待所会议室,彭德怀召集了入朝参战部队军以上干部会议。彭大将军开门见山地说:“今天来和同志们见面,马不停蹄,仓促上阵!你们这支部队,是四野的主力部队,解放战争时期,我没有直接指挥过你们,不一定能指挥得好呀!”

    10月11日,彭德怀抵达安东,听取了13兵团领导关于战争形势和预测报告。他传达了『毛』『主席』关于四个军一齐入朝的电报。

    10月13日,彭德怀和高岗匆匆乘飞机赶回北京,讨论苏联不出空军我军单独入朝问题,并与『毛』泽东『主席』重新研究了志愿军入朝作战的方针和部署。

    10月15日,彭德怀从北京飞回安东。次日,主持召开志愿军师以上干部会议。

    10月18日,『毛』泽东『主席』来电请彭德怀、高岗到北京再商谈一次。晚9时多,中央下发了19日晚渡江入朝的正式命令。

    10月19日,彭德怀从北京飞回安东,传达了军委和『毛』『主席』的战略意图,并就各部队的入朝时间做了最后安排。

    这天夜晚,冷雨霏霏,寒风飕飕,中国人民志愿军首批入朝的四个军齐头并进,跨过鸭绿江,揭开了抗美援朝战争的序幕。

    四路大军分别为:由温玉成率领的第40军由安东过江,向宁边、球场、宁远地区运动;由吴信泉率领的第39军从长甸河口过江,向龟城、泰川地区前进;由吴瑞林率领的第42军和梁兴初率领的第38军由辑安渡江,向礼仓里、五老里地区运动。

    人民军误报“黑人团”彭德怀怒骂“梁大牙”

    暮『色』笼罩大地。

    志愿军第38军行进在鸭绿江东岸的崎岖山路上,中间是吉普车、卡车、炮车车队,步兵在两旁。夜,静悄悄的,没有车灯,没有喧哗,只有当夜空中偶尔响起飞机的马达声时,队伍里才出现小声的议论:

    “我们的飞机!”

    “炮弹皮是我们的。”

    “别吵了,当心暴『露』目标!”

    “纸老虎也咬人呀!”

    我志愿军一踏上朝鲜的土地,便尝到了敌人飞机的厉害。敌机飞得很低,地面上一个小黑点的蠕动,就会遭来一阵猛烈的炸弹和机关炮的轰击。部队只能夜间行动,加上朝鲜山多路窄,因此前进的速度十分缓慢。

    突然,一阵喧闹声打破了山野的沉寂,汽车一辆接一辆地停下来了。

    夜『色』中,一位身材高大的军人跳下吉普车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报告军长,司令部翻了一辆车。”一位参谋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

    梁兴初军长大步走向出事现场。

    眼前的情景使他心头一紧:一块大青石上躺着已经断了气的作战科科长王乾元,不远处的沟底伏着一辆四轮朝天的中卡车,一些战士们正从沟底往上抬伤员。

    梁兴初了解到,司令部的科长们几乎全都负了伤。梁兴初军长脱下军帽向死者默默致哀,他心中暗暗吃惊:还没有打仗,就损兵折将,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当38军等四路大军正在朝鲜国土上缓慢前进时,彭德怀司令员已在大榆洞志愿军司令部制定好了第一次战役的作战方案。

    原来,我军的战役决心和部署是准备四个军进到朝鲜中部的蜂腰部组织防线,抗击美李伪军。由于美军在仁川登陆后北犯速度很快,当我军渡过鸭绿江时,美李伪军已经占领了平壤。根据李伪军三个师分兵冒进而且至今仍未发现我军已大规模入朝的情况,彭德怀改变原来的作战方案,决定各部队在向前运动中歼灭敌人。

    其具体部署为:集中38军和40军两个师,以及42军一个师,首先重点攻击熙川之敌。同时令后续第66军当晚进至铁山、车辇馆、批岘地区集结,准备阻止美第42师、英27旅西进。我50军主力同时向安东、新义州地区开进,保障我军的后方安全。

    “这是出国第一仗,”梁兴初军长接到司令部命令后在行军途中满怀信心地对各级指挥员进行了战斗动员,“也是彭总在朝鲜指挥我们军打的第一仗,一定要打好。我军334团原为红三军团的一部分,是彭总平江起义带出来的部队,后与红一军团合编,几经变迁脱离了彭总的指挥,特别是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我们转战山东和东北地区,更加远离彭总了。现在彭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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